第126章 银盛商场规则怪谈

某一刻,离慕是动了杀心的。

系统不允许玩家杀玩家,但他有杀死玩家而不用承担惩罚的权限。毕竟他来自更等高级的位面。

虽然“偶像”这个称呼听上去像是一句玩笑话,但在离慕眼里,邬弦意和其他玩家是不同的。

他和邬弦意的初见要追溯到他还没有进游戏之前,在哥哥看的直播里。

他哥哥是游戏直播区有名的分析师,网名叫“一只招财喵”,喜欢混迹新手副本,擅长发掘一些有潜力的新人玩家,他的预言准得惊人,被他看中的玩家,无一不在后来成长成玩家中的佼佼者。因此也被人送外号“喵佬”。

但没人知道,哥哥之所以能这样了解游戏,了解玩家,其实不全是看直播的积累,还因为他曾经做过大量副本通关模拟训练、战术思维训练、格斗训练等等。他曾经差点,就成了游戏系统的第一任管理员。

可惜在最终的选拔里,他败给了一个成绩更加优异女孩,也就是后来的初代管理员。

尽管如此,离慕还是一直很崇拜自家哥哥,而邬弦意,是哥哥在所有他看过的新人玩家里,给予评价最高的。

离慕从哥哥的全息屏幕看见邬弦意的时候,正好是邬弦意的第二个副本。彼时他长发披肩,白裙曳地,配合那明艳到极致的容貌,差点让他以为他哥不务正业,转行去研究美女主播了。

等到仔细了解的时候,又发现这个人身上的气质简直矛盾极了,有时候胆小怕死的要命,一具尸体也能吓得他瘫软在地,哭着锁成一团,有的时候又强的恐怖,不管是副本的秘密,还是玩家的算计,似乎总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他看似随意的几个安排,转眼便将局势搅得天翻地覆。

这样矛盾的气质,这样强悍的手段,再配合那张明艳到极致的脸,让人很难不为他着迷。

但真正熟悉离慕的人知道,离慕的性格,既不是一个狂热的话痨,也远远算不上高冷,就是一个性格稍微有些大大咧咧的正常人。不管是他对邬弦意那种不管不顾的狂热,还是对其他人那种近乎于傲慢的冷默,都是是因为把他们当成了另一个维度里的纸片人而已。

现在有个NPC妄想杀死他最喜欢的纸片人,离慕当然不干。

尖锐的刀锋抵着敌人的咽喉,只要稍稍用点力,就能将这家伙彻底抹消掉。

只是杀一个玩家而已,和杀死一个副本NPC于他而言没什么区别。

千钧一发之际,陈彰冲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别冲动。”

离慕觉得很冤,冲动的明明是这个要杀邬弦意的人。

陈彰低声劝道:“这个副本我们还有太多规则没有了解清楚,你怎么知道杀人不会触犯什么死亡禁忌。系统规则不罚你,副本规则你总得管吧。”

这话没问题,但就这么把人放了,离慕却也不甘心,于是他看向邬弦意:“他要杀你,你说怎么处置。”

邬弦意惊魂未定,有些腿软地朝后趔趄了两步,被及时赶来的宋子昂搀了一把。随后程乐瑶和于禹也跟了过来。检查起邬弦意的情况,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才纷纷松了口气。

四周的玩家都有些懵,没想到怎么邪月公会的玩家说着说着就突然动手杀人了,也没想到长峰公会那个穿着裙子的女装大佬打起人来,居然这么厉害。更不明白,这排名第一第三的公会大佬,为什么忽然为了邬弦意拼起命来。

这个邬弦意看起来也没什么厉害的嘛。

此时,长命百岁公会里,一名穿格子衫的青年就是这样想的。

他的名字叫陶阁,在现实世界曾经是一名做软件开发的程序员,来这个游戏世界已经足足一年了。

他并没有什么远大的报复,只想好好活着,像他所在的公会名字一样,长命百岁,但在游戏世界里长命三岁都很难。

他副本进的少,平时在主城吃住都在公会,没事打打游戏看看电影,假装自己还在现实世界,并不怎么关注主城里的大事,更买不起不知楼的情报,所以也没听说过邬弦意的名号。此时看着邬弦意的表现,只觉得满心不解。

他此时就站在黑衣骑士公会的队伍里,他偷偷拍了一下旁边另一个公会的玩家,小声问:“为什么咱们队长和邪月公会都要邀请那个叫邬弦意的玩家啊?”

前面的玩家回过头,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这你都不知道?游走BOSS听没听说过?”

这个陶阁还是知道的:“就是那个有他在,没人能在通关主线后活着离开副本的游走BOSS?”

