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从湖面沉落，碧心湖被夜色笼罩。
月色朗照在叠翠岛洒下一片柔和的光辉。
树林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光亮，明明灭灭，如星子闪烁。
“出现了。”不知谁低喊了一声。
埋伏在各处的玩家出动。
星星兽长相似鹿，也像鹿一样敏锐而警觉。听见树林中有动静，便要逃窜，但玩家们怎么会给他们时间。
“收网。”邬弦意扯紧了手里早准备好的渔网一角，于此同时程乐瑶，于禹、郁晚，邹昭楠四人一同配合，将机关扯动。一张巨大的网瞬间从树林高处落下，罩住了十几只星星兽。这些星星兽发出恐惧的爆鸣声，用力撕扯着企图从网中挣脱，等在近处的霍清辞，宋子昂，郁青一拥而上，三两下，将这些星星兽拍晕了过去。
接着七人各自找到一只星星兽，摘取对方头顶的星星。拿到星星之后，邬弦意示意宋子昂将网收好，几人带着星星找萱萱交任务去了。
他们任务完成的顺利，其他几支队伍的玩家也同样不慢。
长峰的队伍里，初冬开启本命道具“浮空炮”，一个人完成了对星星兽的火力覆盖，她甚至在攻击星星兽的时候还很精准地避开了星星的位置，最后星星兽的尸体都碎了，星星却还是完整的。最后一队人捡完星星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星星兽的尸体。
邪月的队伍里，罗迈用“重力立方体”将周围区域的重力翻了十倍，原本站在那的星星兽直接被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再由其他队友配合摘取星星，同样轻易完成任务。
邬弦意一行人找到站在吊桥旁边的萱萱时，这两支队伍的玩家，已经在此等候了。
“谢谢你们。”萱萱地收下了他们每个人递来的星星，装进口袋后，忽然换了副口吻：“恭喜你们通过了登仙楼的考核，请在一旁稍事休息，稍后我会带你们一同从秘境中返回。”
“真的是这样诶，这个S级副本还挺简单的嘛！”郁晚拉着郁青小声嘀咕着。
郁青淡淡瞥他一眼：“别高兴太早了，S级副本就没有简单的，何况这还是一个集结副本。恐怕真正有难度的部分还没开始呢。”
郁晚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咱们有弦意在呢。嘿嘿，我说找邬弦意帮忙没错吧，咱们再也不用担心在集结副本里被其他队伍坑了。”
不多时，尤冥一队也完成了任务，并从萱萱口中得到了通过考核的消息。但萱萱一定要等凑齐四十个人之后才肯返回。所以玩家们不得不又多等了一段时间，直到又有八名NPC将名额补满。
程乐瑶有些不安地看着这八个NPC，走到邬弦意旁边，低声问：“你之前说云无岫没死，他会不会混在这些人里跟我们一起进入登仙楼啊。”
“确实有这个可能。”邬弦意目光扫过眼前的八名NPC，他们看起来有男有女，长相普通，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云无岫既然没死，自然要想办法回到登仙楼，藏在这些人里面，倒也是个办法。”
“他要是活着，进入登仙楼以后肯定还会给我们找麻烦。”宋子昂盯着那八名NPC，眼神渐冷：“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直接趁现在把这八个人都杀掉。”
“用不着。”邬弦意拉住宋子昂，浅笑着，表情不变，声音从牙缝里透出来，仅两个人能听见的程度：“通过了考核，我们和他们八人，现在也算是同门了。随意杀害同门，说不定会惹上麻烦。再说了，对付这些人又何必我们亲自动手，杀玩家是要扣不少积分的。等着吧，会有人替我们动手的。”
“嘶——”宋子昂将自己的胳膊从邬弦意手里拽出来，用力搓了搓上面立起来的汗毛：“你跟谁学的这么笑啊，怪渗人的。”
邬弦意笑意一滞，余光下意识地瞥向霍清辞。
还能跟谁学的，近墨者黑呗。
“看我做什么？”霍清辞感受到邬弦意的目光，半侧过头，嘴角扬起的弧度跟邬弦意如出一辙。
回到青云殿，高台上端坐的长老执事，和四周盘坐的修士都还在原地等着。
而将他们带回来名叫萱萱的女孩摇身一变，身上的裙子转眼间成了一身飘逸的青色道袍，眉眼间也比先前多了些自信洒脱之色：“各位，从今日起，在下姓李，人称碧萱仙子，你们通过了我设置的碧心湖秘境考核，因此，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师尊，负责向你们传道授业解惑，助各位飞升。”
