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的眼神让方中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这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
有那么一瞬间，方中怀很想证明一下自己，随即冷静下来，又开始多疑了，难道这是她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方式？哼哼！狡猾的女人！可惜啊，她这番心思注定没有结果。这辈子，他只爱文烟一人，他也只会在文烟一个人身上努力！
“做好你的本分，其余不该你管的事不要多问！”方中怀瞪了李舒一眼，正色道。
李舒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人啊，她好心好意提醒，结果被当成驴肝肺了！
好吧，现实会给你一个教训的。
“是。”
果然没多久，大小秦氏就开始关心子嗣问题了。
一次晚饭，难得一家人都在，小秦氏见气氛不错，就开口问道，“中怀，你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可有好消息了？”
李舒在心里叹了口气，一个月也叫有些日子了？这小秦氏盼孙子真的都快魔怔了啊！
方中怀刚要自信的开口说快了。
李舒抢先说道，“回母亲的话，儿媳前日刚请平安堂的杨大夫把过脉，杨大夫说儿媳身子康健，不过应儿媳的要求，给儿媳开了补药，如今正在吃着。”
言下之意就是她这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万无一失，如果有失误，那问题应该不在她身上。
小秦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个李氏啊，真是一言难尽。罢了，到底出身小门小户，且一心是为了她方家的子嗣，就不和她一般计较了。
只是，该教育的地方还是要说，“咱们家到底是将军府，不必那些小门小户，虽重视子嗣，也该低调行事，不可张扬。”
“是，母亲教训的是。儿媳并未声张，也并未表露身份，请母亲放心。”李舒说道。
小秦氏点点头，“这倒也罢了。那母亲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从头到尾，方中怀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心里却有些不满，李氏未免太称职了些，且做的有些过了，什么都做在他前头，话也说在他前头，倒显得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了。
回房后，李舒正色道，“将军，祖母和母亲殷殷期望，您也看到了，您要努力啊！”
方中怀顿时恼羞成怒了，“知道了，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
李舒还想善意的提醒方中怀去找大夫把把脉，抓些补药调理一下身子，可看方中怀恼羞成怒的样子，很明显不会听她的话，罢了，她言尽于此，剩下的，看造化吧！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方中怀已经很努力了，还是没有好消息。
大小秦氏也从一开始的好整以暇，到现在的急切，责怪的眼神看向李舒。
李舒叹了口气，“儿媳也很着急，已经隐藏身份看了好几家大夫，补药也一直在吃，可······”
大秦氏还撑得住，小秦氏则沉不住气道，“说到底，还是你不中用！”
李舒欲言又止，最后低头不语。
大秦氏看了出来，“你有话就直说。”
“其实儿媳是想，将军从小习武，身子康健，可将军征战沙场，身上许有暗伤未愈，儿媳想若是能好好调理一番，或许······”李舒说道。
大小秦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秦氏先恼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生不出孩子，是中怀的问题！”
“儿媳不是这个意思。”李舒赶紧站起来说道。其实她就是这个意思，总之一句话，该做的她都做了，生不出孩子来，不是你儿子的问题，就是你儿子亲亲爱人的问题，反正绝对不是她的问题。
“你！”小秦氏怒道。
大秦氏却制止了她，“行了。你先下去吧！”
李舒温顺的点头应了一声，“是。”然后回去了。
小秦氏不甘的看着婆婆，“母亲！”
“她的话虽然不大好听，但未必不是实话。”大秦氏叹了口气说道，“方家五代单传，难不成都是女人的问题。中怀虽没有妾室，可你父亲，还有你家老爷，难道妾室还少吗？最后不还是良田千倾只有一根独苗！”
小秦氏安静下来，好像的确如此。
“可，可，可中怀他是男子汉······”事关男人的尊严，怎么可以说出口呢！胸怀再宽大的男人也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尤其是她家宝贝儿子，自尊心尤其强！
“为了子嗣，再难也要尝试着去做。不过这样的事，没必要咱们出头，中怀已经娶妻了，让李氏去操心便是。”大秦氏说道。
小秦氏想想也是，虽是亲生母子，但也要注意分寸，这样得罪人的事，还是让李氏去做吧。
“是，都听母亲的。”
李舒对于大小秦氏的如意算盘一点也不意外，这对婆媳俩惯会做好人，得罪人的事是一点都不沾身。
不过李舒可没这么傻，祖母和母亲的好意总得让方中怀知道啊，于是，转身李舒就将大小秦氏的意思‘添油加醋’的和方中怀说了。
