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跟着林景之后就住在郊区的空别墅，守卫森严，连保安亭大门口都有好几个。每个保安看见方锦都会喊一声林太太，这心照不宣的林太太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林景之当年带方锦进门后，也没有举行婚礼，毕竟只是这个年纪的姑娘，林家是不会重视的。只是为了缓解将死的林爷爷的一个心愿—看着长孙有家室，现在老先生凭借着这个，一口气吊了好几年。至于为什么要选择方锦纯粹就是凑巧碰上了，看着长得还不错。老先生还在，谁也不好意思赶方锦走，倒是让她过上了好日子，就是不知道还能过多久，所以方锦一直都很尊敬林爷爷，有空就去林宅看望，盼着好日子能长久点。
进了别墅，蒋倾确实被这豪华的装潢震惊到了。仔仔细细得扫视了一圈，这么一比较确实当年给方锦的钱就是给她买个包也不够。
难怪留不住。不过，也正好。
“过来，坐这吃吧。”
方锦和蒋倾一起走到客厅侧边的餐桌。开放式的厨房，能够看见阿姨正在做的菜。
方锦拿起桌上的红酒，放在蒋倾眼前晃了晃，“喝点？”
蒋倾摇摇头，“不太会。”
“没想到，你还是没学会”方锦给自己倒上，灌了一口，这么好好跟蒋倾坐在一张桌吃饭，是她们撕破脸来地第一次，方锦没有办法冷静。“后悔吗，当年和我在一起。”方锦透过红酒盯着蒋倾
兀自地一句话。
“不。”
方锦这次灌了半杯。又满上。开门见山地问，“当初答应我的原因，能再说一遍，时间太久，我有点忘了”
思绪又被轻而易举地拉回那个夜晚。
“我们算是确定关系了吗”方锦说。
“嗯，确定了”这次蒋倾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喜欢你”
尾音未落，方锦紧紧环抱住蒋倾，贴上，然后床不堪重负的响了一下，夹杂着喘息。
.......第二天，阳台只晒了床单，上面的小花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随风摆动。
*
“我有重复的必要吗？你不清楚吗”蒋倾很烦方锦见到她，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忆她不愿想起的过往。
“没必要吗，你的意思是那些床单都不算数，还是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不算数？！”方锦的情绪有点激动，“蒋倾，我们认识几年了！你现在就这样对我是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吼。
阿姨们见情形不对，纷纷上菜，然后迅速撤退。
屋子里只留下蒋倾和方锦。
蒋倾叹了口气，“怎么，你是忘记了自己做的事所以需要我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你，对吗？”
“是，我是做的不够好，不如林哥给你的多，所以你才两边都上床，对吗？”
“还是你拍了我们的照片，给林哥看，看看你跟不同的人上床的区别以此来取悦他，获得更多的钱吗”
“还是那年除夕，我怕你在这房子里一个人孤独，害怕，冒着雪来敲门的时候，你在干嘛，床上是谁”
“是小海，还是刘哥，还是小一小二”蒋倾深呼吸了一口，音调和语速都慢下来，“还是小三.....”