在她说完以后，先前主持拜师仪式的执事又向他们介绍了几位登仙楼的重要人物：
登仙楼的掌门，林掌门；掌管扶摇殿的刘执事，掌管纳灵阁的张执事；掌管丹房的宋长老，以及负责警戒看护和惩罚违规者的执法长老，韩长老。
先前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的玩家们，此时再看这里的场景，便觉得有些违和了。
只是招纳四十个弟子入门这样的事情，真的需要数百修士和登仙楼上下十几名掌门执事长老们一起在这里等上一天吗？
“这收徒仪式会不会有点太隆重了？”程乐瑶看了看周围数百名修士：“每次都这样弄，不麻烦么？”
“当然不会。”回答她问题的是站在不远处的计轩然，他虽然是在解答程乐瑶的疑惑，视线却始终锁定邬弦意的方向：“我进入过这种主观非现实的副本。这里并非是一个正常运行的世界，它更像是一个实现编辑好的游戏，只有我们进来，它才真正开始，至于这些过往修士，不过是提前设置好的背景板而已。”
邬弦意原本心里就有些猜测，计轩然的回答跟他的猜想不谋而合，他相信对方应该说的是实话。
看到邬弦意也看向自己，计轩然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来，彬彬有礼地朝邬弦意点了点头。
程乐瑶不由小声嘀咕：“这个计轩然什么意思啊？他不是邪月公会的吗？为什么一直没有对我们表现出任何敌意，甚至还挺客气的。”
霍清辞默默上前，用身体将计轩然的视线与邬弦意分隔开来，双眼平直地看向前方，淡淡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邬弦意刚要开口，看见霍清辞的举动，嘴半张着愣在原地，接着用一种非常新奇的视线看向霍清辞。
这又是演得哪一出？
而霍清辞的回应是将手绕过邬弦意的肩膀，指尖捏住他的下颌，帮他将头转正：“看前面，别看我。”
拜师仪式在讲完一堆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之后宣告结束。碧萱仙子从二楼纵身一跃，翩然落到玩家面前。
“随我来。”
她将玩家们带离青云殿，来到位于大厅一侧的圆盘处。这圆盘远看不大，走进之后才发现直径很宽，可以同时容纳一百人站立在上面而不显得拥挤。
碧萱仙子等自己的四十名徒弟都踏上圆盘后，在圆盘中心处打入一道青绿色的流光。
邬弦意只觉得视线一晃四周已经变幻了景象。
圆盘四周开阔的空地和周围的几个房间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十个一模一样的房门，上面写着不同的编号，甲乙丙丁一直排到癸字。
“刚刚那个圆盘是传送阵？”郁晚惊奇地问。
郁青淡淡回答：“我觉得更像是电梯。”
程乐瑶“噗嗤”一声笑出来：“大楼之内上下传送，可不就是电梯么。而且我看到刚刚大厅里像这样的圆盘还有一个，该不会是一个用来上楼一个用来下楼吧。”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碧萱仙子向众人介绍到：“刚刚诸位乘坐，就是我们登仙楼内部的登仙云梯。我们脚下的这一座是向上的，另一座在本层西侧尽头，是向下的云梯。”
她拍了拍手，一名穿着绿色道袍的小厮捧着一沓绿色的玉简从辛字房走出来，并逐一发放到玩家和NPC修士手里。
“现在你们拿到的是你们各自的身份玉简，你们只需滴入一滴自己的血液，玉简即可识别你们的身份。之后你们可以使用玉简通过云梯前往要去的楼层。”
“哈哈，这不就是电梯卡吗？”郁晚也接受了电梯的设定。
“你们住的房间是从甲到戊，每个房间住八人，你们今日辛苦，可以早点休息。明日卯时，三层闻道殿，我将亲自为大家传授修道的第一课，诸位不得迟到。”
“那晚饭呢？”离慕大咧咧地扬声提问。
玩家虽然经过了体质强化，但毕竟是人，经过这一天的折腾，中间没有进食，都有些饿了。
碧萱仙子脚下一顿，片刻后才答道：“你们尚未入门，不了解也情有可原，我们是修仙之人，故从今日起，各位不可再吃那些凡俗之物。我会让胡四给你们拿些辟谷丹来。每日一粒，便可充饥。”
说完这些以后，碧萱仙子，又招来另外一名有些矮胖的小厮，简单吩咐几句，那小厮费力地将腰弯曲到超过九十度，态度十分恭敬。
之后碧萱仙子并未在这一层逗留，而是直接前往另外一侧的圆盘，离开了。
“我是这一次的负责人，各位可以唤我胡四。”矮胖的小厮挺直了腰板，仰着脑袋，揣着袖子走到众人面前，丧着一张脸，没什么语气地说：“接下来各位在这一层的日常起居都由我来负责，大家有什么不清楚的，都可以问我，有什么需求也尽可以来找我。”
