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柳言师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正常排练。排练结束后,柳言师看了一圈,精准捕捉到应拂雪的位置,过来找他。
那个玩笛子的女生被中途叫走了,现在应拂雪这边空空荡荡,柳言师觉得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看起来怪孤单的。
不知谢知徵刚刚对他说了什么话,柳言师现在脸上还挂着一丝没有散去的笑容,看得应拂雪心里窝火。
柳言师低头收拾东西,冷不丁听到一句提问: “你觉得谢知徵好看吗?”
柳言师动作一顿,很迷茫: “好看啊,挺帅的。”
应拂雪: “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柳言师: “?”
又怎么了?谁刺激他了?
柳言师不惯着他,骂: “你有病吧?”
应拂雪丝滑地拎过他的包,又重新问了一遍。
“当然是你啊,”柳言师无语至极, “讲真,这么点工夫里,我都快不记得他那张脸了。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这会儿在外面,应拂雪不敢太放肆,只好牵着他的手,在手心里捏捏:“吃醋了,男朋友。你不准和他讲话。”
这话一说出来,柳言师就想捂这家伙的嘴。
他紧张兮兮看看周围,确认这话没被什么人听见之后,柳言师扶额,低声说:“我要和他排练,不可能不讲话的呀。我又不喜欢他。好啦,不要吃醋了,嗯?”
应拂雪依然非常犟: “好吧。和他说话开心,还是和我说话开心?”
柳言师:“?”
哄你几句还蹬鼻子上脸是吧?
柳言师微笑,咬牙道: “……别逼我在人多的地方扇你。”
应拂雪: “哦。”
应拂雪: “我下个月要去打比赛,你觉得我和谢知徵,谁的实力排名会更高一点?”
“你要是去打比赛的话,”柳言师沉思, “那我跟着医疗队过去。你不要老和谢知徵比,没有意义。再说,我怎么知道他实力如何,我不过才同他相处了一个下午?”
也对。谢知徵只有一个下午,但是他和柳言师相处了好几年,还睡在一张床上,还接吻,还会做|爱……这么一想,应拂雪平衡点了。
他说: “好吧。出去玩吗?”
“行。”柳言师不置可否, “你想去哪玩?”
应拂雪: “电玩城。”
柳言师: “你买单。”
应拂雪: “好。”
两人迅速且没有争议地决定了去向。走之前,柳言师迎面遇上了谢知徵。
应拂雪站在柳言师背后,握紧柳言师的手,与这人眼神交锋一会儿。
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多了几分敌意。
谢知徵和应拂雪暗暗较劲,又转头对柳言师微笑着说: “学长,明天见哦。你弹琴真的很厉害。”
柳言师温和地打招呼: “谢谢,你也一样。明天见。”
应拂雪脸色很冷,不由分说地拉着柳言师往外走。
被踉跄着拽了出来,柳言师有点头疼。
捏么,刚哄好,这又怎么了?
他只是和谢知徵打了个招呼,应拂雪吃醋不带停的吗?
这有点过了吧哥?
但这回应拂雪没说什么,而是冷着脸和他去到电玩城。
柳言师看应拂雪兑换了一些游戏币,又非常自然地分给他一篮子。
他不客气接过。
可能因为应拂雪今天打翻了醋坛子,他俩的运气也差得可以。玩了半天的推币机,两人只推出来一点点币,根本没有想象中那种游戏币塔倾倒的爽感。
好吧,没有也行。他们买的币本来就已经很多了。
柳言师不想触应拂雪的霉头,因而除去必要的沟通,两人话也少了起来。第不知道多少次在推币机面前败北后,柳言师和应拂雪大眼瞪小眼。
柳言师: “不玩了吧。”
应拂雪: “嗯。”
柳言师: “玩什么?”
