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福利院失火案:无名生育机器

法医室冷光灯,照得夏竞侧脸线条绷得像块石头,这破暖气没一点作用,一大早来上班不仅工作量大,回去还有看领导臭脸,好吧,其实夏竞根本不把着竹马当领导。夏竞左手缠着的纱布下,伤口一跳一跳地疼,更疼的是燕知白昨晚当众吼他那句“你他妈是个法医!”,还有今早居然没有给我留早餐!c!真当老子是废物?

这股邪火憋在胸口,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嘴里的棒棒糖被他换成了薄荷糖,压制怒火的,不是要效率吗?不是要“人样”吗?行!老子给你看什么叫效率!什么叫专业!

实验室里,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冰冷的金属台上躺着的焦黑残骸,是从“童心玩具店”旧址那个小型“中转站”附近挖出来的无名尸。初步判断,可能是孙德海团伙处理掉的“不听话”或者“失去价值”的“货物”。

夏竞一把掀开白布,更浓烈的焦糊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眉头都没皱,动作利落地戴上口罩手套,抄起解剖刀,眼神冷得像冰。“啧,也是个苦命的。”他对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女尸低语,声音闷在口罩里,听不出情绪,只有刀锋划过焦炭化组织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回响。他的动作依旧快、稳、准,无视了视觉冲击,精准地剥离、检查、取样。只是那力道,比平时似乎更重了几分,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狠劲。

重点在盆腔区域。夏竞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被高温破坏严重的组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实验室里只有器械的碰撞声和他偶尔低沉的咕哝。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了。刀尖停在一块严重变形、但结构尚存的骨盆骨骼上。他凑得更近,护目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在耻骨联合的特定区域,尽管被高温破坏,一些细微的、特征性的骨质改变和韧带附着点的痕迹,如同被时光和火焰掩埋的密码,顽强地显露出来!这是……多次妊娠分娩留下的、几乎无法被完全抹去的生理烙印!

夏竞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转向提取的子宫,已严重萎缩碳化及附件残存组织样本,在显微镜下进行更细致的病理切片观察。虽然大部分细胞结构已破坏,但在某些区域,残留的子宫内膜形态和血管分布模式,依旧指向了反复的妊娠史!“c!一语成谶!”

几小时后,夏竞甩掉沾满污迹的手套,带着一身浓重的尸检室气味,重重坐回电脑前。屏幕上是各种惨不忍睹的局部照片和检测数据。他看都没看,直接新建文档,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起来,速度飞快,像是在用键盘宣泄怒火。

报告标题依旧简单粗暴:【“童心玩具店”关联无名女尸初步尸检简报——夏竞】

内容更是将“夏氏风格”发挥到极致:

一、基本情况

死者:无名女尸,年龄估测25-30岁,基于牙齿磨耗及耻骨联合面形态,精确测龄等骨头说话,急也没用。发现地点:“童心”魔窟附近土坑,埋得挺敷衍。

二、凑合看版:

1、烤得外焦里……算了,里也焦了。全身碳化,姿势参考被踩扁的蟑螂。衣服同上,早他妈灰飞烟灭。

2、生前还是死后烧,呼吸道里也有料,烟灰碳末(附图1),说明火着起来的时候,这位大姐也还在喘气。凶手惯用套路:弄死再烧,毁尸灭迹一条龙。

三、 重点!重点!重点!:

1、 死因明确:颅骨后枕部,粉碎性凹陷骨折(附图2,红圈标得够大了吧),凶器疑似钝器(铁锤、扳手之类)。一击毙命,干净利落(夸凶手?呸!老子是说他手法熟练!)。掐脖子?勒脖子?这次人家升级了,直接敲闷棍!效率!

