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清序看着眼前的女妖几乎被定在原地,那女妖的嘴几乎咧到耳边,一张脸色如死灰,开口说话时,嘴内却不是牙齿而是一片黑气。
忽的那女妖手中凝聚起一股黑气,直直的朝维清序袭来。
谢闲庭一把抓过维清序的手躲开了那股黑气,而黑气所到之地的房屋被炸出一片空地。
后二人便在不见先前喧闹的街道上开始疾走。
女妖挑衅的声音从二人的身后传来:“别挣扎了,这是我的情迷阵,一切都受我所控制。”
却又挑逗般的缓慢行走,一切都势在必得的模样
二人不知不觉间便跑到一处巷子中,眼见女妖接近,巷子又是死角,二人连忙找了一间就近的屋子进去。
运气很好,屋子并无上锁,显然不是哪户人家。
屋内的修缮很简陋,除了正中间一尊已经落灰的佛像以外什么都没有。
二人只得躲在佛像后。
维清序已是浑身冒冷汗。人魔两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妖族属于魔界,怎会踏入人界?!
虽说魔界向来想统一天下,但仙界崇尚公正,知凡人抵抗不过魔力,早早便设下魔界不可踏入人界的禁制。
这禁制由世间只此一枚的禁魔牌打造而成,而禁魔牌也靠着多位仙尊的法力支撑。
像有魔族踏入人界这种意外,万年也没发生过。
他总感觉此事不简单,一个弄不好,恐怕他和闲庭的命都得葬送在这里。
谢闲庭看出维清序的紧张,抬手轻轻拍了拍维清序的肩以示安慰。
忽的,门一下被打开。尖锐难听的嗓音传来:“我说了,这是我的情迷阵,你们去哪里我都知道哦~”
话语间女妖便一步步向二人靠近,瞬息间便来到二人的面前,并咧嘴冲二人笑了笑。
“找到啦。”
却不想话音刚落,谢闲庭便趁她不注意挥剑上来。
可谢闲庭的剑身却被女妖身上的团团黑气而挡住。
“你是要杀我们吗?”谢闲庭沉声问道,谢闲庭看得出来,这女妖从一开始就想杀他们。
只见女妖眼里满是杀意,正准备回答“是”却突然看到谢闲庭手中的剑不禁一怔。
随后语调一转,“我与二位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了二位呢,刚才我也只是一时气急。”
“不如……现在我们就例行情迷阵的规则,做个游戏。”
“现下只是情迷初阵,如今我要二位到情迷阵眼深部去,若是你们能活着出来,便是我输。”
随后衣袖一挥,也不管二人同不同意便将二人带到情迷阵眼。
随后女妖化作一团硝烟消失在空中,二人也被黑气所笼罩。
维清序再次睁眼便发现自己在一处荒山野岭,周围只有几棵枯败的树。
维清序强忍着眩晕站起身来,总算是看到不远处的谢闲庭。
后便一步三喘气的向谢闲庭走去,他也不知自己的身体怎变得如此之差。
辛辛苦苦走到谢闲庭身边后,维清序微微拍了拍谢闲庭的脸颊,可人却双目紧闭,一直不见醒。
此时却破屋又逢连夜雨,天公不作美的开始下起阵阵小雨,维清序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恐怕不一会儿雨便会下大,到时候他这残破身躯也该葬送了。
维清序本想拉着谢闲庭冒着被雷劈的风险随便找一棵树避雨,可周围的树无一不是枯枝败叶,想避雨还漏雨。
维清序不禁疑惑,果真是到了另一处地方吗,分明方才还是春日。
来不及无语,维清序环视四周一圈发现不远处有一山洞,便想背起谢闲庭朝那山洞走去
砰!
好吧,显然是他高估了他现在自己这具身体
维清序只好换种姿势抓住谢闲庭的腋下拖着谢闲庭准备往山洞那边去。
可余光却扫到谢闲庭的那把佩剑,闲庭好像很是喜爱这把剑,思索片刻维清序认命般扛起配剑。
……
山洞内
维清序刚把谢闲庭安置好,自己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明明雨还未下大,他却咳嗽成这般,便又忍不住想这具身子到底是孱弱到了何种程度。
等等,不会等他出去后身子还是这般吧。算了,出不出得去还不一定呢,维清序突然有些痛恨自己为何如此渺小轻易被摆布。
在越想越烦躁的情况下索性逼迫自己看淡不想。
维清序本想闭目养神思考眼下如何出这什么阵眼,便见谢闲庭缓缓睁眼。
维清序见状赶紧凑上前问道:“闲庭,你如何了?可有不适?”
可谢闲庭却只是冲他眨巴了眨巴眼,眼前人一头银发,哪怕是脸上有未干的雨水加上一脸的严肃,也依旧是眉目如画的修竹美人。
对上对方担忧的眼神,谢闲庭的耳尖莫名涌上一片绯红,缓缓低下头后闷闷的说道:“我并无不适,还有……你是?”