应拂雪: “不知道。”
柳言师心里骂了几句神经病。
“先坐下休息会儿,”柳言师说,“等几分钟之后,运气就好起来了。”
应拂雪于是跟着他找地方坐下:“好。”
找地方坐下是假,寻找解决办法才是真。他可不想一直看着应拂雪苦大仇深的死吗脸玩游戏。
趁这点工夫里,柳言师键盘敲到飞起,赶紧百度。
“惹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百度这次很不给力,都是一些看着让他头皮发麻的腻歪操作,柳言师脚趾扣地。
这都什么跟什么!让他撒娇要亲亲,让他故意卖萌,还有让他讲土味情话的……
他知道无论他做以上的任何一件,这哥都会很喜欢,并且心里一定爽死了;但他做不出来。
很为难啊。
思来想去,他决定求助殷豫。
这家伙有恋爱经验。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言师采药去:哥们,你平时惹女朋友生气,都是怎么哄的?】
那边,殷豫即答。
【音域不阴郁:买她推的谷子,买到她不生气为止[调皮]】
柳言师:“……”
你们二次元解决问题的方式……
哦,他也是二次元。但应拂雪不是二次元啊!!!
而且,他也没有这样的钞能力!他比严监生都要葛朗台!他是个抠门的家伙!
【言师采药去:如果对方不是二次元呢?】
【音域不阴郁:不知道啊思密达,她就是二次元。如果不是二次元的话……可以买点对方喜欢的礼物,赔礼道歉嘛[捂嘴笑]】
柳言师不知道为什么,殷豫同他讲话经常带个黄豆人表情包,怪土的。
【言师采药去:对方吃醋了怎么哄?】
【音域不阴郁:不对劲啊哥们,你今天怎么回事?你不是单身吗?[疑问]】
【音域不阴郁:怎么个吃醋法?你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哎呦我,谁啊谁啊?[让我看看]】
柳言师觉得再说下去,解决方法没问到,他自己先露馅了。
【言师采药去:没谈,就问问。行,回聊啊】
按熄手机,柳言师看看应拂雪,又看看手里的游戏币。
很显然,他没有钞能力。而且应拂雪大概也不需要他的钞能力。
至于应拂雪喜欢什么……
柳言师想了想,决定忍下羞耻,主动和应拂雪十指相扣。
先拉手再说。
正在闹别扭放空自己的应拂雪:“?”
看到对方十分迷茫且疑惑不解的表情,柳言师更羞耻了。他小声哄道:“好啦,不要吃醋了,好不好?我刚刚说话语气不太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应拂雪目移,想把手抽出来,又被柳言师急急忙忙抓回去。
应拂雪艰难地抿抿唇,说:“……你可以直接在这里扇我,没关系的。”
柳言师:“……”
孩子误会很深啊。
柳言师深呼吸,软下声音:“不打你,我闹着玩儿的。”
周围太过吵闹,柳言师见没人关注这边,做贼似的主动在应拂雪嘴角亲了亲,像一个渣男那样保证道:“以后都不打你。”
嘴唇碰在一起,应拂雪忽然机械似的站起来,拉着他往外走。
柳言师:“……”
救命啊,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
事实证明,他瞎哄人的方法有些好用过头。
被带到一处隐蔽的角落,应拂雪将他抵在墙上。眼镜再次被摘下,镜腿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随着眼镜装到他兜里的动作,柳言师心说完了。
果然,下一秒,应拂雪抬高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柳言师:“………………”
这个吻有点仓促,应拂雪吻得又急。柳言师踮脚踮不住了,要往下落,被应拂雪掐着腰往上提,提得离自己近了点儿。
柳言师在窒息的前一秒,应拂雪微微松开他的唇,不容拒绝地下命令:“换气。”
柳言师打了个哆嗦,白他一眼。
钱难挣屎难吃,算了算了,看在钱的面子上忍一下。
得到空闲,他额头抵着应拂雪的肩,呼吸还不太稳,小声埋怨:“不讲理。”
“嗯,”应拂雪挼一把他的头发,甘之如饴,“我不讲理。所以,我还要亲你。”
柳言师:“唔!”
