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守护灵和小团子(完)

汽车停靠在路边,莫怜漪握住方向盘的那双手正轻颤着,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浸湿鬓角几根碎发,那张面容只能看到模糊轮廓,她垂着头。一切都看不真切。

胸口明显起伏,几次深深的呼吸,繁复的情绪与恐慌也随着气体的呼出,渐渐消散开来。

眼睛紧闭时只能够看到一片虚无。

她自认很少失控,正如之前所说。可一切的规律,在那人纯良而又狡黠的注视下,秩序沦为颠倒只是迟早。

莫怜漪用指尖轻缓摩挲起方向盘的边缘,车旁有几辆汽车疾驰而去。

余慬鹤向来是纵容她的,表现在任何时刻。无论何时无论有多少逾矩。

可她亲爱的小鱼啊...

这件事是由任何人来评判,都始终无法妥协的错误,是天平中无足轻重的另一个极端。

她向来是一尾游鱼,捧在掌心时总能顺着水流的路径逃离,落入池中,潜入河底。阳光照耀河面泛起凌凌波光,那通红鱼尾也摇曳着生灵气息。

莫怜漪害怕她再如多年前那一天永远离去。

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回过神又慢慢将略微凌乱的头发抚平。

下意识敲击手下的物品,在思考时惯爱将视野集中在下方。从前与余慬鹤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之中闪动着,她有些摸索不清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那个人了。

她一直以为只要摸清人事物的底层逻辑,面对再多的困难与挑战,总是有成功的机会在的。

可余慬鹤,她能拿她怎么办。

昨夜她喝了酒,酒精作祟,只要她对自己存在一点点**也便足以扩大百倍,催动本身来行动。莫怜漪拿不准余慬鹤对自己的真实态度。

车窗之外景色变换,她只能驾驶着汽车向公司驶去。

她有解决方法,但那是绝对错误的行为。她并不是真的分不清正确与错误。

莫怜漪不敢赌。

可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了,在那个人面前,她仿佛仍是多年前身不由己的浮萍,任由一道道水波摇晃着带由她远离。

—————

“莫总,南小姐和那位又...”林助理犹豫着说道。

莫怜漪怔然,她慢下动作,将与林助理之间的距离缩的小了一些。那仿佛被风席卷翻起的衣角稳稳落回了原位,她侧过了些身子用探究的目光注视她。

眉目之间仿若参杂了混沌情绪,让这位对上司私生活不闻不问的林助理,都能看出端倪。

“他又发消息了?”她后半句低语轻喃,“还真是不放弃,惹人心烦...”

林助理将聊天记录调给她看,边说道:

“和上次一样,但资料比上次还要多几个部分。”

莫怜漪抚平衣摆处的褶皱,神情并未完全聚焦,“我知道了,把记录传给我,我会处理的。”

谁敢相信商衡成的疯言疯语。

有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要让她亲眼见证才对,她来自哪里又要往哪里去,从来都不重要。现在她只有自己了。

“叩叩----”

她推门而入,闯入视线之中的便是那所谓名义上的妹妹霸占着她的椅位,听到声响的时刻偏转了脑袋。

莫怜漪站在门口先用指尖轻缓的揉弄太阳穴的位置,她轻叹一声,哀怨总是不间断。一天两天总有人那么爱找她的麻烦。

商衡成是,她也是。

南舒姣知道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连商衡成那种人都斗不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沦为她坐稳位置的垫脚石,她自己也不抱希望了。

偶尔来她眼前添些堵,心中还在暗戳戳的与对方做对比。

扫视一圈眼前那人的模样,视线辗转几次,忍不住多了些底气。

这还行...这里也还行,那儿根本不如自己。

“妈分配给你的工作完成了?”莫怜漪关好办公室的门,向桌前走去几步。

南舒姣见她迈步而来下意识后退两步,眉头一皱警惕的不行,意识到自己怕她又找补似的向前走了两步。

“你还有脸问?是谁小孩子家家这点小事还去告状?”她一想到这件事就恼火。

路过她身侧的时刻撇看她那一眼并不参杂多余情绪,南舒姣心底慌乱一阵,很快便调节好。

啧...

