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兵临城下

引语：

"当梁山的战旗在汴京郊外升起时，守城的禁军将领吓得从城头跌落。我望着那座困了李师师半生的城池，对杨八妹说：‘今夜，我们要让这座城换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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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汴京郊外，秋意已深。童贯全军覆没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比燕青的兵马更快抵达京城。当第一波溃兵逃回汴京时，整个京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垂拱殿内，宋徽宗赵佰正在专心绘制一幅《秋山问道图》。这位艺术造诣极高的皇帝，此刻全然不知前线战况。直到内侍连滚爬爬地冲进殿内，他才不悦地放下画笔。

"陛下！大事不好！"内侍的声音带着哭腔，"童太尉...童太尉他..."

赵佰皱眉："童贯怎么了？莫非又来要军饷？"

"童太尉两万大军全军覆没！本人也被生擒了！"

"啪嗒"一声，御笔跌落在地，在刚刚画好的山水间留下一团墨渍。赵佰踉跄后退，被内侍扶住才没有摔倒。

"全军...覆没？"他难以置信地重复着，"童贯呢？"

"被...被梁山贼寇生擒了..."内侍颤声回道，"现在梁山兵马已经朝着京城来了！"

就在皇帝惊惶失措之时，蔡京急匆匆入宫，连朝服都来不及整理。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师此刻也是面色惨白：

"陛下，必须立即调西军入卫！另外要马上关闭所有城门，全城戒严！梁山贼寇下一步必定是直取京城！"

"对对对！快！快传旨！"赵佰语无伦次，"让种师道立即率西军入京！关闭所有城门！快！"

就在朝堂乱作一团之时，燕青已经率领梁山精锐星夜兼程，直扑汴京。这支队伍虽然只有五千人，却是从各营挑选出来的百战精锐。林冲的龙骧营、秦明的虎翼营、杨八妹的飞凤营悉数在列，就连重伤初愈的董平、张清也主动请缨。

行军途中，燕青不断收到来自京城的密报。这些都是李师师多年来布下的眼线，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大哥，"卢俊义策马与燕青并行，"根据最新情报，京城守军约有三万，而且城墙坚固，强攻绝非上策。"

吴用也道："况且种师道的西军正在星夜兼程赶来，最多五日就能抵达京城。我们必须在这之前破城。"

燕青神色如常，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师师在京城经营多年，早已为我们铺好了路。"

这是李师师留下的京城布防图，上面详细标注着各处城防的虚实。哪段城墙年久失修，哪个守将贪财好色，甚至各营禁军的换防时间，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七日后，汴京郊外的牟驼岗上，梁山的战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燕青立马岗上，望着远处那座天下第一雄城。八十里外城墙巍峨，城楼高耸，护城河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这就是困了李师师半生的牢笼，也是这个腐朽王朝最后的堡垒。

"果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坚城。"卢俊义叹道，"城墙高达五丈，护城河宽二十丈，守军不下三万。强攻绝非上策。"

吴用摇着羽扇："而且城内粮草充足，便是围城，也能支撑半年。若是等到西军赶来，我们就要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众将都面露难色。杨八妹银枪顿地："再坚固的城池也有弱点。依我看，不如集中兵力攻打一门。"

"不可。"林冲摇头，"京城九门，互为犄角。攻打一门，其他各门守军很快就会来援。"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燕青却指向城西："你们看这里。"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新曹门。

"守将刘光世，"燕青淡淡道，"此人性好奢华，贪财好色。而且他的小妾，是师师的人。"

众人恍然大悟。吴用抚掌笑道："妙啊！有这层关系在，破城易如反掌！"

是夜，新曹门守将刘光世正在府中宴饮。虽然城外大军压境，但他丝毫不以为意。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全然不似战时。

"将军何必忧心，"幕僚举杯劝道，"梁山贼寇再厉害，还能飞过这五丈城墙不成？况且种师道的西军不日即到，到时候内外夹击，必叫那些贼寇有来无回！"

刘光世大笑："说得是！来，满饮此杯！这京城固若金汤，便是给他们三个月也打不进来！"

酒过三巡，刘光世已经醉眼朦胧。忽听后院传来一声异响，他正要派人查看，却见屏风后转出一个青衫身影。

"刘将军好雅兴。"燕青淡淡开口。

刘光世吓得酒醒了大半，手中的酒杯"哐当"落地："你...你怎么进来的？护卫！护卫！"

"不必喊了。"燕青在他对面坐下，"你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你...你想怎样？"刘光世强自镇定，"只要我喊一声..."