脑袋被握着后脖颈提溜起来,漫长的亲吻让他刚刚缓和的气又变得稀薄。他想不通为什么这家伙乐此不疲地亲他。
也想不通为什么应拂雪突然就要亲他。明明自己已经道歉了,难道这样的道歉才能让应拂雪消气?
忒难伺候。
又一个吻结束,柳言师靠在应拂雪怀里,露出真心实意恳求的眼神:“……不来了吧?”
应拂雪亲亲他的眼睛:“嗯。”
……
回到电玩城,柳言师心说总算把人哄好了。
下次排练一定不能让应拂雪跟着,他如是想。
明明之前他和其他的同学讲话,应拂雪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发疯。
都是正常交流而已,他也没有对谢知徵很特别啊。再说,要论颜值,沈商比谢知徵好看多了,怎么跟沈商讲话应拂雪就不吃醋,偏偏吃谢知徵的?
他有点郁闷了。
看到娃娃机,柳言师问: “抓娃娃玩不玩?”
从刚刚起,应拂雪嘴角就没下来过。此刻柳言师转头看他时,他脸上还带着一丝迷之微笑,怪……
怪傻的。
察觉到柳言师在看他,应拂雪马上又绷紧了脸,高冷道: “玩。”
柳言师:“……”
我都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还装!
柳言师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来到娃娃机前。投入游戏币,柳言师操纵爪子,聚精会神地盯着娃娃机里的玩偶。
爪子慢慢移动,柳言师想抓柜子里那只粉色小猪。当爪子移到小猪上方时,他快准狠按下按键: “下!”
爪子划过小猪的毛绒表面,没抓住,遗憾收场。
可恶。
柳言师被激起了胜负欲,撸袖子: “我还就不信了!”
应拂雪站在旁边,非常乖巧地给他递游戏币,也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娃娃机的爪子。
于是,在柳言师奋战好几次后,两人成功收获逐渐减少的游戏币,和空空如也的双手。
柳言师: “……”
柳言师: “我觉得,我们今天不适合出来玩。”
应拂雪“嗯”了一声,柔声问: “要玩玩别的吗?一会儿再过来抓?”
“也……”
“行”字没说出口,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学长!”
两人齐齐回头。
谢知徵抱着一样的粉色小猪,不管应拂雪死活地走上前,还悄悄用身体隔开柳言师的视线。
应拂雪刚好一些的心情又肉眼可见地坏下去。
柳言师心叫不好。
完了。
他!刚!哄!好!的!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他心里一万句脏话飘过,偏偏还被谢知徵挡着,看不到应拂雪。
柳言师嘴角抽了抽,忍住揍人的冲动,说: “真巧。”
谢知徵主动答:“是的,我也来这里玩。事情做完了,放松放松。”
柳言师:“……”
谁问你了?谁问你了?
你不觉得你在发光吗小同志?
谢知徵好像没有察觉到柳言师脸色的不对劲,还阳光开朗地往上凑,把手里的粉色小猪递给他:“刚刚看学长抓好几次也没有抓到。学长如果不嫌弃,这个送给你吧。”
应拂雪握着游戏币筐子的手指微微发白。
啧。
好烦。
柳言师被谢知徵挡着,没看见,但他本来也不想收。他后退半步,推拒道: “还是不了。这是你辛辛苦苦抓的,我怎好横刀夺爱。”
应拂雪侧了侧身子,想拉柳言师走,又被谢知徵不动声色隔开。
谢知徵年纪约莫不大,浑身都散发着独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尤其这些朝气蓬勃里还带了点痞气,笑起来是格外讨人喜欢的类型。
他说: “没关系的。我刚刚抓了很多娃娃,手里拿不下。学长就当帮我个小忙,收下这个娃娃吧。”
粉色小猪都快怼到柳言师手里,柳言师背后就是娃娃机,退无可退。
柳言师脸上的营业式微笑险些绷不住了。但娃娃被一把塞到怀里,想还也还不回去,因为谢知徵的手正在隐隐发力,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还。
柳言师面如菜色,只得收下: “好吧,那谢谢学弟了。”
他对谢知徵没什么意见,毕竟是年纪不大的学弟,他就当看小孩儿。
但一想到只要和这位阳光开朗大男孩说话,他待会儿又要费劲去哄那个阴暗爬行的应拂雪,柳言师就感觉很不好。
小猪被塞到手里,而应拂雪也终于在谢知徵的包抄下牵到了柳言师的手。
应拂雪怨气重得像刚死了几天的男鬼,转头冷冰冰对谢知徵说: “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这话不是商量,只是通知。柳言师很快被应拂雪拉走,手里还拿着那只粉色小猪。
谢知徵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们的方向。
醋意大发的应拂雪再次将柳言师带到角落。确认谢知徵没有跟上来后,他一把夺过柳言师手里的小猪,脸色阴沉得要滴水: “不许你拿他的小猪!”
