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主城

“你有没有觉得他俩有点不对劲。”饭后,宋子昂将程乐瑶单独拉到一边。

“哪里不对劲?”程乐瑶看他。

“邬弦意是什么性格,刚刚要是我敢当着众人面喊他一声弦弦,他能弄死我。”宋子昂说:“可那个戴面具的人喊他,他怎么生气生的打情骂俏的。”

程乐瑶:“……你是懂形容词的。”

邬弦意并不知道他对霍清辞的敢怒不敢言,在队友眼中变成了打情骂俏。

他正给孙正发了信息过去,说想借用三楼的会客室。

就算凤悠约他没有恶意,但难保其他邪月的成员,不会趁机跟来,对自己下手。约在不知楼的地界见面,确实更安全。毕竟对于不知楼和霍清辞来说,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孙正的回复来得很快,说房间已经为他留出来了,随时可以过去。

甚至还主动提醒邬弦意路上小心,说有人在金玉满堂挂了最高级别的悬赏令。金玉满堂那边口风很严,尚未查出发悬赏的人是谁。

态度殷勤客气。似乎全然没有介意之前副本里邬弦意出尔反尔,与陈彰合作要坑霍清辞。

邬弦意扭头看向霍清辞:“是你跟他们说什么了么?”

“倒没有,我的系统通讯早就不能用了。”霍清辞摘了面具放在手边,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不过让你活着从上个副本离开,就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

他单手扣住邬弦意的肩,食指微微抬起,似无意般在邬弦意白皙脆弱的脖颈上轻轻划过:“孙正很清楚,上个副本我完全有机会杀了你,所以只要你活着,不知楼就不会是你的敌人。”

“你是我第一个副本里放跑的玩家,感动么?弦弦。”

“哦。”邬弦意僵硬地应了一声,不感动,而且不敢动。

去不知楼的路上,两人都戴了面具,混在人流里。然而就算掩盖了长相,两人的身形在人群中依然十分打眼。

“盯着你的人还不少,后面有一个,旁边的店铺里有一个,房顶上还有一个。”霍清辞一边目不斜视地朝前走,一边说。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邬弦意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不过这些玩家一般都很擅长隐藏自己,降低存在感,所以他如果不是刻意去找,一般是发现不了的。但霍清辞全程也没有左顾右盼。

邬弦意问:“是利用路上的反光物体来观察的吗。”

霍清辞:“是刚刚路过的不知楼玩家塞了信息给我。”

“……”邬弦意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所以不知楼的人一直在监视我住的地方。可你戴着面具,他怎么认得出你?”

“自然有一些手势暗号。”霍清辞说:“他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是自己人就够了。”

“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些跟踪我们的人,应该是四个。”

霍清辞低笑一声:“自己人怎么能说是跟踪呢。”

邬弦意加快脚步:信息又没塞给我,算哪门子自己人。

不知楼。

邬弦意和门口负责接待的玩家报了孙正的名字,没多久,孙正就出现了。

“房间还是上次……”孙正话说一半,视线落在邬弦意身后带着面具的人身上,骤然收声。只剩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霍清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认识?”邬弦意试探地问。

“您说笑了,戴着面具,怎么知道认不认识。”孙正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住目光背过身去。

邬弦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但邬弦意有些想不通,孙正进入游戏的时间也刚刚一年出头,按理说就算见过霍清辞几面,也绝对不多。可如果仅仅是这种接触程度,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戴着面具的霍清辞的?

走上楼梯,孙正或许也意识到刚刚的话骗不过邬弦意,索性不装了。

直接凑到霍清辞旁边,轻声问:“您怎么来了?要通知会长过来吗?”

霍清辞目不斜视地跟在邬弦意旁后上楼:“他身体不好,就别折腾了,我晚些过去找他。”

孙正恭恭敬敬:“那您……”

霍清辞单手搭住邬弦意的肩膀,将越走越快的邬弦意拉回身边:“我陪他来的,不用特别照顾我,忙你的去吧。”

孙正用更加震惊的眼神看向邬弦意,不过没敢多看,很快就离开了。

邬弦意丢开霍清辞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吐槽道:“就凭孙正这个态度,要不是我见过陆久霖,说你是不知楼会长我都信。”

霍清辞坦然道:“陆久霖同我在现实里认识十多年了。”

