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句话“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对晴儿而言,也是这样。
婚后的生活相当乏味。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长期一起生活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婚前,镇平信誓旦旦的要一生对她好,虽然知道那次不光彩的事情,晴儿多希望那是假的。镇平竟然告诉她,他们的婚礼就是家长们的利益交换。她又老实又木讷,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他喜欢成熟、性感、漂亮的女人。像晴儿这种没有生活情调的人生活在一起真没劲。
晴儿的心阵阵的痛,一切都是个骗局!可是,木已成舟,她能怎么办。如果提出离婚。妈妈非骂死她不可。只能咬着牙走一步算一步了。
晴儿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大冬天的脚踝肿的厉害。镇平竟然轻描淡写的说:“你都不会自己小心点!真够笨的!“她的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突然想到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光华小心的帮她按摩、买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没有一句责难。
晴儿的情绪很不稳定。镇平经常不在家。一回家满身的酒气。有时还混杂着香水的气味。白衬衣上还有其他女人的头发。晴儿再好的涵养也要爆发了,她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的委屈。镇平不耐烦的说:“别唠叨了,整天跟个婆婆妈妈的唐僧一样。烦死了!再让我见到你半死不活的苦瓜脸。我就不回来了!”晴儿欲哭无泪,也在心里责骂自己:“晴儿,你活该,谁让你逆来顺受,没有主见。这也许就是上天对你的惩罚!”
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内心的伤痛。把许多精力放到了工作上。有人这样说过,努力工作的女人往往家庭不幸福,说的太精辟了。
晴儿试着向婆婆倾诉她的委屈,婆婆公然护着自己的儿子:“晴儿,不是我说你,你连自己的老公都吸引不住,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还好意思跟我说?”婆婆凌厉的话语让晴儿更加失落。
妈妈来看她,看到她的现状,有一丝后悔。对着她唉声叹气:“早知道这样,就让你和光华结婚了。我真是造孽。不过镇平也不是无可救药的,人家家庭条件好,贪玩是难免的。等过几年就会好的,你要耐心点。”听到这些,晴儿更是愁绪满怀了。
她一会儿觉得自己自找的,是自寻烦恼。一会儿觉得自己生活在错误之中,只留下会悔恨。一会儿觉得自己丢掉了宝玉一样纯良的男子,却找到了一块瓦砾。这样的生活简直像鸡肋一样,究竟该何去何从?
晴儿悲叹不已,完全由一个阳光明媚的青春少女变成了面带愁绪的未老先衰的怨妇。她的心是凌乱的、哀愁的、破碎的。没有人理解,连同情也是奢饰品,以前有了难题还有光华守护着她,现在,她怎么有脸去找他?听说光华的日子也不好过。妻子是个典型的悍妇,把他捏得没有一点个性。“都是我不好,一念之差造成了我们两个人的痛苦。”
晴儿悲哀地想着自己一幕幕错乱的生活。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后悔也无济于事。谁能料知生前身后事呢?
三十九、抑郁的当前
婚后一年。晴儿怀孕了,她的身体本来就很糟糕,怀上孩子以后,不思饮食。很快消瘦下去,面容极为憔悴。镇平每日还是早出晚归,有时竟然夜不归宿。她的心渐渐地冷淡下来。不再为不值得的人牵挂。如今,她孕育了小生命,也有了新的希望。
她的婆婆脸色不再难看,渐渐地有了笑意。会不时的买些营养品,会提醒晴儿注意身体。晴儿的妈妈也暗暗地对她说,一定要生个男孩子,博取镇平一家人的喜欢,这样才能扬眉吐气。
晴儿的心里倒是很平静,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多了一个和自己做伴的人,多了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她的心里充满了幸福。
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她因为缺钙,腿经常抽筋。每天半夜痛得惊醒,只能自己笨拙的坐起来,揉一揉腿。吃一片补钙的药片。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晴儿一个人辗转反侧。她睁着眼睛,脑子特别清醒,想想甜蜜的过去,想想凄切的现在,再想想迷茫的未来,几乎流泪到天明。
以前,有一点事,光华会跑前跑后的替她张罗着,她几乎不用操一点心。光华是那么体贴温柔、善解人意。记得那年冬天,雪下得那么厚,光华约她出来玩。冰天雪地中,他们静静地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中走着。不说话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意。四目相望,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阵阵暖意。光华突然停住了。他神秘的笑着,让晴儿闭上眼睛。晴儿的心跳得很快。她不知道光华要干什么,不知道要给她什么惊喜。过了不一会儿,光华让晴儿睁开眼睛。晴儿觉得短短的几分钟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光华递给她一个白白的大雪球。让她把雪球掰开,就会看到惊喜。她觉得很奇怪。雪球里会有什么秘密呢?掰开一看,她惊呆了,用里面有一条闪闪发光的银项链。那是一条振翅欲飞的玲珑可爱的银蜻蜓。晴儿曾经喜欢了好久,一直没舍得买。没想都细心的光华买下了那条项链送给了晴儿。那时,他们的生活还很拮据,并没有多余的钱,可只要是晴儿喜欢的,光华都会去满足她。那时,他们虽然贫穷,但是快乐。后来那条项链一直被晴儿秘密的藏着,心情不好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仿佛善良的光华就在身边。
有时镇平会回来,仍然满身的酒气,仍然不屑一顾的神情。晴儿也当他不存在。“就这么耗下去吧。我已经不在乎了。”晴儿默默的想。镇平说:“你怎么越来越难看,身材走形成这样?连我哥们媳妇的一半也比不上。还是大学生呢,还是公务员呢。切!”晴儿知道自己在光华的心里分量越来越轻,所以也不再因为他的话难过了。
可是晴儿真的很担心,她的体质越来越差,动辄就会感冒。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在家无聊的坐着等着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她突然想起来了《呼啸山庄》里凯瑟琳就是难产而死,真的很害怕。她害怕自己也会这样闷闷不乐的死去。也许我再没有机会见到光华了,这一生真像一出悲剧。晴儿悲不自胜的想到。
她突然决定给光华写一封信。“这也许是这一生的最后一次放纵了。我就快要死了,就让我沉沦一次吧。”晴儿安慰自己。她在信中诉说自己的思念、不舍、担忧。还交代了自己的身后事。
过了一周,光华给她打来电话。关切的询问晴儿的现状,要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灰心。一切珍重。
晴儿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这是怎样复杂的情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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