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老命手下找来绳索铁链，将三人捆了个严实。
这才解除了玉牌的效果。
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云无岫，邬弦意有些失望，他本来是指望混乱中，韩长老可以直接把云无岫杀了的，结果现在只是把人捆了起来。
不过这也只能让云无岫多活一会儿罢了，今天无论如何邬弦意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间屋子。
除此之外，玉牌的出现，才是今天最大的惊喜和收获。
如果说先前跟韩长老套近乎只是为了迷惑陈彰，那现在他是真的对韩长老这个NPC有些感兴趣了。那个玉牌就算不是系统权限道具的本体，也一定跟它有关。想找到道具，完全可以从韩长老身上做文章。
台上的碧萱仙子从刚刚的混乱开始，就一直躲在台上没有出声，直到此刻混乱结束，才轻声询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邬弦意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矛盾感。修仙世界不应该是实力为尊么？但眼下看来，这位碧萱仙子，倒像是个根本不会打架的柔弱女子。
她还说自己是上界来的？现在看来，邬弦意更怀疑她口中的上界就是现实世界。而他们口中的修仙，也并不能对人的体质有任何提升，更不可能让人获得其它能力。
只是抛开这些属于副本的设定不说，但碧萱仙子作为一个S级公会集结副本的引导NPC，是不是有点太弱了？在之前副本里遇到的引导NPC 可都有着不弱于副本BOSS的实力。
不过这里到底被主观创造的副本，或许会有一些特殊的逻辑存在其中。邬弦意决定再看一看。
韩长老朝台上欠了欠身，答道：“刚刚有弟子给我提供了情报，说张执事被人夺舍，夺舍他之人擅长控制人偶的邪术，旁边这两位就是被他变成了人偶，受他操控的弟子。目前仍在调查，若所言属实，那上次一层的凶案，恐怕也同他脱不开干系。”
韩长老说话的功夫，唐家兄妹那边的乐声结束，癫狂中的云无岫渐渐清醒过来，他惊恐地挣扎起来，带着锁链哗哗作响：“我，我不是。韩长老，我刚刚是被他们这些人用邪术迷惑了心智！不是什么夺舍，我是被他们控制住了啊！”
眼见韩长老对他的求饶无动于衷，他又朝高台上喊：“碧萱仙子救我！这是明显是有人陷害我的！宋长老！宋长老！这些日子我们常有接触，别人不信我，您总相信我吧。”
宋长老轻笑一声：“张执事，别把咱们的关系说那么暧昧，我只喜欢跟美人接触，你这样的……不是我的菜。”
“这，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碧萱仙子看着台下浑身是血的张执事，又看了看旁边的弟子，有些游移不定。像个老好人一般，想要劝架，又不知道该帮那一边。
宋长老眯起眼睛：“我倒觉得夺舍一说不无道理。张执事先前对我钟爱美人的爱好可是不屑一顾，最近却像是转性一般，主动寻我喝茶，数次同我提起这边新来的弟子里，有几个容颜出色。还建议我过来挑两个作为药童养在身边。”
“有这种事？”原本还有些心软的碧萱仙子，听到这里，眼神中露出几分厌恶，原本打算求情的话也咽了回去：“既然这样，那还是交给韩长老审问吧。”
韩长老凶狠地盯着云无岫：“说，你到底是谁？附身在张执事身上有什么目的？”
“我，我冤枉啊。”云无岫从来没有遇到过对自己这样不利的情况，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怎么弄死邬弦意了，他甚至有些后悔进了这个副本。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跟他想象中不一样？邬弦意旁边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为什么无法用针线将他变成人偶？又为什么邬弦意能够识破他的身份？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但他不想死，憋屈压抑的日子过了太久，好不容易在游戏里得到了释放。别人恐惧的副本，是他快乐的游戏场，他可以轻易操控别人的生死，将那些天才踩在脚下。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凭借着能够附身NPC的能力，再危险的副本，他都有办法保命，活到终场。
所以这次，他也一定要活下来！
云无岫努力争辩着：“我是跟孙长老说了这批弟子里有几个长得很好看，但那又怎么了？我只是最近转变了一些想法而已，你们不能凭借这点就说我不是我了吧？我刚刚都说了，我是被人控制，我被迷惑了心智，刚刚做那些事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是邬弦意！是他想害我。他就是个祸害，他才是要对登仙楼不利的人。你们如果信了他，下一个出事的未必不会轮到你们！”