"你喊。"燕青笑了，"看看是你的人来得快，还是我的剑快。"

她话音刚落，杨八妹的银枪已经抵在刘光世咽喉。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几声闷响，显然是刘光世的亲兵已经被制伏。

刘光世颓然坐倒："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燕青取出一份文书，"开关献城。"

"这...这是造反！"刘光世脸色惨白。

"造反？"燕青冷笑，"这天下，早该换换主人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指着远处的皇宫："赵佰昏庸，蔡京贪腐，童贯无能。这样的朝廷，值得你效忠吗？"

刘光世冷汗直流："可是..."

"没有可是。"燕青转身，"要么富贵终身，要么身首异处。你自己选。"

就在刘光世犹豫不决之时，一个美艳女子从内室走出，正是刘光世最宠爱的小妾。她轻声道："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

刘光世长叹一声，终于在文书上按下了手印。

与此同时，城东的樊楼内，李师师正在弹奏最后一曲。琴声淙淙，如泣如诉，似乎在为这个即将倾覆的王朝奏响挽歌。

"大家还是这般好兴致。"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蔡京之子蔡攸带着大批禁军闯入，将小楼团团围住。这位纨绔子弟此刻面带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蔡公子这是何意？"李师师神色不变，指尖依旧在琴弦上流转。

"有人告发大家私通梁山。"蔡攸冷笑，"还要我多说吗？"

李师师轻抚琴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不是欲加之罪，大家心里清楚。"蔡攸一挥手，"童贯兵败被擒，京城危在旦夕。这一切，都与大家脱不了干系吧？"

"蔡公子说笑了。"李师师淡淡道，"我一介女流，如何能左右军国大事？"

"少装糊涂！"蔡攸厉声道，"来人！带走！"

就在此时，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正是新曹门的方向。紧接着，警钟长鸣，整个京城都骚动起来。

"看来..."李师师微微一笑，"是时候了。"

新曹门内，燕青站在洞开的城门下，望着涌进城内的梁山将士。火光映照着她坚毅的面容，青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按计划行事。"她沉声下令，"林冲哥哥率龙骧营直取皇城，秦明哥哥控制各门，八妹随我去樊楼！记住，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得令！"

梁山的精锐如同潮水般涌入城中。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将士纪律严明，很快就控制住了各处的要道。守军猝不及防，节节败退。

燕青一马当先，直扑樊楼。青衫在夜风中飘扬，长剑所向，无人能挡。杨八妹率领飞凤营紧随其后，红衣银枪，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樊楼外，蔡攸正要押解李师师离开，忽见一队红衣女兵如旋风般杀到。当先一员女将银枪翻飞，正是杨八妹。

"保护公子！"禁军们慌忙迎战。

但飞凤营的女兵个个骁勇，很快就将禁军杀得七零八落。这些女子经过严格训练，又怀着对朝廷的深仇大恨，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蔡攸见势不妙，拔刀抵住李师师："都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就在这时，一道青影如鬼魅般闪过。燕青的流云步施展开来，瞬间就到了蔡攸面前。剑光一闪，蔡攸手中的钢刀应声而落。

"你..."蔡攸目瞪口呆。

燕青的剑尖已经点在蔡攸咽喉："放开她。"

蔡攸手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燕青扶住李师师，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她们不再是梁山首领和青楼名妓，而是并肩作战的知己。

"你来了。"李师师轻声道，眼中闪着泪光。

"我来了。"燕青握住她的手，"从今往后，再没有人能困住你。"

皇城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火光将半边天都映红了。梁山的旗帜已经在宫墙上飘扬，这座千年古都，正在迎来新的主人。

燕青望着远处的皇宫，轻声道："是时候了。"

李师师会意地点头："是啊，是时候了。"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向着皇城走去。她们的身后，是浴血奋战的梁山将士；她们的前方，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大宋的天下，正在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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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