前面的玩家点点头,又朝着邬弦意扬了扬下巴:“他能,他当着游走BOSS的面通关了三个副本主线,最后一次还反杀了对方,你说他厉不厉害。”

这么说的话,确实很厉害。陶阁点点头,但看到邬弦意那通红着眼睛,毫无自保能力的样子,又觉得匪夷所思:“可是……”

另一个玩家打断他:“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本人。说实话挺失望的,除了长得好看,完全没看出哪里厉害。”

此时旁边更多的玩家加入了讨论:“我听说他本命道具很逆天,不仅能将战斗力拔高一到两个等级,达到副本BOSS的强度,还能在一些情况下修复伤势乃至直接复活。而且道具没有什么限制,可以一直用。如果真有那么逆天的本命道具,倒是也能解释他为什么总能从霍清辞手里活下来了。只是现在没有本命道具用了,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过这个副本。我看反正是有点悬。”

又有人跟着道:“说来也奇怪,自从他出现以后,只要有他在的副本,游走BOSS就必然出现,仿佛是不杀他不罢休似的。估计这个副本里,游走BOSS也在,所以我看我们要是想活命,最好是活到通关时间,但不要通关主线。而且说不定我们这个副本突然用不了本命道具了,也是游走BOSS搞的鬼,就是为了克制他的道具。”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陶阁听得一愣一愣,这游戏里居然还有这么逆天的道具吗?那是不是也能评个天级了?所以这些大公会是冲着邬弦意的道具来的?或者是他能吸引游走BOSS的体质?

他正这样想着,却被站在旁边的自家会长扯了一下,长命百岁的公会会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这个年纪在现实中还算年轻,但在游戏世界,已经算是高龄玩家了。

他无意参加年轻人之间的讨论,只拉着自家队员,低声耳语:“别听他们瞎说,这邬弦意要真是个草包,光靠本命道具活到现在,刚刚就不会拒绝邪月的邀请。”

陶阁配合地点点头,但心里仍是不信居多。毕竟眼前的人这个人,看上去真的太过胆小脆弱了。很难让人生出半分敬畏来。

陶阁身边那些人还在嘀嘀咕咕的议论:

“我赌他不敢对这个邪月公会的玩家做什么。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敢拒绝邪月公会的邀请,但他应该没胆子杀邪月公会的玩家吧。”

“邬弦意没准想拿这个姓马的玩家威胁邪月公会放过自己呢。”

“那怕是只会弄巧成拙哦,邪月公会那群疯子能受得了被人威胁?”

“他要不傻最好二话不说直接放人。”

而接下来邬弦意的举动,又更进一步印证了那些质疑邬弦意的说法。

邬弦意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恐惧中挣脱出来,站在地上的脚步仍有些虚浮,说话声里还能听到些哭过之后的鼻音:“放人吧,离慕。”

“可是……”离慕也没想到邬弦意竟然直接选择放过一个要杀自己的人,他记得直播里的邬弦意虽然胆小,却是个很记仇的性格。只要惹了他,管你什么身份,都要报复回来。

离慕按着手里的人,脸上明显写着不甘心:“弦意,你不需要怕他们,我能保护好你,我很厉害的。”

是,很厉害。

邬弦意在孙正给的资料里便知道离慕很厉害,但或许是因为他在自己面前太话痨了,不像个正经高手,所以一直没什么实感。

直到刚刚看到对方出手才意识到,他真的很厉害,是那种在格斗上可以吊打同级别玩家的厉害。

但就算离慕愿意主动跟他亲近,就算离慕冲出来救他,他仍不敢完全信任对方。

离慕不是他的队友,甚至未必是同路人。他给邬弦意的感觉很奇怪,邬弦意不明白他那些毫无缘由的好感,也想不通他对霍清辞那些毫无根据的敌意。他似乎不在意通不通关,也不担心如何生存。他和其他玩家都不一样,邬弦意看不透他。

“不必了,离慕,放了他吧。”邬弦意说。

“哼,听见没有,让你放人。”大马在离慕手里不安分地挣扎叫嚣着:“谅你们也不敢对我做什么。我们邪月可不是梧桐公会那种软弱废物,我要是死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副本。”

那蛮横的态度,激得离慕当时就要动手。

可刀还没抬起来,就听邬弦意又喊了一声:“离慕。”

离慕攥着匕首的拳头都捏得发白了,终于松开压着人的那只手,又不解气地对着对方屁股踹了一脚,说:“滚吧。”

大马也是个冲动性子,自觉遭受了羞辱,当时又要炸起来。幸好邢泉喊得及时。

“大马,滚回来!还嫌给我惹的麻烦不够多吗?你今天发的什么疯?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大马这才收了匕首,悻悻走回邢泉身后。

眼见危机解除,邬弦意便打算带着队友离开,继续探索副本的其他区域,找寻线索。却被柳涵江拦了下来。

面对泪痕未干,脚下酸软,甚至还要队友扶着才能走稳的邬弦意,柳涵江却没有像队伍里一些玩家那样带着轻视质疑,只是目光如常地看着他,说:“你还没回答我,要不要同我的队伍合作。”

邬弦意意外地抬头看向她,有些虚弱地扯起一个笑来,半是调侃半是自嘲地说:“我还以为看到我刚刚那样的表现,你已经后悔开口了。”

“怎么会。”柳涵江的态度和先前并没有太大变化:“所以你的答案呢?”