她心底想到,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事实。

莫怜漪就是比她们大多数人要有能力和毅力。当年能在危急关头撑起莫家一片天的小莫总,不是她这样的人能比过的。

莫怜漪心中的烦心事总是很多的,接连不断的勾起她的不耐,如今看见南舒姣就会想起她和余慬鹤的过往,于是更加烦躁她的出现。

她目光别有深意,温吞地视线从上到下扫过,“你还有时间来这里和我叙旧,看来妈还是心软了啊。”

这些话落在南舒姣的耳中是导火索,她被踩了尾巴似的,说话的音量放大,“莫怜漪你可真卑鄙!看不惯我就找妈,你以为你多大?”

“还有!我工作还轮不到你给我安排。”她深呼吸几次,勉强平复下情绪。

“今晚我就出国了。”她平复好情绪说道。

莫怜漪挑挑眉,并不感到惊讶,她抿口茶水,口腔中附着在舌尖上的是茶特有的苦涩,那清苦仿佛一道细线,顺着水流吞咽进体内,余留下的是一道由苦勾勒的痕迹。

出国啊...岂不是更好。她嚼嚼含进口中的茶叶,比茶水更加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味蕾间,压抑住疯涨的糟糕思绪。

这样应该不用过多担心,她会和余慬鹤有太多接触了吧。

南舒姣是局外人,她看不见莫怜漪压抑情绪后吞咽的忍耐苦果。她的双眼仅仅注视到那如仙灵似的冷静与自持,就好像她永远不会做出界限以外的错事。

她不会失控,整个人仿佛成为了冷静的代名词,人形镇定剂,无论事发有多突然,她总能完美应对一切变化。

“你别太得意,最好在我回来之前和她在一起,不然...”她一定要截胡的。

“我一定会让妈多派些工作锻炼你的。”莫怜漪将咬碎的茶叶压在舌下,“在这期间胆敢你有任何举动,我都不会轻易饶了你。”

“莫怜漪你疯了是不是?”她质问着,得到的回答是无止境的沉默。

她重重落下那茶杯,半杯茶水因振动溅出部分滴落在周围,杯内水面摇晃,几根孤零零的茶叶杆漂浮在表面上。

南舒姣肩膀耸动一瞬,心底的震颤也仿佛那波澜水面。

神情恍惚而怔愣,‘砰’的一声在耳边骤然响起,打断她本应存在的思绪,如今她也忘了该要说些什么。

莫怜漪将视线停在她身上,她不想解释太多,她不用节外生枝。

疯与不疯始终是由她人来评判界定的事。莫怜漪含过那干枯的茶叶梗,苦涩的味道最使人能平复心情,她需要些刺激来平复。

难以割舍的情感,短暂的平复。

南舒姣惊觉近日来表现的不同,明晃晃的真相摊开展现在眼前,真相并不难猜测。

她们三个人之间都是有牵连的。由那位年幼时陪伴成长的守护灵所牵连,她还能说些什么。

声音好似埋没在胸腔之中,她们两个人对视一眼,南舒姣却产生一股退缩的情感。

她未尝是不知晓自己与莫怜漪能力的差距,仿佛隔离了千山那般。虽然现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但她比不过莫怜漪是事实。

她就是个疯子。疯到支撑莫家,疯到踩下所有竞争者,疯到...

