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实集团捐助精子库公开向社会招募志愿者的新闻和钟晴两口子做试管婴儿的新闻,一同爬上热搜。
有人扒出陈年旧文,提及钟晴的“钟”并非钟啸的“钟”,而是她母亲钟爱玲的“钟”。
钟啸原本是钟家养子,三十年前娶了跟他一起长大的妹妹,也就是养父母的亲生女儿。
这件尘封多年的往事,突然被人提及,加上热搜的两条新闻,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大做文章。
钟晴翻着手机,网上几乎都在讨论她生小孩的事,真是烦死了!
阮文清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跑来安慰心情欠佳的钟大小姐,还说要介绍最近炙手可热的流量明星给她。
毕竟钟晴风流名声在外,连她的发小都可着她的口味来哄她。
“没心情!我现在是备孕期,不能乱来的。”钟晴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模范妻子,爱家典范。
“你不来,我可自己去了?”阮文清以为她是不好意思,需要一个坚实的台阶,将来被媒体追问起来,好找她做替罪羊。于是,又说了一遍。
“我们两家最近没什么恩怨吧?你怎么光把我往火坑里推?你是觉得热搜不够热闹,想加一条#钟晴备孕期间与流量明星私会#的热搜上去?”
“算啦!当我没说。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吃饱了撑的。”阮文清正要挂电话,突然被对面的钟晴喊住。她笑着说,“后悔了?”
“你刚才说,‘我不去你就去了’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呸!只许你交朋友,我就不能拓展一下社交圈?”
“社、交、圈?有问题!”钟晴的求知欲向来旺盛,决定去阮文清的酒吧一探究竟。
刚进门就看见阮文清身边坐着个女孩子,看起来像个学生。
钟晴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坐下,“这位妹妹是谁啊?”
“你跟她说吧。”阮文清正在调一种刚学的鸡尾酒,顾不上给钟晴做介绍。
小姑娘腼腆一笑,“我叫宋晓,是南大的学生。”
钟晴起身,从桌子对面拿走一杯酒,喝了一口,“南大?大几呀?”
“大四。”
大四的学生不是忙着找工作吗?还有时间泡酒吧。
钟晴又问了句:“阮文清八百年前就不上学了,你怎么会认识她?”
阮文清把一杯花里胡哨的鸡尾酒放在宋晓面前,打断钟晴罗里吧嗦的问话:“你调查户口呢!”
钟晴看着那杯挺漂亮的酒,酸溜溜地说:“没有我的吗?你身边可从来没有出现过除我以外的同性朋友。”
阮文清蹙眉,“说的我好像没朋友似的。”
“有,不都是小明星和阔二少吗?”钟晴专业拆台一百年,阮文清有些后悔把她叫来了。
“说起这个,我有一件都市奇谈,你想知道吗?”阮文清神秘兮兮的说。
阮文清的都市奇谈,大部分就是豪门八卦。哪个老总夫人出轨了,哪个阔少把别人肚子搞大了。
钟晴自己就是热搜榜常驻选手,对这些事情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阮文清见她兴致缺缺,反而更想告诉她了。
“前几天,陆铭去精子库存精,回来以后脱胎换骨,现在天天坐在他爸办公室里,旁边搭个小课桌,跟着他爸学管理。家里有儿子的几个太太,整天催我那帮朋友去存精。呵呵!”
这事钟晴知道,那天在精子库被女医生一顿怼的公子哥儿,估计是被骂傻了。
“还有嘛?”钟晴没听到新鲜的,又问。
“还有个瓜,是你家的。不过你肯定早知道了!”
钟晴笑了笑,说:“我家的瓜最近比较多,你说的是哪一个?”
阮文清觉得钟晴肯定知道,只说了个“钟洋代言”的关键词。
钟晴想了半天,“没听说。他要给谁代言?”
“就是你家捐助的那个精子库啊!你爸说钟家只有钟洋一个男丁,让他作为形象大使第一个捐精,鼓励年轻人多做贡献。”
钟晴冷漠地笑了笑,“说的跟做了多大牺牲似的。不就是合法撸/管吗?爽一下,名利双收。这么好做的买卖,怎么没砸在我头上?”
趁着宋晓去卫生间,钟晴跑到阮文清身边坐下,问:“她就是你在酒吧救的小姑娘吧!你不是从来对女人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吗?这么久还放在身边,是收了个海螺姑娘吗?”
