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鸣予面前他总有些做贼心虚的慌张,尤其昨晚更是心绪大乱,怕再见面时会“露马脚”。今天担着一颗上窜下跳的心来医院,却没想到探视的结果反令缪雨的心情平复宁静了,甚至是轻松的感觉。以致他确信,在下次为他擦洗身体时,仍可以做到“静如止水”。
缪雨也不是盲目自信的,想破脑袋还真被他想出一个解决办法,话说这办法还是与“念经”有关。缪雨知道无法阻挡对魏鸣予的那些身体画面进入“头脑视觉”,但他想,只要不对那些画面产生延伸的想象就可以稳定住情绪。那么,及时的背诵一段半懂不懂的古文,或许能解急的办法第一时间跳入脑子。背菜谱对他来说太熟悉,反而不起作用。和尚的经文他没见过,圣经他背不下来,唐诗宋词他嫌扇情不利己。然后,他就想到了“三字经”。
缪雨五岁前在爷爷奶奶家度过,曾和堂兄弟姐妹们一起被奶奶说教着背过三字经。他那时只当押韵儿歌跟着背下来,字和意即不了解也不懂。现在临时抱佛脚,也不管有没有用,使劲追忆幼时的记忆痕迹。又想这三字经怎么着也算一“经”,就当是他的“心经”来念好了。
自离开爷爷奶奶家,他再没读过什么“三字经”“诗经”的,学校的课程对此只是泛泛的解释,从没作为教材安排。现在多年过去了,早忘的七零八落。经文试着背诵了一下,除了第一段章能背全,其它都接不上句,抛回奶奶家了。
缪雨试着先想那些“激情镜头”,一经展开逾越之势,赶紧不断重复背诵第一章节:“人之初,性本善......”
背着背着他竟然理解了经中的意思,这样一“走神”就克服了欲念。缪雨惊讶的发现,古代老祖宗们已经把人的教育环境看的很重要了,而“专注”某项事物,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一直都是教育的宗旨。
他再多背几次,因为本来就“目的不纯”,性字的多次出现,干脆开始自己的乱注瞎解。“人之初,小孩子喽。性本善,当然没有性意识啊。性相近,因性/欲而互相吸引相亲相爱嘛。□□,习惯了没了‘性趣’自是要离开哟。苟不教,如果没有很好的性教育。性乃迁,生活作风随便始乱终弃。教之道,所谓性教育的作用。贵以专,最重要的是一心一意。哈哈哈......”
缪雨正为自己的篡改译意在车上开心的大声傻笑时,寓友欧阳征打来了电话,问他在哪里。缪雨才想起自己吃了魏鸣予的晚餐,却把欧阳征给忘了。通常如若有事不做晚饭,都会先和欧阳征通个电话的。此时心下歉疚,忙说这就回去做饭。欧阳征说你要是外面吃了就算了,缪雨说你要是能耐住饿我就做,欧阳征当然乐意等他回去做给他吃。
一进公寓门,缪雨就对欧阳征嚷嚷着说:“只要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不会是煮挂面打发吧?”欧阳征假意不满的问。
缪雨笑笑没理他的茬儿,快速进了厨房,系上围裙洗了手,先用小煮锅烧上水,从冰箱里拿出芦笋和已解冻的鸡胸肉,三下五除二的清洗处理好。四个炉火的灶台,他在上面又放上两个平底锅,一个做黄油蒜蓉炒芦笋,一个做滚了蛋粉渣的煎鸡排。煮水的锅一开,将黄油牛奶和盒子里的一种意式面条倒入,沸煮到面条软开,再加入配好的佐料搅拌一会就能盛碗上盘了。
不出三十分钟,欧阳征已经坐在餐桌边,面对一大盘标准的美式晚餐大食起来。
“怎么这么快?”他吃的更快的说。
之前他从没注意到缪雨做饭用多少时间,经常是他回公寓的时候,缪雨已经在厨房里不知忙活多久了,因此只有做面条那样的“快餐”,他知道大概时间。
“‘饮食台’有个三十分钟的饭菜节目,看了你也能做。”缪雨对电视里饮食和生活频道的节目最熟悉。
“我?算了吧,做个面条到是折腾出半拉小时来,那还不一定能否放进嘴里嚼吧呢。”欧阳征很自知之明的形容自己那俩把刷。
缪雨知道欧阳少爷的德行,不再说鼓励他也能做好饭的废话,又进厨房清洁去了。
欧阳征见缪雨真没给自己弄盘吃的就问:“你真在医院吃了饭?”
