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朕就开个玩笑。”姜衡摸摸鼻子,心虚的看向自家侄子。
“陛下,这并不好笑。”
李昔年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但他竟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姜砚这个人,他鲜少听人提起,只在偶尔听过些风言风语,未曾细究过,听说身体很差,病得很,听说身世凄苦,惨得很,又听说陛下冷待他,穷鬼一个……
这样的人能被称作良婿?
可自己的妹妹什么德行自己清楚得很,姜砚命不长,省去了夫妻蹉磨,孤苦伶仃省去了婆媳矛盾,至于穷?将军府就李昔柔一个小姐,他这个做兄长的难道还能苛待了她去?
如此一想,抛开外物,姜砚外貌卓越,风姿绰约,温其如玉,定是个顶好的儿郎,若真将柔儿许过去,也不见过的不好。
于是,忽略两姜之间的拌嘴,他开口道:“陛下厚爱,臣不胜感激,世子天人之姿,自是良配。”
这下轮到姜砚愣住了,空气突然安静。
“怎么,世子不愿?”李昔年疑惑的问。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陛下戏言,怎可当真!”朝李昔年吼完,姜砚又朝向姜衡,“陛下,君无戏言,有些话,并非可以随意出口,李小姐是个顶好的姑娘,承泽断不敢妄念。”
“瞧瞧,朕就说个玩笑话,你们一个两个怎么还较上真了?”
“陛下……”两人语气都十分无奈。
“罢了罢了,此事莫要再提,君安,以后别太较真,朕不过随口一提,你便当了真,这样的性子,以后会吃大亏的。”姜衡语重心长道。
“哦。”原来是玩笑,丢死人了。
“所以,陛下找臣二人所为何事?”姜砚开口问道。
将自己扣在这已经两柱香了,自己连早膳都未用过,如今再不回去,怕是要殿前失仪了。
“花朝节要到了,朕预备在宫宴上为君安庆功。”
“多谢陛下,臣得此厚爱乃臣之幸,陛下圣恩,臣惶恐。”
“君安立此汗马功劳,怎么嘉奖都不为过。”姜衡回道,“元臣交于你审,莫要辜负朕付你的期望。”
“好了好了,事安排完了,君安你可以走了。”
“是。”
李昔年起身朝外走去,待身影消失,姜衡开口。
“承泽。”
“臣在。”
“朕可能不能为你加冠了……”姜衡语气落寞,“你……”
“您定有苦衷,臣明白。”
“哎……承泽,罢了罢了,你回去吧,朕乏了。”
“臣告退。”
姜衡望着姜砚瘦削的背影,叹了口气,续上了刚才未说完的话:“你可会失落呢?”
花朝节,也是你的生辰啊,承泽,你记得吗?
他脸色一变,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向地上倒去。
李拓听见声响,闯进殿内便看见姜衡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太医!太医!来人啊,快传太医!”
*
“李将军,好巧,你还未离开啊。”姜砚拨开马车上的半边帘子,探头朝外问。
“脚程慢些,方才殿中所言是我昏了头,望殿下莫怪。”
“哈哈哈。”姜砚笑着摆摆手,“玩笑话而已,我未曾放在心上,而且将军年少有为,称我为殿下可折煞我了,我无权无势,空有名头,哪比得上你半分,唤我承泽便好。”
“那便好。”他舒了口气,“那你唤我君安?”
“好。”
日头已经升的挺高了,晨光打在脸上可以感受到暖意。
“那君安,你用过早膳否?”
“未曾。”李昔年说罢,肚子便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姜砚听见后愣了一下,示意肆月扶他下了车,他朝李昔年伸出手:“我记得贵府同寒舍离得很近,正巧我也未用,不如请君安赏脸与我共用早膳?”
“那真是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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