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坏

在县城名师培训班，陈姗姗认识了邻村校长朱明俊。姗姗早有耳闻：明俊校长是个厉害的角色，是当时乡里唯一一个正牌师范毕业的老师，其他老师要么子承父业，要么民办转工，或代课老师转正，所以明俊特受教委重视，年纪轻轻就当上一校之长。朱明俊对姗姗一见钟情，对她发起猛烈追求。他经常卖弄文笔，用情书围攻陈姗姗。姗姗很惜才，被他的博学折服，不久就弃笔投降，愿意跟他交往。于是就开始约会，有时他们去县城看场电影，有时去逛书店，有时去家乡溪滩上走走……半年来，朱明俊时常出现在姗姗的学校，同事们也很看好他们，常说：“好般配，天造地设。”姗姗满脸春风，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姗姗越发青春靓丽。

知道姗姗恋爱后，烂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伤心难受。他身边不时出现了两个烂头，一个说：

“如果你爱美女老师，看到她幸福，你应该高兴，你要祝福她。”另一个说：

“不行，你这样太窝囊，不能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你要把她抢回来，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烂头觉得很矛盾，感觉第二个愿望更强烈。他能抢回来吗？烂头不太自信，但他想试试，不然会后悔的。因此他装疯卖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照常去姗姗家蹭饭。

姗姗和明俊交往半年后，他们该谈婚论嫁了。寒假里，陈姗姗带朱明俊来见家长。烂头知道后，他也提着很多农副产品去姗姗家蹭饭，朱明俊先他早到十来分钟，正在和陈老先生下棋。姗姗在厨房准备晚饭，听到烂头的声音就出来介绍道：

“明俊，这是我最好的学生王二黑，他就像我弟弟一样，经常来我家陪我爸下棋。”

“黑仔，这是我男朋友明俊。”说着脸也红了，流露出少女的羞涩。

这是烂头和朱明俊第一次正面交锋，烂头仔除了身高占优势，其它都逊一筹，但他不能丢气势。明俊礼貌地伸出手，烂头装作没看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还不错，不过比起我老师还差那么一丢丢。

“烂头，别瞎说，快过来帮帮老师。”姗姗巧妙阻拦。烂头本想再说几句难听的，以解心头之恨，话还没出口就被姗姗堵在喉咙里。烂头帮姗姗一起整了一桌菜，看在姗姗喜欢明俊的份上，饭桌上烂头很少说话，但心里别扭着。

晚饭过后，姗姗陪明俊出去散步。烂头整理好碗筷之后，陪陈老先生下棋。可他哪有心思下棋啊，“人在曹营心在汉”，心不在焉的连输两局。“陈伯伯，天快暗了，让姗姗打发明俊回去吧，天黑骑车不方便。”烂头建议。“对哦，那你先去喊他们。”陈老先生放下棋子。烂头跑出房子，远远就看见姗姗他们说说笑笑的，脸更黑了，大喊：

“老师，陈伯伯叫你们回家。”当他们走近了又加一句：“陈伯伯让朱校长先回去，天黑了骑车不方便。”“没事，我还想跟陈伯伯谈谈我们的……”朱明俊话还没说完，就被姗姗打断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天黑骑车我也不放心，我们的事让我跟我爸先聊聊。”

当时能拥有一辆自行车，是很威风的。朱校长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无奈，朱校长还没跟未来岳父打声招呼，就被他们打发走了。

“朱校长走了？”一回到家，陈老先生就迫不及待地问。

“小伙子还真不错，青年才俊！感觉出你们彼此喜欢，但我事先声明我要的是上门女婿，他愿意吗？”陈老先生担忧地说。如果不是一心要上门女婿，姗姗这么俊的女孩也不会等到现在22岁。十**岁时，就有很多人上门说媒，但一听要上门女婿，大多打退堂鼓。农村里除了家里穷，孩子多才会当上门女婿，一般家庭都不愿意。

“没问，也不敢问。”姗姗怯怯地说。

“还是早点摊开说了好，给个痛快，否则陷的太深，双方都痛苦。”陈老先生还是很理智的规劝。原来还有这一茬，烂头满心欢喜，他觉得自己的希望来了，他很乐意做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