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了,她去墙角拿地瓜,只剩下最后几个,要想办法弄到食物,不然接下来的几天会断粮。
绒绒发现了她的焦虑,在她身边蹦蹦跳跳,扯着她的裤脚往某个方向去。
昭昭好奇地跟着他。
左拐右拐,她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伸手摸了摸周围,面前有一棵树。
她听见绒绒刨动泥土的声音,安静等着。
没过多久,叮铃铃的声音传进昭昭的耳朵,她的手触碰到湿湿的一袋东西。
捏了捏,里面的东西圆圆小小。
“钱?”
绒绒“汪”一声。
“绒绒你存的?”
绒绒再次“汪”了声。
这年头,狗都成精了,不过在这个世界倒也正常。
这钱很可能是他趁着人家不注意偷来的,但是她现在的情况真的没法顾及这些。
“那我们去王大嫂家吧。”
她被绒绒一路顺畅地带到目的地,袋子里的钱已经被她拨弄出来放在口袋里,她对王大嫂说:“嫂子,你卖我点吃的吧。”
王大嫂从家里端了盆土豆出来,“这个你拿着,钱我就不收了,这点土豆嫂子我还是给得起的。”
“我都白拿嫂子你的,以后我怎么好意思继续找你。”
两人推来推去不知道多少回,王大嫂最终败下阵来。
“那随便给点意思意思就行。”
昭昭态度坚决,要用市价来买,王大嫂拧不过她,只得收了十来文钱,不过最后塞了她个鸡蛋。
土豆本就便宜,这一盆土豆也就一个肉包子的价。
回到家,昭昭煮土豆,煮完地瓜煮土豆,这比地瓜好吃多了,绒绒也很爱吃,但它只吃一个,大概是知道食物来之不易。
昭昭得知自己觉醒了灵根,对这一类的事情自然格外上心,出门时着重听关于胖墩儿的内容,知道他已经去了北华宗,但还没传信回来,情况到底如何,大家也不知情。
胖墩儿他娘对此却半点不担心,都惊动了整个青林镇,难不成还进不了一个宗门?
昭昭没听见什么有用信息,不如回去直接问时君砚,她对这些一窍不通,也不知该如何修炼。
询问后,她只得到四个字。
“体悟于心。”
让她自己悟的意思。
昭昭没再继续问他,学着电视剧里那样盘腿坐下,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两下,但遗憾的是,她没有寻到任何感觉。
从上午坚持到下午,不断转换思路,依旧不行。
“切忌急功近利。”
时君砚冒出的这句话像是打通了昭昭的任督二脉,脑子通了。
但只是她以为的通了,事实上什么都没发生。
各种方法试了个遍,但依旧不见成效,甚至连一点影子都没摸着,她索性顺其自然,生活还是照常。
某个早晨,她在醒来后进入空间里,不抱希望地摸了摸草坪上种的碧水灵果核,坚硬的外壳有些刮手,似乎出现了一条缝隙,她精神一震。
这是一个好发现,昭昭将坑刨得更大,把核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盖上泥土。
上次偷看昭昭洗澡被绒绒发现的陈贵财没敢过来,到底是心虚。
但是他不可能放弃,那天她身上的细嫩皮肤差点晃花了他的眼,只是还没看到关键部分,就被那只小畜生发现。
不能自己去,可以借别人的手啊。
他笑得露出两颗已经泛黑的门牙,上面的青菜叶子黏在上面,他伸舌头舔了舔,终于将菜叶子舔下来。
这件事情得好好弄弄,视线锁定黑桌上的一碗花生米。
村里大家见陈贵财坐上牛车,笑着问:“又去镇上啊?”
“对,去买点东西。”
大家在他身上的破布衣裳上扫了两圈,这陈贵财有点钱就买吃的喝的,穷得叮当响,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老光棍一个。
“买什么啊?顺便帮我带点肉包子呗。”
正好家里小孩儿馋,天天嚷着要吃,去镇里麻烦,有人能帮着带自然好。
陈贵财一脸不耐烦,“没空!”
扛着锄头的中年大叔不以为意,继续大声道:“你赶着去做什么?”
没空一词用在陈贵财身上可谓是稀奇。
还没等到回答,就见陈贵财已经离开,他这才发现他这是真不想给他带,一个男人,竟然这么小气,中年大叔抽着旱烟,一噗一噗的。
在下九流小巷子买到东西的陈贵财,一回去就迫不及待地把东西给弄到那碗花生米上。
他笑得放肆,连隔壁的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这陈贵财笑什么呢。”女人朝大门处望出去。
“谁知道,他就一混不吝。”
女人深以为然,夹了一筷子青菜到男人碗里,“陈贵财不是惦记昭昭吗?但我听说,昭昭好像带了野男人回家。”
“真的假的?”男人不太信,昭昭姑娘他知道,不是那种人。
“我骗你干啥,胖墩儿她娘亲眼看见的,那还有假?”