“方锦，奶奶的钱，医院的钱，我都还你了，我不欠你的”这次蒋倾，自己倒了酒，一饮而尽。
当年，方锦初尝到了禁果，钱慢慢多起来，就不满足于手中的一个，更向往于能拥有一整片果园。
蒋倾亦然，只不过是跟在方锦后面有样学样。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那你呢？你没跟别人有过吗？后来，你去打拳，跟之前的那个服务生小美没有过吗？”
关于那个小美，喜欢了蒋倾好久，关系也还不错。那会蒋倾正好在跟方锦闹别扭，好几天没见，正好让她钻了空子。
陈年往事像一本旧账，翻不到尽头。
“还有林哥在飞鱼拍到的那些照片，都是我在解决，要不是我这样付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
“我去打拳是为了谁？方锦，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怕这些。”
最熟悉的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清对方的底牌。
那些照片，在方锦住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销毁了。后面蒋倾得知的时候，也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真正害怕的人一直都是方锦。
蒋倾干脆不倒杯子里了，直接对瓶灌。没练出来酒量，这么喝指定出事。
方锦夺走酒瓶，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捏住蒋倾的下巴，渡给她。
啪——蒋倾没犹豫，一巴掌扇在方锦的左脸，没收力，方锦的头往右偏了偏。
“够了，以后别再找我了”
*
喝了不少红酒，蒋倾有些醉醺醺的，步子也虚浮了不少，硬撑着回家。钥匙插在锁眼里的瞬间，旁边有个人影动了动，喝了酒蒋倾没注意旁边，这会被吓了一跳。
人影从黑暗处，走出来，是许枝。
许枝跟蒋倾道别后，回家发现门口是被丢出来的行李，门上贴着封条。好心的邻居告诉她，她爸这几个礼拜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没东西可还了，只得拿房子。怪不得好几天没见到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去哪了，比以往都更长时间没有出现在家里，倒是父母留给她的卡里还在坚持着打生活费。许枝还以为父母只是像之前一样，过不了多久，妈妈就会回来。可是手机里传出来的机械女声，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妈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不知道去哪，许枝拉着行李，面无表情，或者更像是心如死灰，站在蒋倾家门前，见到蒋倾的那一刻才哭出来。
“怎么了”蒋倾抱着她。
“蒋倾，我没有家了”
蒋倾听着许枝抽咽的把事情复述了一遍，脑袋晕乎乎的，了解了个大概。
“好啦，好啦”蒋倾拍拍许枝的背，“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帮许枝安顿好行李，其实蒋倾的房间小，床也小，两床被子，勉勉强强能够铺下。
许枝洗漱完，从厕所里出来，眼睛红红的，人也哭过了头，跟打嗝似的一下一下的抽泣，慢慢挪步到床边，爬进里边。
蒋倾看她躺好，也准备去厕所，刚直起身，许枝拉住她的手，“别走”蒋倾只好又半躺回去。
“你喝酒了？”许枝哭够了，用力地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蒋倾的模样，一副醉醺醺的醉汉样。
“你放学后，去哪了”
“去了朋友家，聊了会之前的事，所以喝了点”
“上次那个姐姐吗”其实蒋倾想告诉她，方锦跟她一样大，不读书出社会的早，样貌也比许枝成熟不少。
“嗯”
“聊的很不愉快吗”
“还好”蒋倾不知道许枝是怎么看出了她的不开心。
“过来”
“怎么了”
许枝拉住蒋倾的手臂，不熟练地往怀里带，蒋倾怕压着她，慌乱地撑在两边。许枝扣住蒋倾地后脑勺，仰头亲了上去。
蒋倾的心率变得不太正常，酒精使大脑地反应变得缓慢，嘴上没有动作，许枝得不到回应，急了，睁开眼瞪着她，蒋倾接收到了信号，侵略似的加重了这个吻。
第一个吻，是红酒味的。
蒋倾反客为主，一手抓住许枝的双手，翻上头顶，吻再次细细密密的落下，像雨点，从额头到鼻尖，再到锁骨。另一只手从许枝的睡衣里伸进去，从小腹往上走，许枝的呼吸开始急促，胸口青涩地起伏，嘴唇死死咬住，没发出声。
许枝未经事，蒋倾点到为止，最后亲了一下许枝的眼尾，舐去她泪水。
“我又得换个裤子了。”
“我也是。”
蒋爷蒋奶：没素的，老年人一般都睡得很死，尊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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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读者误会，我想表达的是蒋倾其实跟方锦半斤八两，方锦没有把那些事都抖完，后面应该还会写到。
蒋倾遇到许枝后会有收敛。
许枝是从一开始就对蒋倾有感觉的，蒋倾也是。
嗯！下个礼拜见！希望读者会再多些，再给我些动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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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酒味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