威胁她的养母将她送出国外。

不久前仍是合作对象的那位男士,在得知对余家小姐产生额外情感的那刻。一切结局便已经固定了吧。

在时钟转动的几个轮回里,停滞在彼此的身前,那淡淡清苦的茶香浓郁又稀疏。

是茶苦吗。

南舒姣疑惑着想。

情绪变化会暗示内心,以彼时的眼光与心境观察周围,所有的氛围都将倒置着轮换。

“这里不是楚门的世界。”

莫怜漪垂下眸子,似那飞鸟光洁尾羽的眼睫也垂落着。

阳光斜射进办公室里,闯入那推开的两扇窗,细风吹拂起如墨般的发尾。

她抬眼,唇瓣张合,有些极端的言语冷静又潜藏着无助,从喉咙间稀悉数逃窜。

那阵风拂起的发丝蹭过唇瓣,南舒姣只能注视着她若无其事说出那些,与外界观念并不相符的打算,甚至能说是...

幻梦一样的存在。

她其实很羡慕她能这样干脆,哪怕与另一个人未来相关,她依旧能这样干脆而狠厉。

南舒姣拢了拢头发,也是对她服气。不知道她这样精明的人还是个死恋爱脑。

她最后提醒一次,人已经迈步移动到门前,将手掌搭在门把手上。微凉的触感,却比她的心温暖上几个度。

“余慬鹤不是楚门。”她不需要被你关进精美的囚笼,“只有你才会想要掌控她。”

莫怜漪又垂眼揉弄脑袋,南舒姣看不见她的神情,心里闪过几丝失落,要是能看到她失控就更好了。她还没见过铁疙瘩失控呢。

“商衡成的事有你的手笔吗?”她突然问道问道。

南舒姣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脸上的五官跟着皱起来,就差把嫌弃几个字写在脸上。

“他还有能耐出事?什么事?我可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我巴不得你快点把他扯下位置。”

莫怜漪仍是质疑的,但她的反应不似作假,原先从各处查来的资料,也没有她办事留下的痕迹。

如果不是她,还能够是谁。

“我不多送了。”

她转过身,南舒姣用余光去撇看,也只能扫过她娉婷背影,那散落的长发披散,光束照射在发丝中央,隐约透露着如晕染般的亮色。

“神经...”南舒姣吐槽一句。

背后响起的是开门声,接着是关门。莫怜漪听见身后那道高跟鞋落地的清脆脚步声渐渐微弱与远去。眼睛注视着外景,却依旧能有所感知。

南舒姣离开了。

她们从今往后将鲜少有相聚的时候。

这是莫怜漪今天得到的,最令人高兴的一则消息。

—————

莫怜漪仍是没能向余慬鹤坦白,那些见到她总是控制不住,仿若飞鸟般挣扎逃离的话语。她说不出表白的话。

有时人就是这样,分明想要触碰,却总是远离。想起她时脑海中只存在接触与相拥的指令,说出口的话也夹着欢喜,真正面对的时刻只敢远远相望。

莫怜漪不敢坦白,她担心听见那人拒绝的言语,做出极端的选择。那被她定义在异端的选择,定要在某个时刻做出的抉择。

因此她总是在逃避着。

她不愿坦白,行为也没能老老实实任由她摆弄。莫怜漪还是在天平那端压下了足够的筹码,足够到刚好持平的地步。

或许余慬鹤是察觉了的。

连哄带骗减少的出门次数,房屋各处安装上的摄像头,还有各种突然多出的诡异行径。如果她没能察觉莫怜漪还要惊讶一番。

那日也是。

两人再次重逢后,同居过的第十七天夜里。

她们吃饭时都很安静,餐桌上只能响起餐具偶尔碰撞过的声音。

余慬鹤撂下碗筷,从一旁抽取过餐巾纸擦拭嘴上的油渍,纸巾交叠着,看着莫怜漪安静动筷,咀嚼食物,然后吞咽。

她的手指还真是漂亮,皮肤白皙,骨骼有分明,不像她自己的手。虽然她手也不难看,但肤色总是苍白的,要多虚弱就有多虚弱。

她这些天以来一直都没出过门,每每想要出门时总会被莫怜漪以各种借口驳回。次数最多还是以她身体素质不详为借口。

余慬鹤要气死了...