他说的是和陆久霖的关系。邬弦意却想到了更多。陆久霖并非是不知楼的第一任会长。那有没有可能,霍清辞同不知楼的其他人在现实里也是认识的。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们在游戏里,可以做到表面不来往,彼此却十分默契信任。为什么后来游戏的孙正,明明没有见过霍清辞几次,却也能一眼认出他戴面具的样子。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现实里的这些人要聚集于此,还成立了不知楼这样一个特别的公会。霍清辞又为什么故意疏远隐瞒同他们的关系,自己单独创建返乡会。

一起合作不好么?除非霍清辞从一开始就想到了通关最终副本后,返乡会不仅可能无法离开副本,而且还可能有危险。

那霍清辞会不会也知道这个游戏十几年来没有一个人成功离开的原因?

一阵长靴与台阶瓷砖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响打断了邬弦意的思绪。

凤悠到的很准时,几乎和邬弦意是前后脚。

她依然穿一身张扬的红衣,黑色长靴修包裹着匀称修长的双腿,整个人锋利得像一把淬火的刀:“不知楼三楼的会客室只接待十大公会的高层,我平时都进不来。托你的福,这还是头一次。”

邬弦意听出凤悠这是在好奇自己和不知楼的关系。而他最喜欢狐假虎威了。

于是张口就来:“实不相瞒,我跟这里的会长是现实里十多年的朋友。”

刚喝了口茶的霍清辞:“咳咳……”

毫无防备地呛了一下。

邬弦意抿着嘴,努力压制想要上扬的嘴角。

凤悠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坐在邬弦意身旁的人。对方带着主城很常见的白色面具,只露出鼻子以下的一截。下颌线硬朗,唇角下压,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凶。

“这位是?”

“朋友。”邬弦意拿出早上那套没诚意的说辞:“他社恐,必须带着面具。”

面前的人尽管隔着面具,都能看出身上那种极强的上位者气场。邬弦意这借口听着像是骗傻子的。但聪明人的默契就是可以一起装傻。

凤悠收起视线说回正题:

“关于邢泉的死,邪月这边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得出的答案则十分一致,是霍清辞扮演的NPC杀死了邢泉,跟你没关系。”

邬弦意:“你们能弄清楚就好。”

凤悠:“但这结果对一些人来说不重要,只要你活着,他死了。就是和你有关系。”

“一些人?”邬弦意放下茶杯:“……所以邪月现在是什么意思,让我以命偿命?”

“你倒不必对我这么戒备。”凤悠拿起旁边的茶壶给邬弦意添了些茶:“邪月的行事风格我知道,邢泉强拉你入会,不答应就要杀你,他就算真死在你手里,也是他活该。”

“其实,”凤悠顿了顿:“邪月并不是外面看起来那么铁板一块,关于对你的态度,也很复杂。”

“我这次来找你,是我队长的意思,她一直反对跟你结仇。”

邬弦意抬眼看过去:“你队长是?”

“蓝绮。”凤悠报出一个名字。

邬弦意知道这个玩家,在邪月地位仅次于邪月的正副会长。但是不太喜欢处理公会事物,虽然和邢泉都是队长,但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她带的那支队伍,是整个邪月最强的。

“我不明白,”邬弦意说:“我能在各位大佬那留个名字,无非就是因为从游走BOSS手里逃生过。但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还没进入S级副本的普通玩家,不至于让一个排行第三的公会对我态度如此执着纠结,以至于连内部都起了分歧吧。”

“你不懂,我也不懂。我问过队长,但她却说还不到我知道的时候。”凤悠坦诚道:“不过从他们态度我能感觉到,你对他们而言,意义绝非一个有天赋的玩家这么简单,邪月公会里不缺天才,从来都是请不来就杀掉。但你不同,他们对你的态度很矛盾,他们似乎对你身上的某种东西,觊觎又忌惮。”

这倒是个很新鲜地说法,邬弦意想不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一群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玩家露出这样的态度。不过他也不觉得凤悠在骗自己。

“不过也有人不是这样。”凤悠说:“我这次来就是代我队长过来表个态。她说不管邪月最终如何选择,她都不会是你的敌人。

邬弦意点点头,接受了对方释放的这份善意。怪不得是派凤悠过来,看来蓝绮并不认同她那两位正副会长的做法。这对邬弦意来说倒是个好事,邪月内部有矛盾,总比上下齐心,一起对付自己要好。

凤悠起身:“我要说的就这些,队长不会离开邪月,也不可能给你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我也一样。除非你加入邪月。队长说,如果你肯加入邪月,可以来她的队伍,她一定护你周全。”

“但我不劝你。”凤悠说:“我知道你要是想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那从新手关出来的时候,就不会拒绝成为我的宠物。你当时拒绝了我,现在也一定会拒绝他们。”

凤悠离开后,霍清辞饶有兴致地盯着邬弦意看。

“干嘛?”邬弦意被盯得发毛:“不是该去找陆久霖了吗?”