“对啊,病人手术后没胃口,我就替他扫除了。”缪雨手里擦着台板面对灶台,脸上挂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那位仁兄到底和你什么关系,我怎么觉的他摽上你了呢?”欧阳征终于说出这两天的私心忧患。
“啊!没,没什么关系呀?你怎么这么想?”缪雨的心又虚了。
“这两天见你神不守舍的。”欧阳征听他答话就觉的有猫腻,“这里的医院都有护理师,你还那么积极的跑医院。难道说,哎,那个撞车的不会是个女的吧?”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缪雨忙不迭的否认,心里到松了松,叨唠着一通详解起来,“今天不是动手术么,所以有些替他紧张,怕万一弄不好再残了。好在一切顺利,明天我就晚些时间去看看,其实也的确做不了什么,不过是帮着擦洗擦洗。”
欧阳征一听他是去给人家擦澡,就肯定不是女的了,也就没了要猎奇打听的兴趣。
缪雨一时间到真想将魏鸣予受伤的事告诉欧阳征,但一想没征得魏鸣予的同意,况且欧阳少爷也实在做不了什么,再大嘴巴的漏给马瑶瑶她们岂不得不偿失。缪雨又马上体谅的为魏鸣予想,将现在的狼狈示人很难堪,还是让他缪雨独自看到好了。
听缪雨的一翻说明,欧阳征到不说什么了,就又提起周末的安排来,说什么这次也要搞个垃圾聚会了。缪雨立即想那时魏鸣予大概能出院,如此这个周末大家肯定要在魏鸣予家过了......
缪雨再去医院探视的时候,是晚饭后七点,魏鸣予神清气爽的已经摆脱困顿病容。大概是睡的过于“充足”,看着唇红齿白的贼水灵。他放下手里的书招呼缪雨,问他吃过饭没?缪雨答说吃了来的,就将带来的水果放到一边。
“你看着好......好多了。”他差点说出心声。
“那当然,你昨天离开后我就一直在睡,今天下午五点才醒。唉,从没有睡过这么久的觉!”魏鸣予也同意自己的精神超好。
“睡觉好啊,养-颜。”缪雨还是绕弯说出感想。
“那是对女孩子而言。你猜我平时每天睡几个小时?”魏鸣予对那个睡觉养颜不以为然。
“六个小时。”缪雨想都不想的回答。
“咦!你怎么知道?”魏鸣予现出惊讶的问。
“忘了我们旅行的时候曾住在一个房间的吗?”他看到魏鸣予总是读书到很晚才睡,终于借机将积在心底的担忧问出来,“你有失眠的习惯吗?”
魏鸣予点点头又摇摇头,但他想:那也不至于就对我的作息摸的这么清吧!
“早睡睡不着。”魏鸣予天生属于睡眠少的人,“我睡眠短,但质量不差。这可是常年运动养成的!”
睡不着就是失眠吧?缪雨却自以为是的为他瞎琢磨着,象他们的年龄因该嗜睡才对嘛。缪雨少有失眠现象,就是那种一粘枕头就能见“黄梁”的人。而且九个小时睡到足足才会转醒,所以他往常从不晚睡,再者早晨还要晨跑。
缪雨又开始为魏鸣予做起食谱计划,想着魏鸣予至少两个月无法做强体力运动,如此睡眠质量就会下降,只有在饮食方面下功夫了。
魏鸣予哪里知道缪雨在那呆思默想什么,就问他可不可以再帮他擦擦澡?缪雨就怔怔的答应了,象个机器人似的开始重复上次擦洗的一套动作程序。
魏鸣予看着“心无杂念”的缪雨,忍不住又玩兴大起。他当然觉察到缪雨因该是喜欢他爱慕他的,大概没确定他是同性恋,所以不会心存幻想。但男人么,总是有那么些动物本能的,真能做到“坐怀不乱”的,控制力可谓超凡。
另外,对于自己的容貌,魏鸣予还是颇为自负的,女人对他的态度自不必说,既然缪雨是同性恋,他就有心要试试他的定力,瞧瞧他能否过这样的“美人关”。
于是等缪雨擦洗完脊背将洗好的毛巾递给他时,魏鸣予就说:“还是你来帮我擦吧,二十四小时没有吃什么东西,手臂软绵绵的用不上劲。”
“啊!......好吧,我来。”缪雨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深吸了口气,就埋头屏息的先托着他的手臂擦。
魏鸣予手臂上的针管已经卸去,手腕上的绷带却还缠着。看到针管留下的略有点淤青的皮肤,缪雨就很轻柔很小心的擦拭着。
等两条胳膊擦洗完,魏鸣予把手臂抬起枕在脑后,将胸腹很坦然的施展出来,眼睛却更加注意的观察他。
魏鸣予的胸肌宽阔平展......,“人之初性本善......”粉红色的两粒......,“性相近习相远......”窄窄的腹肌六块肌理......,“苟不教性乃迁......”肋下腰侧的皮肤又白又嫩......,“教之道贵以专。”......
最后擦完了澡,脑子里的“经文”却重复未断,直到魏鸣予换好了干净的病服,他坐下来又再次开始切水果。
缪雨这次带来的是火龙果,魏鸣予就更不知道怎么处理了,看着他把红色表皮劈开削去,将里面白色带黑麻点的果肉切出一块块的,放在带来的小盘子里,再插上牙签,精美又洁净。
魏鸣予很大声的叹了口气说:“做的可真漂亮!”可这喟叹他自己心里清楚,更主要的是因为“色/诱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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