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娱集团,安听晚封闭剧组拍摄杀青就忙不迭地赶回来,她兴奋地问经纪人司蓁,“盛哥在公司吗?”
安听晚突然想学自己的姑母进入娱乐圈,当时盛家把她丢给司蓁,她问老板要培养到什么程度的时候,还记得盛砚川当时拿着公司周报,百忙之中抽出一丝余光,轻蔑冷笑,“随便养着,有时觉得自己被捧着,有时觉得不受欢迎,你看着心情给她口饭吃就行。”
像是在逗着一只无关紧要又惹人讨厌的宠物。
司蓁手下还有很多摇钱树,所以对于这个老板特殊交代过的安小姐倒也没有倾注太多。
“老板最近出差了。”
“盛哥哥出差?去哪里了?”这对于安听晚而言不可谓是新奇,在她的印象中自从他接手公司后,就像个住在公司里的机器人,只有在公司才可能见到一面。
有人洋洋得意,自持靠山,不料山不动,亦不供养。
故而安听晚在娱乐圈现在还是个不温不火的四五线女星,司蓁淡淡扫了一眼她的甜美妆造,掏出一本企划书和合约,“有个综艺你去看看吧。”
一开始骄矜的人,遇上冷面金牌经纪人没少吃苦头,现在也学会了乖。
安听晚立马堆上笑容,“蓁姐能看上的综艺,那肯定是有大导演吧?”
司蓁可没空搭理她,只不过手头艺人正好都没档期,就她闲得慌,加上夫人说话要给她一点资源,懒懒点头。
老板撂摊子又去转行换心情,命苦的不过他们这些打工人要多分摊工作。
“谢谢蓁姐。”看到盛砚川的名字在团队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还是很开心,也许是妈妈终于妥协帮她撮合砚哥。
门外又是一阵声响,司蓁看到那眼熟的身影又是头疼。
南淮安敲了门就进来,“司蓁姐姐,我哥哥在吗?”
当他看见安听晚立马就像炸毛的猫,充满了攻击性,“怎么又是你,又想倒贴追我哥哥没门!”
“你又怎么好意思说我,你个没断奶的孩子总黏你哥!”
剑拔弩张,两个眼看就要打起来。
司蓁忍无可忍,摔下文件,“老板不在,自己打电话找,你们两个都滚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安听晚和南淮安互看不顺眼在门口,安听晚哼声踩着高跟那些本子离开。
南淮安瞬间拉平唇线,收回被污染的视线,理了理衣口。
收敛了不耐的表情后换上乖巧温和的表情敲门,“蓁姐,我可以进去吗?”
百密一疏,忘了和司蓁交代自己拍的人节目和行程,就这么被老宅那人趁机塞安听晚过来的盛砚川正在和姜颂一起在海岛骑行。他们约着一起去看看要搭建拍摄场地的地方。
他们借用了村民的电动车,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你会开这车吗?”盛砚川问。
而姜颂笃定:“你肯定不会开吧。”
盛砚川哼声,“我会,你坐后面去。”
“……”半信半疑的姜颂惴惴不安坐上去,看到车子缓缓向着河沟开去的时候,淡然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诶!”
几分钟之后,忍笑坐在前面的姜颂让盛砚川扶住她的腰乖乖在后座坐着。盛砚川瞟了一眼盈盈一握就可能不堪折断的腰肢,很争气地把手规矩放在身后的铁架上。
他们带着借来的同款帽子,身上还沾着从草地上起身粘着的草。
海风一吹,泥腥和青草的气味就扑倒鼻子里。
“差点被你带到沟里成要殉情了。”心情好的姜颂开始了玩笑。
盛砚川撇嘴,“你才不会和我殉情,应该是你想得真美,敢要我殉情,不过是个破电车,单车我都能学会,这个明天我也能学会。”
还是会丢脸后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不需要别人哄,只是不满道:“有什么好笑的。”
依旧还是敷衍口吻,“不好笑啊,大少爷您天资聪颖,下一次肯定是可以下一次就立马学会!”