“你以为我是你?当年说的是去看一眼,结果扭头就跟人家好上了。”阮文清回头看了眼卫生间方向,把钟晴推到对面沙发上。
钟晴拉了下裙子,拿起包说:“不打扰你们了!我该去接我老婆下班了。”
“才来就走?”阮文清看手表,“我约的人还没到呢!”
“谁让她不早点过来?本小姐难道还要坐在这等她吗?”钟晴找了个大义凛然的借口,一扭一扭的离开了。
宋晓回来看见钟晴不见了,问:“钟小姐呢?”
“去找她老婆了,重色轻友的家伙。对了,你说的朋友什么时候来?”
宋晓嗯了一下,“他刚才打电话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下次吧!”
“好吧!你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宋晓握着手机,紧张地笑了笑。
…
钟晴去公司找程淑仪,问她知不知道钟洋做代言的事情。
程淑仪取出一份刚收到的内部通知,捐赠仪式三天后举行,她也要出席。
“我也要去吗?我又不是儿子。”钟晴坐在办公桌上,拿起桌上的金蟾蜍摆弄起来,“虽然他是我爸的亲侄子,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直接找个明星不好吗?”
“就是个仪式而已。精子库的挑选条件很苛刻的,钟洋不一定合格。据我所知,他的生活习惯可不怎么好。”程淑仪靠在椅子上,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盯着落地窗外的车流出神。
钟晴突然想起一个人,说:“我们可以请那位医生帮忙,让她帮我们留意一下钟洋捐精后的动向,不就行了?”
“这能行吗?”程淑仪觉得上次钟晴把她的名片给人家的时候,人家已经表明了拒绝跟她们再有交集的立场。
现在冒然找人家,还是因为这种武断揣测的私事,很可能人家会把她的电话拉黑。
“老婆,你要相信我在女性方面的沟通能力。”钟晴拿起手机拨通精子库的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三声后,对面才接起来。
“你好,精子库中心。”女医生懒懒地说。
钟晴笑着问候对方,“医生姐姐,我是钟晴,还没吃晚饭呢吧?”
医生:“??”
程淑仪:“……”
半个小时后。
某餐厅包间。
“您百忙之中前来,真是不好意思。这家的汤很不错,您尝尝?”钟晴的开场白真是油腻又虚伪,程淑仪扶着额头不忍直视。
医生笑着说:“钟小姐找我,有什么事,请直说。”
“你看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请教您贵姓?”
医生掏出名片递上去,“苏墨。”
钟晴双手接过名片放进口袋,给苏医生盛了碗汤,“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过两天要在精子库中心召开捐赠发布会。到时候还要麻烦苏医生,多多留意。”
苏墨问:“留意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可留意的,我是担心钟家人的精子被坏人利用,会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苏墨听出来钟晴的画外音,有些事情她不能讲的太清楚,只说:“钟洋先生的捐精行为,是仪式性的,他的身体检查报告,并不符合捐赠标准。不过,他的监护人替他签署了一份转存协议,作为私人存储。”
钟晴:“监护人?”
“你父亲。”苏墨说。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苏墨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味道确实不错。还是有钱人懂得享受!
“对了,医院那边已经联系我了。钟小姐最近要开始准备促排卵了,要注意身体啊!”苏墨客套了一句。
程淑仪接过话头,说:“明天开始打针,我还有点儿担心。”
“打针没什么可担心的。嫌麻烦的话,也可以拿回家自己打,很简单。”苏墨说的跟喝汤一样简单,程淑仪已经开始紧张了。
有一段时间,程淑仪特别害怕打针。每次打完针,都会出现不良反应,头晕恶心想吐。医生说,是肠胃反应,她也没在意,生病尽量吃药不打针。
程淑仪没见钟晴打过针,不知道她害不害怕。她们交往没多久,钟晴只问过她一次,是否在意她做过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
程淑仪上大学的时候,也捐献过造血干细胞。她还记得当时听完学校的宣传演讲,一时冲动填报了志愿。不曾想半个月不到就接到捐献中心的电话,说她跟一位病人配对成功。
程淑仪怀着忐忑的心情,进行了人生中第一次造血干细胞移植。做完手术后的虚脱感令她终生难忘,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想自己可能不会填写志愿。
…
苏墨最后也没明确表示是否愿意帮她们,只说了些工作的流程,强调她会恪尽职守帮助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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