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神僧攻×神棍受6

杭钦不由屏息,直到非殊的签掉落出来,他这才舒了口气。

这总该堵住非殊的嘴了吧。

一个僧人频繁说这些破戒的话,让他招架不住。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断攻击着杭钦的心头,貌似非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非殊仿佛会读心术,清楚杭钦在想什么,他非要杭钦给个反应。

“杭钦,你怎么不回我的话?”

杭钦拿着掉落出来的那根签,思索。

陡然间意识到,非殊没再自称小僧、贫僧,没再叫他小施主。

假若忽略掉非殊仅存的那点僧人的残留,那他们便是如同寻常的百姓面坐着谈话。

这个想法让杭钦有些心惊,他不知道非殊是否还了俗,不知道非殊是出于什么目的来的这里、找的他,他更不敢往深处想,生怕是那个答案,生怕招惹了个不敢招惹的麻烦。

一封谜面放在杭钦的眼前,他也不敢揭开看看谜底是什么,分明谜底就在脚下。

杭钦端坐着不动神游的这会功夫,非殊也没闲着,他默不作声看着杭钦,只觉得越看越满足,可也越不满足。

矛盾的劲头在非殊胸腔内冲撞。

杭钦收回思绪,低头看手里拿的签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姻缘签中是中签。

意味为了成一事,穿上铁鞋奋斗不懈。

费心费力,皆无所获。了然了然耶,到头来两手皆空空。*

高尤寺庙里这样作抽签的很多,非殊定然知道这枚前文意味着什么。

杭钦看着,非殊的脸色冷了下来,又再次缓和。

非殊开口了:“杭钦,不论后果,皆要寻之。”

非殊语调平平,却无端让人觉得郑重。

平常人及最怕承诺,许诺容易,等付诸实践时刻,回头发现难以实现,平白给了人希望,再送来失望。

佛家人清楚,更是从不轻易许诺,更何况是涉及下半生。

杭钦收拾签筒,全然不理会非殊。

假装非殊没说过这句别有深意的话,作势要非殊得了无趣自己离开。

可非殊哪里会碰一鼻子灰,他纠缠上来,誓不罢休的架势,问:“杭钦你喜欢男子吗?”

非殊哪里要问的是这句话,他要问的是杭钦喜欢他吗。

杭钦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指尖向着门口。

他有预感,再不加以阻止,事态会以不可抵御的势头发展下去。

非殊起身,拉住杭钦的手,垂眸观察:“杭钦的手指好了吗?我瞧杭钦书写没有问题。”

一时之间,两人的手纠缠到一起,触觉明显,昭示着两人他们在做什么。

非殊借着这个姿势,上前挨近了杭钦。

如同这般近的时候 也就仅有第一回见面时,非殊搂了杭钦的腰。

终归是不同的,上回是无意间,这回却是非殊主动靠近、出于最深处的渴望。

不知是非殊的这句话烫到了杭钦,还是非殊忽然的身体接触烫到了他,亦或两者都有,异或各自参半。

他张张嘴、急切要收回手。

非殊笑了,有人觉得非殊像是雪莲,如今雪莲养在了水塘里,化了雪。

非殊不让他挣脱:“杭钦,你知道的对吧?你也不是没有一点心意对吧?不然你何故躲呢?还是说你怕了?”

若是杭钦没有心思,非殊定然不会这么做,可他感受到了,杭钦有。

所以,他非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剖开事实摆在杭钦面前,让杭钦正视、不再躲避。

非殊微凉的手掌,因为两人间隔变小而变得温热。

接二连三的问句砸到了杭钦的耳朵里。

杭钦呼吸一滞,甚至觉得喘息都变得困难,被非殊掣肘着逃脱不开。

他偏过头,不对着非殊,做着挣扎。

另一只手伸过去堵住非殊的唇,不让他再出口说话。

杭钦自欺欺人,觉得堵住了唇便堵住了非殊接下来会诉诸的话。

两件灰色的袍子隔着仅有的间隙,忽然分不清谁是谁的,只要其中一人再靠近些,就会变成相贴。

“我想中意你,你让我中意你?好不好?”

杭钦的手还搭在非殊的下颌处,却怎么都拦不住非殊说出这段话。

他意图堵非殊时,非殊便趁机拉住这第二只手。

随着非殊开口,嘴唇颤动,连带着杭钦的手指跟随着颤。

杭钦感受着指腹间的柔软温热。

发了洪水的大坝,怎么拦,都无济于事,只会让洪水俞积愈多,直至击溃大坝。

“杭钦,俗念都是为你而起,既然这般,僧人又做了作甚。”

“杭钦,你是不是忘了,我本是也是个普通人,反倒因为这层身份平白添了顾虑。”