邬弦意这次没有再考虑,直接道:“共享线索可以,加入队伍就不必了。”

柳涵江眨眨眼睛,笑着说:“也好。”

说起来她原本邀请邬弦意入队,也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加入队伍,实际上就是线索合作。现在邬弦意看似拒绝了邀请,却实际答应了合作。

既然是合作了,柳涵江问话也就随意了起来:“你们来文具区是为了买纸和笔把规则记录下来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

她在邬弦意的队友之间看了一圈,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捏着一个本子,这让她有些不解:“不过正常来说,一个本子就够用了吧,就算需要规则人手一份,也可以把纸撕下来分着用不是吗?”

“一开始确实只打算买一本,不过后来在买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情况。”邬弦意停了停说:“花钱买东西会导致对应的记忆消失,钱花的越多,消失的记忆就越多。而且记忆是从后至前的顺序消失,首先遗忘的就是这个副本里经历的事情,以及关于游戏,副本相关的信息。所以我们不得不多买几个本子,事先把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以防遗忘。”

他这些话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毕竟那些跟过来的人,摆明是为了线索,这么多人,也根本瞒不住。

柳涵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面色凝重起来:“这个副本里居然有影响记忆的能力?这倒是麻烦了。”

“你的这个思路倒是不错,以笔记的行事把重要的事情记下来,随身带着,确实可以抵消一些失忆带来的负面影响。唔,另外我们可以分组,三人一组其中两个人替另一个人承担开销,让一个人保有完整记忆,负责指挥。如果钱不够用的话,三人组再合并为六人组,以此类推,应该可以最大程度的保留记忆。”她很快在邬弦意的基础上,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方案,并以命令的形式下达给队伍里的玩家。

听到命令的玩家很快各自确认分组,由组长带着,排队去购买需要的文具去了。

柳涵江又叫住邬弦意,说:“我不白问你的线索,你想要什么报酬?”

邬弦意倒是不急着提条件,毕竟他对副本的了解还很有限,也不知道怎么来利用柳涵江的帮助。

他想了想说:“先欠着吧。有需要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他话音刚落,忽然听见人群里出现了争执声,两人停下话头,都朝着争执的地方看过去,不是黑衣骑士公会的队伍,是邪月公会和剩下那些玩家吵了起来。

“还给我,那是我们花钱买的!你凭什么抢我们的东西!”被抢东西的玩家拽着一名邪月公会玩家胳膊愤怒大喊道。

邪月的玩家嗤笑一声:“凭什么?都A级副本了,别说这么幼稚的话行不行?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这格外眼熟的一幕沉默下来,邬弦意和他身后的程乐瑶,宋子昂都黑了脸色。

因为第二个副本里宿天阳那段不愉快的经历,他们对副本里抢钱抢别人生存资源这种事情格外反感,

刚刚邬弦意在说情报的时候,特意没提用别人的钱买商品损失的就是别人的记忆这件事。就是想让邪月在摸不清情况的时候至少有所忌惮。

没想到对方倒是不抢钱,直接绕过这个环节,抢买来的货品。

柳涵江显然也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行径,她分开围观的人,径直走上前去说:“干什么抢东西,还给他。”

她虽然身形不算多高多壮,但气势全开的站在那里,便能让吵闹的两人瞬间噤声。

那个邪月公会的玩家似乎有些忌惮,虽然没有照做,却也收了刚刚的气焰,带着点求助意味,看向自家队长。

邢泉不紧不慢地走到柳涵江面前,语气幽幽:“他又不是你的队员,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护不住所有人。”

柳涵江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邢泉有一句话说对了,她护不住所有人。所以才有筛选,黑衣骑士公会会挑选更值得被救的玩家。至于剩下的这些,倒也不是说就一定罪大恶极,毕竟副本情况千奇百怪,谁都可能在无心或者被迫的时候,做处伤害他人的事情。

所以她默许这些人跟着蹭线索的行为,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施以援手。但更多的就给不了了。也不可能为了他们跟邪月公会拼命。