“辟谷丹呢？我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让我试试是不是真的能吃饱，味道怎么样。”离慕迫不及待地伸着手索要起来。
胡四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把丹药在手里，挨个地给玩家和修士NPC发过去，每人一颗，并不多给。
邬弦意接过对方递来的丹药，黑不溜秋，圆圆黑黑一小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巧克力豆长得差不多。
邬弦意并没有立刻把它吃下去，而是递给于禹，让他收在之前用来装太上逍遥丹的瓷瓶中。
左右现在还不是很饿，他打算先观望一天，确认没有什么副作用以后再吃。
“胡四。住在这里可有什么禁忌？”计轩然趁着胡四发丹药的时候问。
胡四垂着眼睛，语调平平，显得有些敷衍：“不可随意走动，不可追逐打闹，不可大声喧哗，安心修炼，早日成仙。”
发完辟谷丹，胡四退开一步，依然是那副敷衍的语调：“小的住在庚字房，各位还有什么需要来找我就是。没事的话就早点休息吧，别耽误了碧萱仙子的早课。”
眼下情况尚不明朗，玩家们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分了一下房间。
长峰的玩家选择了甲字房，邪月的玩家选择了乙字房，游走BOSS研究会选择了丙字房，邬弦意选了丁字房，其他NPC修士住在戊字房。
挑房间的时候，邬弦意趁机看了一下其他房间的情况，戌字房并没有人助，庚字房很大，里面只有一张床，应该是属于这个叫做胡四的小厮，之后的辛壬癸三个房间，各住着两名小厮，一共七人，应该就是这层楼全部的服务者。
准备进入房间的时候，邬弦意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对方像是没有站稳，抓了一下邬弦意的手。邬弦意回头看去，是一名长峰公会的玩家。名叫汤仪，三十出头，女，长相有些偏中性，声音也是。她收回手，粗声粗气地对邬弦意说了一句抱歉，便匆匆忙忙赶向自己公会所在的房间，像是有什么急事。
“她干嘛那么着急？”程乐瑶有些纳闷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问。
霍清辞则垂眼看着邬弦意：“没事吧。”
邬弦意摇摇头：“我没事。”
他暂时确实没事，不过他也很清楚，对方也并没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的脚步只是为了让撞到自己的那一下显得事出有因而已。可惜她并不知道自己带着一枚可以看见别人道具能力的戒指。
在被撞上的一刻，他就看清了对方所有用的本命道具，窃听耳机。能力是接触目标后，可以持续进行十分钟的跟踪窃听。
进入到丁字房内部，这里并非是一大间开间，而是一个四方型的内室，周围两侧又有八个房间，左四右四，每个房间设有隔断，门对着中间的内室。内室里有一圈用来打坐的蒲团，应该是大家日常修炼打坐的地方。
房间编号由一至八，八个房间内都十分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单人的石床，上面铺着竹席。
邬弦意挑了二号房间，他将霍清辞安排在一号，宋子昂安排在三号，自己在中间，满满的安全感。剩下的人，于禹在四号。另一侧几个女孩子选了连在一起的房间，说是这样方便一些。于是程乐瑶五号，邹昭楠六号，郁青七号，郁晚八号。
“分好房间大家就早点休息吧。”邬弦意说完就准备回房间。
“哎，这就结束了吗？我们不开个会，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安排什么的？这个地方看起来疑点很多啊，还有云无岫怎么……”
“那些都不急，这个副本的时间恐怕会比我们之前呆得任何一个副本都要长得多。因此我们想要探寻的真相恐怕也并不会太快浮出水面。”邬弦意打断道：“比起贸然行动，我更建议我们暂且融入这里，养精蓄锐保全自身的同时，先进行观察，等到线索更多一些的时候再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郁晚有些沮丧：“那要等多久？”
邬弦意看了一眼邹昭楠：“至少要等到我们知道一天是多长以后。你的本命道具用了吗？”
