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归还嫁妆

她们交谈甚欢之际,元氏带着宁倾颜走了过来。

今日的宁倾颜一袭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

燕夫人忍不住赞叹道“侯府两个女儿都生的如此娇俏,可真是羡煞旁人。”

其余的夫人也都往这边看了过来,燕夫人突然开口道“她们二人可都及笄了?”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但宁倾颜一点也瞧不上这些人家,脸上隐约有几分不屑。

宁瑾安则是在老夫人身旁安静的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

“老夫人放心,若是我们两家有缘,我们给的聘礼只多不少,至于嫁妆也不必太多。”

提及此,宁瑾安看向元莲芳突然开口道“母亲,说起嫁妆,我突然想起来,我生母的嫁妆嫁妆还在母亲那里,现如今我也已及笄,这嫁妆是否也该归还了?”

闻言元氏瞬间如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强颜欢笑的开口“你这孩子,母亲只不过是暂时替你保管罢了,自然是要还的。”

一旁的夫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一个继室怎么还占着妻室的嫁妆?”

“可不是嘛,指不定就是她贪心。”

元莲芳听着这些话,已经开始怒火中烧,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

宁瑾安笑盈盈的向元莲芳行礼“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一并清点清楚吧。”

眼看着元莲芳就差没狗急跳墙,宁瑾安也怕失了侯府的颜面“那就等宴席结束之后,母亲便尽数归还吧。”

老夫人也不说话,只顾着和燕夫人交谈,元莲芳有些下不来台。

幸好宁于海及时出现。

“多谢各位赏脸前来参加母亲的寿辰,我敬各位一杯。”

众人也自知无趣,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祖母这冰玉镯子虽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是对安神大有裨益,孙女祝祖母福寿绵延,安康满怀。”

老夫人接过宁瑾安送给她的镯子,眼里满是慈爱和疼惜。

“安安,你有心了,祖母会好好收着的。”

元莲芳看着这一幕十分的气急败坏“这丫头片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老夫人如此偏宠她。”

旁人不知,但是宁于海是知晓的。

老夫人的母家兄弟姐妹众多,家里也并不富裕,小时候老夫人因为是女儿身,不能去学堂,也不能学那些富家千金才能学的书画琴瑟。

那时的老夫人过得十分凄惨,后来兄弟姐妹饿的饿死,病的病死,若不是遇上宁于海的父亲,老夫人恐怕也同她的姐姐们一般被卖给别人做小妾了。

是老侯爷教她明理识字,教她弹琴,带她认识这大千世界是何种模样。

因此当老夫人看见宁瑾安在母亲去世后过得那般艰辛,如同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所以她才将宁瑾安养的这般亭亭玉立,明艳动人,只可惜上一世的宁瑾安因一己之念不得善终。

宁倾颜瞧见宁瑾安去送贺礼,于是她也带着香茹走了过去。

“祖母,这幅福禄寿喜图是孙女花了好些时日绣制的,望祖母喜欢,更愿祖母身体安康,福禄双全。”

说着,她与香茹二人就将这福禄寿喜图展开来,在坐的宾客无不为之震惊。

“这位二小姐的绣工在整个盛京的可谓是首屈一指啊。”

“不错,这这寿桃栩栩如生,万年青更是活灵活现,属实厉害。”

听着众人的赞誉,宁倾颜一点点的迷失了。

老夫人也是眼前一亮,对于宁倾颜这个孙女她也是疼爱的,只是元氏总是想方设法的陷害宁瑾安,老夫人才为之震怒。

“颜儿是个好孩子,这绣品这么费眼睛,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老夫人难能可见的对宁倾颜多了几分关心,宁倾颜更加坚信,只要自己能替代宁瑾安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日后就能将宁瑾安赶出府。

可是这地位,无可撼动。

眼见太阳开始落山,众人也纷纷离开侯府。

正厅内。

“大胆孽女,还不跪下!”宁于海将茶盏摔在宁瑾安脚边。

老夫人心疼的有些坐不住,正想起身去将宁瑾安扶起,宁于海见状立马阻止“母亲,今日之事,你莫再插手。”

此话一出,老夫人即便是再心疼也无可奈何,况且她不能一直庇护着宁瑾安,许多事情需要宁瑾安独自去面对。

宁瑾安并未跪下只是望向宁于海而后问道“女儿何错之有?”

顿时,宁于海有些不知所措,是元莲芳来找她哭诉,宁瑾安今日让她脸面扫地,不顾侯府的颜面,他这才气昏了头,宁瑾安这样一问,宁于海倒是清醒了几分。

“那你说,今日宴会之上,你为何说出那般目无尊长的话?”

此言一出,宁瑾安就明白了,这是元莲芳搬救兵了。

“父亲,女儿并不认为女儿要回自己母亲的嫁妆有错,母亲去世多年,嫁妆为她人所保管,如今女儿早已及笄,理应拿回,何错之有?”

元莲芳可没有跟宁于海说宁瑾安是因为嫁妆的事才在宴会上说那些话,但此时,哪怕宁于海再愚钝,也听明白了。

但宁于海还是维持着他父亲应有的尊严“可即便如此,她也是你的母亲,你当着众多人的面让她难堪,这便是错!”