值得庆幸的就是,虽然不被允许出门,但若是有想要的东西,给她发条消息,她下班时总是会带回来的。她试过很多,除了太任性的不能立刻,其他都是可以的。

系统老样子,维修这么多天简直是修了个寂寞,几次操作下来什么改变也没有,通讯中断连瓜也吃不到。

“怜漪。”她启唇叫道。

莫怜漪听见她在叫自己,吞咽下口中的食物便抬起头看向她的方向。余慬鹤心神晃动,忍住了没能立即逃离。

她眼中的情绪实在是混乱,有她所能领悟的,也有她所不解的。更多是混乱无端的感触,融合起来让人觉得更像是深潭,看不清潭中的尽头。

余慬鹤清了清嗓子,她试探性问道,“怜漪,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你指什么?”

她又注视着那双,看向自己时总是柔情的眼眸。这段时日以来,第一次将她们间尚未挑明的情感拉扯在光下坦明。

余慬鹤眉头微皱,暂时没有逼迫她坦白的强硬和不满。莫怜漪心底稍稍松懈,指尖微蜷,从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僵直的身体,都已开始放松。

“你还想继续瞒着我吗?”她问道。

她这样说着,仍是携带着点委屈与询问。余慬鹤没有强迫她同她坦白,但这不能说明她本身对此便是不介意的。

她在乎她的存在,她不表现并不代表她不愿了解,莫怜漪在她眼中是最最重要的。她不是必选,而是必须。

余慬鹤越是这样想,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怒火越是上涌,原先倒是以为她并不介意。现在看来,对待重要之人从来没有不介意几字。

话就是越说越顺口的。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想关就关的小宠物吗?你这么对我,连一句解释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不让我分担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能让我去了解你。”

莫怜漪握住餐具的那只手攥紧一刻,凝着她那双裹挟薄薄怒意的漂亮眼睛,所有的话语都好似被分割在另一个空间。

余慬鹤那哀凄语调渐渐地,也沉没进那无边的黑夜之中。

莫怜漪仍是没能多说,她在心中组织着言语,想说的话太多,字符的顺序便能够轻易错乱,说出口的话语颠三又倒四,更像是瞒盖着的谎言。

自己语气漫上哭泣腔调,只感觉心脏处跳动带来一瞬难忍疼痛,余慬鹤开始嫌弃情绪激动就容易掉眼泪的自己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评说这样的情感。她不知道该怎样评说的太多了。这样的情感对于她们二人而言,大多来源于彼此。

她们的爱意驻扎在彼此心间,心间漾起如河海般的苦痛,也理应由彼此口中蔓延。

亲爱的,一切伤痛与餍足都来源于彼此,又为什么不能早些意识到那不可或缺的联系。

余慬鹤嗓音哀凄着,仿若如琉璃般炸碎在这黑夜,未能完全融入其中,黑幕上布满粉碎星光。

“我对你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吗?”

“不是的!”莫怜漪看她眼尾泛起嫣红,语调也是颤颤地,那总是对她笑着的眉眼此刻更是淡化了。

“你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包括我自己在内,没有什么能比的上你的存在。”莫怜漪停顿片刻,见停顿的时刻眼前某只猫又要委屈的落下眼泪来,无奈继续说道。

“最近有太多人跟我作对了,我怕牵扯到你,这两天事情才渐渐平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也在怕你不愿意相信我。我哪里不想和你共享,但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不能违背你的意愿。”

莫怜漪始终注视着她,早已放下的餐筷,所以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人身上。

周身好似环绕起奇怪的氛围,她只能任由坏情绪一点点将人彻底腐蚀,见证被侵蚀的瞬间,从此理智再无残余。

“我亲爱的小鱼...”