“你说你刚刚做那些事，是邬弦意控制了你？”韩长老有些犹豫，怀疑地看向邬弦意。刚刚张执事不对劲，但邬弦意和其他几个玩家的行为同样可疑，若说是控制，倒也能解释得通。
邬弦意笑着摇摇头：“这可真是贼喊捉贼了，你用人偶控制别人，却非说别人控制你？”
邬弦意俯下身：“云无岫，你不会觉得夺舍之事，只要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吧？”
他已经发现了，从刚刚清醒过来开始，云无岫的右手始终握拳，之前控制人偶的时候，云无岫也会隐蔽地挑动右手的手指，像是在牵动丝线一般。
牵连人偶的丝线或许是无形的，但玩家的本命道具，一定是有型的。
针已经飞出去了，不知被藏在哪个角落，不好寻找，但邬弦意猜想，那线应该就藏在他的右手掌心。他大声提醒：“哎，韩长老，我看张执事右手好像攥着什么东西呢，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韩长老听到邬弦意的话，看向云无岫攥成拳的右手，问：“你手里拿着什么？”
“没，什么都没有。”云无岫眼神明显慌乱恐惧起来。
韩长老抓起云无岫的右手，用力掰开手指。云无岫拼命挣扎起来：“嗷，你住手！我手要断了，疼！你这是做什么，我好歹也是纳灵殿的执事，我的手要是废了，这么多还没引气入体的弟子，以后谁帮他们纳灵？”
“那你倒是把手张开啊，知道疼还不松手，摆明了就是心虚。你既然是坦荡荡的纳灵殿执事，手心到底有什么秘密不敢被人看见？”计轩然笑盈盈地说着风凉话：“韩长老您尽管动手，断几根手指而已，我这边有个弟子，最擅长接骨，别说是骨头断了，就是手指切掉，都一样能给接的好好的。”
韩长老赞成地点了点头，继续掰云无岫的手指，这次他使了十成的力气，邬弦意很快听到几声惨叫和骨头断裂的声音。
云无岫的手指反折向后，无力地耷拉着，众人也终于看清了云无岫拼命隐藏的掌心。在那里，藏着几根红色的细如发丝的线。它们像是从掌心的皮肉里生长出来的一般，露出来的部分不到一厘米。因为太过纤细，如果不仔细看，并不容易被注意到。
韩长老伸手碰了碰，那细线便拼命扭动起来。
这画面实在有些诡异恐怖。幸好邬弦意的傀儡状态还没解除，不然怕是要当场吓哭。
邬弦意忍着恶心和恐惧凑近，仔细看了看那些线，便了然了：“果然，张执事也是你的人偶，这些线就是你控制人偶的工具，一头生长在他的体内，帮助你占据这个身体，一头留在外面，方便你控制他人。”
韩长老目光森冷：“原来你就是用这些东西夺舍了张执事？说着便便掐住线头，准备往外扯。”
“啊啊啊啊啊！别扯！”凄厉的惨叫声差点把屋顶掀翻，云无岫痛不欲生地蜷缩在地上，鼻涕眼泪狂流：“我会死，我真的会死的！如果我死了，张执事也活不成！”
邬弦意在旁边不客气地补刀：“这话说的，如果你死了张执事也死了，那等于你在夺舍的一刻就杀了张执事，你该死。如果你死后，张执事就能活过来，那你更该死。”
韩长老觉得这句话有道理，继续伸手扯那些线。
云无岫的惨叫声持续了很久。
那些细线每一根居然都有数十米长。鲜红的颜色，像是浸透了血。
【掘墓人公会玩家云无岫，死亡。】
听见这声通报，所有玩家都松了口气。邬弦意收起傀儡，眼中浮现出几分快意。
线被扯出之后，张执事也失去了意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计轩然示意柯三七上前看看。
“人活着，只是脱力睡着了，过一会儿应该就能醒。”柯三七简单地检查完，解下手腕的绷带，缠住张执事的手指：“手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人没事就好。韩长老，劳烦先带张执事去旁边休息吧。”碧萱仙子像是也松了口气，又朝刘执事示意：“考校继续。”
只剩最后六个玩家，不多时便都完成了考校。邬弦意的队伍里只有宋子昂和郁晚的结果是已经引气入体，其他人都还在筑基期。
其他几个公会，长峰只有离慕一人，邪月是计轩然和邵云寒，游走BOSS研究会则是一个都没有。
不从碧萱仙子的神色上看，她对这次的结果还算满意：“大家天赋不错，眼下刚刚十日，就已经有五人引气入体，相信接下来会有更多人的。”
“已经引气入体的弟子不用参加接下来的考校，只需要安心等待两个月之后的小天劫到来即可，稍后我会让宋长老为你们调制丹药巩固修为。剩下的人也不用灰心，这才是第一次考校，往后每隔十天，都会有一次，只要努力修行，人人都有机会。”
面对她的鼓励，玩家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眼下副本的内情尚不明朗，引气入体的规律也并不明确。他们甚至无法确定，早早引气成功，究竟算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对玩家来说，考校当天不用去打坐修行倒是一件十足的好消息，这意味着他们每隔十天都能像这样放假一日，不需要在闻道殿里枯坐一整天。
