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也习惯了他这骚劲,笑疯了。
热搜下的评论叠了一层又一层:
[寒神真不愧是这个——大拇指!]
[真男人,大号吃自己的瓜。]
[嗐,粉丝都习惯了,他们天天拿大号逛自己的超话。]
[话说,寒神为啥更中意风寒啊?]
[同问。]
[艾特BOG-snowy day]
[艾特BOG-snowy day]
……
下面全是密密麻麻艾特他问他原因的。
队里几人在房间里看见热搜也只能叹一句自愧不如。
老胡在群里先感叹:寒神会玩!
几人都跟队形:寒神会玩!
江川刚洗完澡出来,听见群里“叮咚”响个不停,点开却看不明白怎么回事。他收了手机,把头发吹到半干就开门下了楼。
严寒听见对面的门响笑了笑,点开老胡的头像,发了句:别在江川面前乱说。
老胡看见这句话呲牙咧嘴的,这狗逼就是仗着人没微博,看不见他的骚操作就瞎浪。
严寒下楼时,江川正坐在餐桌旁喝牛奶。一楼的灯几乎都熄了,只剩下餐厅顶上的那一小盏吊灯。光影铺陈,衬得他更加瘦削,灯光似乎也更偏爱他一些,贴敷着他的身形,勾勒着他的唇、鼻,描摹着造物主钦赐的优美弧度。
他坐在光下,一半身体默在阴影里,周遭尽是昏暗。
严寒站在暗处看了一会儿才上前,他走近这幅画面,打破了这份孤寂。
江川抬眼去看他,严寒目不斜视,直直的走向冰箱,拿完饮料他又接着朝前走了几步,走出了光的投射范围。薄暗的夜色歇在半人高的宽厚岛台上,严寒也靠了上去。
江川的视线一直跟着他,严寒似有所感,骤然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今晚回去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仍穿着队服短袖,背后印着他的ID,江川一时看的入了迷。
他盯着他的背影,一瞬不眨,悄然被这暗夜蛊惑,不知觉得拿出了手机。
他哪里做过这种事,臊到不行,脚趾几乎都蜷缩了起来。他不敢呼吸,待完成解锁、拍照这两个动作后已经把自己憋到了脸红。
拍完后他也没敢看手机一眼,依旧紧张的盯着严寒,忽地,他突然转身了。
严寒终于受不住,转了过来。他觉得江川一直在看他,却又不叫他。被盯着的脊背酥酥麻麻的,他很想开口说一句“别看了”,但又觉得不像话。他似被目光烫着了一样,浑身热了起来,猛灌了两口冰饮后,径直转过身来,刚巧撞进了那双眼睛里。
江川正仰着头眼不经转的看着他,平日里沉静的脸色微微染上了红,微急促的小口喘着气,紧紧的抓着怀里的手机。
怎么?突然转过来吓到他了吗?
严寒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江川好似仍没有回神,眼睛只随着他的动作动,待严寒坐下他才如梦方醒般收回了目光。
他难得有些慌张的开了口,“群里在说什么?”下楼前他没看懂的群消息刚好成全了他此时的默转潜移。
严寒刚挣脱那股难耐的感觉,闻言轻轻咳了咳,“没事,他们欺负我呢。”一开口又恢复成了不羁模样,话音上扬着似真似假的说着别人欺负他。
江川嘴角勾了勾,心里却是不信他的这话。
严寒看他笑,咂了一下舌,挑了挑眉,不好骗啊。“不信啊 ?”
“嗯。”江川喝了一小口牛奶,点了点头。
严寒看到他的动作唇角不自觉得勾了起来。还挺坦诚。
江川也微微笑了一下。二人不再说话,只就着之前那句问答笑了又笑。严寒偏头喝了一口饮料,“走了。”
到了楼上看到老胡二十分钟前发的的消息,网上讨论的热烈,老胡也很好奇。
你为啥选风寒?