柳言师:“……”
他就知道!
柳言师被抓着手,挣也挣不开,只好无奈地解释: “我没打算要,是他自己塞给我的。”
……好像是这样的。
应拂雪脸色和缓了一些,但还是不好看: “可你还是拿了。”
“他把我堵在娃娃机面前,”柳言师冤枉死了, “往我手里塞,我推都没法推。”
……好像,也没说错。
但应拂雪就是非常不爽。他学着江月的话,无理取闹道: “不主动不拒绝,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柳言师: “?”
“你没事吧?”柳言师一把甩开他的手,真的恼了, “我都说是他硬塞给我的,你还想怎么样?这只小猪我根本不敢要好吗?陌生人给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藏什么针啊摄像头之类的,我敢拿吗?”
柳言师气得来回走了两步,又说:“后面还要接着排练,我不好直接撕破脸皮,让沈商难办。他塞给我,我打算先接下,然后去没人的地方扔掉拉倒,这样不伤他的面子,也威胁不到我的安全——你非急在这一时半刻吗?”
不得不说,确实是很妥善的处理办法,看来是一贯如此。应拂雪愣了愣,接着无理取闹: “你就这么对待别人的心意?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就是这么对他们的?”
柳言师:“……”
柳言师有点怀疑人生:“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吵架?”
应拂雪心虚:“……没有。”
“好啊,找茬是吧?”
柳言师气得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哐哐甩了他两个巴掌,恶声恶气地继续解释,“那你就给我听清楚听明白了。像这种情况,我都说不要,还非硬塞给我的,是对方无礼在先。所以,我怀疑里面有危险品,非常合理。什么情书小卡片都还好,偏偏塞的是这种毛绒玩具,我能不多个心眼吗?我没当着人家的面处理掉已经很给面子了!”
应拂雪捂着脸,老实了: “……好吧。”
但巴掌打得不痛,他还没完全老实:“可是,我听说,情书你也没收。”
柳言师扶额:“你说的是我信箱里那些?”
应拂雪:“嗯。”
柳言师搬走之后,寝室里没有新的室友搬进来。信箱已经满了,清理起来很麻烦不说;清理完之后没过几天又会放满。
所以柳言师干脆长期让它保持一个爆满的状态,这样就不会有新的情书塞进来——至于重要信件,笑死,都什么年代了,重要的消息当然有线上沟通渠道。
“应拂雪,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听到这话,柳言师气笑了,“那些都是别人的情书,我收了你要吃醋;不收么,你又要嫌我糟蹋他们的心意——话都让你说了,你没事吧?”
“你全都不看,”应拂雪沉默两秒,说,“万一里面有我给你的情书呢?”
柳言师:“……”
首先,他觉得应拂雪不像是会写情书的人。
其次,应拂雪如果真的写情书,不会亲手递给他吗?为什么要往信箱里塞?
然后,应拂雪现在有写情书表白的必要吗?没有吧?