“我这是在……扶摇殿？”角落里的张执事苏醒，他伸出缠着绷带的手，捂着脑袋从地上坐起来：“韩长老，您怎么也在这？我们不是在青云殿看新弟子参加入门考核吗？”
韩长老板着脸，一本正经答道：“你先前被夺舍了，如今已经是十日后。新入门的弟子刚刚参加完考校。”
“啊？”张执事：“什么夺舍？我好好的……不是，您怎么也学会开玩笑了？”
“不是玩笑，张执事。”宋长老笑盈盈地从楼上走下来，猛地凑近张执事，几乎要贴上去一般，嘴里关心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离我远点，你个老色批！别以为你是长老我就怕你。”张执事一脸厌恶地躲开了，差点撞上韩长老，他面露尴尬：“呃，韩长老莫怪，我不是说您。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真的被夺舍了？”
“是真的，总归张执事无事便好。”碧萱仙子跟在宋长老身后说。
“碧萱仙子都这么说了，看来不是玩笑。”张执事抬起手，才发现自己手指上还缠了几根绷带：“我手怎么了？”
“应该已经没事了。”柯三七面无表情上前：“请把绷带还给我。”
“喔。”张执事懵懵的，任由柯三七拿过他的手解开绷带：“你是新来的弟子？”
柯三七：“是。”
“哈，没意思。”宋长老轻笑一声，甩着袖子朝玩家这边走过来：“邬弦意是吧？”
邬弦意笑容恭顺：“宋长老。”
“还是你有意思，今天你的表现，我很喜欢。碧萱仙子不让你太早过来给我当药童，但来当客人她应该不会介意。”宋长老拿出一个瓷瓶塞到邬弦意手中：“这瓶丹药可是好东西，送给你，有空来找我玩啊。”
邬弦意接过丹药，笑容不变：“好。”
凶手找到，韩长老撤去了看管游走BOSS研究会的手下，准许他们跟其他弟子一起返回住处。
尤冥如蒙大赦，一下传送阵就拉着邬弦意感谢起来：“兄弟，今天的事多亏了你，这副本里往后我罩你，以后有啥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他感觉自己聪明极了，这样跟邬弦意的关系，便也算过了明路，之后给邬弦意帮忙，就名正言顺了。
“你谢他？若不是他故意隐瞒，你们根本就不用被关在上面这么多天。”陈彰冷冷地看向邬弦意：“你其实早就猜到云无岫的身份不是么？昨天口口声声说一起合作，却连基本的信息都隐瞒。你这样的合作者，还让人怎么相信。”
这句话一出来，原本准备回房间的玩家们纷纷停下脚步。
计轩然站在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摸出一枚黑子捏在手指间把玩。
邬弦意听出了陈彰话里掺杂的不满，他表面在说今天的事情，实际上暗指的应该是先前的合作，一次是上个副本答应帮陈彰他们取戒指，却转头给了他们一个假的，一次是这个副本答应告诉他们霍清辞的身份，却又不肯说。
“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厉害了些，在场的聪明人很多，大家都猜不到的事，我又怎么会提前想出答案。”邬弦意说：“我承认，先前我确实对他有所怀疑，但拿不准的事情说出来，如果错了，岂不是误导大家。至于确认他的身份，是在今天去找尤冥的时候。”
“当时他明明看见我走过去，却没有告诉韩长老，这对于一个执事NPC来说不合理。但对于云无岫来说却很容易理解，因为他的人偶当时就坐在我的身后，他想听听我跟尤冥说什么，以便了解我今天的计划。”
“啊，所以你当时说的都是骗我的啊。”尤冥瞪着眼睛后知后觉地问。
邬弦意笑着回答：“是为了骗云无岫，尤队别介意。”
尤冥哪敢介意，故作大度地摆摆手：“……算了。总归你是在帮我嘛。”
陈彰见说不过，准备回房间。
但邬弦意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他。
“陈队留步。”邬弦意没有叫陈彰的名字，反而选了一个更加生疏的称呼。
“你的问题问完了，我的问题还没问呢。”
陈彰只得停下脚步：“你要问什么。”
邬弦意：“为什么提前关闭规则书？”
陈彰眼镜之后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推了推眼镜：“你误会了，规则书没有提示违规者的身份，是因为云无岫没有立刻发动道具。”
“别装傻，我说的不是那个时候。是在那之后，他说我要加害他的时候。那时他对着我发动了本命道具，如果不是阿池提前给了我他的本命道具，来保护我，我当时已经变成他的人偶了，接下来我会因为攻击一名执事，而被杀死，而云无岫也可以成功脱罪。”邬弦意：“嘴里说着合作，实际上背刺盟友，这就是你们长峰公会的处世之道？”
陈彰抿了抿嘴唇，他也同样听懂了邬弦意话里的回击。这并不是他对邬弦意的第一次背刺，上个副本让陈彰在通道打开的时候将邬弦意推回副本才是。
离慕意外里看着陈彰，一脸状况外：“啊？陈彰，弦意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让白沐提前关了规则书？”
