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顿了下，谁惹嚣哥生气了？

汤叔看向顾嚣，再回神时沉默不语，仿佛触动某个不为人知的敏感词。

只有汤叔和顾嚣知道。

出了玩吧。

林熙说：“你看见了没。”

余笙：“什么。”

林熙悄声说：“这里面指定有鬼。”

余笙打趣道：“所以，你这是吃了阎王饭么。”

林熙哼哧说：“什么跟什么嘛。”

继续道：“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来，肯定有霉运才没有人来。”

余笙指着太阳穴，想了一下，“……会不会是因为太偏僻，不好发现。”

林熙凑到余笙耳边说：“你知道，顾嚣为什么转来我们学校么。”

余笙心攸地颤了一下，“为什么。”

林熙打开“花花世界迷人眼”群：“你看。”

余笙看着群内关于顾嚣的每个字，林熙继续道：“都说他在校谈恋爱违规违纪，还不至一个，才被学校开除，这才转到我们学校的。”

林熙放回口袋。

余笙出神想了几秒，喃喃道：“看着……”

林熙没听清，“什么。”

游神自语道：“不像啊。”

林熙辨析说：“虽说在全校男生中，长相确实数一数二，但不能以表凭内，谁知道人家心里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呢。”

余笙：“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大瓜？”

林熙：“笙姐，这不算大瓜啊？”

余笙：“算，当然算。”

林熙问：“你呢。”

余笙：“我？”

林熙一脸期待地看着余笙，“瓜，我要吃瓜。”

余笙摊手：“你的情报比我还多，所以……没了。”

林熙叹气： “好吧。”

继续道：“只能在群里找瓜吃了。”

此时，林妈妈买菜回来恰好看见她们，拍了拍林熙肩膀，“今天放学这么晚啊。”

林熙惊诧，“妈！”

“干什么，没见过你妈啊，喊这么大声干嘛，你妈又不聋。”

林熙心虚：“不，不是。”

林熙看见手里一大袋西红柿，双眼冒着金光，“您买了我最喜欢吃的西红柿啊。”

林妈妈：“你不是说想吃了嘛，抽空去超市买了点儿。”

林熙接过林妈妈手中西红柿，“那我帮妈妈拿。”

林妈妈：“笙笙有空来我们家吃饭，阿姨手艺很好的。”

余笙嗯了一声，林熙转头口语，“我先走啦。”余笙笑着点头应着。

转弯进入楼层。

余笙走进家里，放下书包。

余妈妈端来番茄鸡蛋汤，“笙笙来了，来吃饭。”

余笙站在客厅，抱着小白熊，看着妈妈。

余妈妈放下汤时，恰瞥见某个小物件，顿了一秒，然后转过头，眯眼笑了起来，语气温柔，“笙笙带来又带来一个小可爱啊。”

余笙也愣了一下，妈妈走来把余笙抱在怀里，似在给余笙底气与依靠。

余妈妈盛出一碗，“来，喝碗汤。”

余妈妈：“今天超市打折，多买了些菜。”

余妈妈：“几天比平时放学晚了一个多小时，最近作业很多么。”

余笙：“没。”

余笙：“妈，我吃饱了，先去房间了。”

余妈妈些许懵然地看着余笙走进房间，直至关上了门。

余笙倚在门后，举着小白熊，注视着眼睛，似在用心交流。

间隔十秒后，忽然指向柜子，“来了位新朋友，大家鼓掌欢迎呀。”摇着手里的小白熊，弯起眼角。

柜子上都是各式各样的娃娃，每逢遇到喜欢的都会收集起来，摆放这里。只是余笙特别喜欢熊，柜子上已数不清多少种类了。

也许，是那个晚上，才对熊怀有这种喜欢的吧。

八岁那年，躲在柜子里的余笙听到了这句话，“让你再生一胎，你还委屈上了，要是你第一胎生的就是儿子，还有这么事么！要怪就怪你个老娘们不争气，真他妈娶了个倒霉婆！”

这是余笙爸爸在那夜说出的话。

桌上的啤酒瓶砸到地上，“砰——！”

接着迎来刺耳的两字，“离婚！”

