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暗涌动梁山，奇谋定乾坤

卷首语：

"东京的棋局已布好，现在该让棋子过河了。当我带着李师师的密令重返梁山时，不再是那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冷魅狂拽菜'。这一次，我要在聚义厅上，为梁山的命运落下第一颗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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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归山

引语：

"时隔数月，当我再次踏上梁山的土地，迎接我的不是兄弟的拥抱，而是李逵架在脖子上的板斧。'小乙哥，'他红着眼问，‘你到底是梁山的人，还是朝廷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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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梁山泊，芦苇荡在烈日下泛着焦黄。燕青站在摇晃的渡船上，望着远处渐行渐近的山寨轮廓，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这不是紧张，而是酝酿已久的决战前最后的宁静。

临行前夜，李师师在樊楼密室为她饯行。烛光下，这位名动京华的女子褪去了平日的清冷，亲手为她斟满践行酒。

"记住三件事。"李师师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第一，卢俊义是你最大的倚仗，但也要防着他顾念旧情，关键时刻心软。第二，宋江重名声，你要在道义上站住脚。第三..."

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青铜虎符："杨八妹的三百骑兵已经就位，就在水泊外的青石岗。必要时，可动用这支力量。"

燕青接过虎符，入手冰凉。她知道，这不仅是兵符，更是李师师全部的信任。

此刻，渡船靠岸。燕青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身上的青布长衫——这是她特意换上的，与离开梁山时那身锦袍截然不同，带着刻意的朴素。

金沙滩上异常安静，只有几个值守的小喽啰，见到她都面露诧异，却不敢上前搭话。这种诡异的寂静，比刀剑相向更让人不安。

她沿着熟悉的山路向上，沿途遇到的弟兄都远远避开，眼神复杂。直到聚义厅前的演武场，一道黑影如旋风般扑来！

"燕青！你还敢回来！"

李逵双目赤红，浑身酒气，两柄板斧带着风声劈来！燕青早有准备，侧身闪避，但李逵的斧法大开大阖，第二斧紧接着横扫而至！

"铁牛住手！"卢俊义的喝声从远处传来。

但已经晚了。板斧擦着燕青的脖颈掠过，削断几缕发丝，在她颈侧留下一道血痕。冰冷的斧刃随即架在了她的咽喉上。

"说！"李逵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你在东京都干了什么？为什么一封信就搅得山寨鸡犬不宁？你是不是投靠了朝廷？！"

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人。燕青看到宋江、吴用站在聚义厅前的石阶上，面色凝重。卢俊义快步走来，却被武松、张清等人有意无意地拦住。杨志站在人群外围，眼神闪烁不定。

好一个下马威。

燕青反而笑了。她缓缓抬起手，用两根手指轻轻推开颈边的斧刃："铁牛，若我投靠了朝廷，此刻应该带着官兵围山，而不是独自回来送死。"

"那你说！为什么坏我们招安的大事！"李逵的斧头虽然移开，但浑身肌肉依然紧绷。

燕青不答，目光转向台阶上的宋江："公明哥哥，小弟远道归来，难道连一口水都不给喝吗？"

宋江脸色变了变，勉强笑道："是小乙回来了。一路辛苦，且先进厅说话。"

"不必了。"燕青朗声道，"有些话，还是当着众兄弟的面说清楚为好。"

她向前几步，站在演武场中央，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这些曾经与她称兄道弟的豪杰，此刻眼神各异，有怀疑，有愤怒，也有期待。

"我知道，这些日子山寨因为招安之事闹得不可开交。"她的声音清越，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我也知道，有人觉得我燕青忘恩负义，坏了兄弟们的前程。"

她从怀中取出一叠文书："这是我在东京三个月来搜集的证据。第一份，是兵部拟定的招安方略，白纸黑字写着要将梁山兵马分调西北、江南，借刀杀人。"

文书在众人手中传阅，引起一阵骚动。

"第二份，"燕青又取出一卷帛书，"是童贯与蔡京往来的密信抄本，其中明确提到要在招安后'去其首脑，散其羽翼'。"

哗然之声更甚。

"第三份，"燕青举起最后一份血书，"是三个月前遇害的陈观察留下的绝笔。他因反对此计，被童贯灭口。临终前托人将这血书交到我手中。"

这份血书是李师师精心伪造，但字字泣血，在场不少人都为之动容。

"现在，"燕青的声音陡然提高，"还有人觉得招安是出路吗？"

李逵已经彻底懵了，抱着头蹲在地上。武松握紧拳头，骨节发白。就连一向沉稳的林冲也面露怒色。

"小乙，"吴用摇着羽扇开口，"这些文书，可能保证是真的？"

"学究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京城核实。"燕青坦然道，"但我提醒一句，童贯的人此刻恐怕已经在路上了。等核实清楚，梁山的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宋江终于忍不住开口："即便如此，招安总是条正道。我等本是忠良之后，难道要一辈子落草为寇吗？"

"公明哥哥说得对，我们不能一辈子做草寇。"燕青话锋一转，"但我们要的不是施舍的招安，而是平等的归顺！梁山八百里水泊，数万精兵，凭什么要任人宰割？"

她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我们要让朝廷明白，梁山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要么给我们应有的地位和尊重，要么..."

她顿了顿，声音如金石交击："我们就打出个新天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打出个新天地？这是要...造反？

"狂妄！"董平第一个跳出来，"就凭你燕青，也敢说这种大话？"

"不是我，"燕青微微一笑，"是梁山数万弟兄，是八百里水泊天险，是..."

她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铜虎符，高高举起："是愿意追随我们开创局面的天下豪杰！"

虎符在阳光下泛着幽光，上面的铭文清晰可见。懂行的人立刻认出，这是前朝禁军的调兵符节！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燕青，看着这个曾经只会相扑射箭的"浪子"，如今竟手持调兵虎符，说出如此石破天惊的话。

卢俊义终于推开阻拦，大步走到燕青身边，沉声道："小乙所言，正是为兄所想。梁山，是该走自己的路了。"

风向，在这一刻彻底改变。

燕青感受着众人灼热的目光，知道第一颗惊雷已经落下。而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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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