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看了顾溪歭一眼,顾溪歭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歪着头看着钱甄玉,言声问道,“他这样…可是你的手笔?!”
话音刚落,钱甄玉直接跪下,膝盖因撞击地面而发出的巨大响声掩盖了站在她身后的绉夫人发出的声音。
顾溪歭看着她微微摁住绉夫人的手,然后微微的摇摇头,看着原本要张嘴说些什么的绉夫人,又紧紧闭上了嘴。
顾溪歭听到钱甄玉大声地反驳着他的话,“草民不知王爷再说什么?老爷如今…这样…只能怪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伴随着她抽泣的声音…
顾溪歭眨眨眼,无奈地抿了抿嘴看向木春,听到木春绕有兴趣的问着,“哦?怎么说?”
下一秒,顾溪歭就看到钱甄玉愤怒地指向县令,愤怒地指控着他,“志平之前不是这样的,都是他!都是因为他!要不是县令他贪得无厌,非要让志平占了那么多人的地…志平他也不会做出那么多有亏心事…如今…落得这幅模样…呜呜呜~”
“王爷!冤枉啊!”番武指着钱甄玉说愤怒地喊着,“这个贱人乱说!我没有!我没有!”
顾溪歭看着他跪着爬往前,似乎想要抓住他腿,还没爬几步,就被春陶一脚踢翻了倒在了地上,就听到春陶一脸不善地说着,“大人,待在原地回答即可。”
“哦~怎么说?”顾溪歭绕有兴趣地看着钱甄玉说道,然后看着自己手上端着茶杯,沉声说道,“钱夫人,空口无凭,没有任何信服力…”
“我有证据!我也有人证!”钱甄玉斩钉截铁地说着,还没等顾溪歭说什么,就听到番武讽刺地说着,“当年的官令嘛?”
顾溪歭皱着眉头,就见佐一将那一封官令递给了顾溪歭。顾溪歭只是看了一眼春陶,春陶就自然地接了过去,大声地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顾溪歭与木春对上了一眼,瞬间都明白这条官令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允许土地自由售卖和租金自由罢了…
钱甄玉没说话,只是看着顾溪歭。
顾溪歭瞬间明白她是有别的证据,沉声说了一句,“去吧。”就见钱甄玉唤了两声玉嬷嬷。一个大于四十几岁的老人走了出来,钱甄玉对着她说着,“去帮我拿那本账书出来…”
“是,小姐。”
顾溪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希止就看到他跟在玉嬷嬷的身后一同出去了。
当那本书被放在顾溪歭的面前,上面详细将记录着钱志平与番武见面时的时间,地点,以及相关人物。
顾溪歭狠狠地将书甩到桌面上,大声地对他们说着, “给本王去上面出现的人!本王就是要看看,是她污蔑了你!还是你身为县令,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残害百姓!”
顾溪歭说完就站了起来,“去县衙!”
“是!殿下!”
木春跟在顾溪歭的身后,看着身后的人越来越远,伸手抓住了顾溪歭的手腕,平静地问道,“为什么生气了?”
见顾溪歭垂眸说道,“木春,为什么?人一旦有了钱或权就会变坏…”顾溪歭抬头看着木春的眼睛,低落说道,“明明一开始钱志平和番武都没有钱也没有权…明明…来的路上,那个老人家和我们说了…”
“娃娃…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呀?”
