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审刘赫

经过方才的颠簸马车近乎报废,于是白桃骑来自己的马。

“会骑马吗?”

陆知远摇了摇头。

“敢骑马吗?”

“敢。”她扬起头冲着白桃笑了起来,阳光巧妙的打在身后为她打上一圈光晕。这样逃难的模样却依旧光彩照人,果然配的上珠城第一美女的称呼。

“来。”白桃朝着陆知远伸出了手,玉手轻轻一搭就被带上马匹。

白桃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环过陆知远的腰身。

大喝一声,策马回城。

正好在城外碰到秦秋池带人围了刘赫,秦秋池更是亲自下场,在衙役的包围圈内与刘赫短兵相接。

二人在不远处观战,白桃问出一直想问的话:“秋池,谁给起的这个名?好像女孩子呀,还像那种……”她话还没说完,刘赫就败下阵来。

“带走。”秦秋池收回兵刃,看到马背上的二人本来略带笑意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道:“你怎么想的?敢跟刘赫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陆知远羞愧的垂下眼帘,不敢去看秦秋池,她知道是因为自己为大家惹来麻烦。

白桃打了个圆场道:“这哪里像弟弟?分明就是大哥嘛。好了,平安回来就好,咱们先回去。”

回到衙门,秦秋池连请三位大夫为陆知远把脉。

陆知远实在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她一再强调自己没事。再得到三个大夫的保证下,秦秋池才安心,跑去审刘赫了。之所以是他审刘赫,那是因为县令苏明突然生病,现在整个衙门为监察御史马首是瞻。

当然,御史相公最听秦师爷的话。

白桃用温水打湿毛巾,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陆知远道:“大夫不都说没啥大事,怎么脸还这么白?”

陆知远接过毛巾擦了擦脸,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敖三娘嘛,她知道刘赫的底细,我们就把她抓过来……”等等,敖三娘为何会老实招认?之前明明是嘴硬极了。

想到这,白桃来不及跟陆知远解释直奔牢房,就怕秦秋池用刑,他没有官身,私自用刑可是违法的。

“敖三娘!”

敖三娘应声抬头,勉强的笑着道:“沈相公是在担心我吗?”

“你.....没事吧?”白桃见她身上没有伤痕松了口气,好在秦秋池没动手。

“羽林狱刑讯逼供的法子多着呢,不一定见血。”

她虚弱的样子不像作假,难道秦秋池真的动手了?

“呵呵。三娘我混风月场的,最拿手的就是察言观色,沈相公,你的师爷有许多秘密呀!哈哈哈!”她抚了抚鬓角的头发,抬眸道:“你们抓到刘秀才了?”

“是。”

“傻秀才,总是巴巴爱上人家的人,怎么就不看看身边人。”几滴清泪从她眼角流出,她情绪转变的很快,转而朝着白桃勾勾手道:“来近些,你来不就想知道真相吗?”

白桃警惕的往前挪上几步,敖三娘勾住她的领口轻声道:“真相就是……”

“你是我杀的第五个人。”

藏在袖口出的簪子猛地扎下来,多亏白桃机敏闪身躲过致命伤,却没躲过簪子。

风声响起一道身影闪过,再抬眸敖三娘已经被踹到墙边,吐上几口血挣扎的起不来身。

“你没事吧!?”秦秋池扶起白桃道。

“无妨。”她看向扎入皮肉的那根簪子,后知后觉的问道:“应……应该没毒吧?”

白桃是被抬回房间的,陆知远得到消息便跑过来,见衙役端出来的那血水就更加担心。

“秋池说没有毒,歇上一歇我就能去审刘赫了。”白桃说得风淡云轻的。

陆知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瞧着白桃那毫无血色的唇,和那透过层层白布的血痕。

她一定很痛吧。

如果不是自己拉她假扮御史,也许现在正和元宝在田间嬉闹吧。

伯爵府的事和铁卫司有关,还牵扯夺嫡之争,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自己抢了她的丈夫本就愧疚,又怎能再拉她下水。

“想什么呢?”

“昂?”陆知远回过神来:“没什么?”

“你为何在馄饨摊处画个桃子?”

“只是随手画的而已。”她说得是实话,当时自己心情烦闷,也不知为何就在墙上画下个桃子。

“看你悠闲的吃馄饨,还有心情画桃子,我还以为你跟刘赫私奔了。”见她眉头紧皱,白桃就想逗逗她。

“你胡说什么呢?”陆知远娇嗔着转手就把枕头甩了过去。

白桃抬手护头时不小心拉扯到伤口,疼得那是龇牙咧嘴。

陆知远连忙上前道:“没事吧?”

“这有啥的,想当年我腿被捕兽夹夹住都没流一滴眼泪。”白桃昂着脑袋十分神气,可藏在被子下那发抖的手却出卖了她。

“就会吹牛。”

不一会儿,审完案子的秦秋池敲响了门。

“你绝对不知道刘赫,敖三娘有多么畜牲!”

“龙女庙竟是个暗娼联络处,那些本来为了避难上龙女庙的姑娘们,最后都被拐带出城坠落风尘。”

“为何从未听何婉儿说过?”

