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来,是数学课,崔呦鸣的数学只是中等,勉勉强强考出了个平均分,进步的空间巨大。
沈鹤鸣的数学依旧是第一,崔呦鸣这才意识到沈鹤鸣的可怕之处。
接下来是英语讲评,英语老师眉飞色舞地进了教室。
“我去,这回我们班一定考得无敌好。”
“稳了,稳了。”
底下窃窃私语。
英语老师听到了大家的声音,笑着说:“不是你们稳了,这回你们班均分年级倒数第三。”
台下:“……”
英语老师灿烂的笑容此刻也显得有些阴森,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英语老师话题一转,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得意,“这回英语的最高分在我们班。”
底下炸开了锅。
“哇塞,是哪位大神深藏不露。”
“我可是听说,强化班那几个大佬能考140多。”
六班是普通班,而且选科是物生地,班里的牛人肯定没有楼上强化班的人多,师资力量和他们相比也弱些。
楼上强化班的老师都是资深老教师,而他们班的英语老师,只是个刚来的年轻老师,差距可见一斑。
所以,英语老师才会这么高兴。
英语老师没有继续和大家打哑谜,她拿起手边的卷子开始分发。
“崔呦鸣,147。”
“我靠!”
“这是中国人能烤出来的分数吗?”
……
好多人瞪大了双眼,和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崔呦鸣。
“第二名,沈鹤鸣,132。”
第一简直和其他人拉开了喜马拉雅山脉壁。
崔呦鸣拿到卷子,看到前面一分没扣,只有两篇作文合起来扣了三分。
崔呦鸣走回位置时,看到一群人傻呆呆地张着嘴,和看神仙一样看着她。
再接下来是三门小科。
崔呦鸣的物理很糟糕,这些天的恶补没起什么效果,而且在物理上花的时间远没有在数学上花的多,所以考了个倒十也在意料之中。
生物比均分略低一些,整道遗传题不会做,选择题扣分不少,尤其是多选题,全错。
至于地理这门玄学,意外的考的不错。
但崔呦鸣没把握下回也考的不错,这回只是运气,没有实力。
吃完饭,陈玉已经打开了PPT,准备开班会。
据说这是每月的必须节目,例行拷打。
把窗户、门全关上,拉起窗帘和大家说悄悄话。
把所有人的成绩投在大屏幕上,挨个儿拷打。
经过这番操作,所有人都被迫知道了自己的薄弱点。
班会的最后是几段振奋人心的鸡血演讲,不知道陈玉是从哪里找来的心灵鸡汤,听得昏昏欲睡。
沈鹤鸣不出意外的是班里的第一,且比第二名高了好大一截。
门门都在前五,名副其实的六边形战士。
崔呦鸣总分排名在班级中游,英语和语文给她拉起来不少分。
不过让崔呦鸣感到意外的是,沈鹤鸣即使在班里遥遥领先,在年级中的排名却没有想象中的理想,年级排名快二十名。
崔呦鸣好奇地向前桌邹城南打听,这前二十名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邹城南说:“前二十啊,基本都是两个强化班里头的怪物,智商爆表,师资也强。我们普通班,如果是往年的老高考的话,很少有能进年级前八十的,都被强化班里筛选出的怪物压着。今年特殊情况,有不选化学的,就流落在普通班,比如沈鹤鸣。”
崔呦鸣表示了解了。
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这些天和沈鹤鸣一起学习,他一点儿没有尖子生的傲气,简单的概念题也都从头顺一遍。
原来是班级外,还有一大群的竞争对手。
-
高三的生活节奏很快,应付完一场考试,马上又有下一场。
一叠又一叠的试卷发下来,把桌肚全塞满了。
这天,沈鹤鸣下课偷偷和崔呦鸣说,他点了一份外送小火锅,下课和他一起去废弃实验楼吃。
一会儿后,崔呦鸣忽然听到程浩明指着沈鹤鸣抱怨:“你都好几次不和兄弟们吃饭了,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程浩明皱着眉,叉着腰,审判着。
沈鹤鸣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崔呦鸣心虚地低着头,写着作业。
抱歉啦,班长,你的好朋友要和我去吃小火锅啦。
温鹿最近从家里带饭,便不和崔呦鸣一起去食堂吃了。
崔呦鸣一个人吃饭,也觉得无聊,有沈鹤鸣解闷,便很开心。
中午下课后,他们拿着从墙边递过来的小火锅,轻车熟路地走到实验楼。
实验楼二楼的办公室,仿佛成为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办公室内添了几把椅子,桌子上也打扫得干净了些。
有时,体育课或是自由活动,教室里太吵闹,崔呦鸣和沈鹤鸣就会来这里躲清静。
再下一次的考试,就是八省联考。
学校为了让学生们好好重视八省联考,把它之前的几次正规月考都换成了小考,旨在让所有学生全力以赴。
崔呦鸣上周出门,把头发剪成了齐肩的长度,方便打理,温鹿看到之后可惜了好几天。
沈鹤鸣倒是没说什么,只说高考完可以再留。
沈鹤鸣点的有点多,有荤有素,很丰盛。
崔呦鸣问道:“你为什么坐讲台上?”
