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奖品介绍的时候,邬弦意就在想了。
典当玩家手里的商品,如果是为了换那三千代金券,用处确实不大,但如果拿来坑人,那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比如他们完全可以趁着下一次停电的时候,把邢泉那帮人的伞都典当掉。
没了白伞的保护,邢泉那些人绝对活不过停电十分钟。
不过那样报仇虽然痛快,后面的麻烦却是没完没了。而且奖品怎么使用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柳涵江看起来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她再恨邢泉,也不会选择以这种手段害死对方。
不过不杀邢泉也好。比起邢泉的命,邬弦意更想要邢泉展示出来的那个规则道具——黄金门把手。
那东西现在在邢泉手里,要是邢泉死了,那个道具也会直接回归系统。
邬弦意想要,就只能想办法让对方心甘情愿的送给自己,在不加入邪月公会的前提下,这可比直接杀了邢泉难多了。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还太远,如何完成寻宝游戏才是当下邬弦意首先需要考虑的。
宝藏物品和主线息息相关,找到物品的过程,想来也能得到不少关于主线的信息。
宝藏有五个,奖励自然也应该有五个。一三层在邢泉的控制范围,他没办法,其他二四五层的奖励,邬弦意都想赢过来,不管是拿来对付邢泉也好,拿来辅助通关也罢,总归是个筹码。
“知不知道四层五层的奖励是什么?”邬弦意问。
柳涵江:“已经问过了,五层的道具叫做传送站,可以将任意两名玩家交换位置。”
“四层的道具叫做魔术书包,可以将已经购买的商品,与其同品类未购买的商品进行掉包。被掉包后的商品默认为已购买,且从外观上看,将变得和已购买商品完全一致。”
“都是一次性道具。”
为了防止道具的效果被邢泉知道,柳涵江没有直接隔着楼层问,而是使用通讯道具,直接询问了四层和五层的负责人。
“我怎么感觉,这些道具有点怪怪的。”程乐瑶听完柳涵江的介绍后,说:“调换玩家的位置,调换玩家的物品,典当玩家购买的商品,这些东西不像是用来帮我们通关的,倒像是要怂恿不同楼层的玩家互相坑害争斗一样。可是系统向来不是希望我们努力通关主线,反对玩家之间自相残杀的吗?”
柳涵江对这样的情况并不陌生:“你误会了,这奖励都是仅能作用于这个副本的,它们显然并非来自于系统,而是来自这个副本内的规则,系统不过是将它以支线任务的形式又解释了一遍而已。”
“不过这些道具中的恶意的确十分明显。这里的电梯将我们分割成不同楼层,如果玩家不团结,很难活到最后。或许规则背后的那个怪物就是希望我们互相坑害,彼此削弱,最后都死在这里。”
“不管它是什么目的,道具在我们手里,怎么用是我们的事情。”邬弦意说:“十二点就快到了,邢泉那边减员比我们少,在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誓言约定的时间一到,他必然会有所动作。如果我们能趁这个支线任务,拿到足以牵制邢泉的奖励,就能继续限制他的行动,确保大家的安全。而且就算我们不努力寻宝,邢泉那边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如果让他们找到能够威胁我们道具,我们却连反制的手段都没有,那才被动。”
“没错,”离慕赞成地应了一声,说:“陈彰已经到处去看了。之前我跟他把二楼仔细转过一遍,只要哪里多出了商品,他肯定能看出来。”
“有陈彰在,我们寻宝的确能事半功倍。”邬弦意说:“但也不能光靠陈彰。二楼商品成千上万,要从这么多珠宝里找到多出来的一件,就算能记住所有珠宝的位置,光是比对寻找,也要消耗大量时间,我们只有十分钟,如果就靠陈彰一点点这么生找过去,怕是时间到了连一半都看不完。”
“更何况,我们不止要找我们这层的,还要尽可能帮四五两层找到宝藏。他们那边可没有陈彰过目不忘地记住所有商品,所以我们得想办法从现有的情报中尽可能找到关于宝藏的信息,缩小范围。”
闫雀着急地问:“可是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只知道这个商场的主人叫杨娟,是个女人。这要怎么缩小范围呢?”