“用是用了，”邹昭楠的表情有些困惑，像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线索的位置还没反馈给我。”
“不急。”郁青说：“毕竟现实与这里的时间不对应，这里的时间明显要更长。没有线索位置或许是眼下我们还没有走到能够触发线索的剧情，又或者是线索所在的地图我们还到达不了。总归在现实时间的一天以内，我们总能解开线索的。”
玩家各自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而邬弦意却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转了个弯，折向程乐瑶所在的房间。
“弦意，你怎么来了？”程乐瑶显得有些意外。
邬弦意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嘴巴，然后又指了指门外。
程乐瑶的第一反应是：门外有人偷听我们说话。
但随即她就意识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如果还能听见，恐怕不是偷听，而是窃听。
邬弦意此刻才开口道：“你半夜睡觉小心一点，你们这边跟戊字房就隔着一堵墙，可能会不安全。”
程乐瑶反应很快，虽然还没完全弄懂邬弦意的意图，但她却知道该怎么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不安全？几个NPC而已，怎么会不安全？”
邬弦意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他就知道来找程乐瑶靠得住：“我怀疑霍清辞就在我们隔壁的那群NPC里。”
邬弦意一边说，一边在桌子上用手指划拉出“长峰”二字。
程乐瑶瞬间明白了，刚刚那个莫名其妙撞上邬弦意的女人身上的本命道具应该和窃听有关，而邬弦意知道这件事，所以他刚刚才故意不跟大家讨论计划。现在又故意对自己说起对方最关心的关于霍清辞的话题，程乐瑶想起自己之前怀疑云无岫时邬弦意说的话，立刻明白了邬弦意的意图——他打算让长峰的人以为霍清辞在那些NPC里面，然后帮他去解决这群NPC。
好一个借刀杀人！
想明白了这一层，程乐瑶便也明白了自己眼下的任务，她要帮助长峰的那些人相信邬弦意说的话。
于是她继续配合地提出质疑：“怎么可能，你上个副本里不是给我们讲过游走BOSS的怎么识别么，我记得说是要行动自由，要有足够的接触机会，还要实力够强，隔壁那八个人除了跟咱们接触的机会多一点，其他的条件都不符合啊，你要说他们是游走BOSS，我觉得还不如说游走BOSS女装去假扮那个碧萱仙子了呢。”
程乐瑶当然知道那三个标准是邬弦意胡编骗人的，但陈彰他们怕是已经对这个标准深信不疑。所以眼下要他们相信霍清辞在这些NPC里面，就首先要让邬弦意把这中间矛盾的地方解释清楚。
邬弦意给程乐瑶比了个大拇指：“的确，他们看起来不符合行动自由和实力强的标准，但这个副本有点特殊，你还记得之前计轩然说的话么，他说这个副本里不同于现实副本，更像是一个从我们进入才开始运转的游戏。”
“霍清辞可以直接占据一个原本客观存在的身份，但未必能夺舍占据一个先前并不存在的人。就算他可以，这些被主观意志所操控的身份真的有自主性可言么？所以我更倾向于霍清辞就藏在这些跟我们一起进入的NPC里面。看似不自由，实际上能够全程跟玩家一起活动的他们才是最自由的。至于实力强弱，没有人规定这些NPC就一定都很弱，他只需要隐藏实力假装自己很弱就可以了。”
“那……也可能他像盲盒站台那个副本一样，直接隐藏在玩家里了呢？”程乐瑶继续问。她想这应该也是陈彰那些人怀疑的一个重点。
邬弦意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继续道：“不，这也不可能。我已经找不知楼的人了解过，上一次霍清辞伪装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进游戏，也就是说霍清辞是伪装成了玩家的样子进入游戏，而不是夺舍了一名玩家。那次进游戏的玩家其实原本就只有99人，霍清辞占用了一个玩家的名额。”
“这次玩家是以团队的形式进入的，所有的队伍都是八名预定好的玩家，霍清辞如果想伪装玩家，只能在玩家们已经确定的这些身份里选择。但就算他强行顶掉某个玩家的身份进入游戏，也很难在熟悉这个玩家的队友面前表现得毫无破绽。”
“除非……像云无岫这种，带的七名队友全是傀儡的情况。”