而邢泉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不紧不慢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我给你个面子,加入你队伍的那些玩家我不动,你也给我个面子,剩下这些玩家,我对他们做什么你别管,如何?你知道我的脾气,最好不要拒绝,不然我要是发疯,你们黑衣骑士会的玩家或许受得住,但你们队伍里其他那些玩家,就未必了。”

柳涵江抿了一下嘴唇,邢泉的确很清楚黑衣骑士公会的底线,此时答应对方的条件,对她来说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她也明白,这个选择意味着,其他那些玩家被彻底放弃了,在现在的形势下,他们很可能沦为邪月公会的钱包,并成为这个副本里第一批出局的炮灰。

邢泉见她犹豫,便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最看不惯黑衣骑士公会这些圣母嘴脸,平时他才不会给对方什么面子,不过是因为这次的目标是邬弦意,他不想节外生枝,才打算跟柳涵江划清楚河汉界,互不干扰罢了。

“行不行?说句话!你不是之前都测过吗?这些人以前都害过人,又不无辜,现在最多只能叫恶有恶报。”

“……够了。”柳涵江并不想听那些话,她闭了闭眼,背过身去,语气冷硬地说:“就按你说的吧。”

“不行!柳队长,柳妹妹,我们冤枉啊,那个副本食物不够,我们不抢,就会被别人抢,我们真的没有存心害人。你不能把我们留在这里见死不救啊。”被抢了本子的男人一把拉住柳涵江的手臂说。

柳涵江垂下眼睛,这个时候的她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的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抱歉,你们或许有委屈,但是队伍既然已经分好了,我必须优先保护我的队员。”

那人却仍不肯松手,他知道,凭他们对抗邪月公会就是以卵击石,黑衣骑士公会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所以他不依不饶地说着:“凭什么,凭什么是我们!我们难道就该死吗?我都跟你解释了,是你不相信我,不让我入队的。”

受他的影响,其他没有加入黑衣骑士公会队伍的玩家也跟着叫喊起来:

“你不能放弃我们,邪月公会一定会害死我们的,你不保护我们,你就是杀人凶手。”

“对,你害死了我们,你是杀人凶手,你也害人了!”

“你不帮我们,你就是帮凶,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眼见着求救变成了一场道德绑架。

柳涵江没有回头。她的善良也是有原则的,已经决定的事情,她就不会再被动摇。

这样的声音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总有人会把别人的善意当成义务。甚至在得不到救助时,唾骂斥责,在得到帮助后也不知感恩。不过她知道,这并不是全部,总有些人值得。而她为的,也不是这些人的感恩,是她心中的秩序。

只是她没走多远,忽然听见声音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便诡异的安静下来。

柳涵江回过头去,便看见刚刚朝自己求助的那人此时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张着嘴,拼命干呕,嘴里看不见舌头,像一个黑洞,汩汩往外冒着血,一些流到衣服上,一些滴在白色的瓷砖上,猩红刺目。

而邬弦意不幸目睹了全过程。

他原本只是留下来看看情况,毕竟他和邪月现在是敌对状态,跟对方有关的事情,他也该了解一下。

只是他没想到在柳涵江转身之后,叫的最凶的那个男人被邢泉命人架住了双臂。接着他用刀撬开那人嘴巴,卸掉下颌骨,一刀割掉了舌头。然后把那舌头塞进了那人喉咙里,堵住了剩余的惨嚎。

邢泉将匕首上的血在那人的衣服上蹭了蹭,这才让人松开了钳制,转头对柳涵江恶意满满地咧了咧嘴,说:“不用谢。”

他说:“我虽然讨厌你们这群圣母,但更看不惯这种死乞白赖让别人救他们的废物。”

“疯子。”柳涵江脸都黑了:“没人想谢你。”

被割了舌头的人体质也是S级,这种程度的伤倒是不至于没命,只是血流得有些汹涌。

邬弦意短时间内被连着吓了三回,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涌出来。这一次,恐惧似乎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地方,站着一名身穿白制服,带着面具高个子青年。在他胸口挂着一个身份牌,如果邬弦意在场一定能认得出来上面的名字:安保负责人——凌一。

他神情冷漠地注视着人群,视线转了一圈,堪堪落在邬弦意的身上。然后朝身后招了招手。

一台白色的清扫车出现在他的身侧。清扫车车身很大,前面有一个手臂粗细的吸尘口,后面是可以擦洗地面的抹布,随着清扫车开动,缓缓擦拭过光洁的地面。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矮小精瘦灰发老太太,她佝偻着背从座椅上站起来,问:“您有什么吩咐?”

凌一指了指远处的地面,说:“打扫干净些,顾客不喜欢血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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