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幼白的推波助澜下安听晚顺利拿到了这个合约,立马启程去了机场,坐在贵宾候机室拿着手机在刷,身旁的小助理谨小慎微地给她递去果汁。
安听晚抿了一口,直皱眉。
小助理顿感心慌,结结巴巴地问:“听晚姐,怎么了?果汁不合口味吗?”
“太酸了。”她递回瓶子,罕见地没有生气,但还是皱着眉头,墨镜下的眼睛里都是快溢出来的嫌弃,她环视周遭,低声问:“等下下飞机还要转机?还要多久才到目的地?”
“不用换机了……”助理期期艾艾地喃着:“就是还要坐班车……那边交通不是太好,坐完班车后还要去乘船上岛。”
“……”
在二三线城市能有机场就算不错,安听晚下了飞机后就心里不满意,听到这里这话心里的不快终于爆发,捏着助理的耳朵骂:“你就是这样安排行程的?”
小助理吃痛,眼眶里都是泛红,“姐姐,有人在。”
这又不是她能控制的,而且公司也完全没有给他们安排行程和经费,都靠她一个小新人在安排,但她不敢跟艺人顶嘴,生怕丢了这份工作。
安听晚耐着性子,看着窗外白云绵长,一架飞机滑翔远去,想了想目的地还有盛砚川就觉得有了慰藉,冷眼瞟助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这次了。”
等坐到轮船上,她指着不远处岛上一角清晰可见的垃圾山,“别告诉我综艺要在这鬼地方拍?这么恶劣的环境能生活吗?”
“可目的地就是这里啊。”那些都是处理过的洋垃圾……而且她们住的不是在垃圾山上。这里的生活用水都是接陆上的,只不过这里的渔业是已经没了,鱼群都不会往这边的海域靠近。
这会儿的安听晚算是想要打退堂鼓了,小助理似乎是看出了老板的想法,提醒道:“老板,要付违约金的!”
“我就知道司蓁不会给我安排什么好差事,等着吧,迟早我会让盛哥把你赶出公司。”
安听晚咬着牙,可当她终于抵达海岛,到达了节目组开会的地方,殷勤地给大家送去以自己名义准备的伴手礼。
脸上挂着虚假笑容,私下寻找盛砚川的身影,可当她看见姜颂那张脸的时候,如临大敌、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颂似乎也有些意外,冷冷地扯起嘴角,“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场面一下子从虚伪和谐中转变为针尖对麦芒。
她以为姜颂是新人演员或者艺人,“我什么咖位,你算什么,节目组你们是故意要用我的名气带这个新人?我可以不要报酬,但是她必须走!”
大家瞬间沉默,只有南熙纯无聊地在旁看着闹剧昏昏欲睡。
这个综艺节目的投资方就是盛家,他们都知道安听晚是盛家夫人的“养女”,但姜颂好像是和南家公子走得很近,不过现在总导演和盛总不在这里。
看起来,节目还未开拍就开始“不太平”了 。
姜颂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拍去礼物上似乎并不存在的脏东西,眼神中微微带着不屑。
安听晚的小助理连忙拦住自家艺人,平时总是还算注重人设的人今天怎么跟突然像吃了炮仗,她听见了眼前的女人丝毫不畏惧的话,“好啊,你可以走,我们还可以在正式开拍前换人。”
“你有什么资格?”顶多身后有金主?
姜颂笑而不语,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跳梁小丑,这些年过去她早已不是势单力薄、任人宰割的学生了,不过看她跳脚不失为一种乐趣。
安听晚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这个综艺是盛家投资的,“你少在这里虚张声势,这是我们盛家投资的,我完全可以跟姑姑说一声。”
她就是抱着一定要弄走姜颂的目的,绝对不可以让盛哥和姜颂死灰复燃,就算结婚轮不到她,她也不能允许姜颂和盛哥结婚,不然姜颂一定会对她和姑姑复仇。
姜颂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凑到她耳边轻笑,“或许砚川不想要我走呢?不然他怎么还会来监制?”
被戳中担忧,安听晚的脸色一白。
南熙纯在侧低头打字,暗中传送消息。
姜颂拿起设计图就吩咐团队一起走了,没人理会安听晚显得她很尴尬,南熙纯偷笑着跟上姜颂,“你怎么不继续怼她,顺便说你也投资了打她脸面?”
