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秘密搜查

诺维十一月三日从王都拉普兰出发,于十一月十七日抵达兰斯。

兰斯在马瓦多的西北部。与马瓦多相邻的四个城市中,兰斯最大,其次到沃姆斯,再到克勒特,最后是伦巴。伦巴是一个细长的月牙形的小城市,位于马瓦多和凯库林的中间。

诺维指挥王家守卫军在兰斯展开秘密搜查同时,给在马瓦多的副官尤兰德寄了信,向他了解西尔维奥男爵宅邸和葡萄庄园的情况。

尤兰德给诺维回信,详细说了马瓦多最近的情况和自己搜查的最新进展。

在诺维被召回王宫的期间,尤兰德将搜查的目标定为伦巴。这样做的理由是既然他们在马瓦多搜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消息,说不定莱赛尔殿下已经离开马瓦多了。当然,除了马瓦多后,特拉希尔王国还有众多的大大小小的城市,要一下子将它们全部搜一遍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只能从与马瓦多相邻的城市开始,逐一进行搜查。

尤兰德选了伦巴。诺维选了兰斯。他们的选择都是没有任何根据的。尤兰德觉得伦巴比较小能,很快就搜完。诺维觉得既然要搜查就应该从大城市开始。

在所有的非正式搜查中,有两个职业为大多数人所知晓,就是便衣警员和搜查员。所谓的便衣警员,就是隐藏自己的警员身份进行案件的调查工作,他们在必要的时可以向被查问的人员公开自己的身份。搜查员则分很多种。上至王族贵族,下至平民罪犯都能在私下雇用搜查员。用一句话来说,只要雇主有钱又有需求就能私下雇用搜查员。搜查员就是帮雇主解决他的问题的专职人士。

王家守卫军在诺维和尤兰德的指挥下,以搜查员的身份在兰斯和伦巴分别展开调查。尤兰德留下了部分的守卫军看守着西尔维奥男爵的宅邸和庄园,他的搜查队伍人数只有诺维的一半。

为了能更好的相互配合工作,诺维和尤兰德会定期互通书信。

诺维从尤兰德寄来的信件中,知道格莱德·科特尼侯爵在十一月二十五日抵达马瓦多,也知道侯爵对名单上的所有仆人进行了审问,但仆人们的口供和第一次审问记录下来的相差不多。

诺维的搜查工作是在十一月十八日正式展开的。搜查员们主要利用莱赛尔的画像,或者口头描述莱赛尔的长相特征来寻找与他相关的线索的。画像上的莱赛尔虽然只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礼服,但是,诺维也怕大量的画像查问会让莱赛尔的身份曝光。如果被询问的人中真的有人见过莱赛尔的话,金发碧眼的美少年、美丽的金发少年这类的词眼,应该能勾起被询问的人的相关记忆才对。因为美少年可能不少,但是像莱赛尔这种气质高贵的金发碧眼的美少年真的不常见。

尽管诺维每天都将大量的时间放到工作上面,但是直到十一月末,他还是没有收集到任何和莱赛尔相关的信息。有好几次,队员们来汇报工作,说有平民自称曾经在哪里见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少年。诺维过去一看,发现那些平民口中的少年长得很一般,最多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准。不过,他们的美貌不及莱赛尔的千分之一。

诺维觉得人的审美虽然是主观的,但是,阅人越多的人,审美肯定越客观。如果那些平民亲眼见过莱赛尔的长相,就不会说那些少年长得非常漂亮了。

十二月十日,诺维又收到了一封信。尤兰德在信中向诺维报告,科特尼侯爵在四天前对仆人们进行了第二次审问。侯爵对仆人们提出了这样的条件:若有人知情并且愿意协助他抓捕犯人,他将会给那人至少1000枚金币作奖励;若他们之中有犯罪嫌疑人愿意主动认罪的话,他将从轻量刑;若犯人坚持不肯主动认罪,倘若被他查出真相,他将会对犯人处以最残酷的极刑。

科特尼侯爵在进行第二次审问前,就命人把他的奖励和惩罚条件告知了所有的仆人,给了他们整整一天的思考时间。面对第二次审问,很多仆人在回答侯爵的问题时都尽可能的积极和谨慎。因为他们都被那大量的奖励金币给刺激到了。不过,很可惜,仆人们给出的新信息大多是不重要的,对搜查工作也没有什么帮助。侯爵命人随便发给态度积极的仆人们一点奖励。审问进行了两天,最后也没有人出来自首。

