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莫名感觉有一道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在臂弯处,和衣裳一起挂到棚子里。
回屋提水,时君砚主动帮她,但是她再一次拒绝。
男人沉默地看着她。
昭昭低头提起水桶,摇摇晃晃走向门口,水洒了很多出来,裤腿都已经被浸湿,但都要洗的,她不在意地继续提,身子骨确实弱,这一小桶水她提到一半便没劲了,歇了会儿再继续。
洗完澡,她把一桶换下来的衣裳提到门外准备洗干净,洗衣裳问题倒是不大,晾晒比较困难,衣裳很厚,洗了后重的很。
好不容易将衣裳晾到屋子旁边的一根小杆子上,去拿桶底的肚兜,但是在她身边安静蹲着的绒绒突然打了鸡血般朝她扑来,还朝某个方向“汪”了一声,她还没来得及看到底怎么了,就和手里的东西一起摔到地上。
昭昭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绒绒见自己闯了祸,围着她团团转,着急地低头去扯她的袖子。
里面端坐的时君砚听到昭昭的痛呼声,他拉开门的手顿了下,此时绒绒正好撞开门进去,他不再犹豫,一出门便看见倒在地上脸皱成一团的小姑娘。
他眉头微蹙,大步过去将她扶起来,往屋里走。
昭昭疼极了,她腿几乎站不住,整个人都靠在男人身上。
外面正好路过的胖墩儿他娘晃眼看过来,扫到高大的人影,视线迅速转回来,可是此时门已经关上。
她有些狐疑,看错了不成?
朝昭昭大门这边走了两步,又停下,皱着眉转身离开。
时君砚将小姑娘扶到床边坐着,他见她手里攥着什么东西,让她松开。
昭昭本想放的,但是意识到手里的是什么后,攥得更紧,“我抓着就行。”
时君砚只是看了她两眼,让她躺床上去,“哪里疼?”
她伸手摸了摸疼的地方,正是脚踝的地方,“应该只是崴了脚,我揉一揉便好。”
时君砚并未直起身,他伸出手指按了下昭昭的脚踝处,那里红肿不堪,若是不及时将淤血揉散,很快便会变得青紫。
但他并没有动手。
昭昭另一只脚踝的伤还要更严重些,不光崴了脚,还被锋利的石块刮掉了一大块皮,血珠子一颗一颗渗出来,其他地方也有些刮擦,她的脚腕瘦削白皙,这样看来更为可怖。
她咬紧牙齿,毫无防备地被男人一按,差点喊出声来,手中的东西也在一个激灵之下掉落。
时君砚顺势看过去,还弯腰捡起来,“你的东西掉了,放哪里?”
这话让小姑娘脸色腾一下红起来,她支支吾吾,“给我就好。”
“是湿的。”
“那你放在一旁。”昭昭听见他这么坦然的话,猜测或许他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
那这样便没什么害臊的,她的脸色渐渐恢复自然。
时君砚将东西放到桌上,回到昭昭身边,“没伤到骨头,大概几日便能恢复如常。”
“嗯。”
屋漏偏逢连夜雨,昭昭没想到,大姨妈这个东西,在半夜大驾光临。
她睡得熟,并未发现,第二日一早才觉得小腹坠痛,身.下还有种黏腻之感,她伸手摸了摸,裤底濡湿,连手上都粘粘的,十有**来了大姨妈。
想起床,但是脚崴了,还是两只脚,她使不上力气,一使力就疼,只能扶住床沿往柜子那边走,这个年纪按理说早来了,或许原主有准备东西。
时君砚在她起身时便醒了,他睁开双眸,见她走得艰难,去扶她。
昭昭这次没逞强,她能感觉到在涌出来,靠她自己走过去,不知道会流成什么样。
裤子应该是深色的,看不太出来,况且时君砚连肚兜都不知道,怎会知道大姨妈这种东西,她更加放心。
走到柜子面前,昭昭翻了很久一无所获,或许这次是初潮……
她拿了件衣裳,又让时君砚给她找一找有没有剪刀和针线,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男人虽疑惑她为何不知道她自己东西放在哪儿,但并未多问,将东西递给她。
走到床边时,看到麻布床单上有一块血渍,他在小姑娘身上扫了一圈,“你流血了?”
昭昭一惊,“没啊。”
“你床单上有血迹。”男人陈述这个事实。
“这样吗?或许吧。”昭昭将衣裳剪开,按着感觉大概剪成姨妈巾两倍的宽度,长度保持一致。
听老一辈的人说,似乎是用草木灰。
柴火坑里的火经过一晚早就灭了,她过去抓了几把放在布条里,凭手感缝好,灰容易撒,针又很容易刺破手指。
一旁的男人见她手指被针刺破,抿唇。
“你在做什么?”
“小姑娘要用的东西,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时君砚没再问,在她再一次刺破手指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缝上就好?”
“嗯嗯。”
这次昭昭没拒绝,实在等不了。
等她将古代版姨妈巾拿到手上,抬头,“我想去茅房。”
时君砚的大手搂过她的肩膀,让她尽量少使力,在打开门时,昭昭让他观察一下外面有没有人,没人才出去。
他想在外面守着,以防发生意外,但容易被人瞧见,他思量再三,对昭昭说:“我先进屋,若是有事,即刻唤我。”
在路过门口蹲着的绒绒时,脸崩得异常紧。
绒绒脖子一缩,嘴巴弯着,像是讨好般的笑容。
他离开,那股迫人的压力才缓解,小家伙专心注意着棚子里昭昭的动静。
昭昭上厕所都是她一个人,这些天早已习惯,就是不知道裤子该如何是好,她总共只有两条裤子,这条已经脏了,而之前那一条刚洗,现在的窘境让她迫切想要恢复光明。
喊了声时君砚,他将她扶进屋,昭昭没敢坐在床沿,柜子里有一张换洗的床单,她让时君砚帮她换上,自己则揉着已经青紫的脚踝。
又酸又疼,但是咬牙都得揉,她一边吸气一边用力。
今日日头好,她盼着下午裤子能干,她便能换上。
想起方才绒绒的异常,昭昭把顿在她旁边的狗子抱起来,“为什么扑我?”
绒绒眼珠子转动,朝外面叫了一声。
她心领神会,“方才有人?”
“汪!”绒绒点头。
昭昭暗道一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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