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旁听

美女老师，就是上天派来拯救烂头仔的女神，陈姗姗还说服了其他老师，让烂头仔有旁听的机会。烂头仔感激涕零，为了避免爸妈阻拦，烂头仔特别勤快，把家里的活都事先干好。不花钱也能读书，那是好事，爸妈也没加以阻拦，不管咋样，总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能有机会读书当然好，多认些字，长大找工作也方便，所以爸妈尽量少让他去劳作。就这样烂头仔开始了旁听生涯。

第一天坐在教室后排上课，小同学都很好奇，时不时掉头看他，课间还围着他烂头烂头地叫。烂头虽有些尴尬，但他还是以哥哥的身份微笑着和他们相处。第二天，美女老师送烂头一顶帽子，还教育她的学生不能无理，以后不许叫烂头，只叫哥哥。小孩子比较顽皮，还是烂头哥哥烂头哥哥地叫，口气上亲切多了，烂头反正习惯了，也无所谓地笑笑。

能坐在教室里上课，烂头感觉很幸福，美女老师惟妙惟肖的讲课方式和抑扬顿挫悦耳动听的读书声让他很痴迷、留恋，他常常呆呆地看着老师，感觉她就是他心中的女神；数学老师的幽默睿智也让他心情大好。他每天第一个到校，帮小同学摆正课桌，带领他们早读，放学都是打扫卫生后最迟离开教室。他是美女老师的得力助手，分作业、交作业，甚至批改试卷，他都义不容辞。他从不欺负小同学，还常常给他们讲故事，久而久之，小同学们都喜欢上他了，对他言听计从。他就成了孩子王，班级被他管的妥妥贴贴的，美女老师省去了很多麻烦。当然姗姗也很照顾他，经常奖励他笔、练习本以及课外读本，有时还给他买衣服，因为他穿的都是哥哥穿剩的，破破烂烂的。穿着美女老师买的衣服，烂头觉得幸福极了，为老师跑腿更卖力。

旁听期间，烂头很快乐，有一群小屁孩一直围着他转，听他发号施令，他很有成就感。还有美女老师的照顾和呵护，让他觉得很幸运。他白天认真上课，晚上写好作业就看课外书，有时会去美女老师家帮忙……不知不觉就到五年级了，烂头个儿长得快，比身高165cm的美女老师高一头，而且头发都长齐，老师送的帽子也戴不下了，他就把它像宝贝似的珍藏起来，时不时地拿出来回忆回忆。当时是五年制，上中学是择优录取的，烂头是旁听生，没有学籍，所以不用参加考试。美女老师一直在为他争取，但他婉拒了，他不想美女老师为他到处奔波，他爸妈是不支持他上初中的，他们对读书没什么概念，能认几个字会挣钱就好，哥哥姐姐都辍学打工了。

小升初的成绩，全乡会进行排名的，乡教委会对好的学校进行嘉奖。所以前几年的努力就看这最后一博了，美女老师不甘落后，特别认真。

一天下午放学，老师纷纷离开学校，就美女老师还在给学生出卷，烂头一直坐在教室里看书等她，当美女老师走出办公室，夜幕已降下，可能是过于疲劳，眼睛迷迷糊糊的，一不小心踩了个空，人从楼梯上滚下来，那“啊”的声音把烂头仔的魂都吓破了，他跑出教室，来到楼梯口，看见老师头部出血晕倒在地上，他迅速脱下衬衫，把老师的头包起来，然后背起她迅速往乡卫生院跑，路上，姗姗苏醒过来，嘴里一直喊着：“烂头，我头好疼。”“老师，忍一忍，有我在一定没事的。”烂头气喘吁吁地说。幸亏他个高，力气大，2公里路，他十分钟就到，医院里只有值班医生，看见血淋淋的陈姗姗，赶紧把她推进急救室。烂头仔在急救室外来回走动，显然很着急。

医生终于出来了说：

“还好没事，只是皮外伤，幸好来的及时，没有失血过多。先住院再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嘛？”烂头仔急切地说。

“她睡着了，快去办住院手续吧！”“小伙子，男人要有担当，不要让你的女人太辛苦！她是太累了。”医生又嘱咐了一句。烂头看起来比同龄人成熟多了，医生误以为他们是一对小夫妻。

“我是她男人，她是我女人。”烂头仔心里暖暖的，感觉多巴胺在迅速增长。那晚，烂头仔握着老师的手在病床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