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淼淼回了宴会大厅,四下张望,并无柏啸风的影子。
她心头一紧,憋了闷气去找,在偏厅的一处阳台瞅见了相对而立的一对佳影,男的俊挺,女的小鸟依人。
好哇,果然让姓兰的说对了,这两人真的在私会。
谈淼淼脸都绿了,一股怒气蹭蹭上涌,蹬蹬地踩着恨天高就准备去捉奸。
可还没等她走上前,屠妙宜竟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地跑开了,甚至好死不死还撞到谈淼淼的胳膊,差点把她撞后仰——该死的小白花,瞧着文文弱弱,力气还不小,真是小看了她。
谈淼淼恨恨揉着左臂,古怪地盯起屠妙宜离开的方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她怎么了?”捉奸捉双,这会儿小白花都哭得惨兮兮跑了,谈淼淼也不好再质疑他俩刚才有奸情,只是好奇心又升起来,走过去,不解得很,“是你把她惹哭了?”
好吧,刚刚这里除了屠妙宜自己,也就剩柏啸风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是空气弄哭了她吧,尽管谈淼淼看她不顺眼,但也没办法违心诋毁小白花脆弱到这种离谱程度。
不过有一说一,看她伤心,谈淼淼心里还是蛮爽的,真是小市民心理,她得承认,她还能没修炼出包容情敌的高尚情操,罪过。
“或许吧。”柏啸风淡定地回。
谈淼淼换了个问法,说话时偷觑他表情,“你刚刚到底和她说什么了呀?居然能把妙宜表妹给气哭。”
“没什么,不过是让她少跟兰耀接触。”
前女友开第二春还得严格把关,也是少见少有,谈淼淼看着男人淡定坦然的脸,当下不知该羡该妒。
“你管得可真宽……”谈淼淼撇了撇嘴角,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可语气还是不争气地飘出酸味,“屠妙宜可真是好福气,有你这么个好表哥兼前男友保驾护航,我怎么就没那么好运。”
要是当初有人护着她,她也不至于被逼着结婚,变成现在这副喜怒由人的样子,凭什么屠妙宜就那么好命,而她就跟杂草似的,没人管没人问的。
谈淼淼心里冒起酸水,又抬头瞥了眼名义上是她丈夫的人,凶巴巴憋出个傻问题,“柏啸风,要是我和屠妙宜一起掉水里了,你是先救我还是先救她?”
柏啸风先是低头,诧异地看了她眼,随后挑眉笑道:“你不是该问你和母亲掉河里,我选择去救谁么?”
谈淼淼咬唇,“就问这个!你是不是不敢答?”一边咄咄问,一边母狼扑食一样眯着他表情,大有他回答错误,就嗷地一下扑上去咬死他的错觉。
柏啸风打量了下她的矮冬瓜个子,靠高跟鞋加持,才勉强到他脖子的身高,要是发起小疯扑咬过来,可能最好的结果也就在他下颌处印排牙印,他居然还上手拨了拨她唇瓣,红艳艳的唇色下,是石榴籽似的两排整齐牙齿,没什么攻击性,甚至接吻时也闷闷闭着,紧张到磕破过自个儿的舌尖,呆到家了。
柏啸风待她,跟逗小猫儿似的容易,“你要吃醋也不必吃她的醋,她只是过去式,当不成情人也是亲戚,我这个做哥哥的,总不好看着她进火坑。”
“……什么意思?”
柏啸风一面牵她手指擦拭唇釉,一面温声低沉:“兰耀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还记得兰家一年多前那起事故么?”
那是当时街头巷尾都在热议的大新闻,兰家惊才绝艳的继承人兰让尘和妹妹兰辞盈在同一场车祸中出事坠海,一死一失踪,兰大小姐已在墓园安寝一年有余,而兰让尘本人至今却连尸骨都没找到,有人说他早葬身鱼腹,也有人猜测他也许还活着,尚在人间。
总之,众说纷纭。
可是这事——
“你不会是想说……兰让尘兄妹的车祸和兰耀有关吧?”谈淼淼瞠目结舌,难以置信,“那可是他堂哥和堂妹。”哪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柏啸风却不紧不慢,轻拭她唇角最后一抹艳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亲兄弟尚且有玄武门之变,又何况只是堂兄弟。再说了,兰让尘不死,又怎么会显出他兰耀呢?”
谈淼淼睁大眼,震惊到已经失声。
心脏在噗通噗通乱跳,谈淼淼已经开始担心,自己刚才骂对方娘娘腔,会不会被报复了。
柏啸风视线在她素净的唇色上逡视,似是终于满意,低头吻了上去,趁她分神的工夫,撬开她齿关长驱直入,勾着她舌尖轻怜蜜爱,俄而留她须臾喘气的间歇,含咬她唇瓣,轻柔叮嘱:“你就是个面上厉害的虚胆子,像兰耀这类人,也最好敬而远之,听见了没。”
谈淼淼被吻得迷迷瞪瞪,加上对危险的本能畏惧,自然被引得乖乖点了头。
柏啸风摸摸她发顶,奖赏似的吻了吻她唇角,眸光微闪。
*
四天的欧洲游根本不够用,少了柏家和屠妙宜,谈淼淼就像快活的小鸟一样,瞅哪儿都新奇,看什么都有趣儿。
薛助理凭实力cos田螺小伙儿,一方面识趣地不打扰老板和老板娘的迟来蜜月,另一方面却能把酒店餐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谈淼淼都忍不住主动跟柏啸风建议,得给人家涨涨工资。
四天行程快结束的时候,谈淼淼很舍不得,眼巴巴地瞅着柏啸风,就差坐在他腿上,搂着脖子撒娇了。
涨了工资的薛助理很上道,立刻表示自己可以马上回国,代为处理一些不紧要的事,至少还能挤出个两三天的空闲。
薛助理很快飞回国内,谈淼淼开心地跳起来,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接着又装无辜地眨巴眼勾他,柔柔细语:“啸风,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柏啸风捏她鼻尖,轻斥:“好好讲话。”
她那娇滴滴的细嗓才收敛,两颗眼珠子黑溜溜像葡萄,就那么瞅着他,老实巴交背着手,乖得不得了。
柏啸风在她的注视下,从善如流地将人搂过来,细细吻了会儿,又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被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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