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姜衡曾在梦中想象过无数次这一幕,可真的来临时,却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激动。
拿起托盘旁放的梳子,为姜砚盘起了发,然后为他加冠,整个仪式安静的过分,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出声。
“承泽长大了啊,同你父亲真像。”姜衡发出感慨。
“以后便不能称世子了,该是荣王殿下了。”李拓笑眯眯道。
*
出了皇宫,姜砚坐在车里撑头小憩,头上冠冕的存在让他有些不适应,皱皱眉,终究没有睡着。
坐正身子,抬眼便看到装着玄光的匣子。
太祖皇帝的剑,为什么要给他?
疑惑久散不去,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复盘着今日发生的所有事,回忆到一半,荣王府便到了,下了车,他抱着匣子罕见的朝祠堂去了。
“父亲,母亲,孩儿来看你们了。”姜砚深深地向下磕头,神态庄重又虔诚。
祠堂昏暗的烛火燃的噼啪作响,将姜砚瘦削的身影照的忽明忽暗。
他打开匣子,将玄光从中取出,仔仔细细观察匣子各方,发现垫着玄光的那层高出底层不少,屈指敲了敲。
是空的。
将垫层拔开,露出底层真容,见到里面东西,他罕见的情绪外放,瞪大了眼,他疯了吗!
*
春满楼。
作为盛京有名的酒楼,每日营生自然十分红火,楼前车水马龙,达官显贵也不少见,因此装饰的有些普通的马车混入其中自然无人在意。
“小姐,春满楼到了。”
“翠儿,去看看接应的人到了吗?”
一道娇俏的女声自车厢内传出,纤细的柔荑轻轻拨开了半边窗帘,露出半张小脸。
旁边出声的小丫头,也就是翠儿,听了吩咐,便朝二楼其中的一间雅间跑去,片刻后从中出来下去回话。
“小姐,人已经到了。”
“扶我下去。”
她佣出一只手搭在翠儿的手心,另一只手拨开帘子从车厢里走了出来,少女容颜清丽,杏眸翘鼻,仿佛孤月灿星,只一眼便能夺走人的目光,一袭青掺蓝的掐金丝襦裙,简约又不失美观,她抬头,露出全貌,正是李昔柔。
“你来了。”接应的人看见进来的李昔柔,不急不躁地为她倒了一杯茶。
“银月商队的那批货被扣下了,你想办法弄过去。”李昔柔坐在椅子,俨然一副骄矜模样,命令起人来也是神色自然。
“货在云州被扣下的,要想弄过去可没那么容易,云州可是那位的地盘,虽说他已经死了,可控制权可都在陛下手里,想混过去,难得很。”
“那那批货就留在云州为他人作嫁衣?你我都知道那里面是什么,私自□□,咱们有几颗脑袋够掉的,沈闻昭,你猜猜,要是你的身份暴露,陛下会怎样对你,怎样对沈家。”
“阿柔,你先消消气,这件事我已经让闻落去处理了,云州那里有我们的人,闻落与他们里应外合,应当能顺利弄出来。”
“但愿如此,闻落一个人去的?”
“是,此事不宜声张,沈诏复若是知道了可比陛下知道要惨得多。”
“她一个人,不安全吧,闻昭,我得去云州找她。”
“李小将军刚回来,你在他眼皮底下能去哪?”
“那怎么办?”李昔柔难掩焦急,拍案而起,“闻落从未出过远门,你怎么想的,让她去办事!”
“阿柔。”沈闻昭手覆上她的手背,安抚地拍了拍,“她迟早要去的,如果我们遭遇不测,只有她能接手商队。”
“我们,皆是被逼无奈,太后要夺权,皇帝的党羽必没有好下场,我不得不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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