是的,原本打算以道具师加入的姜颂在那天茶室开会后就决定了自己也投入资金加入,姜颂闻言摇头:“我投钱是我有信心它能创造价值,也给自己说话的权利,但绝不会是因为要打谁的脸。”
她会自己的作品和名字重新回到国内。
“但我和她的事情也不会这样结束了的。”
南熙纯皱眉,“从你回国前跟我哥……跟大哥的气氛就很怪,突然开始接受他……你们两个总不会因为她谈成合作,然后你想答应和我大哥试一试?”
那如果姜颂想怎么样,南确肯定会帮着家里人。
“……”
姜颂的沉默让南熙纯开始生气,“如果是这样,我会真的生气的,也会后悔把你介绍给我大哥认识,你们这样把感情当筹码吗?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大哥就再次拒绝吧……而且你和我二哥又有旧情,这样太不公平了……”
这样的感情注定不会平等,如果她早知道姜颂是二哥的前女友她肯定不会撮合她和大哥,现在不论他们结局如何,总会有人受伤。
越想越难过,两个哥哥和最好的朋友,她听见姜颂轻呼她的小名,为她擦掉眼角快要掉下来的泪滴,“小纯,对不起,让你为我们难过了,我一定……”她似乎连一句承诺都显得贫瘠。
“我两边都不选好吗?”她应该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不是?她拍了拍南熙纯的肩膀,“把眼泪擦擦,我们准备工作来。”
被温柔提醒,南熙纯拿出镜子看自己的眼睛和鼻子都没有红才松一口气,“我才没哭,吓我一跳,算了,好不容易把你从行尸走肉的状态拉出来,你少拿以前那种注孤身的说法吓唬我,你们懂得事情我不掺合,但是请认真对待。”
彻底被放置一旁的安听晚怒不可遏,“她们去干嘛?”
“去看新搭好的场地和布景了。”工作人员回答了问题,还好贴心地说:“她们不是明星,是和我们一样的幕后工作人员,她们是主要负责布景和道具设计的导演组那边的。”
安听晚有些意外,在烈日下眯着眼睛细想对策,最终还是走到一侧给姑姑打电话。
“姑姑,您知道姜颂回国了吗?就是那个以前被我们丢出国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回来了,还和砚川哥碰上了……”
显然电话一侧的安幼白听到这话也不禁陷入回忆,思考姜颂是谁,恍然想起也皱起了眉。
安幼白摸着自己并不显怀的肚子,安抚她:“先别紧张,我今天探探砚川口风,都过去好多年了,而且他要定亲应该早对她没了感情。”
宴席上人多嘴杂,安幼白并不想聊太多,只是再劝了一句,“你也早点放弃对你盛哥的念想,好了,我这边还有事情。”
匆匆挂断电话,安幼白咬着下唇,以前因为听晚的喜欢强迫了一次盛砚川后,虚假的母子亲情彻底被撕破,老头一直不愿和她领证,也不立遗嘱,自己现在试管上百次怀上的这个孩子又不稳定……
似乎眼前的风光就要流逝,快要抓不住,如果说听晚这个秘密再暴露……
远处的杯光交筹,盛砚川穿着笔挺修身的西装站在一名和他长得又七分似得中年男子身边,他们浅意微笑,和来往的人都随意聊上两句。
盛旭晟撑着拐杖,自两年前一场意外后他就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看着儿子宽厚的背影,英俊侧脸上戴着一副细框的金丝镜。
斯文中板着脸,不怒自威的气势已开始有。孩子的成长像是
盛砚川回身看他,“父亲怎么了?如果不舒服了我先扶你去休息。”
“不用,今天黎家小姐也到了,你去陪她。”
看见盛砚川犹豫,盛旭晟提醒:“不管怎样,装也要装装样子,别让……”他的话音未落,安幼白就从楼梯拐角走上来,笑意盈盈地走来挽住盛旭晟,“老公、儿子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
盛砚川后退一步,表情淡去。
“也没聊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盛砚川主动打断继母欲要开口的时机,“我去陪晚舟了。”
盛旭晟点头,“去和黎家小姐呆着吧,等下生日宴结束和我们一起回老宅。”
盛砚川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我就不和你们回去了,结束后我要直接出差。”
安幼白只能看着他走远,找不到套话的机会。
黎晚舟举着酒杯坐在软皮沙发上,玫瑰般的裙?拖在地毯上,领口镂空显露出来优美的曲线和莹白肤色,她微笑地对着未婚夫说:“终于舍得过来陪我了?”
“别这种语气说话,怪瘆人的。”盛砚川俯身借着错位和她看似相互亲吻,“我希望这宴会早点结束。”
“真不考虑和我假戏真做吗?”黎晚舟刻意贴近,满目自信,像是朝阳下生机的月季动人,幽幽的香气从她身上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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