邬弦意摊开自己的笔记,翻到空白的一页,逐个写下刚刚每一层的提示,展示在众人眼前:
爱好与梦想。
母亲的遗物。
第一条裙子。
开学的礼物。
十八岁生日。
他说:“谁说我们没线索,这些提示本身不就是关于宝藏的线索吗?”
闫雀看着笔记上几行漂亮的字迹,有些跟不上邬弦意的思路。
就这么几行字,算哪门子线索,这能分析出什么来?
但她又不敢反驳邬弦意,前面受情绪影响,她跟邬弦意杠了几次,已经吃足了亏。现在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难道是自己不够聪明,才看不出线索,其他人都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明白了!”闫雀看了一眼对应二层的提示,努力进行阅读理解:“我们这层的东西叫做母亲的遗物,那想来,应该是十分昂贵又年代久远且价值昂贵的珠宝吧,我们照着这个方向找,想来不难发现。”
周小河立马反驳她:“闫雀姐,你想得也太简单了,遗物只是有纪念意义,不一定会很贵吧。如果女孩家境一般,可能也就是普通珠宝的价格。再说,这个宝藏只是伪装成商品,万一故意标价很便宜呢?我们又不是鉴定专家,哪里看得出东西好坏。”
“我想邬弦意的意思,应该不是让你们光看二楼的提示,而是把五条提示联系在一起,综合来看。”柳涵江想得明白些,不过她也想不出这五条提示连在一起,到底能拼凑成什么线索。在她看来,这些信息太过于笼统和琐碎,根本拼凑不出完成的脉络。
“你从这些提示里读出了什么?”程乐瑶也想不出,索性直接问出来。
时间紧张,邬弦意也没打算卖关子:“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这些东西能成为宝藏,出现在这里,一定对应着杨娟的生命中很重要的节点,甚至可以说直接影响过她的人生轨迹。”
程乐瑶点点头,这她明白,跟副本主线联系最紧密的那个人也好,怪物也罢,她的人生一定发生过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才最终导致了现在的结果。而那些事情也一定在她的记忆里留存最深。
就像她的本命道具投影仪,每次播放出来的片段,一定是主线人物人生的重要经历,记忆里最深刻的地方。这些宝藏也是同样的道理。
邬弦意又用手指敲了敲纸页,说:“你们再看看这五件宝藏的提示,不觉得其中有一样东西出现得很突兀吗?”
“裙子!”程乐瑶一下明白过来。如果以影响人生的重要物品为前提,一条裙子的存在似乎显得太微不足道了些,远远不足以跟梦想爱好,母亲的遗物,象征学业的开学礼物,象征成年的十八岁生日,这种重要人生节点相提并论。
邬弦意点点头,继续说:“什么样的人会把一条裙子视作宝贝?对在正常环境里长大的女孩来说,她们第一次穿裙子的年龄应该很小,甚至还不记事,她们的第一条裙子不管多漂亮,多昂贵,都也只是一条裙子而已。就算是那些从小不爱穿裙子的女孩,裙子对她们来说,也和其他衣服一样,不具有什么特殊意义,更不可能成为她一生之中的五件宝藏之一。”
“难道杨娟从小是女扮男装,被当做男孩养大?直到长大后才恢复了女孩身份,所以这条裙子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意味着她终于回归女孩身份?”离慕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脱口而出道。
周小河的思路立刻被他带偏,也跟着猜:“或者她有性别认知障碍,其实是个男人后来做了变性手术变成女人?”