宁瑾安只觉得可笑。

她的生母是宁于海年少时就喜欢的人,可那时的宁于海不过是一个穷书生,如何能求娶一个官员家的女儿。

于是宁瑾安的生母对宁于海多番相助,宁于海终于功成名就,考上功名,做了官。

也是宁瑾安的母亲乐此不疲的奔波忙碌,为宁于海打好了官场上的关系,宁于海的仕途才会一路顺遂,官至定远侯。

可年少情深又怎么抵得过一见倾心?

宁瑾安生母还未死之前,元莲芳就已经怀有了身孕,宁瑾安刚满三个月,宁倾颜就出生了。

若宁倾颜是个男儿身,只怕元氏会带着孩子上门逼迫,是老夫人再三阻拦,才没有让元莲芳入侯府的门。

直至三年之后,宁瑾安的生母病逝,元莲芳才得以进门。

宁瑾安还记得,她生母头七未过,元氏便穿着火红的嫁衣嫁入了定远侯府,成为了侯夫人。

她母亲一生忙碌,到头来只过了三年的好时光。

看着宁瑾安这般模样,也许是思及宁瑾安的生母,宁于海顿觉心中有愧。

于是他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不少,一腔怒火也灭了不少。

元氏见状连忙上前哭诉“侯爷,妾身自知不是安安生母,可妾身事小,侯府颜面事大啊。”

可是宁于海沉浸于回忆之中,无暇理会元莲芳,于是老夫人立马出声“够了,此事就此作罢,元氏尽快归还安安生母的嫁妆。”

随后似乎是有些疲惫了,就摆摆手让众人退下了。

元莲芳见状也只能作罢,恨恨的看着宁瑾安,宁瑾安笑盈盈的走向元莲芳“母亲,我生母的聘礼单祖母手里有一份,辛苦母亲替我保管这么久。”

元莲芳气得满脸通红,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和谐“这是我应该做的。”

还不等宁瑾安向她行礼,元氏就气冲冲的回她自己的院子了。

宁倾颜也是气极了,经过宁瑾安身边之时满是恨意的开口“姐姐真是厉害,我们走着瞧。”

元莲芳回到院中,刚准备将宁瑾安生母的嫁妆清点出来,却发现自己的银钱少了大半。

见状,宁倾颜支支吾吾的开口“母亲……女儿前些日子看上了那幅绣品,便拿了些许银两去买下了。”

元莲芳情绪稍显不安的问道“你拿了多少?”

宁倾颜不敢抬头看她,小声道“一万两……银子……”

“什么!你花了一万两银子就买了那幅绣品?”

这是宁倾颜记事以来,元莲芳对她发过最大的火。

宁倾颜眼含着泪,只觉委屈“女儿只是想讨祖母欢心罢了,母亲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元莲芳顿时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正巧香茹端着茶盏走了进来。

元莲芳气冲冲的走上前给了香茹一巴掌“让你照顾好小姐,你就是这般照顾的吗?”

香茹被打得有些发懵,却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只能跪在地上认错,元莲芳见状更是变本加厉的对香茹进行打骂。

“那小贱蹄子如今来问我要嫁妆,我又如何能拿得出来。”元氏气得扶额。

宁倾颜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泪眼婆娑的走到元莲芳跟前“母亲,女儿知道错了。”

元莲芳见宁倾颜这副模样,也无法责怪她,只是摸摸她的头“颜儿,日后这些事要与母亲商议,切莫自己拿主意了。”

宁倾颜点点头,似乎是懂了,只是也不知这句话宁倾颜听进去几分。

元莲芳想了想而后开口道“如今也别无他法,我去向你舅舅借些吧。”

宁倾颜点点头,跟着元莲芳一同去了。

元府。

一肥硕的男子坐在案边,手里不断的盘着一串翡翠做成的珠串。

“情况就是如此,我此番前来也是想你先借我些银两,过些时日再还你。”

这时的元府可不是元莲芳小时候的元府了,那时的元氏夫妇都还在,对元莲芳自然是宠爱有加,前些年元氏夫妇双双离世。

如今的元府是元莲芳的哥哥元连理当家,元连理自小就是认钱不认人,也不知他会不会借。

元连理思虑了一番起身走向一旁花架上的盆栽“想必妹妹也知晓这些年的生意不好做,我也没有太多存银,若是有……”

元莲芳算是瞧出来了,元连理压根没打算借。

“哼,不借便罢,若是日后颜儿飞黄腾达了,你可别认她这个侄女。”

闻言,元连理立马改口“这点银钱还是有的,不过如今我手上着实没有那么多银钱,不如先借给你两千两银子。”

元莲芳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元连理已经转身进入内室。

随后,元莲芳拿着银钱回到了侯府。

元连理往母女二人离去的方向看去,不断的打量着宁倾颜“的确能找个好人家。”

回府的路上,元莲芳愁眉不展。

“母亲……”

元莲芳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颜儿,你一定要争气,嫁个好人家,将她们都踩在脚下。”

宁倾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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