维清序一愣,随后走到洞口处的一水坑前。
这不还是自己的样貌嘛?!也没变啊。
沉默片刻。
后认命的到谢闲庭面前蹲下身道:“你还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吗?以及我的名字。”
谢闲庭显然是被这个问题问懵了,但还是乖乖回答,“我叫闲庭,你方才说过。”
“其余我不知。”谢闲庭轻微摇摇头道,语气中甚至带点委屈。
维清序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事儿,他现在多想呐喊让那女妖出,但他知道那是无用的。
维清序沉默半晌才无奈道:“那我便向你解释一下,你的名字叫谢愿,字闲庭,我的名字叫维故,字清序,依你现在的情况应是遗忘了你的生平。”
“今日我们本是来踏青……”维清序本想继续说“不想闲逛途中遇上一女妖,后我们不敌,便被那女妖送到了此地。”可不知怎的,喉咙却泛起丝丝绞痛,那句话竟怎样也说不出口。
好吧,维清序尝试过后再次妥协了。
便只好道:“今日我们本是来踏青……却不想被困此地,对!事情就是这样……”
维清序想这大概与事实也差不了多少吧,他这样的说辞也不知闲庭信了没有。
谢闲庭听后的模样瞧上去像是在消化信息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维清序瞥到一旁的寒光剑,急忙拿起摆到谢闲庭面前道:“这是你的配剑。”如此应能加些可信度吧。
谢闲庭望着寒光剑语气略显迟缓道:“多谢……还有我明白了。”
随后便一针见血问道:“那我们现在……”
是啊,他们现在我该做些什么呢。
维清序眼前突然浮现出一行泛着白光的黑字。
便赶紧道:“闲庭,你看得到吗?”
谢闲庭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显然是看不见的样子。
维清序只好先去看那行字:自山洞向南一千里有一草屋,在草屋中生存一年即可脱离阵眼。
维清安呆滞的看着那一行字。
一年?!开什么玩笑?维清序忽然很想仰天长啸,那位女妖到底在玩什么!
维清序彻底认命,“向南一千里有一草屋,等雨停了我们就过去吧。”
“好。”
维清序在山洞一旁坐下,不禁幽幽的想,一千里,就他这病弱的身子能坚持走到吗?
唰唰。
维清序抬头,只见谢闲庭不知何时取得树枝,已经开始在生火了。
谢闲庭察觉到他的目光,便道:“我方才从洞边捡了些树枝,这山洞阴冷,受了凉可就不好了。”
听后维清序有些疑惑,闲庭还会这些?随后不假思索便走上前想要帮忙。
树洞边已无树枝,维清序的手正要探出洞外去捡,却被不同方向伸出的另一只手挡下:“我来就好。”
“我想帮些忙。”维清序悻悻的说道。
对面的人似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人在做一件事时,通常会没有信心,这时在一旁勉之的人就显得尤为重要。”
维清序有些奇怪,一个阵眼怎把闲庭的胆略给取走了,但闲庭既然需要,那他便道:“天生我材必有用?”
……
好吧,他在这方面的确有些欠缺。
他觉得自己得反思一下,不知为何与闲庭独处时讲话总是不过脑子,日后还是多考量些再说吧。
维清序盯着火光,谢闲庭的动作很慢,慢到维清序都学会了一项生存技巧,期间他发现生火所用的树枝没有一根是潮湿的。
随着啪啪声响起,火苗逐渐扩大“好了,你的勉励很有用。”
“哈哈,是吗……过誉了。”
一刻钟过去,洞外的雨终于渐渐停歇,维清序道:“走吗?”
“走吧。”谢闲庭背上配剑答道,随后先一步拿洞中的土将火掩住。
二就这样走在山林之中,可速度却非常缓慢。
原因无他,只因维清序这副身子不允许他走快,就这都差不多是走一步退三步了。
一旁的谢闲庭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我背你走吧。”
维清序不禁有些窘迫,他一介男子,被另一男子背成何体统!
便正色道:“不然你先去草屋看看情况吧,我随后就到。”
“你说过的,我们被困此地,那便是对此地毫无了解,若是一方遇到险情,那该如何?”谢闲庭说的头头是道。
对呀!他还不知道那女妖要做些什么呢,他可不能让闲庭独自遇险!
维清序点头道:“是我思虑不周。”
随后两人便并肩用极为缓慢的速度从一枯败的山林穿梭到一枯败的竹林。
二人拨开层层云雾便看到了竹林中的草屋。
维清序看着眼前差点赔了这条命才走到的草屋,不禁失语。
整个草屋还真是全部用茅草搭建,落败到连门都没有,倒是与周围枯败的竹子应景。
维清序安慰了一下自己,好歹这女妖还给了间草屋,没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后二人走入草屋,刚一进草屋维清序就因草屋内的尘土差点咳出眼泪。
谢闲庭赶忙过来扶着轻柔的拍他的背,看着维清序已经红了的眼眶轻声道:“清序,你……”
维清序知道不解释不行了,毕竟以后都要共患难了,但真话肯定说不出口。
只好停顿半天装模作样的挥挥手道:“先天的老毛病罢了。”语气很是老生常谈。
回应维清序的是谢闲庭的沉默不语。
草屋内的修缮堪比家徒四壁,除了一张草席和一堆茅草以外便是一片空空如也。
呵,有心了。
“这是……我们今后要住的地方吗?”谢闲庭面上露出些难以置信。
谢闲庭试图逼自己回想自己以及身旁这位到底是如何被困,似是有丝丝回忆嵌入脑海中,可始终零碎看不清。
“哦,对,差点忘记告诉你,我们在这里生活一年,大概就会有人前来施救。”维清序清寒的声线将谢闲庭的思绪扯断。
“一年?为何如此之久?”
“当然是……是……”
忽的维清序灵机一动,“此地可谓龙潭虎穴,找到和进入须得费些时间!”
谢闲庭内心忽然滋生出一丝绝望,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虽然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接受的如此之快。
“好,既然要久居此地,那我先做把扫帚。”谢闲庭不急不缓的说道。
“为何要做扫帚?”维清序颇为不解。
谢闲庭却不禁失笑,随后道:“当然是要除去灰尘。”
后便往那堆茅草的方向走去。
维清序:这不河里!!!
既然这里提到了,我就说一下,小说不是历史,历史上到20岁及冠取字,这里不一样哦,注意辨别。
——
“天生我材必有用”出自李白《乐府·将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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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东吴故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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