闫雀这次倒是反应得快:“拜托你们俩清醒一点,哪个从小被当做男孩养的女孩,会起名叫杨娟啊!这一听就是个女孩名。要是出生就是男孩的就更不可能。”
“会不会这个女孩家里很穷,穷到根本买不起裙子?”宋子昂也跟着插了一嘴。虽然没有了大部分记忆,但他仅剩的记忆告诉他,他跟他哥小时候就很穷,穷的冬天买不起棉鞋,哥哥穿着单鞋在雪地走,把他背在背上。
邬弦意难得没有反驳他:“如果是穷且有爱的家庭里,一定会关注到女儿的需求,贵的裙子买不起,便宜的裙子也有很多,实在不行,自己剪块布料也能做。总不至于就成了执念。说明她所在的家庭不止穷,家人还对她极度忽视,从不关心她想要什么。甚至可能她家人离世很早,她是独自在一个缺乏关爱的环境长大的。”
“这样想会不会太偏激了?”程乐瑶倒是觉得还有很多其他可能:“也可能这条裙子就是女孩在很小的时候父母送给她的,可能这条裙子的意义可能并不在于裙子本身,而是因为穿裙子的这一天发生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比如女孩很热爱演出,穿裙子那天是她第一次登台演出,算是她踏上梦想的第一步;又比如,送她这条裙子的是她很重要的朋友,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不,这个时候思路不需要发散。”邬弦意却说:“提示的重点很明确,不是跳舞的裙子,不是朋友的礼物,而是第一条裙子。而且女孩家里很缺钱这个判断,其实还有另外一条线索作证。”
“二层的宝藏提示是母亲的遗物,奖励却是典当记录本,不难想到,这件母亲的遗物,最终归宿恐怕是被女孩拿去典当了。如果不是缺钱,谁会典当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呢?”
“可是这件遗物被女孩视为宝藏,但却又拿去卖掉。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于禹自顾自地嘀咕着,一不留神声音被邬弦意听见了。见邬弦意朝自己看过来,于禹瞬间涨红了脸:“那个……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就是我自己想不通。”
邬弦意觉得于禹挺有意思的,初见的时候就是这样小蜗牛一样,一说话就往壳子里钻,后来相处的熟了之后,胆子也大了些,也能和队友正常交流了。这猛不丁失忆以后,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不肯说话了。
现在难得主动提问。邬弦意起了坏心:“问到点子上了,女孩之所以把遗物卖掉是因为……”
他话说一半,故意停顿下来。
于禹果然上钩,抿了抿唇,又忍不住小声追问:“因为什么?”
“嗯?”邬弦意装做没听清。
“杨娟为什么卖掉遗物?”于禹只能又抬高了一点音量,他怀疑邬弦意是故意逗他的,但他没证据。
“因为她缺钱啊。”邬弦意眨眨眼睛。
“不是,就是……”于禹确定邬弦意就是在逗自己了,所以他不想再把那么长的问题重复一遍,那样又显得他很呆,他抿着嘴唇不肯说话了。
“啊,我知道了,母亲在世的时候,家里不缺钱,是母亲去世之后家里才变穷的。”宋子昂在这个时候开口道。他想得很简单,以前不缺钱,所以不卖,现在缺钱了,就拿去卖了。
“不,不对,”于禹被宋子昂的异想天开搞得一秒破功。
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因为前面说杨娟小时候没有穿过裙子。如果女孩的母亲是在女孩大了之后去世,那去世以前有钱的时候,为什么不给女孩买裙子?如果母亲是在杨娟很小的时候去世的,那女孩对母亲恐怕也没有很多感情,卖掉母亲的遗物顺理成章,却不会将遗物视作宝藏。
“为什么不对?”宋子昂反问。
于禹只得吭哧吭哧给他解释。说完又盯着邬弦意,等他说答案。
邬弦意见于禹囧得脖子都红了,终于不再欺负人,笑着说:“因为母亲将遗物留给杨娟的时候,就是希望杨娟用遗物去换一笔钱,来改变当下的生活。这是遗物的意义,也是母亲的愿望。”
闫雀紧跟着问:“那既然母亲已经打算用这东西换钱了,为什么不能是在活着的时候换,非要等到自己死了以后呢?家里既然困难,不管是拿去看病,还是补贴家用,都是好的。”
“想这对母女的关系,可不能光看这对母女。”柳涵江提醒闫雀:“你想过杨娟父亲的情况吗?”