程乐瑶装作恍然大悟的语气：“啊……我明白了，所以你先前让池哥动手，不光是为了对付云无岫，也是为了逼出可能隐藏在云无岫队伍里的霍清辞？”
邬弦意：“没错，但现在看来，霍清辞并不在那七人之中，所以我现下更怀疑他有可能藏身于跟我们同时进入游戏的NPC里面。”
程乐瑶觉得如果自己的陈彰，这时候应该已经被说服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一个小问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邬弦意：“动手？不，我们不动手。我告诉你只是让你自己小心一点，但眼下我不希望这件事有太多人知道，更别告诉别的公会的人。”
程乐瑶：“为什么？”
邬弦意：“当然是为了对付邪月的人还有云无岫，你知道的吧，霍清辞为了能亲手杀我，在副本通关前都会保护我，既然如此，我不如先假装不知道他是谁，等利用的差不多了再把他的身份告知陈彰他们，借陈彰他们的手将霍清辞除掉。”
“我明白了，我会注意保密。”程乐瑶点点头。
邬弦意假装推门离开，实际上并没有走，等着对方的本命道具效果消失才再次开口。
“做得很好，接下来那八个NPC应该就不用我们操心了，不过今晚你们睡觉还是稍微提防一点，别睡太死。”
程乐瑶稍微有些不太放心：“这样就可以了吗？万一陈彰也不急着动手呢？毕竟对方可是游走BOSS啊。”
邬弦意：“不用担心，陈彰有必须动手的理由。他至今都以为上个副本里他要找的东西被霍清辞拿走了，现在不赶紧杀了对方把东西抢回来，难道等着这一个副本里他们想要的东西也被霍清辞抢走吗？”
程乐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被你这一通分析，我都有点信了，霍清辞有没有可能真在这些NPC里面呢？”
邬弦意莞尔：“不，他不在。”
程乐瑶看他语气笃定，不由惊讶起来：“你真知道霍清辞在哪？”
“……不知道。”邬弦意看了一眼半空中不存在的眼睛们，他不想骗程乐瑶，但他可不能让这些观众知道他跟霍清辞在一起了，不然还怎么赚他们的积分打赏。
“我之前告诉陈彰他们的规律是假的，有一条规律却千真万确。”邬弦意想了想说：“霍清辞这个自恋狂，挑的身份就没有一个长得不帅的。你看那几个NPC一群歪瓜裂枣，霍清辞不会把自己的脸捏成那样的。”
“啊……”程乐瑶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理由，但经过邬弦意的嘴说出来又让人觉得莫名合理。
“对了乐瑶。”
邬弦意想起刚才青云殿上霍清辞莫名其妙的举动，他实在有些困惑。
程乐瑶是个聪明人，共情能力尤其强，邬弦意打算跟她请教一下。
“乐瑶，我有件事想不通，想请你帮我分析分析。”
“啊，你说。”程乐瑶有些意外，记忆里，这还是邬弦意头一次说自己有事情想不通要请教别人的。
邬弦意：“今天阿池哥哥在大殿上的举动有些奇怪，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这哪用得着分析！”程乐瑶一听是这件事，掩着嘴笑了起来，弯着眉眼看向邬弦意：“你还真是当局者迷了。池哥明显是喜欢你啊，今天在青云殿的时候，计轩然一直盯着你看，我觉得他好像是吃醋了。哈哈，看不出来池哥这人平时和和气气的，骨子里占有欲还挺强，别人盯着你看他都要生气的。”
“你觉得他在吃醋？”邬弦意先是下意识地想要否认，随即反应过来，他可不就是在吃醋吗！
当然，吃醋的人不是霍清辞，而是他扮演的阿池，霍清辞表现得很明显，甚至有些刻意，但他想要传递给其他人的信息，应该就是阿池喜欢自己。
“有道理，他就是在吃醋。”邬弦意哼笑一声。
原来霍清辞搁这给自己加戏呢，光是扮演邻家好大哥还不行，非要弄点感情线出来。
不过邬弦意转念一想，又有些理解了霍清辞的做法，游戏世界不相信人性，如果说只是邻家哥哥这样的关系，霍清辞如果处处维护自己，走到哪都要跟着，时间长了怕是惹人怀疑。如果加上对自己情根深种，占有欲强到别人看一眼都吃醋，倒是合理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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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鬼门登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