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宰相攻×皇帝受6

一串女孩的笑声穿门而过,进了书桌前瘫坐着。

谢焕精神看上去并不好,一双眸子落在书桌一角的纸张上。

纸张以一种歪斜的状态放着,想是惹了主人不耐扔在了一旁。

虽丢到了一旁,可谢焕忍不住地不断去瞟。

手指搭在桌面上,几次颤动,又被克制住。

“公子就要进宫作娘娘了。”下人越来越大话语打断了谢焕的挣扎。

“这可是陛下纳的第一位妃。”

“那些下人不懂,瞧他们那一脸嫉妒的样,真是丑陋。”

谢焕迈步出门。

凑巧得很,谢焕刚打开房门,两个婢女刚好走到谢焕门前,径直被谢焕拦下。

婢女是会看眼色的,知晓公子听到了她们的谈论,躬身就要跪下:“都是奴婢的错,不该逾矩,更不该妄自谈论公子的事。”

谢焕及时出手免了:“怎么这样高兴?”

婢女在谢焕看来有些眼熟,想来是在原先府里伺候的。

时间久了,摸透了主人家的性子,胆子也跟着放大了。

扎双髻婢女的一婢女得出谢焕不责罚她的结论之后,嫣然开口:“公子做宰相又做娘娘,陛下待公子,双份的荣宠,那是真真的好啊。”

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有着谄媚嫌疑的话,却进了谢焕的心里,轻易消了谢焕一天的别扭。

是的,就算梁钦铭现下不喜欢他,可终归待他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在这基础之上,他勾着引着,梁钦铭总会喜欢他的。

谢焕从袋里掏出银子来,一人一半分给两位婢女。

婢女得了赏赐脸上几乎要发光了:“公子宽厚,定然招陛下喜欢。”

两位姑娘年龄尚小,扎着双髻,可心眼却是通透的,她们挽着手离了谢焕的院子。

谢焕敛下眼睑,抬手,轻吻了下捏着的扳指。

他刚刚在卧房里分明就是在自欺欺人,梁钦铭的画像被谢焕扔到桌上一边,可手里攥着的扳指,却舍不得松开半分。

梁钦铭,他的陛下,原谅他越矩将梁钦铭圈成自己的。

他的陛下怎么这样勾人,像个妖精,勾了他的魂。

仅仅是朝堂上那一面,便让他不能自已,仿若是得了失心疯。

-

长乐宫。

上京后宫中的一殿。

谢焕此刻坐在长乐宫卧房的床上,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

今日是谢焕被按规矩纳进宫里的、提前占卜好的日子。

谢焕不自知地手拧着身下的垫,心以不同以往的速度快速跳着。

谢焕都要怀疑,这心是不是要跳出来了。

这等待实在煎熬,他不知道梁钦铭什么时候会到来。

正当谢焕准备用点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房门被内侍推开了。

梁钦铭长身玉立站在门外,等梁钦铭脚踏进门后,内侍立刻将门阖上。

却没听得有人离开的脚步,应当是在门外守着等着梁钦铭随时吩咐。

谢焕不得不承认,在梁钦铭出现在门外的那一刻,他心有一瞬的错拍。

他再一次为梁钦铭动心了。

梁钦铭着的并非是和谢焕同款的喜服,而是少见的一件靛蓝色的袍子,质地肉眼可见的挺。

谢焕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梁钦铭这一身倒像极了那日在宫外被他偶遇时候的陛下。

没了金贵,给了谢焕一种错觉,仿若他们只是一对寻常夫妻。

而今日,他们是他们大喜的好日子。

自从宣了封妃的圣旨之后,谢焕便再没见过梁钦铭。

梁钦铭传了口谕来,吩咐让谢焕待嫁,免了早朝请安。

事实是梁钦铭不想谢焕在他眼前晃。

他烦躁的不行,恐怕一见到谢焕便会按捺不住升腾而起的杀意。

一匕首刺进谢焕的胸口,那个梁钦铭被刺了一剑的位置。

梁钦铭故意说:“准备好被朕宠幸了吗?”

此时,梁钦铭站着,谢焕坐着,由于之间相错的高度,让谢焕不得不仰头看着梁钦铭。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梁钦铭占据上风。

“陛下想怎么样都可以。”谢焕有一瞬间的僵硬,转眼恢复自然。

梁钦铭没错过谢焕真实的躯体反应,若有似无笑了声:“你倒是听话。”