短短两刻钟,非殊唤了杭钦不知多少句。

每一句唤,都让杭钦不自觉心头一跳,内心颤颤巍巍、表面风平浪静等着非殊要说的话。

像是非殊生怕杭钦听不到,不听,说一句话便要唤一句杭钦。

“我们只见过两面,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意,甚至不知道它如何生的,从哪生的,等我发现,它已然长得占据了我。”它就像海浪,突如其来,冲溃了他。

非殊上前一步,破除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距离。

衣袍相贴,非殊终于拥上杭钦,心意尽数从皮肤内释放。

不知怎的,杭钦拒绝不了非殊,也生不出拒绝的念头,或许是非殊如同燃烧草堆的火,愈演愈烈,转瞬之间,燎绕了全部的草场。

非殊只是个普通人,他有七情六欲,正是因为被清规戒律压制了,才会以更深沉更恐怖的方式反噬而来。

杭钦这才敢呼吸,鼻尖尽是非殊的味道。

气息缠绕,睫毛颤动,他情不自禁揪住非殊的衣衫。

明明这两件衣衫用料做工相同,款式也极为相似,可穿在非殊身上,仿佛有了某种魔力,变得格外的吸引人。

或许同样的衣服穿在非殊身上,都会变得不一样。

常年呆在寺庙,香火气息挥之不去,不再穿僧袍,烟熏火燎的香味只是隐约嗅得到。

加上非殊衣衫上残留的皂角香味,混合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专属于非殊的味道。

杭钦身体涌出一股暖意,湖面下压着的暗流涌动着窜出,占据了心脏表面。

非殊对于和杭钦的举动敏锐,第一时间感受到杭钦的默声允准,下一刻将杭钦摁进胸膛。

轻声唤他:“杭钦。”

唯恐吓跑了这个方才才明确心意不再退后的人。

杭钦后知后觉,红晕泛上脸来,埋进非殊肩头,像个小鸡一样,动也不动。

之前听非殊说了数不清的亲密话,现下唯有一个拥抱,便让杭钦羞赧起来。

说杭钦沉默寡言、压抑自己,不够完全,他也摇摆不定、心绪难平。

但凡有一束彩色跳进他的生活,他先是会躲避、不舍地瞧着,彩色偏偏找他,他便受宠若惊,会小心翼翼、试探着抓住。

当下,非殊就是那抹彩色。

“啧,一直抱着呢?”师父出声,声源在杭钦这间房的门外。

师父躲在门背后,他怎么可能真的走,他放心不下小徒弟。

这不,这和尚抱着小徒弟,半天不撒手,欺负小徒弟说不出话来。

杭钦要推开非殊,羞耻冲上心头,刚刚非殊说的话岂不是被师父听完了去。

尚且没挣脱出怀抱,被非殊揽住。

杭钦这般样子,他也中意。

非殊暗想,这难道就是与喜欢之人在一处的感受吗。

非殊再次把杭钦搂进怀里:“他看不见,杭钦,我才抱上,舍不得松开。”

非殊垂眸瞧见了杭钦的脸颊、眼睑,皆泛着红晕。

非殊纤长手指撩上杭钦眼皮,低头啄了口桃色。

惹的和杭钦睫毛颤动得更厉害,非殊不由再往下啄了口。

微微濡湿的痕迹印在脸上,明摆着昭示非殊的举动。

非殊垂头,一口一口往下啄,呼吸小心喷洒在彼此脸上,他们都默契的没打断,非殊愈加地靠近杭钦的唇。

直至吻住,将杭钦的唇瓣无声含进嘴里。

寂静,屋内唯一存在的声响是唇与舌,舌与舌,相互勾缠发出的细小水声。

什么清规戒律,抛去脑后,什么命里劫难,非殊他都认了。

杭钦微睁开眼,目光落到非殊吻自己的脸上。

屋内关了门窗,日光从纸窗往里钻,也不过尔尔,于是点了烛。

灯火辉映指尖,非殊闭着眼,呼吸偶尔急促,清冷气质中参杂了光影,显得尤其暧昧缭绕。

一口比一口深,舌尖麻意泛上来,直冲大脑,杭钦阖上眼,他觉得他即将被非殊吞进肚子里。

杭钦被吻得软了舌,酸了舌根。

非殊打开房门,师父正站在那边瞧着他,看起来颇不服气。

非殊点头示意,边朝那边走,边整理刚才被杭钦揪得皱了的衣衫。

师父想,小木头逗起来多好玩,他知道,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气愤。

三回见面就把小徒弟的心拿走了,小徒弟得在这家伙怀里软成什么样子,他真是恨不得给这和尚两脚。

师父瞥非殊:“你作僧人十多年没有碰过人了吧?”

“你小心着点、悠着点,”师父背着手走开,“别一开荤,如狼似虎一样。”

非殊回想,还真是,他把杭钦吮得连连推拒,眼神都写着防备,生怕再被吻。

他恐怕不能答应杭钦师父。

*摘自网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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