“母亲焦心子嗣之事，又不好直接和将军开口，怕有损母子之情，故而让我来劝劝将军，为了子嗣计，不要讳疾忌医，早日请个大夫来瞧瞧，或吃几服药调理调理，早日有个孩子，也好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其实这也是母亲想多了，母亲一片爱子之心，都是为了将军，将军怎么会生母亲的气呢？”李舒轻声说道。
事关男人尊严，哪怕是亲娘，方中怀怎么可能不生气，当场就砸了手里的杯子。
李舒看着他的脸色，生气就好，就怕他不生气。
李舒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母亲的话很有道理，我知道将军不爱听这话，可为了将军与那位，将军还是听我一言吧！”
方中怀沉声道，“你说！”
“我虽只与将军短暂相处了一段时间，可也知道将军是个情深义重之人，尤其是对那位。而如此情深义重，却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将军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将军别误会，我没有旁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祖母和母亲这般重视子嗣，母以子贵，母子之间互为依靠，若那位早日有了将军的子嗣，对那位来说，也是一重保障啊！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祖母和母亲也不会再为难那位。将军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李舒循循善诱道。
方中怀蹙眉，当年的事事发突然，又是在战场上，想要查出真相难之又难，而文烟是个有风骨有傲气的女子，不愿背负着罪名和他在一起。故而一直坚持要等到真相大白那一日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方家。
可是如果真相始终不能大白呢？难道要文烟躲躲藏藏一辈子吗？即便文烟愿意，他也不愿意委屈了文烟。
可若是贸然将文烟带回家，只怕祖母和母亲那边不会同意。
这样看来，若是有个孩子······
李舒看到方中怀的神情，便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小说里，他可不就是这样打算的吗？做两手准备，若是能查出真相就更好，若查不出真相，有了方启瑞，大小秦氏爱屋及乌，看在孙子的份上，最终会接纳柳文烟的。
李舒不过抢在前头提出了这个建议罢了。只要结局是一样的就好，这次，李舒要当这个执棋人！
方中怀的确将这话听进去了，他素来自信，哪怕是面对心爱之人，也不愿面对和承认自己有问题，故而，他下意识的想让柳文烟去看大夫吃补药。
柳文烟微微蹙眉，她是不愿意吃那些苦药汁子作践自己的，可她又不敢直说自己没有问题，毕竟柳家出事那些日子，她也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着实过了些苦日子。她的身子有没有坏，她自己也不清楚。
且柳文烟也知道，方中怀说的都是事实，为了自己，也为了中怀，必须得早点有个孩子。这样痴情的男人，她绝对绝对不能拱手让人！
故而柳文烟接受了方中怀的安排，开始看大夫，吃补药调理身子。
可一副又一幅苦药汁子喝下去，还是没什么效果。到最后，柳文烟都开始迷信民间那些匪夷所思的生子秘方了，方中怀也一直很配合，很努力，可还是没用。
柳文烟被各色补药和偏方折腾的面无人色，大病了一场。
方中怀也很着急，着急到都快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结果柳文烟这一病，方中怀立马替自己洗清了嫌疑，觉得是文烟身子弱。
柳文烟实在受不了了，她不想再喝补药了，也不想再喝那些恶心的偏方了，孩子的事，她真的无能为力。柳文烟干脆将过错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中怀，我是不成了，实在不行，你去找别人吧！我不会吃醋，不会嫉妒，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我可以容忍！”
方中怀却死活不肯，试图说服柳文烟，“文烟，我们再试一试好不好？再试一试？我这次找到的是江南一带很有名的妇科圣手，有送子观音之称，吃了他的药，肯定会有孩子的。”
可不管方中怀怎么劝，柳文烟始终不肯松口。
方中怀郁郁寡欢。
上来絮叨几句，我弟媳妇又有了，不过他们小夫妻商量过不打算要，但我妈急的不行，老一辈人总认为一个孩子太孤单，多个孩子多个伴儿。再加上我妈认为流产伤身子，我弟媳妇之前打过胎。而且，我弟经济条件不错，完全可以生二胎。出于以上种种考虑，我妈一直积极劝我弟和弟媳妇留下这个孩子，甚至想让我弟媳妇的亲妈来劝。
但是呢，我觉得生二胎这种事吧，得尊重当事人的想法。很明显，我弟和我弟媳妇没有生二胎的想法，人家对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规划，这些人不好指手画脚。
当然，我弟和我弟媳妇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会被身边这些人影响。我妈也是干着急，白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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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合格的挡箭牌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