陈彰撇了一眼满脸无措的白沐，给了他一个别吭声的眼神，然后断然否定：“不是，我没有。”
他敢这么说，是因为当场并没有任何人变成人偶。他不知道阿池的本命道具是什么，但他不相信阿池的道具竟然那么巧刚好可以免疫人偶控制，对方怎么看都更适合偏向战斗类型的本命道具。
陈彰更怀疑邬弦意之所以能逃过一截，是他自己或者游走BOSS掌握了那枚封印规则道具，封印了云无岫的本命道具。但邬弦意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所以他解释不了为什么他没有被变成人偶。
“你说我提前关闭规则书，你倒是说说，这位阿池究竟用什么样的本命道具保护了你。”陈彰问这句话的时候，直接使用了一个测谎道具。
邬弦意却丝毫不慌，他早料到陈彰会这么问：“是一条可以转移伤害的发带，就是我头上系的这条。”
“转移伤害？”陈彰自以为发现了漏洞：“转移的伤害不会消失，那为什么阿池也没有变成人偶。”
“因为我反抗了他，他技能发动失败，反噬自己。”阿池替邬弦意回答道。
邬弦意一怔。
要坏！
邬弦意原本压根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陈彰一定觉得没人变成人偶，是因为有人使用了系统的封印权限道具封印云无岫的技能。
他觉得自己要证明他关闭规则书，要么自己得承认那个封印道具在自己手里，自己刚刚用了它，要么自己得解释游走BOSS为什么要拿着这个道具帮自己，间接供出游走BOSS的身份。
但邬弦意其实并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问题一人一个才公平，他只需要直接反问陈彰有没有提前关闭规则书，当着测谎道具的面，陈彰根本辨无可辨。
霍清辞突然跳出来抢答，打乱了邬弦意的整个计划。
“不可能。”陈彰也愣在原地，这完全是个设想之外的答案。
被云无岫折磨的玩家不计其数，那些人难道不想反抗他，挣脱他的控制么？但他们挣脱不了，就算某个瞬间成功了一下，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接下来只会遭遇更加残忍的报复。
要反抗他，除非阿池的实力强出他许多，但S级以上副本，不允许玩家体质和本命道具等级超出副本等级。在场的玩家体质只能是S，这样的情况下，又能相差多少呢。
霍清辞指了指陈彰手里的测谎道具：“它能证明我说得都是真话。”
陈彰心中一凛，确实，对方说的是真话。那现在该思考的不是阿池能不能反抗，而是他为什么能反抗。
他忽然想到，这其实是有可能的。
如果阿池就是游走BOSS霍清辞，他的体质虽然被限制在S，但他的精神力量却比其他玩家强上许多，想要反抗云无岫，易如反掌。
测谎道具还在生效，陈彰径直问：“你是游走BOSS吗？”
邬弦意呼吸乱了一拍。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霍清辞的身份直接漏了底。
邬弦意甚至怀疑霍清辞是不是又打算发疯，把自己跟他合作的事情捅给观众还不算，现在打算直接捅给玩家。
“你怕不是疯了？”
听到陈彰的话，郁青忍不住跳出来：“阿池怎么可能是游走BOSS！我天天跟他在一块，我能不了解吗！他人虽然冷淡了点，但是很好相处的。再说了，刚进副本那天，他可是差点把云无岫推湖里淹死。当时大家可不知道云无岫还有这样的后手。你真是可笑，就不许他天生精神强悍，异于常人了？”
说完这句话，郁晚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嘶——你这么问，是不是就代表你认可了他反抗云无岫控制的说法，当时一小时时间还没到，所以你真的提前暂停了规则书？你想害死邬弦意啊！”
是，他就是想害死邬弦意。
是否被戳穿，陈彰却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如果面前的人是霍清辞，邬弦意应当知情，那邬弦意就是所有玩家的敌人，自己要他死，无可厚非。
他直直看着霍清辞：“请正面回答，你是不是游走BOSS。”
霍清辞视线转向邬弦意，看他一脸紧张兮兮的表情盯着自己，不由咧开嘴角：“不，我是玩家。”
测谎的警报没有响起。
邬弦意的眼睛微微睁大：怎么会……
但他随即想到了原因——
测谎的结果来自自我认知而非客观事实。
霍清辞没有说谎，是因为他从没有认为自己是游走BOSS，他认定自己是一名玩家，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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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鬼门登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