最后,他觉得应拂雪不像是会写情书的人。
柳言师抱臂,故意气他:“好啊,那我现在就回去翻信箱。我一封一封拆开来从头看到尾,你猜我是先看完别人的情书,还是先找到你的情书?如果别人哪里有写得特别打动我的,我没准还真会考虑考虑。”
应拂雪:“……”
应拂雪终于败下阵来,可怜兮兮地拉他袖角,说:“我错了,对不起。你不要看他们写的情书。”
“你今天怎么回事?”
柳言师没抗拒他的动作,由他拉着,“谁惹你了,醋劲这么大?谁在你面前说什么了吗?”
应拂雪低头: “没有人惹我。好了,我把这个小猪丢掉,我重新给你抓一个。”
顿了顿,他抬头,竖起三根手指保证: “绝对不会有危险。”
柳言师: “……?”
当应拂雪经历过N次失败后,将来之不易的粉色小猪递到他面前时,柳言师是懵的。
这人较什么劲啊?
应拂雪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
有点……
有点太作了。
他拿着粉色小猪,别过头,眼睛却不自觉往柳言师脸上瞟: “给你。不要他的,要我的。”
柳言师抱着小猪,恶狠狠捶了一把。看着小猪凹陷着慢慢回弹的脸,他忽然笑了。
应拂雪: “你笑什么。”
“笑你死心眼。”柳言师眼睛弯弯, “接下来还想玩什么?”
这抹笑容太晃眼。应拂雪默默收下“死心眼”的标签,说: “跳舞机。会跳舞吗?”
柳言师: “会一点点社交舞。”
跳舞机那边没人。位置太显眼,跳上去可能就会被围观,跳得不好,轻易不敢上去。应拂雪调好机器,倒计时开始,他偏头看了柳言师一眼。
柳言师盯着屏幕。
音乐响起,身体随着节奏动了起来。柳言师不常跳舞,站上去就像刚刚驯服了四肢,简直手忙脚乱。
但鉴于这人长得实在好看,身材也好,完美弥补了他跳舞动作的不足。
跳舞机启动,围观群众渐渐多了起来,很小声的议论被音乐声音盖了过去
柳言师对这么多人的场合感到不自在。在一个拉手转身的间隙,他对应拂雪小声说: “好多人啊。”
应拂雪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谢知徵,借着跳舞的动作,他示威一般握住柳言师的手,目色沉沉: “是啊,好多人。”
谢知徵不以为意,反而远远晃了一下手中的饮料,似笑非笑。
应拂雪一记眼刀。
“哎!”
柳言师四肢驯服失败,在一个重要动作上失误了一下。因为这一个失误,他左脚绊右脚,身体失重地往旁边倒。
在他即将倒下去的那一刻,应拂雪稳稳接住他。
音乐结束。
柳言师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同应拂雪扣在一起。抬眼是对方沉静的目光,眼镜早就被塞到他兜里了,但那双浅棕色眼睛在灯光下仍然很亮,柳言师忍不住恍惚了一瞬。
这是他认识应拂雪的第多少天?他也记不清了。
不过,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看多久,他依然不会感到腻烦。柳言师心想,应拂雪表情匮乏得实在可以,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但即使应拂雪只有笑,或者不笑两种表情,有时候柳言师也会觉得,他是鲜活的。
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是通感吧,大概。
应拂雪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还好吗?”
柳言师一激灵,自己站起来,说: “还好。哈哈,我真的很不会跳舞。”
两人从跳舞机上下来。又玩了几个项目,应拂雪买了冰淇淋,理所应当地递给柳言师一支: “草地音乐节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举办?”
柳言师撕开,说: “下周一晚上,在综合楼门前操场的大草坪上。到时候应该会有很多人来。你也会来的吧?”
香草味冰淇淋沾了一点在柳言师嘴角。应拂雪轻轻为他擦掉,说:“我当然会去。”
雪:一想到老婆跟那个男的说话还合奏我就非常不爽(咬手帕)(阴暗爬行)
以及,统计一下:
雪到底被6扇了多少次巴掌?
(没关系的宝宝以后让你做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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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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