“不急。”霍清辞食指敲打着桌面:“刚刚那个女孩说,她邀请过你做她的宠物?”

“干嘛,长得好看,不行?”邬弦意感觉霍清辞的问题不怀好意,立刻戒备起来,警惕地瞪着他。

“不干嘛。”霍清辞端详着眼前的人虚张声势的模样,难得没说什么邬弦意不爱听的话:“她还挺有眼光的,的确很可爱。”

邬弦意揉了揉发麻的耳根:“我知道,不用你告诉我。”

从小到大,邬弦意收到的情书表白多得数不过来,男女都有,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好看。不过奶奶教过他,依靠好看的脸蛋来取悦别人,永远不如依靠实力掌控自己的人生来的舒服。尽管后者看上去是一条更难走的路。

陆久霖的办公室在顶楼,需要乘坐专用的电梯。霍清辞轻车熟路,看起来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邬弦意还没走到到陆久霖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伴随着如同老旧风箱一样的喘息声。

“谁在外面。”陆久霖似乎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努力压制住咳嗽,哑声问。

邬弦意从门看进去,明明只隔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陆久霖的脸色却看上去比之前更差了。脸色苍白的几乎看不到血色,也更消瘦了,纸片一般,几乎撑不住他身上的件单薄的衬衣。

“情况已经摸的差不多了,用不着你那么卖力。你那个本命道具还是少用些吧,再这样耗下去,我看你活不过一个月。”霍清辞摘下面具走进房间,随意拉开身前的椅子坐下,又点了点墙角的小凳子:“随便坐,当在自己家一样。”

“咳咳,早些晚些不都一样。我倒想着趁还活着的事情,多做点事情。”陆久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顺匀了气:“倒是没想着,死之前,还能在这里看到你。看来封印道具是落在我们这位小朋友手里了了?”

邬弦意用拇指指腹蹭了蹭食指上的戒指,借着搬凳子的动作掩饰住自己的心虚。

他心里奇怪,明明在霍清辞和陈彰那里两头骗的时候,他都没有丝毫愧疚感,看着陆久霖这副病歪歪的样子,竟没来由地心虚起来。

“挺好,这世上能让霍清辞翻车的人,你是第一个。”陆久霖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反而语气真诚地对着邬弦意夸起来:“我很看好你。”

邬弦意有点弄不明白了:“我没按约定把道具给霍清辞,你不生气?”

陆久霖抿唇笑了起来:“他追杀了你三个副本,你要是乖乖把道具给他了,那才叫奇怪呢。”

“至少你也没让道具落在陈彰那些人手里不是么?这就够了。”

“陈彰他们……他们该不会来自直播那边的世界吧?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些道具的?”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瞒着你。”陆久霖说:“这个道具属于……咳咳咳……”

“你这破身体,还是少说几乎话,省省力气吧。”霍清辞接过话来。

“这道具属于前任游戏管理员,里面装着她四分之一的权限,也就是封印权限。同时这位管理员,还有其他三个道具,分别承载着传送,查询,锁定三种权限。传送权限道具在我这里,你已经知道了。我们下个副本的目标是锁定权限道具。”

“前任管理员死于十年前玩家们的联合绞杀,那之后玩家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高阶玩家几乎一夕之间死了个干净。而四枚权限道具离开主城散入各个副本之中隐藏起来。”

“其中查询权限道具在离开主城前被一名幸存下来的女玩家拦截,那名玩家本命道具是融合,她利用这个能力,强行将查询道具融合,然而也只成功融合了一半,后来那名女玩家成了不知楼的上一任会长,手里的道具就进化成了全视之眼。”