“你听她说。”男人嗤之以鼻,大口扒着碗里的饭。
这件事不光是这家人知道,现在几乎在村子里传遍了,越说越离谱,有的说在油菜地里看见她们打滚儿,还有人说昭昭的肚子被野男人搞大了。
处于谣言中心的昭昭,还是听王大嫂愤怒地说起这事她才知道。
看着忿忿不平的王大嫂,昭昭其实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带了个野男人回来,但她要说和他清清白白,估计也没人信。
王大嫂在听到胖墩儿他娘说起这事时,气得她破口大骂,一天天就知道在背地里嚼舌根。
“那于凤仙儿尽说些瞎话,还说你被搞大了肚子,我那个气哟!”
昭昭笑了笑,不甚在意,“嫂子,我怀没怀孕时间能说明一切,别气了。”
“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被扣上带野男人回家,还被他搞大了……的帽子,我能不气嘛。”
昭昭发现她不想再隐瞒,至少对真心实意对她的王大嫂,她应该坦诚。
“嫂子,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王大嫂见昭昭神情突然严肃,搞得她心里不稳当,“啥事?”
“我确实带了个男人回来。”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王大嫂张着嘴,盯着昭昭的眼睛都不带眨的。
“但我和他之间没关系,他受伤了,我看不见,就踩了他几脚,心怀愧疚,便把他带了回来,他的伤好了便会走的。”
王大嫂终于有了反应,视线转到昭昭的门上,里面有个男人?!
“等等,我还得再缓缓。”
缓了半天才彻底明白,行了,甭管昭昭有没有和那个男人发生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带回来了个男人,还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大半月,大家便默认两人发生了肮脏的关系。
王大嫂神色严肃地叮嘱昭昭,“千万不要告诉别人,问起你,就说没有这回事!还有,快点让那个男人离开,最好趁着今晚走!”那帮人已经准备过来抓现行了,若是被她们看见,那还得了!
她走回去才想起自己手上的东西,又回去给昭昭,“这,拿着吃。”
昭昭没接。
王大嫂直接将碗放在她手上,“给你你就拿着!”
回去的路上,王大嫂遇见陈贵财,对他说:“好了,昭昭已经收了。”
他对昭昭确实上心,但是没点能力,也不踏实,年纪还大,这次帮他送,以后再也不送了,免得让昭昭知道后难做。
王大嫂摇头又叹气地离开。
陈贵财激动得脸皮子直抖,迈开步子就往昭昭屋跑,在门外凑近听了半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始敲门,“昭昭啊,陈大哥来找你了。”
绒绒警惕地蹲在门口。
昭昭面色不改,但抓着棍子的手已经泛白。
没听到回应,陈贵财吐了口口水,装不在,呵。
拍门的力气越来越大,声音震天响,小木门的木屑都已经被震下来。
“我知道你在,怎么不开门?”
“再不开门,我可自己进来了!”
彻底消耗掉陈贵财的所有耐心,他开始踹门,她吃没吃那花生米他已经管不了,总之,今日他必须得手!
“你个贱婊子!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他一边大骂,一边将门踹的得“哐哐”响。
时君砚强制压下的情绪彻底崩盘,铺天盖地的威压罩下。
屋里的茅草扑簌簌而下,但被一层无形的膜隔开,只能悬浮在上空。
绒绒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门外的陈贵财更是,被一股离奇的力量硬生生压下,他被压得毫无抵抗之力,直接趴在地上,口中吐血,他被吓得裆部已经濡湿,黄色的液体在地上蜿蜒,尿骚味在空气中蔓延。
过来抓包昭昭和野男人的一帮人瞧见这一幕,吓傻了。
大家没敢靠近,连连惊呼着后退。
“妖怪!”
“昭昭带回来的那个野男人定是个妖怪!”
“那她怀的孩子岂不是小妖怪?天呐,我们村是造了什么孽啊。”
里屋的昭昭反应不大,但时君砚眉头越皱越深。
他骤然起身,在昭昭诧异的目光下大力拉开房门。
外面的众人一愣,面前的男人比门还高,白衣如雪,一根银钗将斜斜插在如墨般的黑发里,神色漠然,像在俯视众生,大家被他一看,便生出臣服之意,膝盖不自觉向下弯。
没说一个字,但胜过千言万语。
胖墩儿他娘见大家这么窝囊,受不得这个气,她大声道:“我儿子可是北华宗的弟子!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男人终于说话。
“北华宗?”
胖墩儿他娘正欲继续吹嘘自家儿子,但在看见男人冷冽的脸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不知怎么离开的,回想起来还恍恍惚惚。
无法与之对视,他们仿佛只是人家脚下的泥土。
毫无疑问,昭昭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很可能便是众人仰望的修士,而他容貌不俗,气度更是不凡。
村里编排昭昭的人一下失了声。
女主看不见,但我视角有时会混乱,写劈叉,写出她能看见的句子,我会尽量检查的,宝子们发现也可以提出来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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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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