好听。他敷衍打下这两字就发了过去。
老胡秒回:滚,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大哥要不要看看我什么时候问你的。
他回:去老寒腿里磕糖误了时间。他乱侃一通,非说是在他们俩的超话里沉迷了。
老胡发来一串省略号就不再回了,他也被顶着了。这老狗逼大半夜不睡觉去逛老寒腿?他狰狞着裹紧了自己,跟变态在一栋楼可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恶心完老胡,莫名地他又点开风寒超话,最新的帖子是说江川的前后眼神对比。
粉丝截了视频里面的三张图,江川和老胡、小雨以及他的。他点开看了看,视线停留在江川和他的那张,江川的目光很专注,很坚定。
严寒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超话里的言论影响了,他竟也觉得江川看他的眼神有些虔诚,那漆黑的眸光里似盛着万般情绪。他捏了捏眉头,低骂了一句,“见鬼,”随后就把手机扔在了床头,不再去看那些扰人心智的言论。
他灌了两口水,拉下了眼罩就强压着自己睡死过去。
被熊猫眼罩裹上了眼睛的人好似已经睡熟了,半天没了动静。忽地,眼罩被猛地拉开,有一只指节修长的手暴躁的抓过手机,快速的解锁进去保存了那张照片。
江川躺到床上先去看了会儿单词,又去翻了翻谱子,翻到第七首曲子时,他终于败下阵来,点开了相册。耳机里的音乐舒缓悠宁,盖住了无章的心跳,他沉舒了一口气,点开了适才在楼下偷拍的那张照片。
匆忙间拍下的照片竟也很好看,严寒靠在黑色的大理石岛台上,肩膀很宽,白色的队服短袖上是他的ID。他的周围没有光亮,只有几丝餐厅递过去的辅光,微微带些反光的ID是这张照片的唯一亮色,衬得他的背影更加霸气桀骜。
偷拍实在是太不礼貌,可他一直按不下去那个删除键,他有些舍不得。
虽说平日里都在一起训练,但他一直担忧自己水平不够,几乎是一头扎进了训练里,分心的时候很少,只有在睡觉前才能全心的看上几眼严寒。
他又唾弃了一遍自己的偷拍行为,然后安慰着自己回头给严寒道个歉好了。他哄着自己,偷偷的留下了这张照片。
基地终于陷入了安静状态,乱了章程的心鼓终于在入睡后趋归正常。蛙儿终于敢冒出头来,在城堡外面不远处的池塘里连声叫着。月亮似乎有些累了,轻轻的拉上一层帷纱遮住自己,慢慢的隐去了。太阳摇摇头,自觉去顶班。
朝阳初生,基地里的夜猫子们睡的正酣。
距离比赛开始还剩两天,他们已做足了准备,最后这两天训练安排的并不满。
之前队内一直潜心于训练,没有上报江川的信息,也没来得及做新队服。万幸的是他们的队服好做,库里放有各个尺码的队服,只需刻印上他的ID即可。经理在他填报信息的那日便找了人去赶制新队服,以确保他能够在比赛前穿上。
最后一天训练结束的相对早了些,十二点教练便叫了停,让众人早点回去休息。临走前又交代了一句,让江川去库里试试队服。
老胡伸伸懒腰,“终于做好了。”
毛豆也站了起了转了转手腕,“也还行,挺快的。反正咱们后天才打第一场。”他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去,跨上了楼梯他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问江川,“唉,你知道仓库在哪吗?”
江川摇摇头。
毛豆见他不知,正准备回来带他去,老胡一把把他薅了回去,“照顾新队员是队长的事。”
老胡说完看着仍坐在原处的二人。江川没起身是为了去看队服 ,严寒他八风不动的坐在那谁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带着唾弃的目光扫完严寒,又使劲冲着毛豆使眼色。
毛豆完全会错意,以为老胡是体贴他让他早点回去,让严寒这狗东西多干点。他拍着老胡的肩膀,对着他笑的亲热。
老胡以为毛豆懂了他的那些小九九,俩个人笑的驴头不对马嘴,亲昵的相拥着上了楼。
人声远去,严寒见江川还坐在位子上,他站起来伸出两指在他桌前轻叩了一下。
江川起身,轻抿了一下唇,“麻烦队长了。”
严寒笑得轻佻又恣意,“不麻烦,照顾新人是我这队长应该做的。”
仓库在地下一层,需要走楼梯通道。严寒拉开了那扇晦涩难开的安全门,那动静不小,随后他又低咳了一声,吸顶声控灯依旧毫无反应。他压着安全门转身,示意江川往里看。
江川颔首道了句谢便微低头迈了进去。
严寒一掌向后压着那扇木门,他看着江川进去的背影,不由得失笑。
装大发了,他真成那爱乐于助人的三好青年了。他把他想的这般好,这般君子做派。他话还没有问出口,江川便当他回头只为帮忙开门,然后没有迟疑的、理所应当的走了进去。
他要是进去看了一眼再回头给老胡他们开门,他们必定不会进,都会觉得他憋着啥阴招。
他虽觉得好笑,但也没敢丢那扇门,那木门厚重且是自动回弹的,一丢便会直接回弹阖上。
这里现在只靠着这半扇门放进来一点光,一关上定会漆黑一片。
他拿不准江川怕不怕黑。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