柳涵江说着自己的看法:“她的父亲此时如果是死了,相依为命的母女俩极度缺钱的情况下,的确应该早点卖掉首饰。但如果女孩父亲还活着,事情就有了另一种解释,母亲活着的时候不把首饰卖掉,死后又将一件值不少钱的遗物直接要交给女儿而非丈夫。很可能是因为这位父亲不爱他的女儿,母亲知道如果卖掉首饰,那钱一分也到不了女儿的身上,所以母亲等快死的时候,才悄悄地把首饰交给杨娟,让她在自己死后拿去卖掉。”
柳涵江说完自己的推论,却始终得不出想要的答案:“但就算知道这些,我们还是不知道母亲遗物的具体范围。”
“不,答案已经近在眼前了。”邬弦意说:“柳队的方向没错,只需要再往前多想一步。想想这位对女孩如此吝啬的父亲,他当真不知道母亲拥有这样一件值钱的首饰吗?他怎么就允许母亲自己将贵重的首饰交给了女儿拿去换钱呢?”
“会不会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首饰其实不值钱,或者首饰根本就是他买来的,是一件赝品假货,父亲欺骗母亲说这个首饰很值钱,母亲信以为真,又将它交给了女儿。而父亲早已忘记,或者根本不在意,这件假货的去向,所以才根本没有追究。”
邬弦意:“离慕,麻烦你叫一下陈彰,从这里往右走有到尽头,角落有个柜台售卖的都是特价工艺品,让他去那里看看,应该会有收获。”
“好。”离慕转身去找陈彰了。
闫雀还是想不明白:“可如果杨娟拿去卖的是一件假货,到了典当行不就被人发现了吗?她如果知道自己拿的是假货,也没换到钱,又为什么把这个东西当做宝藏呢?”
柳涵江已经明白过来:“因为典当行没有告诉她真相,而是给了她钱。虽然东西是假货,但母亲的爱是真的,这件东西也的确改变了她的命运。”
话音刚落,众人听见不远处陈彰的声音朝他们喊:“找到了。”
玩家朝着陈彰声音处跑去,正是邬弦意所说的柜台位置。陈彰站在柜台前,拿着一串标价30的假珍珠项链说:“这条项链是多出来的。”
玩家将答案提交给系统。
【答案正确,请将珍珠项链交给店员。相关线索及奖励,将由店员发放。】
玩家按照系统提示,将珍珠项链交到店员手里,果然听到那名店员用平板的声音对他们说:“恭喜顾客寻宝成功。”并将一个黑色皮质本子交给他们。
柳涵江接过本子翻开来,上面记录着一段时间内典当行的情况。看日期从前往后差不多是一个月的时间,在本子最后一页的地方,有一块空白,最下角的位置,将空白处物品的总金额合计为三千。想来他们只要将需要典当的物品名称和所属的人名填入进去,就可以典当掉对应玩家手里的东西。
“这个本子上应该有杨娟的典当记录。”柳涵江又将记录仔细翻看起来,很快找到了属于杨娟的名字。
典当人,杨娟,典当物品:珍珠项链。
鉴定师意见:是假珠子,塑料的,不过小丫头看上去几天没吃饭了,怪可怜的,自掏腰包给了她三千,骗她说是项链典当的钱。如果她哪天来赎的话,记得让她还我钱。
然后在末尾的赎回记录上,标记着,典当物已赎回。
下面有人用不同颜色的笔记录着一行:小丫头居然知道东西是假的了。真傻,知道是假的还这么急着来赎回。明明那么缺钱,留着这三千还能多吃几顿饱饭。
“看来我们猜测的方向没错。”柳涵江说。
“奖励应该就是最后一页的表格吧,我们怎么写?”闫雀关心地问。
“表格不着急填。”柳涵江合上黑皮本,看向其他人:“我刚刚收到五层玩家的求助,因为五层只有食物,他们判断十八岁生日这个提示指向的应该是杨娟的生日蛋糕,但是他们找遍了五层所有的烘焙店,并没有找到任何带有杨娟名字,或者是有关记号的生日蛋糕,他们又将范围扩大到手工糕点巧克力和手工糖果,这些有一定纪念意义的食物,但仍然没有收获。”
“去看看那些最便宜的食物呢,这个杨娟不是没有钱嘛,她说不定路边便利店买两块饼干插上蜡烛就当过生日了。”周小河不假思索地说。
闫雀立刻反驳道:“如果是这样,那东西也就不会成为她记忆里的宝藏了。我反而觉得生日蛋糕的可能性很大,按照我们前面的推论,杨娟以前过得很不好,她可能从小到大都没吃过生日蛋糕,所以这一次吃到了生日蛋糕才记忆这么深刻。”
周小河不太服气:“但五楼那边是不都说了,生日蛋糕里没看见和杨娟有关的?”
