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始终有一道坎,每次都不一样,但总会妨碍了两人的交心。
就比如现在这事,那漠北国的公主还没来,嫁的是谁还不一定,这会两人都心有余悸。
误会在前,谁也不想第一个站出来解释,就因为这事,两人私底下对峙了好些天。
宴席快要结束时,顶上皇帝忽然说了白煦辰再次去漠北国一事。
有人暗自袭击白煦辰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朝野。
正常来讲,像白煦辰这种不入朝堂的王爷,是不会有大批的官员来帮着说话的。
但是白煦辰不一样,在这皇城中,那么长时间都没叫白煦辰受到真正的委屈,这其间还得有迟听澜这个义父的存在。
即使先前迟听澜"死"了,也仍旧有人给白煦辰说话。
其间带头的,自然是那新上位的右相大人江济,连同那有国师林之暇。
无一不是为白煦辰制造出一个坚固的窝来。
而皇帝这事一提,就有官员站出来,虽然迟听澜现在已经不是摄政王了,但人迟听澜就站在这里,是不是摄政王已经无所谓了。
"陛下,上个月前,闲王殿下才因前往他国的路上出了事情,若不是摄、迟公子出面,闲王殿下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还请陛下三思啊。"
龙椅上的皇帝皮笑肉不笑的对底下迎合出声的人:"既如此,众爱卿有何高见?为保两境和平,这联姻的事情还是得要做下去的。"
"即是联姻,可请礼部出人代劳此事,殿下金枝玉叶,那长途跋涉一事......"
皇帝没等那人说完,强行打断了那人未说尽的话:"爱卿此言,是在说朕的兄弟软若无骨,连多走动一下都要累死累活吗?"
说那话的官员忙跪了下来:"臣非此意。"
皇帝的指尖点了点桌子,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不是这个意思,那爱卿言下之意是?"
白煦辰站了出来,郑重其事的说道:"陛下,臣弟愿再次前往漠北国,不过臣弟有一请求。"
这回皇帝算是满意了:"十一弟说罢。"
"臣弟希望义父能一道前去,若再出个什么意外,也还能有个照应。"
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白煦风忽然出声,语气带着弄弄的挑衅意味:"本王记得,十一弟的武功是相当不错的,怎会连些刺客都应付不了?"
白煦辰对着白煦风说道:"三哥说笑了,不过是跟着义父学了些三脚猫功夫,再加上这些年无人盯着,那些三脚猫功夫也跟着落下了,自然是落得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白煦风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那顶上的皇帝却是允了这件事,本来也是在私底下说好了的,现在不过是当众拿出来说给百官听。
自皇宫里出来时,那些同迟听澜久别重逢的人把人灌得不清。
虽然每个人也不多喝,但这加起来,就不是少数了。料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是会醉的。
公主府的马车停着没有立马走,直等到白煦辰扶着迟听澜出来,那马车上下来穿着芙蓉色滚雪细纱衣裳的林若花,盘起的发髻上丽水紫磨金步摇随着步伐摆动。
林若花见了那醉醺醺的迟听澜,扯了一下手臂上搭着的披帛,想着试试人还能不能说话:"哟!我还以为你不会醉呢!你瞧瞧你现在!"
迟听澜哼了一声,看着人的眼神有些涣散,语调却同往常一般:"我没有醉啊,还能再和你比上几坛酒呢,有本事来府里和我拼啊。"
白煦辰捂住了迟听澜的嘴,示意王府马车边等着的唐谦来把人弄上马车去。
等那醉鬼离开后,白煦辰和林若花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我看他是真的醉了,居然叫我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孩子和他拼酒!"
白煦辰一时无言,他虽没有见过林若花扛着"加特林"扫射敌人的场面,但那三言两语的话他还是能听见的。
林若花轻声歉意道:"小殿下,我宴会上说的那些你别当真啊,我开玩笑的,迟听澜若真娶了那漠北公主给你当妈,我第一个就不同意,到时候,我亲手将人擒拿下来,好叫你将他千刀万剐。"
"林姐姐言重了。"白煦辰迟疑了一下,才说,"他若真要弄个后娘回来,谁也拦不住。"
林若花也没再说什么,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枚缠枝花的玉佩,放到白煦辰手中。
"此行凶险,保不齐他再次出手,拿着这玉佩,能报一时命,哦,还有,你同我来。"
林若花带着白煦辰走到公主府的马车边。
林若花敲了敲车窗,那窗帘子就掀开了,出现在那的是荔玫公主。
"三姐。"
白煦辰规规矩矩的招呼一声。
白煦兰笑着应答:"上车来。"
车下两人相继上了马车,白煦兰指了指面前的一个黑色箱子,说:"回来这些天听了一些你的消息,总是彻夜难安。在层层护卫下,还能害你的,就只有陛下。陛下掩耳盗铃、指鹿为马,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这次再去漠北,就得更加警惕,即使有迟公子护着,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陛下对你的杀心始终不减,如今迟公子回来了,只会比以往更想害你。
这些东西是驸马专门为你配置的,可保你此行平安。"
白煦辰也没看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真诚的对着二人道谢。
"十一弟。"白煦兰由衷说道,"我们白家,因着师太后的手段,早就人丁稀少,三姐是不希望你们自相残杀的。只是陛下他......算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你要记住的是,一定要活着回来。"
"好的,三姐。"白煦辰顿了顿,又说,"此次中秋家宴过后,三姐和林姐姐又要去游玩了吗?"
"差不多,离开皇城的时间和你相差无几。"到这会儿,白煦兰忍不住说道,"皇城本就危机四伏,当时我就同你讲带你一起去,但你不愿意,嗐......"
"三姐无需多虑,我这边自有打算,不会叫人伤了自己,你且放宽心,莫要因为这些事情操劳了心,伤了身。"
白煦辰脸上堆着笑,不想让白煦兰太过于伤心。
白煦兰于他而言,即是姐姐,也同母亲般,他不知是从何时,就理解了迟听澜对他母亲的那种情谊,若是白煦兰没有选择林若花,而是招了别个男子,生下了孩子,他定是珍惜的。
只是,不会像迟听澜那畜牲一般。
不过,他和迟听澜之间......又同常人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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