盛砚川:“……”
经过这么一小段插曲,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轻松下来。
按着定位指引,他们来到了合同上租用的场地。
这是一块毗邻垃圾加工厂的土地,荒废的地皮上没有种植任何作物。
就连荒土上都长满了一米高的杂草,不过背景就是完全的垃圾山。
试着用相机拍下工厂,加个滤镜调色,满目疮痍的末日海岛垃圾废土感就油然而生。
盛砚川接过相机,迈开腿移动角度,自己再拍了一张。
“这里如果没有这座垃圾场,应该会很美。”满天的晚霞浪漫不已,夹杂着温柔海风揉化了粉和蓝色的天际,神秘的紫粉色裹着金黄的太阳摇摇欲坠在海波上。
姜颂从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收回视线,只见盛砚川举着相机,对着她的方向,“你让让,挡住摄像头了。”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忽略成堆的垃圾,只看到辽阔的海岸线,靠着视角偏差一窥曾经尚未被污染的海景。
盛砚川走上岸礁,风吹过了他的发梢,“如果没有这座垃圾场引进洋垃圾,这里的人就不能解决他们当时的贫困。”
他冷静地打破了她浪漫的设想,没想到曾经的浪漫主义者也会变得冷静和现实。
看似在按钮按键调整光圈和数值,但从盛砚川的眼中可以看见他刚刚偷偷用相机光明正大地拍下姜颂的侧脸。
指尖轻点放大画面,相机精准地捕抓到她明亮温柔的双眸。
“嘶——”
一声轻呼,盛砚川的神游被拉回现实,姜颂蹙着眉,跌坐在离他不远处的礁岸上。
小腿卡在缝隙里,神情都是难掩的疼痛。
盛砚川心头一紧,快步走过去。
“你怎么了?”
“好像崴到脚了。”姜颂小声吐气。
盛砚川伸手把她的腿抬起来,小心翼翼地尝试好一会儿才终于把姜颂的脚踝从缝隙里拔出来。
他愣是把自己的手磨红了,可还是先小心地撩开姜颂的裤脚,白皙的皮肤上立马通红。
这是扭到了。
盛砚川皱着眉,侧头低声询问:“感觉怎么样?很疼吗?你自己感觉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伸手去按也没有发现骨头错位,松了口气。
“没关系的,只是轻微扭伤,很快就好了。”
浓墨重彩的霞光终于把落日压到海面,盛砚川本来就被挤压的眉头听到她这么毫不在乎的语气更是挤到一起。
“放屁,明天肿起来就有的你哭。”
姜颂轻笑,“那怎么办,我走不了路了,你要背我吗?”她抬头偷偷看了眼脸色寡淡难看的盛砚川,本能地噤声不敢再说话了,生怕他下一句就要开口嘲讽她痴心妄想。
果不其然,盛砚川淡漠地给出建议,“我打电话叫人过来。”
他想让人来接,避免抱着个人脚下失足害得她伤势加重。
可姜颂没能明白他的想法,也根本察觉不到他冷漠面具下小心翼翼地靠近。
她低下了头,失落如朝雪淹没山岭。
可下一瞬间,她猛然望向盛砚川,天边妄想的落日幻想沉浸在现实冰冷的海面,融化出一丝温暖。她能感觉得到身上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起,然后稳稳地朝着岸边走去。
这是?
“不是说叫人来抬我?”
盛砚川嗤笑,“你能有多重需要两个人抬,别再说话了,我怕你把我吓到然后扔你到地上,这里万一涨潮就不好了,我先抱你去路边,等人来开车搭我们,我不会开车,别指望我。”
有力地心跳从胸膛传来轻微的震感,颤抖了另外一颗渴望靠近的心。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如果她拖后腿了,就会用另外一种方式对她说没关系,让她生不起一丝愧疚。
路边生命力顽强的小草在静待来风,不远处的灯塔为远行的远航者亮起归途的明灯,土地在无私地供养地上地下的生灵,迷茫不甘还有忐忑不安在光明消失处延伸。
她听见她问:“你真的要订婚了吗?”
远方的夜色沉沉比湛蓝的海还要黑得深沉,风吹过的时候,喧嚣淹没了他们。
徒行远去的最后余晖,风在呢喃我们都在成长为疲累的大人
“那你呢?”她听见中午的时候南熙纯曾问过她的问题:“你真的决定要和南确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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