话语未落，楼上坠下一个小白熊，恰停在余笙窗口前，余笙眼眸泪光看见了。走了过去，拿在手心。

上面写着：小白熊会保护你。

字不好看，很不好看。该长的不长，该短的不断，写的奇形怪状，简单一个字，丑。

微信突然弹出消息。

【顾嚣申请加您好友】

嗯？他加我干嘛？

要不是顾嚣加她，余笙都没有注意到顾嚣头像是只小白熊。

一张白纸上的简笔画。

很可爱。

不知是怎么，余笙总觉得没好事，果断点了拒绝。

【顾嚣申请加您为好友】

点击拒绝。

【顾嚣申请加您为好友】

有急事？

纠结犹豫半天的余笙看了眼柜子上的小白熊，谁知竟然看了个委屈表情的熊，这是在给顾嚣机会么。

余笙终究还是心软了。

【顾嚣:有事？】

嗯？？？这是问我？你加我，还问我，有事？这也太装了吧！

【余笙:有事？】

余笙反问过去。

顾嚣仍打着游戏，两边兼顾。

【顾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同意。】

【余笙：有事？】

又来。这么看来，余笙比顾嚣还冷血，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

【顾嚣：明天请你吃饭】

【余笙：不用，谢谢。】

【余笙:没事的话，我还有事。】

【顾嚣：等等】

【顾嚣：一千字对于年纪第一不算什么吧。】

【余笙：算。】

消息发出去后，委屈小熊无意间掉了下来。余笙从书桌前站起，抱了过来。

【余笙：说吧，什么事。】

【顾嚣:千字检讨能写么，如果不能的话，我再找其他人。】

【余笙:你手断了？】

顾嚣耳机里——

“嘣——”

“白熊击败小叭菜”

“白熊击败卡哇伊伊”

“白熊击败欧尼酱耶”

……

键盘声噼里啪啦，指尖灵活操作，帅的一批！

【顾嚣：嗯。】

余笙：……

【余笙:要素。】

【顾嚣:逃课。】

【余笙:……】

【系统：顾嚣转账五百二十元。】

【余笙:疑惑.jpg】

【系统：对方已退还】

【顾嚣：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一脸懵地余笙看着三个字，什么……就知道了。

不对啊！他逃课，关我什么事啊！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把委屈小熊放在书桌上，认真严肃道：“你说呢。”

小熊：委屈.jpg

抽出纸张，看向窗外，微风轻轻拂过，脑海想着检讨书，怎么才能符合顾嚣人设呢。

写下两个字：检讨

……

落笔，伸个懒腰，瞟向桌上闹钟。

晚上12点了？！！！

脑子不知道抽那跟筋了，竟然毫不犹豫答应了。

打量了桌上一沓试题，难道最近作业太少了？不行！今天必须加量！

抽出一套题“啪”的一声撂到桌上，“写！”

必须刷完一张数学试卷！

已过半个小时，余笙草稿纸上密密麻麻，仍不停地划着、算着……

-

次日。

微信弹出消息。

【林熙：你醒了没】

【林熙：赶紧下来】

【林熙：快，在你楼下，给你带早餐了】

微信消息声让余笙从梦中惊醒。

迷糊睁眼，摸出手机，看了眼。

【余笙：这就来】

余妈妈一早就去单位上班了。

-

下了楼。

状态还是有些晕晕的状态，都怪昨晚太晚睡了。

余笙揉着眼睛，“你怎么这么早。”

林熙递给余笙，“我妈让我拿的，有你一份哟。”

看着余笙憔悴的脸色，手背附其额间，“你是不是不舒服。”

余笙：“没有。昨天睡晚了。”

林熙转动余笙肩膀，“那边。”

顾嚣？视线中，顾嚣一身蓝色校服，身着板正整洁，拉链至高点，折起衣领。说句好学生应该挺符合他的外貌条件。

站在小区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牛奶。所以这是干什么……

林熙推着余笙朝顾嚣走近，一步一步……

林熙：“我到这里的时候，他早出现那里了。”

余笙：“所以你拉我下来。”

林熙：“我不赶紧拉你下来，让一帅哥就这么等着，你舍得吗。”

这话怎么说的余笙这么不近人情似的。

余笙看透真相，“我看，你才是一点儿都不舍得。”

余笙忽的停下脚步，“不对！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等我的。”

要不是等我，我贴脸上去，岂不是很没面子。好歹本小姐颜值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

眼睛微紧地与顾嚣对视上，下定决心，“不行。”

余笙忽然走的格外……正？还是走的太僵硬了？

林熙站在原地愣是看着余笙就这么走了，好像哪里错了，好像又没错，有点儿烧脑，“嗯？”

余笙走出小区，瞟了旁边一眼，就见顾嚣走了过来，余笙慌张地回过头。

下一秒，余光中伸进一只握着牛奶的手，递了过来，“给。”语气很缓，很轻。

余笙停下，嘟囔道：“这么好心？”

另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余笙以为当众行凶，本能双臂挡于胸前，“干什么。”

顾嚣手展在余笙眼前，“检讨。”

此时林熙看尽眼底，已脑补无数条后续画面，刺激似地冲了过来，一脚踹了上去，嘴里骂着，“好你个色鬼、渣男！”

顾嚣动作敏捷地躲过一劫。

林熙拉着余笙的手，“余笙，我们走！”

余笙朝后看去，保安大叔闻声走了出来，在门口瞅了两眼，一头雾水地挠着地中海的头颅。看了半天，最后视线落在顾嚣身上，但看这小伙儿穿的校服，一脸白净的青春男高，低眸看着手中攥紧的牛奶，再怎么看也像是色鬼、渣男，随后便又进去了。

所以，顾嚣在学校就是以这样的脸，却顶着这些名号，多少有些对不起这英俊脸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