程乐瑶建议道:“我觉得先不用想那么复杂,可以先从最直白的字面意思来找,看看哪些生日蛋糕上有跟十八有关的因素,不管是蛋糕上的装饰,字,蜡烛,什么都好。”
“这个已经统计过了,和十八岁有关的蛋糕一共七个,有两个上面直接写了十八岁生日快乐,但祝福对象都不是杨娟,有三个是装饰物上有十八的字样,但那两个蛋糕都做得非常精致,尺寸也不小,不想是杨娟会买的。还有两个没有特殊标识的六寸小蛋糕,上面的水果和奶油花刚好是十八个。也统计上了。”
“我看就这两个可能最大,二选一啊,要不蒙一个?”宋子昂抱着手臂闲闲地说,他最讨厌这种动脑子猜谜的游戏了。这个规则怪谈真是没意思透了,什么都要猜来猜去,就不能来几个怪让他结结实实打一架?
“那不行,蒙错了怎么办,五层的道具可以让两个人互换位置诶!我都想好怎么用了。”闫雀当场反驳道,顺便美美地畅想起来:“我们可以用这个道具把邪月公会留在一层的那个玩家换到二楼控制起来,再换个我们的人下去,哈,邢泉就再也不能利用那些一层的玩家了!”
“我知道了!”听到这句话,程乐瑶猛地抬起头,她想起邬弦意说过,那些奖品里可能也藏着隐晦的提示,而这个推测在二层的解密过程里被验证是对的。
所以她大胆地说出自己的判断:“互换位置……是不是在提醒我们蛋糕上的名字很可能被换了,杨娟吃的蛋糕应该不是写着她自己名字的,而是写着别人名字的。”
“诶,为什么?”闫雀疑惑地问。
“还是刚刚那个故事给我的启发,”程乐瑶说:“对于杨娟来说,真正被她视若珍宝的,未必是物件本身,就像那个珍珠项链,一串假的项链为什么会被杨娟这样看重,除开项链换来的三千块钱可能帮杨娟度过了不小的难关意外,那应该也是杨娟为数不多从别人身上感受到的善意。是来自母亲的,也是来自典当行那个鉴定师的。”
“我想蛋糕也是一样,一个贫穷的女孩可能根本舍不得在生日的时候买一个蛋糕给自己庆祝,她甚至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蛋糕。这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路过蛋糕店的时候,她或许会因为渴望而驻足片刻。羡慕着别的孩子在这一天在父母的陪伴下,吃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有人看懂了她这份渴望,又不愿伤害女孩的自尊,所以故意替换了蛋糕上的名字,谎称这是一个被退了的蛋糕,因为写了名字而无法出售,正要处理,然后送给杨娟。”
她看向柳涵江:“如果是这样,蛋糕应该从那四个带名字的蛋糕里区分,有没有哪个看起来做得稍微粗糙些,或者有明显的瑕疵?”