科特尼侯爵作为特拉希尔王国的最高裁判所的审判长,自然不能长时间离开王都,否则最他的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就会越来越多。眼下,他已经得到两份和莱赛尔王子有过接触的仆人的口供文件了。他自然要回王宫向国王陛下报告自己的工作进展。

诺维读完尤兰德的信后,从科特尼侯爵的奖励条件中得出了启示,决定自己也要采用奖励金的方式去获取有价值的信息。诺维命人假扮成普通商人、贵族、或者其他身份的人,专门到一些非公开市场去参加活动,向那里的情报贩子报价,购买与美少年相关的情报。

十二月二十日,科特尼侯爵离开马瓦多的第九天,西尔维奥男爵的主宅的地下室失火了。尤兰德在收到消息后,慌慌张张地带着部下去查看情况。尤兰德去到地下室入口时,看到滚滚的浓烟从入口处飘出来。一桶桶的水被传递到地下室门口,王家守卫军们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再提着水桶冲进地下室。

尤兰德本来想进入地下室看看情况的。他的部下们阻止了他。尤兰德是他们的指挥官,万一尤兰德出了什么意外,会影响到针对莱赛尔殿下展开的搜查工作。探寻莱赛尔殿下的下落是国王陛下现在最重视的事情。

因为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入口,所以,尤兰德并没有在地下室配备很多守卫。地下室里面只有三名守卫。守卫们白天会巡逻一次,看看仆人们的情况。其余的时间,他们会守在黑人**的房间的外面。

仆人们的食物由固定的人员负责配送,每天两次,时间一般是中午十一点和晚上六点。

地下室入口的两名守卫告诉尤兰德,今天除了送餐的守卫外,没有其他人进入过地下室。

负责送餐工作的是一名叫奥利弗的王家守卫军。

尤兰德马上命人去找那名叫奥利弗的侍卫。从侍卫送完晚餐出来时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一点,可以推测出地下室的起火时间一定是六点以后。他要好好地查问那名侍卫。

幸亏地下室的火不是特别大,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救火行动后,最后的火苗也被扑灭了。

尤兰德进入地下室检查时,发现入口处的房间都没有事情,火是从地下室最里面的房间开始烧起来的。

守卫们按照尤兰德的命令,将遇难者的尸体搬到指定的地方,将受伤的仆人转移到外面,让医师照顾他们,同时转移那些身体没有很大问题的人。

那些还有意识的仆人,脸上都是泪痕,他们或用充满恐惧的目光,或用充满愤怒的目光盯着守卫军们看。但是,他们很配合守卫军们的工作。因为他们实在太害怕了,他们在大火和浓烟中拼命大喊,无力地哭泣就是为了能离开这个地下室。

尤兰德在部下的陪同下来到最后一个房间,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堆木炭。地下室里面的最后五个房间都被烧得惨不忍睹。

这五个房间整理出八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尤兰德记得黑人**被关在最后一个房间,管家欧鲁克·鲁迪被关在倒数第五个房间。西尔维奥男爵认为**最可疑,便将**关在这里。后来,尤兰德向诺维提议应该将管家欧鲁克和女主管温妮关起来严加审问,因为他们的职位可以让他们得到最多的男爵招待贵客的信息。

这次的火灾,除了烧得最严重的八具尸体后,还有十二名遇难者。统计了幸存者,和名单核对过后,可以确定八具尸体的身份:黑人**,管家欧鲁克,三名守卫军,三名男仆。另外的十二名遇难者则是主宅的仆人。他们的身体没有怎么被烧伤,他们是吸入了大量的浓烟窒息死亡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尤兰德也没有找到那名叫奥利弗的王家守卫军。他到底是叛变了?还是遇害了?尤兰德不知道。

这次的事件,他该怎么样向诺维和科特尼侯爵报告呢?尤兰德烦恼了很久才动笔。动笔的时候他多少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犯下如此大的失误,被处罚估计是逃不了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尤兰德让部下将自己的两封信寄出。一封给诺维,一封给科特尼侯爵。

寄往兰斯的信,诺维第三天就收到了。寄往王都拉普兰的信,科特尼侯爵在半个月后才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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