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李昔年坐在自己的院子中饮着壶桃花醉,他望着皎洁的月,心中竟生出些愁来,却没注意悄悄来到他院中的女子。
“阿兄,夜深了。”李昔柔轻唤着,她看着李昔年手中的酒又道,“今日下了雨,莫要染了风寒。”
李昔年听出了妹妹的言外之意,放下了手中的酒,示意她坐下,开口道:“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真是越发没规矩了。”明明是责怪的话,到李昔年的口中只有满满的宠溺。
李昔柔不答话,只是浅浅的笑着,她伸手抚平了李昔年皱着的眉头,半开玩笑道:“阿兄刚回来便找我的不痛快,还皱着个眉,真是越发像个老古板了,小心年纪轻轻便长皱纹。”她抽回手,双手托着自己的脸,“阿兄一看就是有烦心事了,不如说与柔儿听听,让柔儿为你想个法子。”
“你啊你,小鬼灵精。”李昔年揉了揉李昔柔的头顶,“便是有事,也不用你为阿兄忧心,我们家柔儿只需开开心心的就好了,天塌下来也有阿兄顶着,很晚了,回去吧柔儿,听话。”
“那柔儿便回去了。”李昔柔见自己哥哥并不愿意开口,也不打算强逼,起身便要回自己院中,只是快走出李昔年院门时止了步子,背对着李昔年,月光笼住了她的神色。
“有些话,说出来要好受的多,阿兄,我们是家人……”
李昔年声音沙哑,像极了自言自语:“是啊,我们是家人,可正因是家人,有些事更应藏在肚里……”
这夜月亮像被雨洗过,格外的明,两人相依为命了十多年,唯独在这件事上,李昔年无法坦诚。
“殿下,奴才奉太后之命请您入宫一趟。”魏公公对着姜砚道。
等姜砚反应过来,他已经坐上了入宫的马车,心道:“太后也快等不及了啊…”
华昀宫,太后早早便备好茶水等着姜砚来,眼见一抹白色的衣摆出现在大殿内便急急出了声:“承泽,快来哀家身边,让哀家瞧瞧。”
“臣见过太后娘娘。”
他规规矩矩行了礼后,却没急着坐下:“不知娘娘唤臣进宫所为何事。”
“先坐下,你这孩子,难道没事,就不能唤你来陪哀家说说话。”她语气带着嗔怪,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姜砚坐下后,太后便又开口:“你说你这孩子,昨天下着雨还去祈福,本来身体就不好,还不知道爱惜些。”
太后的语气很温和,就像寻常人家的长辈对小辈的关心,若是忽视眼睛的话,她的眼睛像一滩平静的死水,姜砚一眼就看出来了,太后在逢场作戏,那他就只能演下去。
“若以臣绵薄之力,能换陛下龙体康健,便是以命相抵也值得。”
“承泽有这份心便够了。”太后几不可察地敛了敛神色,“可惜,陛下如今…”
顿时空气凝固,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姜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本王是不是来的不巧,怎么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喘。”
这声音的出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只见男子身着亲王服饰,眉眼与当今陛下有五六分像,不必猜,男子的身份已经显而易见。
“见过成王殿下。”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