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守护

当晚，姗姗就写了一封信，委婉告诉明俊有关父亲的要求，第二天一早就差烂头送过去。朱明俊看完信后，立即赶来和姗姗一起向陈老先生求情：

“陈伯伯，我上有四个姐姐，我是父母好不容易盼来的，他们怎么舍得让我做上门女婿？但我很喜欢姗姗，我们情投意合，真的是良配，求你把她嫁给我吧！”

“不行，不是因为要招上门女婿，我家姗姗早就嫁了，不满你说县城里有比你更好的喜欢我家姗姗呢。”陈老先生还是断然拒绝。

“陈伯伯，现在时代变了，如果我和姗姗结婚了，我们会经常来陪你的。”明俊继续恳求。

“不是陪不陪的问题，我陈家的香火不能断，现在都在计划生育，像你们当老师的，只准生一个，你愿意让你唯一的孩子改姓陈？”陈老先生考虑的是家族香火，当时他妻子迟迟没怀上孩子，夫妻俩就计划着领养一个，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幸好姗姗来了。

“陈伯伯，你也是知识分子，思想还这么落后呢！你为了一己之欲，让姗姗和他不喜欢的人结婚，会幸福吗？”陈明俊不悦地说。

“爸爸，你就成全我们吧！到时候我们申请生两个，一个姓朱，一个姓陈。”一直没说话的姗姗终于开口了。

“孩子，你太天真了，不是你想生两个就能生两个的，一个人如果真爱你，他就不会在乎上门不上门的。”陈老先生是个老顽固。陈老先生没有别的要求，就这一个条件，殊不知这一条件赶走了好多好青年。

姗姗第一次敞开心扉，走进爱情，刚刚尝到恋爱的滋味，就被爸爸扼杀了。朱家咽不下这口气，不久就在县城为明俊物色一个漂亮的女孩，他同意了。什么山盟海誓，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统统去死吧！姗姗沉默了，那个阳光快乐的少女不见了，烂头很难过，他白天科学种田，晚上都去陪老师。他帮老师打理家务，陪陈老先生聊天下棋。陈老先生晚上经常出去打麻将，家里就剩老师和他。老师批改作业，他帮着一起改；老师备课，他就静静地坐在旁边练毛笔。（他的毛笔字写的不错，逢年过节会给亲朋好友写写对联。总算听到一句夸赞：烂头没什么好，毛笔字还不赖。）每晚等老师睡了，才回家。他就这样默默地守护着老师。

寒假过去了，两个月也过去了，老师除了上课，平时还是鲜少说话，人一天天消瘦，陈老先生觉得亏欠女，怕给女儿雪上加霜，经常躲出去打麻将。烂头仔看不下去了，这样憋着真会把人憋坏了。一个周末，他拉着老师去爬山，爬到山顶，他们找一块平地坐下来休息，姗姗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山坡。烂头仔卯足劲说：

“老师，你想哭就哭吧！这里没外人，痛痛快快哭一场，我的肩膀借你，免费的。”姗姗回过头，看了看烂头仔，真的抱着他嚎啕大哭，足足哭了半小时。哭完后，开始说话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对，过去的就让他滚蛋吧！老师，你对对面大山喊：烂头，你是个大坏蛋，你去死吧！”姗姗噗嗤一笑。

“笑了，终于笑了。”烂头高兴地抱起美女老师转了一圈。

“黑仔，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帮我走出人生低谷，我会振作的，我要做回我的阳光美少女。”姗姗长长地嘘了口气。

“师傅，你就收了我吧！我愿意守护你一辈子，不，下辈子也守护你，再下辈子也守护你，三生三世……”烂头模仿孙悟空的口气逗老师开心，其实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臭小子，就会哄老师开心。”姗姗一笑置之。姗姗走过了一段爱情 ，终于放下了。校园里又出现她的音容笑貌，耳朵旁又听到她朗朗的笑声。烂头仔也心情大好，开始研究科学种田，暗地里打着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