这并不是所有缘由。

你可知晓,处在好与坏的天平中,原本绝不会被压入赌注的那一端,已被她赌压上所有筹码。所谓平衡不再是她想要得到的了。

“那我那天晚上亲你,说喜欢你。你都没有当真吗?”余慬鹤抽出两张纸巾擦拭眼眶外,因情绪激动溢出的泪珠,说话时有些抽泣。

被泪水沾湿的纸巾边缘变得沉重,她注视着那处湿润,心中仿佛也正被泪侵染着。

莫怜漪诡异的怔愣片刻,回想起第一晚的事,她只得扶额,“我以为你喝多了。”

余慬鹤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情绪的起伏又一次被她挑起,她站起身子,椅子向后挪动,腾出她可以移动的空间。

她迈腿站在莫怜漪身前,低头俯视着她,余慬鹤身上也有一股格外浅淡的花香气息,提神又醒脑。她难得体验一把手握主导权的爽快。

“莫怜漪...”她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就像是要研磨碎了吞进去。

“我不喜欢为什么要亲你,我就是因为想要亲你才喝酒壮胆的,不是因为喝了酒才要亲你,你的想法本末倒置,完完全全的颠倒。”

正在辩论的莫怜漪只顾着抓住重点词,她听见某个词语心底猛地悸动,握住那人纤细手腕,轻轻拉扯着,余慬鹤弯腰同她对视。

然后,任由那疯癫翻涌侵占柔和的畏缩,沾染上混乱的视线在她身躯上流连。

“你说,你喜欢我,对吗?”她呢喃着,耳畔翁鸣,除了她的话语,什么也不想听到了。

她期待这句话又是多久。

“你说你喜欢我,对不对?”莫怜漪重复问题,手腕处不自觉发力。

余慬鹤回过神,甩开她的手,那一圈被她紧握的手腕处剩下小片红痕。温暖的触感也消散了,她抬起另一只手揉弄着手腕,来自莫怜漪的侵占感触仿佛永远也散不去。

“那又怎么样,你不表白还要软禁我,你想咋的?以为自己是掌门人了就能和法律超绝1v1了?”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太...”她说着,余慬鹤能感受到从友善表象下透露出的执拗。

她说着暧昧亲昵的话语,氛围愈发的怪异,莫怜漪收敛目光,轻扯过她的手腕。余慬鹤心里向来不对她设任何防备,轻易跌坐在她腿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被吓到了,只是在醒神的那刻意识回笼。她这次很注意力气,并没有扯疼她。

“莫怜漪,今晚你要是敢做,你就完蛋了。”她毫不客气。

余慬鹤脖颈处也是那股寡淡的清香,与她身上的香味相似而又是那么的熟悉。

气息环绕之间,莫怜漪埋在对方的颈间轻缓磨蹭着,唇瓣上的口红不免蹭上去一些,双臂搭在腰间。

仍是两人第一次亲吻时的色号,故事的结局仿若首尾相接,她们的故事埋下过伏笔,现在终于能够将一切诉说。

余慬鹤看不见颈间染上的唇红,只任由她无端的摆弄。始作俑者莫怜漪能将一切都收入眼底。

于是那侵占**在心中又扩大了些许。

“蹭够了吗?”余慬鹤的手掌抚在她脑后,指尖缠绕把玩着她的发丝。

“没有。”她闷闷说道。

“要你陪着我。”

“我在这里呀。”她把一缕柔顺的发丝打上结,抬手松开那缕秀发,那系好的结便轻易散开了,顺滑的不得了。

莫怜漪仰起头来看她,眸中是湿漉漉水痕,比她这种真正被气哭的人还要楚楚可怜。

“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对吗?”她问道。

余慬鹤见如此轻笑出声,抚过发丝的手掌一转捧在她的脸颊下,温软的触感让自己都有些不舍得放开,指尖上是莫怜漪传递过的温度。

“我不答应,你怎么还能这样抱着我?”她用指尖轻点对方脸颊上的软肉。

“我知道。”莫怜漪声音发闷,喉咙处能感受到那字节吐露时,带来的轻微振动。

“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而已。”她又说着话,自顾自的,仿佛要把这几年所有闷在心底的话倾倒,“今晚和我一起睡吗?”

