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虹醒来后发现床边空空如也，杨月早已起来，在楼下吃。李虹回想起昨天那个吻，抿着唇，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突然，门开了，杨月上楼来叫她起床，杨月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在想什么？”李虹脸噌的一下红了，杨月心想，亲都亲了，还那么纯情干什么，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来第一次的亲吻。

第一次亲吻发生在二爸去世后的那几天。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虽然早已知晓他得了高血压，但却没想到会突发脑梗，经抢救无效去世。

此时的杨月担起了责任，忙得焦头烂额，不仅要给丈夫办葬礼，还要时刻注意李虹的情绪，不能让她发病，不然前功尽弃。她守在灵前，独自回忆和丈夫的点滴，“二妈。”她转过身看到了李虹，她发现了李虹眼神里的不一样，她有点不太确定，便低声问道：“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又发病了？”李虹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摇摇欲坠，杨月赶忙上前让李虹倒进她怀中，“好累，好困。”李虹喃喃道。这几天李虹跟着她忙前忙后的，属实是累坏她了。

杨月将李虹扶到床上，温温柔柔地将李虹的头发捋到一边说：“想吃点什么吗？”李虹摇摇头，泪光盈盈地看着她不说话，杨月被这样盯着有点忧心，问她需不需要吃药，李虹摇摇头，紧握住她的手，从指尖到掌心一点点摩挲。

杨月开口：“你要睡一会儿吗？”李虹点点头：“你可以陪我睡觉吗？”“可以。”说罢杨月就脱下了裤子，穿着内裤就爬到床上，李虹悄悄红了脸，默不作声地撇开脸，杨月看到笑了一下，“这么大了还害羞呢！”她俩躺在床上，也不说话，杨月也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只剩李虹独自对抗着困意，玩着杨月的头发，杨月的头发很顺很软，黑黑的，好似黑洞将李虹的视线都吸引住。李虹很想告诉她，她好像找到爱情了，只是她的爱情好像在杨月身上。

她倒在她怀里的时候，她的心砰砰的，她摩挲她手指的时候妄图记住她指节的走向，只有当她走到她身边时，她整个人紧绷的状态才缓和下来，才感觉到累感觉到困，她掌控了她的全部情感也掌控了她所有的身体反应。这是爱情吗？她从来没有过这样一种感觉，这也许是爱情吧，她也不清楚。

她支着身子看着杨月的睡颜，隐秘的**被勾起来，好像沉溺于爱情的人都很享受接吻，她对杨月有亲吻的**吗？李虹慢慢凑近，吻了一下杨月的额头，杨月皱了皱眉，睡得并不安稳。李虹向下，吻了她的鼻尖，杨月发出轻微的哼声，好可爱，好珍贵，李虹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杨月睫毛微颤，李虹却未注意到，她的视线被杨月的嘴唇吸引，李虹闭着眼凑近，并未感受到臆想中的温软触感，只觉得一个凉凉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唇，一睁眼，看到杨月用手指抵住她，眼神中有一丝疑惑，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疲惫。“你这是在干什么？”李虹慌里慌张的想说没干什么，却脱口而出：“我喜欢你。”杨月眨了眨眼，只是说：“你还不懂什么叫喜欢。”李虹慌了：“我懂的，我小时候就喜欢二妈，喜欢跟在你屁股后面跑，而且我从来没有亲吻别人的**，可是对二妈，我有！我想亲吻你，想抚摸你的手指，我喜欢你。”杨月却只是淡淡道：“你说的这些要么是爱美之心，要么是**作祟，你还小，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爱与责任是相辅相成的，我对你二爸有责任，这也是爱。”李虹语无伦次地说“可你根本不喜欢我二爸，你怎么会爱他，而且他已经……”“好了，不要说了”杨月强硬地打断她的话，又放软声音“爱和爱情是不一样的，我爱他，我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说罢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抬起头对李虹说：“等葬礼结束，我就回老家找份工作随便做做，你就留在这里，除了过年和你爷爷奶奶生日就别回来了。”欲语泪先流，李虹哑着嗓子说：“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杨月擦拭着她的眼泪：“不行。”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杨月想起当时的场景，心中无奈更甚，她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她的继女，说重了，只怕伤害到她，说轻了，事情就像现在一样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她俩的亲吻，对她而言仅仅是缓兵之计，是她单方面的安抚，她的心火从未热烈地燃烧过，少女时代就未出现过的爱情从未在她身上降临。

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的喜欢对她而言只是负担，可她遇到了李虹，那个从小就把干干净净的自己交给她的李虹，李虹一点点地渗透进她的生活，让她不得不接触她，被她一点点撬动。她知道李虹现在已经离不开她了，她理应无奈，但她却发现自己享受起这种控制别人的感觉。她并不觉得这是爱情，这只不过是占有欲，她从未感受过爱情，可也从未错认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