“漳州”
“我知道那,番家的小娃娃在那当了官,不知道最近他怎么样了…自他娘死后…我就在也没见过他了…只是听我儿说过他,上了榜,当上了官…富贵了…”
“等等,奶奶,你说他娘死了…”
“是呀…他家本来也是种地为生的,不知为何那几年张老爷收回了地,他娘的病也越来越严重了…哎~那娃娃也是个孝顺娃娃…一家一户地敲门借钱…可大家也苦呀…实在没办法…最后他背着他的娘跪在地上一家一家求着大家…我们也只能凑出几文钱…可天终不可怜人…他娘还是走了…然后他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
“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之前也是这样的…可现在他怎么为了钱变成这样了…”顾溪歭不理解地问着木春。
木春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溪歭,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顾溪歭,他的母亲因为没钱治病死了…所以他需要无数的钱来弥补那一天没有钱的遗憾…”
“我不明白…”
“不如那一下你问问他…他是什么想的…”顾溪歭见木春停顿了片刻才说道,“去请伊夫人过来…”
“是,公子。”
“等等!”顾溪歭叫住了石林,看着木春说道,“木春,小伊都病成那样了…还要叫她过来嘛?万一一个激动…”
木春松开了顾溪歭的手,沉声回答道,“顾溪歭,太仁慈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见顾溪歭没有任何反应,石林也站在原地不动,木春缓缓开口道,“你要让她错过报仇的机会嘛?顾溪歭…”
顾溪歭抬头看着木春,眨了眨眼,沉声道,“去叫吧。”
顾溪歭绕过众人一步一步走到位置上,听到身后此起彼伏的,“草民/属下拜见庆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是”
“本王找你们来是有事要问你们。关于番武县令贪污受贿一案。你们可知情?知情不报者行包庇罪!”
顾溪歭扫视着台下之下跪着的人,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消失了,顾溪歭继续说道,“本王听闻,钱志平勾结番武一同私占百姓田地,高价佣金估计抬高价格,使得百姓无地可种,无粮可食,此事可属实?”顾溪歭说完扫视着众人。
看着他们面面相视。直到小伊大声坚定地说出,那一句,“草民作证!钱老爷与番县令勾结,不将百姓当人看,随意欺压…草民的丈夫只是去钱府求情!就被钱老爷手下打死了…呜呜呜”说完就差点因情绪激动而倒了下去。
下一秒就看到明明在他身旁的木春不知为何出现在了那及时扶住了小伊。
木春说着,“夫人,深呼吸…”耳边是赵莘和赵丹游着急的声音,“娘!”“姨母!”“娘!郎中都说了您不能太激动!您在家不是答应过我们嘛?说了会好好说的!”
“姨母…”
“好了,好了,是娘的错!”小伊揉了揉赵莘和赵丹游脑袋。
木春对着小伊说道,“夫人,回去休息吧…”
“可是…”
木春只是回头看看了顾溪歭,对着小伊说道,“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嗯。”小伊看了看顾溪歭,坚信地笑道,“我相信王爷。”
在赵莘和赵丹游和搀扶下,小伊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耳边是一句又一句状告钱志平和番武的声音。
木春抬头看着了顾溪歭,他一脸严肃望着台阶下瘫之人,大声地呵斥着,“番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嘛?”
还没听番武回答他什么,只听顾溪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对了,番县令,关于漳州闹鬼一事,你就不用查了,本王已经查清楚了。不过于两个小孩救母心切,装神弄鬼吓人行偷窃之事,只为了买药救他们的母亲罢了,此事出有因,本王已让人对受害者进行了赔偿…他们已知错,不必再追究…”
顾溪歭见番武恍惚地看着他,嘴里迷茫地问着他,“什么?”
顾溪歭只是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恍惚,冷漠地问着他,“番武,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的贪婪,而吃不起饭,买不了药而死嘛?你自己也不是这样过了的嘛?你忘了吗?”
番武突然意识到,望着刚刚小伊消失的方向,“我没忘!我没忘!就是忘不了,所以我才需要那么多钱!如果那一天我有钱,我娘就不会死了!明明那只是一个小病,怎么会要人命呢!我不明白…”
“呵…呵!”
“夫人!”番武着急地抓住张夫人的手,拉着她就要往医馆跑。
张夫人甩开了番武的手,严声呵斥道,“番武!只是小病而已!”
“怎么是小病呢?!我娘就是因为这个病没的!”番武不理解地问着。
“番武,无事,是小病,我已找郎中了,说过不了两日就好了…”
“可是我娘就是因为这个病死了…”
“番武,按时吃药就会没事了…你娘按时吃药了吗?”
番武脸色煞白了,似乎浑身僵住了,耳边响起着,“武儿,娘没事…把钱留着…你读书要用…”“娘…没事…我们已经没有米吃…要留着…吃饭…”
番武哽咽地说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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