“可是强行融合系统道具还是有些超过她身体的承受能力了,而且由于道具本来就不完整,又是强行融合的,每一次使用,她都会承受非常严重的反噬,这种反噬靠系统的修复能力是无法治愈的。所以她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终于在三年前撑不住了。临死前,她将这个道具与我的本命道具融合留给了陆久霖。”

邬弦意看着陆久霖随时断气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太好受。虽然他和霍清辞是朋友,但邬弦意并不讨厌他。说话真诚,做事大方讲信用,为人又很温柔随和,谁会讨厌一个这样的人呢。

“那道具的另外一半呢?如果找回来能治好你么?”邬弦意难得想为别人做点什么,当然报酬该要还是会要的。

“咳咳!”陆久霖一边咳嗽,一边摇了摇头:“另外一半查询权限道具落入副本,后来辗转落入现任长峰会长傅秋平手里,成了他的道具神谕之书。”

“长峰会长傅秋平?就是被霍清辞弄瞎了一只眼睛的那个人?”邬弦意想起之前薛傲用组队道具强行拉自己组队的时候,郁晚提到过长峰公会会长的本命道具是规则笔,可以在道具原有的规则之上附加规则,让自己无法拒绝薛傲的组队。

“那你可真是冤枉他了。”陆久霖压着嗓子闷咳几声:“霍清辞当时也只是一个普通玩家,哪能直接改变游戏规则,让傅秋平眼睛瞎到现在。是傅秋平自己手里那本神谕之书,那个道具是把双刃剑,上面的任务如果完成,成功了自然是积分和道具奖励丰厚,但如果任务失败,也将承受反噬。”

“傅秋平实力不错,先前的任务全都完成,得到了一些列丰厚的奖励,让他很快将手里的长峰公会发展壮大,稳坐第一公会的位置,唯独那一次在霍清辞这里碰了壁。”

霍清辞接道:“那是个SSS级别的公会集结副本,邀请的都是十大公会最精英的玩家,要求会长亲自带队,所以也被称作会长赛。当时我手里的返乡会不过刚刚上榜,排在第九名的位置。神谕之书的任务倒也不难,只是让长峰公会第一个主线通关,坐稳他第一公会的位置。可惜被我抢先了。所以他任务失败被反噬,瞎了一只眼。”

“这个反噬只有我死了,才能化解,所以他出了副本后就在金玉满堂对我下了悬赏令。傅秋平从没对别人说过神谕之书的事情,离开副本前又刚好是我与他在一处,所以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我在副本里弄瞎了他的眼睛。”

“他从来没有说过,你们却连神谕之书写了什么都知道,所以全视之眼能够看见神谕之书上的内容?”邬弦意问。

“没错。”霍清辞看了眼虚弱的陆久霖:“是能看,但是反噬很大。你这一个月恐怕没少偷看吧。”

“说到悬赏令咳咳……”陆久霖假装没有听见霍清辞的问题:“邬弦意,最近针对你的悬赏令也出了不少。钱给的很大方,堪比十大公会的顶尖玩家。”

“比起杀死一个道具和体质都是SSS的大公会顶尖玩家,我觉得那些喜欢靠杀人赚取积分的亡命徒,可能更愿意来对付你吧。所以……咳咳……接下来你在副本里最好不要相信任何陌生人。”

“那得是多少积分?”邬弦意问。

陆久霖:“三千万。”

邬弦意倒吸一口凉气。本命道具从S级升级SS,需要五千万积分。单靠通关副本和观众积分打赏,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挣得出来。远不如挣这悬赏积分来得快。怪不得有人铤而走险,选择用这种方式挣积分。要不是他就叫邬弦意,他都心动了。

邬弦意心思一转:“那杀死霍清辞的悬赏现在有么?”

“有啊,长峰会长亲自挂出来的悬赏令,又有很多公会和个人跟着层层加码,现在已经累积到100亿积分了。”陆久霖笑着看了邬弦意一眼:“足够把SS本命道具道具往SSS级别升五回。”

“怎么,还想杀我?”霍清辞幽幽地看向邬弦意。

想啊,做梦都想。邬弦意扯起一个营业性的假笑:“怎么会呢,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然后立即转移话题:“既然是十年前系统道具就分散了,为什么最近才出来。”

陆久霖并不拆穿邬弦意的小把戏,反而配合着往下说:“当然是因为新任管理员候选人已经就位。离慕,陈彰,半夏,初冬四名玩家一进入游戏,那些被游戏特意隐藏起来的副本就开始变得活跃。”

“他们怎么知道哪个副本里有东西?”邬弦意说完忽然想起什么,猜测道:“那本神谕之书?”