柳涵江将程乐瑶的问题转述给楼上,很快通讯道具里传来花花兴奋的声音:“有!有个写着易然生日快乐的生日蛋糕角上像是被东西蹭过,奶油图案有点变形。”
“那应该就是这个了吧。”程乐瑶下意识地看向邬弦意。
“看我干嘛,”邬弦意调侃她:“我脸上又没答案。”
又说:“分析得很好,你可以再自信一些。”
程乐瑶哑然。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说不自信。
不过随即她又释怀了,这绝对不是她的问题,任谁天天跟邬弦意待在一起,他看行云流水地解副本,游刃有余地把找麻烦的玩家耍得团团转,仿佛毫不费力的样子,都会变得不自信吧。
柳涵江对着通讯道具说:“去交答案吧。”
不多时,花花兴奋的声音传了回来:“我们答对了,我们得到一封感谢信,原来那个蛋糕店的老板叫易然,杨娟注意到了这一点,明白那个蛋糕其实是老板特意做给她吃的。”
“感谢信里夹着一张糯米纸,只要把想要交换位置的人的名字写在纸上,自己吃下去,就能跟对方交换位置了。”
“队长,我现在把道具和信封给你们送过去吧。”
“好。”柳涵江没有拒绝。刚刚闫雀那个提议不错,她其实也有在考虑。
拿到感谢信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八,距离寻宝游戏结束还有两分钟。因为迟迟没等到四层玩家的消息,柳涵江联系四层的玩家主动询问:“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还没找到。”说话的并不是黑衣骑士公会的玩家,而是长命百岁公会的会长,叫荀右。自从上次发现了白伞的作用,救下了被蝴蝶围攻的玩家后,他就俨然被四层玩家当成了主心骨。
他说:“四层售卖的主要是鞋子和包,说到上学,我们推断礼物最有可能是书包,但这一层的书包一共几百个,我们已经挨个仔细看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哪一个个书包是属于杨娟的证据。”
闫雀听完四层的回复,有些犯起嘀咕:“没有吗?但应该就是书包吧。上学当然是背书包了,而且奖品都说是魔术书包了。但魔术这两个词又有什么特殊含义呢,总不能是这个书包有什么特殊机关吧。不对,要从意义上思考,这个书包一定对女孩有特殊的意义……可是一个书包能有什么意义啊。”
她也想试试像刚刚程乐瑶那样行云流水的推理,奈何思来想去,头脑一片空白。
她凑到程乐瑶旁边,虚心请教:“哎,你想到什么没?”
程乐瑶爱莫能助的摇摇头:“刚刚也是思路正好撞上了,这个书包……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头绪。”
“麻烦问一下,有么有哪个书包里是装东西的?”邬弦意对柳涵江说。
那边回复得很快:“倒是有几个样品为了展示形状装了些纸壳和泡沫板在里面,不过我想你说的装东西应该不是指装这些。要说跟上学有关的东西的话,目前没有看见。”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邬弦意也不绕弯子了:“书包未必是书包,其他的包也行。找找样品展示区,看看有没有哪个包里是装着东西的,重点留意文具课本这些。”
“好。”荀右甚至没有问原因,只剩下不到一分钟时间了,他让待在四层的玩家全部散开去,挨个区去找装着文具书本的包,什么包都行。
陶阁意外地在女装区有了发现,那是一个造型还算时尚的帆布包,满满当当地塞着东西,明晃晃地搁在展示台的中心。标价是一千多,牌子货。四楼的玩家寻宝的时候,几次从它旁边经过,却没有任何人朝它多看一眼。
因为它看上去和上学这个词毫不相关。但当陶阁打开上面的拉锁,却发现这个包里竟然满满当当地塞着四五本旧课本,还有崭新的文具盒。
时间已经临近尾声,陶阁甚至来不及喊来会长确认。
他一咬牙一跺脚,狠心道:“赌一把。”将物品提交给系统。
【答案正确,请将帆布包交给店员。相关线索及奖励,将由店员发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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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银盛商场规则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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