“她不愿意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看来她确实想嫁给你,那样就不会再被敖三娘逼着卖身。”

“所以那些龙女们,只要动了离开的心思就会被杀人灭口。”

“龙女庙的那些香火钱、粮食都是各大乡绅捐赠的,你说他们为何要平白故无给龙女庙?真是因为它灵验吗?”

“丧尽天良的狗男女!必须要法办他们!拆了龙女庙!”陆知远拍案而起,愤恨不平。那模样与往日温顺贤良完全不同。

一时间屋子都安静了,白桃和秦秋池面面相觑。

难不成救回来的陆知远被人调包了?

“知远,你?”白桃艰难的起身下床,身后已经准备好铁鞭。

秦秋池指着白桃道:“她是谁?”

陆知远看了过去道:“白桃。”又看向秦秋池道:“你怀疑我是假的?那你还记得八岁尿床的事吗?或者说……”

“真的,真的。”秦秋池怕她再说儿时丑事,赶忙打断她的话道:“真的,我表姐,嗯,对!陆知远。”

白桃噗嗤就笑了起来,秦秋池也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们不觉得刘赫招的很快吗?你用刑了吗?”陆知远手指轻点着桌子,她觉得此事还有纰漏。

“我刚问,刘赫便全招了。”

陆知远道:“奇怪,这些数罪并罚判他个秋后问斩错错有余,他竟没为自己辩解一二?”

秦秋池点头道:“有道理?以往犯人都会辩解,或者隐瞒罪行,求个轻判。”

白桃插嘴道:“也许他自知罪孽深重,便坦白呢?他读过书,明理很快的。”她对读书人一直有一层很大的滤镜。

陆知远不以为然道:“他要是明理还能等到现在?多半是替幕后主使顶罪。”

秦秋池起身道:“我这就安排人手,若是真有幕后主使,刘赫可能会自尽,或者被自尽!”

待秦秋池走后,白桃问道:“你觉得刘赫为何要拐带你?”

刘赫一步步设计这些圈套,全部指向陆知远,而拐带御史夫人肯定会被追查,甚至会牵扯出龙女庙。他冒着风险也要带走陆知远,除非······他真心喜欢陆知远。

当然这句话没人敢说,毕竟涉及姑娘的清白大事。

“他?也许是喜欢我吧。”陆知远说得有些不确定:“他想把我置于困境,然后让我依靠他。”

“说来很巧,你的眉眼是有点像王家姑娘。”

“谁?”

“刘赫的青梅竹马。”王老伯看到画像时,除了认出刘赫外还指出画像中陆知远的眉眼和王家姑娘相似。

陆知远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也解释了为何刘赫总是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你不必担心,我会时刻陪着的,不会让人再伤害到你。”白桃铺好床,拍了拍身侧道:“快些休息吧,估计会有人夜闯县衙。”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晚上监狱里就出了事。

有黑衣人来刺杀刘赫。

师爷秦秋池提着枪打头阵,来的刺客有些本事,可以和秦秋池对上几招,但刺客不愿恋战,甩下烟雾就上了屋檐。

秦秋池也不追,大喊道:“弓箭手,列阵!”

刺客轻蔑地一笑:“小小县衙,哪里来的弓箭手。”

话音刚落,迎面就有十几只箭射了过来,刺客连翻几身堪堪躲过,紧接着又是一波箭雨而来。

四面都有箭飞射而来。

“龙门阵?禁军!?”

在四面箭网的情况下,刺客无路可逃,很快被逼投降。

三班衙役们聚拢过来对着秦秋池就是一顿夸奖。

“师爷这阵法真绝,哪怕我们这些人浑射,也能吓得这刺客投降。”

“你是何人?”刺客反而询问起秦秋池的身份。

“应该是我问你吧。”秦秋池一把揭下他的面罩道:“说!”

翌日

一直生病的苏明终于肯露面,也许是怕这么大的功劳被御史相公抢去。所以今日过堂时,他特意病愈,还坐上主位。

苏明起身冲着旁听席上的御史拱手道:“沈相公,可以开始了吗?”

白桃微微点头,她身后的秦秋池面带笑意的看着苏明,他被抢了功劳却一点也不恼。

“带人犯刘赫!”

“威武!”

刘赫入了衙门也不跪,他是秀才有功名在身不用跪任何官员,对此堂上堂下的人都没有异议。

“刘赫!”苏明的惊堂木一敲,唬得白桃一哆嗦,怨不得叫惊堂木呢,声音可真有威慑力。

“你杀害王慧琳可认?”

“学生认。”他眼神涣散,耷拉着脑袋十分颓废。

“你这畜生!”王老伯跑到公堂上,对着刘赫就是一顿锤打。

“你我是同乡,我还帮衬过你,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畜生!”

“我也看在慧琳曾是同乡的份上,在龙女庙时对她照顾有佳,也没去计较她再嫁人,只是她撞破我和三娘的谈话,竟然要去举报我们。”

苏明又是敲下惊堂木,王老伯被衙役请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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