余慬鹤只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低垂着脑袋,鼻腔之中侵占的是比她自己身上还要馥郁的香气。

她位于高处,主导权已传递回手中,握紧那虚名。在这个时刻,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莫怜漪的一切都在她视线下清晰可见。

莫怜漪手掌渐渐收拢,攒弄起掌心里那块腰间的软肉,皮肤上蔓延的是温热的触感,所有的举动都让氛围愈发粘腻。

她忍不住吞咽起来,喉咙间上下滚动的起伏彰显正在扩大的渴望,莫怜漪答应过她不会乱来。但她仍是渴望着的。渴望更深的触碰,能够抚慰心中早已残缺的空白。

她看向她,视线相撞的时刻,暧昧的氛围也从中不断不断弥漫。余慬鹤只能抿住唇瓣,那唇被她抿咬的尽显苍白颜色,实在忍耐不住才将溢出几声轻哼。

听的某个人意志力越发溃散。

“你会的,对吗?”她扬唇问道。

余慬鹤只能注视她启合的唇间了。红润,泛着盈盈水光。一如既往的好亲。

然后理智回笼,绕在指尖的发丝轻轻打上一个结,松手便弹了开来,与之前别无二致。

她笑的很高兴,从喉咙里溢出的笑意拦也拦不住,身体笑的轻颤,眼尾坠着的泪也随着她的动作下坠。

莫怜漪有些疑惑,却也只是仰着脑袋往前更凑近些。也许她很久之前就再也无法,轻易将视线转移了。

“看你表现了。”

她如此说。

—————

旁的事物并不难处理。她不怎么了解,每每询问时莫怜漪都会捧住她的脸颊,目光珍重又柔情,她要她别担心。

她的目光是如此真诚,身为一名优秀商人,她不可多得的真心全部奉给了自己,余慬鹤愿意以同等的代价回馈给她。

她并非没有求过,但什么方法都用了,最后反被引诱到别处去不说,还总上她的当。

然后她也放弃了。不再追着她求她讲给自己听,那些被暗地里处理的主角们。

她想莫怜漪是情愿为她坦诚的,但有些事情越过了友善的边界。人人心中都有所芥蒂,她大概不愿自己触及或该或不该的危机。

她不曾反抗过她。本身自己身体虚弱,便很少外出走动,更何况莫怜漪对她很好,有需要的和她说一声即可。

平日余慬鹤会在工作日里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的交谈声成了做手工时的背景音。做的上瘾了,莫怜漪回家能看到一桌子的小玩意儿。

余慬鹤会踮起脚尖抱抱她,偏过脑袋用唇轻轻触碰对方,充斥着安抚的意味。她希望她能快乐。可自己却总是依赖着她。

但她也沉溺在这段关系之中吧。

她们偶尔旅游,莫怜漪自认还没有极端到旅游都不可以的地步。等她闲下来工作不忙了,会去余慬鹤感兴趣的旅游点住上一段时间。

生活平淡又温馨。

莫怜漪用一生的时光寻求她对自己的爱,渴望着她的全部不论爱恨。全盘接受反而让她感到安宁。

心中仿若被温暖的湖水包裹着,余韵是窒息的短暂,脑海的空白时刻,最令人欢喜的小鱼早早游回了自己眼前。

余慬鹤是她心之所爱,她全部情感的承担者。她愿一同吞下,于彼此而言象征永恒的欢愉或苦难,任其在体内肆意地疯长、蔓延。

痛苦比爱要来的更深刻。

而余慬鹤是比爱本身更刻骨的存在。

完啦 嫂嫂篇应该会更的慢些

因为我准备还姜皇后的债了(45°望天)

师徒篇写(反悔了润回来了)

嫂嫂也写 番外先写现实再写修罗场

改了一下 应该没有之前草率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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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守护灵和小团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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