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看你这孩子是输不起,可别想拿你祖父来压我。”池迳直接点出了自己女儿的小心思。
“祖父三年前便去世了,还有谁能压得住您。”池窈平静的阐述了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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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迳将棋子一颗颗拾到棋笥里,又打开了房里的窗户,此时已是晚上,初春的风混着昨日的雨气吹来,让人有些冷意。
“风雨欲来啊。”池迳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父亲,您想说什么?”
“许望,你过两天收拾收拾去你外祖家住段时日吧。”
“为何?”
“盛京,马上要变天了。”
“……”
“全凭父亲安排。”
池窈听到父亲的安排后便起身要回自己院中收拾行李,却听父亲说。
“许望,若赶路时遇到拦路之人,不要反抗,跟他们走。”
“为何?”
池泾没回答,只是将窗子闭严,从匣子里抽出一封信件交到了她手中。
“待你启程再打开。”
他望着自己的女儿,仔仔细细的将少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仿佛要将她刻进脑海里,这一幕任谁想都会认为是诀别,但却是永别。
*
池窈走到没灯光的角落停下脚步,藏在袖中的手默默握成了拳,指甲嵌进肉里,血顺着指关节滴落,她仍是副淡淡的表情,只是眼睛有些红。
“父亲,风雨欲来,难道外祖家便是庇雨的好去处吗……”
池家这中立的态度,在生死存亡之际,真的不会动摇吗?真的能独善其身吗?父亲,您迟疑了……
她转身,隐入夜色中。
*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姜衡高坐龙椅之上,文武百官立于下首,看似有序,实则早已各自站队。
李昔年身着玉带紫袍,腰间挂金鱼带,手持象笏,他上前行礼,开口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爱卿请讲。”
李昔年清了清嗓子,抬头回道:“臣此次北击蛮族,活抓了他们的七皇子元臣,今押在诏狱中,敢问陛下如何处置。”
“虽是异族俘虏,可我大周向来是礼仪之邦,来者是客,应好好关照,便将他交由爱卿你来处置吧。”
姜衡笑着做了决定,潜台词是,交由李昔年处置,残了废了朕不管,务必叫他知道,大周的厉害,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朕撬开他的嘴。
“承泽,你怎么看。”姜衡转头看向下首的姜砚。
“李将军此次立了大功,这元臣又是他擒获的,交由处置并无不妥。”
“那便这样定了,下朝吧。”
话音刚落,鸿胪寺的官员便出了声:“奏事毕,鸣鞭,待圣驾退后,百官亦退,各回衙门莅事。”
百官齐退,正当姜砚和李昔年也随队伍离去时,李拓叫住了二人:“世子,李将军请留步,陛下有请。”
姜砚只得调了步子,同这未有几面之缘的李小将军得令同行。
养心殿离金銮殿并不远,虽然一路相顾无言,气氛却又没多僵硬,不过到底不熟,一路上,两人莫说交流,就连眼神也未分给对方一下。
“参见陛下,吾皇万安。”两人异口同声道,连下跪都是同频。
“平身吧。”
“适才朝会上,朕只顾交代俘虏如何处置,倒忘了爱卿的大功绩。”姜衡语气有些雀悦,看得出心情不错,“爱卿想要的尽管提,只要朕能做到。”
“臣的确有事相求。”李昔年再次跪拜姜衡,“臣妹如今已过及笄之年,尚未谈婚论嫁,臣常年在边疆野惯了,京中事务一概不知,哪家儿郎优秀更是闻所未闻,奈何臣妹是个娇娃娃,臣总怕没儿郎敢迎她,便斗胆请陛下择一良配为臣妹夫君。”
“哈哈哈。”姜衡笑了几声,手指指向李昔年旁边的姜砚,“良配,这就有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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