可惜了,梁钦铭没兴致宠幸一个仇人。

梁钦铭立在谢焕眼前,垂眸开始解腰带上的盘扣。

卡塔一声,声响不大却清脆,响的谢焕心一跳,由此生出慌张来。

屋内极其安静,甚至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能听得见。

梁钦铭清晰听到了谢焕骤然加重急促的呼吸声,他轻笑一声。

对于自己一举一动能牵动谢焕的情绪,感到愉悦。

这样挑着谢焕,如同用丝线控制着傀儡一般,轻而易举。

梁钦铭脱下外袍,冲着一旁放置衣物的木杆一丢,很有准头。

仅穿着一身轻便的亵衣亵裤,踏上了床面。

在经过谢焕身边时,时刻盯着梁钦铭的谢焕不由摒住了呼吸。

已然做好了准备。

梁钦铭却径直背对着谢焕躺下,盖好了被子,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谢焕的意图。

谢焕情绪低落下来,眼睑跟着垂落,仿佛沉入了谷底。

不久,梁钦铭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屋内又再次安静下来。

紧接着身后的床面被凹陷下来,能感觉到谢焕小心翼翼的靠近,在离他不足一臂的距离后躺下。

动作间的呼吸仿佛响在梁钦铭耳畔。

谢焕想着,他们都只穿亵衣亵裤,便只隔着两层布料,他能真切的感受梁钦铭的体温。

何况,梁钦铭睡在他的身旁,是他做梦都不敢做的。

梁钦铭现下近在咫尺,幽幽的香味直往谢焕笔尖窜,让谢焕不由得心猿意马,连方才的失望瞬间尽数抛在了脑后。

谢焕不知看梁钦铭的脊背看了多久,只知晓烛火燃尽了自然熄灭,屋内没了仅有的光源。

谢焕不由得眨眨眼,适应一下黑暗,等视线再次清晰起来。

谢焕轻悄悄凑近,被褥在他动作间发出极微的声响,可以忽略不计。

谢焕伸出臂膀将梁钦铭圈进怀里。

这样头一回的亲密让他不自禁发出一声喂叹。

谢焕鼻尖抵上梁钦铭的后脑,从这个角度,谢焕刚好能得见梁钦铭衣领之间的风光。

月色透过纸糊的窗户,只留下隐隐绰绰的光。

或许是没了视线点。

梁钦铭亵衣质地柔软又不失挺,恰好撑起一小方空隙。

谢焕按捺不住的朝着里看。

谢焕这番行为像个登徒子,和那日宫外偶遇梁钦铭时候拉住梁钦铭手不放的人,没什么两样。

谢焕被一抹深色吸引了目光。

就算漆黑,可谢焕对那疤痕敏锐的很。

结了痂的,长度大概有长剑的横截那样。

按照结痂视觉上的观察,时间应当没有多久,顶多一个月。

谢焕环住梁钦铭的那只手伸向领口,意欲将梁钦铭衣领拉开,细看伤口。

“你做什么?”梁钦铭声音听来很清醒,甚至含着杀意。

梁钦铭压根就没睡,他倒是想看看,想看谢焕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对刺杀这事没死心。

谢焕一股脑精神全放在梁钦铭胸口的伤口上。

全然没有注意到,梁钦铭在他的手逐渐靠近时候,也渐渐紧绷、代表着防御的身体。

“疼吗?”

谢焕没有收手,反而随着心思抚上梁钦铭伤口,摩挲,手指下触觉并不平滑。

梁钦铭觉得甚是好笑,嗤了一声:“你说呢?”

还从没有刺客问伤者伤口疼不疼的,此刻伤害他的人就紧贴在他的背后,圈着他,询问他。

梁钦铭心想,他可真是疯狂,能干的出让刺客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事情来。

谢焕暗自反思,他说的是什么蠢话,这般长的一道伤痕,能不疼吗?

幼时被田里的锋利的野草划伤了手指,都要哭喊着叫父亲母亲心疼疼他。

何况,梁钦铭这伤口在胸膛,接近心脏的位置。

“是臣犯蠢了。”谢焕明目张胆环住梁钦铭,蹭蹭。

梁钦铭对于他们之间的亲密,没有一言一语反对,这不就是默许吗。

谢焕秉持着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闭着眼厚着脸皮嗅梁钦铭的发丝。

明明是个性子暴躁不宜揣摩还易怒,可发丝却出奇的软,软的一塌糊涂。

被梁钦铭的味道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占据了谢焕的大脑。

“陛下今日累了吗?”谢焕瞅着梁钦铭的脸,伸手揉散了梁钦铭皱着的眉心。

继而搭在梁钦铭肩上,用着适当的力道按摩。

如此这般,招了梁钦铭斜斜乜他一眼。

这一眼,撩地谢焕骨头都酥了。

“这阿谀奉承是谁教你的?那些老狐狸?”

谢焕罕见的没有顺着梁钦铭回答,反问:“陛下不喜欢吗?”

谢焕藏着心思,喜欢这个词,界定并不准确。

谢焕问梁钦铭喜不喜欢这手法,可这手法的主人是谢焕。

在谢焕看来,喜欢这阿谀奉承便喜欢了他。

若梁钦铭回答了喜欢,才是进了谢焕的圈套。

梁钦铭一点幻想都不想给谢焕留,他不做正面回答,只给了一句话:“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梁钦铭软了性子,应当是被按摩地舒服了,瞌睡来了。

迷迷糊糊没了防备,整个人软乎乎的,特别可人。

谢焕想起之前梁钦铭对于他手/淫很高兴。

他还想让梁钦铭高兴,同时也想一睹梁钦铭在他眼前动情的模样。

谢焕得了承诺,便要趁热打铁,他放慢了声音诱哄:“都会答应臣吗?”

梁钦铭轻嗯一声,像极了轻哼。

猫爪子似的,挠的谢焕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让臣伺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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