沈鹤鸣回:“不是告诉过你了,这是奖励。”
崔呦鸣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就是吧,每个人得对症下药,”沈鹤鸣思考一会儿说,“比如说我,我自个儿认为自己属于比较好面子那类的,所以把我放讲台上,被所有人看着,有助于督促我学习。”
崔呦鸣想了想说:“那我也属于爱面子类的吧。”
班级第一的学习心得总有能参考的部分。
下回考完八省联考,她也让陈玉把自己安讲台上?
怪不好意思的。
日子便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
转眼便到了十二月。
与高三的紧张不同,高一高二的学生们此刻正激动且兴奋。
因为一年一度的元旦文艺汇演就要来了。
六班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情,崔呦鸣还是偶然间从崔恩霜嘴里听说的。
回家的路上,崔恩霜眉飞色舞地和周秋红说,她报名了主持人竞选,他们班还会组织一个节目,她也报了名。
“主持人啊,”周秋红想起什么说,“我记得呦鸣考过主持人证吧。”
崔呦鸣突然被提起,有些意外。
她说:“没有,主持人没有考证的说法,是其他乐器的证书。”
崔恩霜不知是对谁有怨气,低声骂道:“狗屁不懂,就不要乱问了。”
多么丢自己的脸啊。
周秋红闻言便不再多说。
元旦晚会,全年级都可以参加,但给高三的自由度更大,不想去的在教室睡觉或者提前回家都可以。
参演的人员主要为高一高二,高三没几个愿意上台的,都嫌彩排太费功夫。
“到时候你去吗?”沈鹤鸣问。
崔呦鸣摇摇头,不去了吧,实在很难学完。
“到时候能不能去实验楼躲清静,”崔呦鸣问。教室离体育场近,到时候歌舞喧天,一定很吵,她又不想提前回家。
“当然可以,那片地方没有人会管的,”沈鹤鸣说。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崔呦鸣每天都苦学数学和物理,这两门太能拉分了。
她和英语老师约定好,会努力把英语维持在现在这个水准,英语老师同意了她早读课时间去找陈玉一对一辅导数学。
每天都带着满满一兜知识回家。
崔呦鸣在学校里掀起来的风波没有之前大了,偶尔还能从书桌里掏出来几封别的班男生塞进来的信,但对她的安稳生活影响不大。
她今年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
每天放学后,崔呦鸣喜欢在隔壁家待一会儿,崔恩霜总喜欢大声说话,跟演讲似的,很吵。
周秋红和崔豪只简单问了下,崔呦鸣回答说是找从前的玩伴玩,他们也没有多问。
长时间的高强度学习,让人昏昏欲睡。
崔呦鸣抬眼看到沈鹤鸣正在喝咖啡,心血来潮说:“要不我也喝点。”
“你不是说咖啡是智商税,喝咖啡不如掐大腿吗,”沈鹤鸣调侃。
“掐大腿没用了,试试别的,”崔呦鸣打了个哈欠。
沈鹤鸣从一旁的零食堆里面拿出一盒牛奶。
崔呦鸣制止道:“我也不要牛奶。”
“会很苦的,”沈鹤鸣劝。
“我才不怕苦,”崔呦鸣说。
“好吧,”沈鹤鸣放下牛奶。
他给崔呦鸣冲了一杯咖啡,没有倒满。
“尝尝,看看止不止困。”
崔呦鸣抿了一小口,顿时眉毛眼睛皱到了一块儿。
“啊——好苦!”
沈鹤鸣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拿出一盒牛奶,将被杯子倒满,用勺子搅了搅。
“现在不苦了。”
崔呦鸣喝完依旧有些困,但似乎比之前好一些了。
难道喝咖啡就是喝个心理暗示。
效果还不错。
她拿起笔,继续写卷子。
随着高考一天天的逼近,她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笑脸都少了,一个个都心事重重。
她发现沈鹤鸣也是,最近学得比从前更晚。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稳住班级第一。
夜深人静的时候,崔呦鸣回到了自己的屋。
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自己桌子上的几本书摆的地方好像变了。
大概是周秋红在她不在的时候来打扫过卫生,她也没有多想。
她没有带什么贵重物品,屋子里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在别人家里,这屋子也不好上锁。
她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温习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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