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看其他人都分好组站好位，考虑几秒问陈越：“那三人组？”

“行。”陈越为了自身安全答应得很爽快。

陈越给自己佩戴上护目镜，不过没有防护衣了，没有就没有吧，辅助实验而已。

姜梨已经开始组装仪器，唐榆和陈越在旁边辅助。

第二步检查气密性，把导管一端放入水中，手紧紧握着锥形瓶外壁。

看见有气泡冒出来之后松开了手，导管内形成了一段水柱。

“气密性很好，可以下一步了。”姜梨说。

唐榆闻言打开锥形瓶塞，用药匙取了适量的大理石，小心翼翼地从瓶口送进瓶中。

姜梨在旁边看着唐榆的动作，这个环节一定要很小心，不能让药品沾上瓶身。

之后塞紧双孔橡胶塞，确认长颈漏斗下端伸入液面以下，形成液封。

让陈越从长颈漏斗往里面慢慢倒入稀盐酸，让大理石和盐酸接触。

接着姜梨用向上排空气法收集气体。

看见陈越盯着实验器材发呆，姜梨出声打断他：“陈越，点一根火柴给我。”

陈越思绪被拉回来，“哦。”火柴被刺啦一声点燃，递到姜梨手上。

姜梨用手接过来的时候短暂地和陈越的手碰到了一起，虽然只是擦过了一瞬，也让陈越迅速躲开视线看向旁边的集气瓶。

把刚刚让陈越点燃的火柴放在和集气瓶瓶口与之保持平行，检查集气瓶中的气体是否充满。

火柴熄灭，说明二氧化碳已经收集满了。

姜梨摘下护目镜，告诉另外两人：“一起整理一下实验台，我们组就可以写结论报告提前下课了。”

陈越主动揽下处理废液的活，唐榆清洗仪器，姜梨擦拭实验台，三个人各往各的方向。

角落的刘杭和李斌何杰也完成了实验，过程略显慌慌张张手忙脚乱，不过好在没有像上次那样发生事故。

清洗仪器的时候，李斌问旁边的刘杭：“哎，杭子，你有没有感觉陈越哪不一样了？”

刘杭被问得一愣：“有吗？又长高了？”

收好护目镜的何杰回来，顺道加入八卦群聊，插一句：“我感觉他不太正常。”

李斌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绕过刘杭来到何杰跟前，“你也这么觉得？”

何杰冲刘杭的后背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他啊，一愣一愣的，我早看出来了。”

李斌越说越上头，“还有还有，刚刚我无意看了那边一眼，你猜怎么着？”

刘杭听到这也来凑热闹，不信邪似的问：“怎么着？”

李斌双手抱胸，往姜梨那一桌抬抬下巴，怪高深莫测的：“人家安装仪器的时候，咱不值钱的陈越盯着别人的手还是脸看了半天，反正那眼神不像是看仪器。”

刘杭还是不肯相信，继续为朋友洗白：“你看错了吧，陈越儿喜欢发呆犯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看我家猫的时候也是这样呢。”

李斌被他的一根筋折服，就差暴走打他一巴掌：“你看他们俩旁边还有谁？”

刘杭更不明白了：“唐榆啊。”

李斌在刘杭后背拍了一巴掌，没有声响，“那不就得了，班上很多人人都不太喜欢唐榆。”

看着陈越三人整理好一切，又接着说：“只有姜梨愿意和她玩，姜梨愿意，陈越自然没意见和她一组。”

刘杭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李斌趁热打铁地说：“怕和我们做实验有危险只是借口，想站在姜梨旁边才是真的，懂了吧？”

何杰走过来揽住刘杭的肩，信誓旦旦的表情：“看你是兄弟，打个赌？”

刘杭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行，赌什么？”

何杰摸了把后脑勺，和李斌对视一眼，有一种傻子不听劝的无奈和决定敲他一笔的精光，暂时都没有实际想法，“到时候再说吧。”

聊完写好报告就一起走出实验室。

刚刚八卦的声音很小，又是最角落的地方，还是被旁边一桌独自收拾实验台的白莹迷迷糊糊听了个大概，捏着清洁布的手指攥得更紧，力道加重，擦得嘶啦嘶啦的，像是要把桌面擦破才甘心。

把它揉成一团，随手砸进垃圾桶，塑料桶身因为用力过猛而倾斜倒向墙壁，白莹没管，直接离开。

初中部教学楼这两天供水系统出现故障，全靠一楼资料打印处门口的饮水机，每次下课铃响，都会有大帮人排着队打水。

还有两分钟上课，唐榆见姜梨拿起水瓶起身，顺嘴问：“你这是要下楼去打水？”

“对，你要一起吗？”，看教室里的人基本上都在座位上，“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么人了。”

唐榆拧开保温杯的杯盖，把最后一点喝完，回复道：“走吧，不过我们要赶紧，快上课了。”

“也不知道饮水机什么时候能修好”“每次下课都要爬楼打水”“你这算什么，我一个在四楼的人都没说什么”……楼梯上抱怨声彼此起伏。

眼看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姜梨两人手里的水壶被迎面打水归来的陈越一把抢过去。

把自己的水瓶往姜梨手里塞，“帮我带回去，我去给你们打。”话音刚落地，就又跑回饮水机旁边。

唐榆摸不清头脑，只好挽起身边人的胳膊准备掉头回去，姜梨看着饮水机前那一帮看上去刚刚上完体育课的男生，没想太多，也跟着走了。

那一帮人是经常和陈越一起打球的球友，看见返回的陈越，以为他就喝完一瓶，纷纷与他搭话：“哎，陈越你怎么又回来了？”

看着他手里多出来的两个水壶打趣道：“这造型不错，少女心爆棚。”

爆棚两个字还特地加重了音量。

陈越挤进去，打开热水冲一下瓶口，让它立在水龙头底下接，水流不是很大，一时半会接不满，把胳膊搭在离他最近的一个男生肩膀上，告诉他：“你们以后聊这种话题去厕所聊，我一个男的站在这里都被整得红脸。”

这个年纪的男生聊起天来，个个嘴上都没把门，有什么说什么。

“可是我们在三楼一直这样……”

陈越把打满的水壶拧上盖子，换另一个继续接水，出声打断他：“三楼一帮大老爷们，我管你们说什么。”

三楼是初三后面几个班，男生占比很大，没多少女生，自然不会和他们挤在一台饮水机前。

那几个男生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又挠挠头，讪讪一笑：“那我们以后注意。”

接满水，陈越盖上第二个水壶走人，飞快上楼，一步三个台阶，一踏进教室，上课铃就响起来。

把手里的迷你版水壶抛给唐榆：“接着。”

然后再把姜梨的放在她的桌面上，姜梨拿起来抿一口热气腾腾的水，很烫，捧在手里暖暖的，对陈越说了句谢谢。

陈越看一眼黑板上的课表，从抽屉翻出一本书，想起刚刚在下面听到的闲聊，说：“以后你们的水我帮你们打。”

饮水机那片地方和厕所真是禁区，他们聊的也不能说少儿不宜，就是不宜女生，反正就是尽量别让他这同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