2、 胃里没货:胃内容物空空如也(附图3,干净得像舔过),结合尸僵和**程度,死亡时间至少在发现前48小时以上,死前可能饿着肚子。

3、重磅炸弹来了:骨盆:耻骨联合面特征,形态、背侧缘、腹侧弧、分娩伤痕残留…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看(附图4标记!)明确显示——至少生过两胎而且不是剖的,是顺的!骨头不会说谎!子宫残骸:显微镜下(附图5,高倍镜,看不懂拉倒),内膜结构残留显示反复妊娠迹象!跟骨头对上了!

结论:这无名女尸,生前是个生育机器!很可能就是孙德海账本上某个被榨干价值后处理掉。

三、初步结论(信不信由你,反正老子验出来了):

1、死者系生前遭钝器打击后枕部致颅脑损伤死亡,死后被焚尸掩埋。

2、死亡时间在发现前48-72小时左右。

3、死者有多次妊娠分娩史!是人口贩卖网络,极可能涉及非法代孕或强迫生育的直接受害者!她的尸体,就是孙德海、顾红梅那帮人渣罪行的铁证!

五、建议(听不听随你们便):

1、重点查孙德海团伙最近处理“货物”的动向!死者可能就是突破口!

2、联系我师父对骨盆进行更精确建模分析,尝试推算生育时间和次数(虽然难,但试试)。

3、 催催DNA组!去失踪人口库和福利院可能残存的生物样本比如老牙刷?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对上号!给她个名字!

4、燕队,账本上那些“接收方”什么狗屁家政护理中心,重点查他们有没有地下诊所或非法接生点!一窝端了!

报告人:夏竞

手疼,字更丑,有意见憋着!

敲完最后一个感叹号,夏竞看都不看,直接打印,打印机嘎吱作响,吐出的纸张上,字里行间那股混着专业、暴躁、讥诮和压抑愤怒的气息几乎要透纸而出。

旁边的吴雪不敢说话,默默看着她师兄这份不合格的报告,想着怎么处理,他师兄从燕队来后,连着2星期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和柯南一样命案不断。吴雪愣神的功夫,夏竞拿着报告走了,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夏竞拿起报告,走到燕知白办公室门口。门关着,夏竞脚步没停,眼神冷硬,他既没敲门,也没像上次那样塞门缝。而是“啪”一声,直接抬手,用那份还带着油墨和消毒水混合气味的报告,重重拍在燕知白办公室的门板上!声音清脆响亮,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就走,缠着纱布的左手插回裤兜,下巴微抬,背影透着一股“老子干完活了,证据拍你门上了,爱看不看”的桀骜和疏离。至于门内的燕知白是被拍门声惊到,还是看到这份直指核心罪恶、字字如刀却又“流里流气”的报告后会有什么反应?

夏竞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了。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抽根烟,让左手那该死的抽痛和心里那股憋屈的邪火,一起烧干净。报告是报告,情绪是情绪。真相,他已经挖出来了,就拍在那扇门后。剩下的,是刑侦队长的事了。

“吴雪这就是报告?”燕知白找不到夏竞,只能由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代替回答。

吴雪当时还在等待DNA结果,就接到燕知白的电话“夏竞立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燕队,我是吴雪,师兄刚刚不是给您送报告去了吗?现在还没回来,他还没回来。”

“那你通知夏竞,让他重写报告!送到我面前”燕知白话筒里的声音,让吴雪感觉大祸临头,上着班每天不停地工作还有替师兄背锅!谁懂社畜的痛!

另一边夏竞找了一家面馆吃着牛肉面,夏竞现在为自己嘴嗨懊恼着呢,当看到子宫残骸内膜结构残留显示,被他这可能的猜测得到证实是,他气愤和无力,感觉这种挫败感,在“钢印偏移”案件内他就一腔无名火,到底是谁!

“你一个人想啥呢?”陈默坐在他对面。

“你怎么来了?”夏竞好笑道:“燕知白让你来的?”