“你俩聊得挺好,要不我出去得了。”霍清辞作势要起身。

邬弦意老实不客气道:“走得时候别忘把门关上。”

霍清辞气笑了,一把将邬弦意的凳子拖到跟前:“我没听清,离近点再说一遍?嗯?”

邬弦意秒怂,一边准备弃凳子跑路,一边答:“我说……那本神谕之书是不是故意给傅秋平的啊?大佬你给我讲讲呗?”

霍清辞从鼻腔发出一个气音,单手捏着邬弦意颈窝,把人固定在座位上:“跑什么,离那么远能听得清?”

虽然能听清,但邬弦意被人按着,不敢顶嘴,乖乖在座位上坐好。

霍清辞满意地开口:“系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那本神谕之书到傅秋平手里就是它早早布下的一步棋,培养傅秋平将公会做大,也是为了给这些管理员候选人准备一个更加舒适便利的发展环境。现在那书上的任务,估计也都和这四人有关,傅秋平不傻,自然也能看出来,不过他大概也不在乎,反正这四个人不管将来谁做管理员,现在搞好关系,对他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那你们抢夺管理员的权限又是为了什么?你也想做管理员?”邬弦意扭头问:“系统应该不能答应吧。”

霍清辞:“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阻止管理员落到系统的人头上,那对玩家来说无异于是多了一层限制。而且系统也不会让管理员的位置落到除他们四人以外的位置,除了他们以外,也不会有人获得候选人的资格,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封印道具会主动跟你绑定?”

“我不知道啊。”邬弦意想起当时提到的系统提示,他严重怀疑是系统出bug了,不然怎么会让他也参加到这一场管理员竞选中。不过现在看样子,霍清辞并不是候选人。他的情况与自己并不相同。所以邬弦意也不打算说出自己也是候选人的事情。

邬弦意反问:“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和传送道具绑定的?”

“不知楼用暴力手段破坏了传送道具中的身份识别系统,所以任何人都能与之绑定。”霍清辞说:“只不过要激活其中的传送能力,还是要等到通关最终副本的主线之后。”

说到通关主线,邬弦意问出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所以当初你真的通关了最终副本的主线?那为什么没能离开游戏,反而变成了游走BOSS,那些跟着你一起进入最终副本的公会玩家呢,还活着吗?”

霍清辞朝椅背上一靠,睨着邬弦意:“问题这么多,你是打算下个副本结束直接被我灭口?”

“不说就不说,做什么一天天吓唬人。”邬弦意不满地嘀嘀咕咕。

霍清辞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还没说你跟道具是怎么绑定的?”

“我真的不知道。”邬弦意:“系统可能出什么bug了吧,直接就问我要不要绑定。那这么厉害的道具我当然不会拒绝了。”

“系统不会随便出bug,不过有个小骗子倒是很会骗人。你……”霍清辞正准备再吓一吓邬弦意,诈点实话出来。

陆久霖开口打断:“老霍,别吓唬人家了,我们叙叙旧。邬先生,委屈你去隔壁休息室稍微坐一会儿吧。”

“不委屈。”邬弦意如蒙大赦,拔腿就跑,躲进休息室中,一把关上了门。

休息室同外面的办公室虽然只隔了一道门,但系统出品,隔音极好。

陆久霖看向霍清辞:“你还准备瞒他多久。”

霍清辞手搭按在邬弦意刚刚坐过的板凳上,轻轻敲了敲:“嗯?”

“别装傻。”陆久霖捏了捏眉心:“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别看他一副不禁吓的样子,我看得出他应该是骨子里很要强的那种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再这么吓唬下去,当心以后哄不回来。”

霍清辞失笑:“怎么,你要给我当感情顾问?”

“你喜欢他。”陆久霖一针见血。

“那又怎样?”霍清辞扬起眉梢。

“你真舍得。”陆久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霍清辞起身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你先操心操心自己的命吧。邬弦意的事我心里有数。不是我想逼他,是他自己选了这条路。”

“再说。”霍清辞看向休息室的方向,眼中露出几分期待:“我也很想好好看看,曾经那个只会哭着喊哥哥的小粘人精,现在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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