“是吴雪,找不到你电话都打到我那来了”陈默说。

“知道了我早上没进食,吃完饭我就去汇报”夏竞。

“边走边聊”陈默看着夏竞,狼吞虎咽的模样,那虎牙下一秒就要咬到嘴唇的样子就想笑,而他下面要和夏竞坦白的事情也使得他轻松不少,哪怕外面依旧大雪弥漫。

法医室天台,疆南区下午三点,寒风凛冽,吹散了城市的喧嚣,也吹得陈默单薄的白大褂猎猎作响。他背靠着冰冷的护栏,捏在微微发颤的指尖。夏竞站在他旁边,嘴里叼根棒棒糖,雪花在昏暗的空中明明灭灭,沉默地看着陈默难得一见的失态。

“夏竞,”陈默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没有看夏竞,目光失焦地投向远处,“那份DNA报告……你猜对了。”

夏竞吐出一口烟圈,没接话,只是静静听着。

“那首童谣……”陈默的声音陡然变得艰涩,像砂纸磨过喉咙,“‘小鸟飞呀飞,飞过高高山,找不到家门,天黑黑心慌慌’……是孩子们的求救。”

“二十年前……也许更早,就在松山福利院……那个现在烧成灰的地方。”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梦魇般的空洞,“他……赵永贵,那个道貌岸然、在所有人眼里‘慈爱’的老院长……他有个‘特殊’的癖好。”

“赵永贵?”夏竞有些怒气“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报警?”

陈默停顿了很久,久到夏竞以为他不会再说了。夜风呼呼地吹过。

“他是前院长,喜欢……‘收集’声音。”陈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极致的厌恶和恐惧,“尤其是……小女孩的声音。清亮的,稚嫩的……唱童谣的声音。”

“那首‘小鸟飞呀飞’……”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被他强行压下,变成一种压抑的呜咽,“……就是他写的!他逼着……他选中的小女孩,在……在他那个铺着厚地毯、点着熏香、隔绝了所有哭喊声的‘院长办公室’里……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唱!”

陈默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那冰冷的办公室空气此刻正扼住他的喉咙。

“唱不好……或者……不愿意唱的……”他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就会被关进……地下室……那个没有光、只有老鼠和……更可怕东西的地方。我……我也经历过到过……那些被拖走时的……哭喊……像……像被掐住了脖子的猫……”

夏竞的嘴里的棒棒糖嚼的稀碎,薄荷香和寒冷气温驱散不了他体内的怒火。他死死盯着陈默苍白如纸的侧脸,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缝里钻上来。

“那八音盒……”陈默终于转过头,看向夏竞,眼睛布满血丝,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痛苦和一种被时光尘封的惊惶,“我见过!就在赵永贵的书架上!有好几个!都是那种廉价的、刻着他写的‘童谣’的八音盒!他把他‘满意’的声音……录在里面!当成……当成战利品!他给那些被迫唱歌的女孩……也塞一个……像……像打上烙印的牲口!”

陈默的声音哽住了,他用力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捏碎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所以……那晚在火场……我摸到那片碎片……听到那首童谣……”陈默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和巨大的悲恸,“我就知道……那不是意外……是有人……要把这腐烂的根……连带着那些被标记的‘小鸟’……一起烧成灰!赵永贵死了……但他的‘声音’……他的罪恶……还在继续!顾梅……孙德海……他们继承的就是这个!那些失踪的女人……她们……她们就是新一代被那首童谣标记的……‘小鸟’!”

“至于为什么”陈默露出了他胯骨上交错的刀痕,在这寒夜显得格外凄凉“因为我害怕。”

最后一句话,耗尽了陈默所有的力气。他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那段深埋心底、此刻被血淋淋撕开的黑暗过往带来的生理性厌恶。他扶着冰冷的护栏,肩膀剧烈地耸动,像个溺水的人。

夏竞沉默地,拍了拍陈默剧烈颤抖的后背,递上一个糖,天台的风夹杂雪花,呜咽着,卷走了陈默压抑的呜咽,也卷来了松山福利院废墟深处,那跨越了二十年时光、依旧萦绕不散的、扭曲童谣的冰冷回音。真相的冰山,在陈默破碎的自述中,露出了它最黑暗、最令人作呕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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