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几天案件还没解决，叶楚桉就没跟制药公司联络。如果真如管委会所说，新药不符合联盟的相关规定，那事情就有一点麻烦。

他试着联系对方，但是没有得到回复。不详的预感总是会成真的，他试着在网络上找了一下相关的新闻，果然看到这家制药公司被停业整顿的消息。

叶楚桉刷新了两遍页面，也没有更多的进展，难得有些急躁。不过事已至此，尾款肯定是很难收回来了，叶楚桉打开个人账户看了看余额，如果要立刻租实验室开始做项目，恐怕资金还不太够。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除了有一篇论文要写，暂时没有其他。叶楚桉调整好心情，打开个人终端，登陆行业论坛，打算看看有什么项目可以接。

原本应该要仔细挑选项目的，但是他难得心态有点崩，索性直接发帖：接急单。

这个行业论坛是实名的，叶楚桉之前接过不少难度大的项目，因此有不少人眼熟他，甚至还有不少粉丝。

他这个帖子一发出去，项目信息没看到，倒是引来一堆吃瓜群众。

叶楚桉从头到尾翻了翻，暂时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好先放着，接着再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实验室有档期。

尾款暂时结不到，时间上可能要往后推，可以再好好找一下。

与此同时，三区警署。

季君笙正在逛同一个论坛，他看着满屏的专业术语，有些烦躁地靠在椅背上，心想着重案组请的专家怎么还不到？

他勉为其难地接着往下看，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叶楚桉那个过于接地气的帖子。打开一看发帖人，他瞬间就清醒了，既不烦躁也没不耐烦了。

小李正坐在对面喝水，目瞪口呆地看到了他全程的表情变化。但由于季君笙破获了一号香水案，在警队地位直线上升，小李震惊的同时没忘了这是他大哥：“笙哥你看到什么了，笑这么开心？”

季君笙偏头看他一眼，“你没事别瞎看……不是让你去保护人吗？怎么回来了？”

“我都问过了，季先生不出门，就在学校实验室。”小李回答：“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博士，他一个Omega居然是博士，他的专业名称我都听不懂！”

“是吗……”

笙哥装得很淡定，但是眼神落回到叶楚桉那个帖子里满屏的彩虹屁，感觉自己距离季君笙更加远了。不过“接急单”是什么意思，他缺钱？

尽管行业论坛是面向全星际的，但是叶楚桉仍旧把范围缩小到了北华星，最大范围不超过一区。

叶楚桉从前没了解过地下实验室，但是地下渠道竟然这么先进吗？甚至有个别已经到达了联盟的水平，叶楚桉仔细对比过后，记下了几个实验室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他不知道的是，警方也注意到了这几个实验室。

“这几个，表面看只是普通的研究所，白天也正常有人上班。但事实上，确是超高规格的实验室。”负责整理汇报的警员道：“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几个研究所就是域外势力进入联盟的中转站，一号香水就是在其中某个实验室中完成研发的。”

“进度不错，继续跟进。季君笙负责牵头，协调二区的警力援助！”

·

接项目和找实验室都急不来，叶楚桉调节好心情后决定先把论文写了。于是他暂且把实验室信息放到一边，找项目组的同学开会。

接下来几天，就是反复论证和研究的过程，叶楚桉对此早已经习惯了，倒也不觉得累。

警方这边依旧是小李负责保护他，不过只在一开始露过面，后来叶楚桉就没见过了。他只知道上周末小李换过一次班，不过来人也不是季君笙。

小李对季君笙的生活规律很了解——主要是因为太简单了，一直就是实验室和家两点一线，偶尔去图书馆查资料，还不用出校门。

实在没有比叶楚桉更省心的目标对象了，小李在车里第不知道多少次回他笙哥信息：“没出门，在学校呢，很安全。”

结果消息才刚发出去，他就看到叶楚桉出实验室了，还背着包。

叶楚桉打算实际考察一下实验室，不仅设备要符合他的要求，还要足够隐蔽。实验室地点很偏远，毕竟他要做的是联盟并不允许的体外培育项目，这样的地方更合适。

小李再次消息时发现季君笙已经不在线，估计是警队有行动，只好留言发了定位，匆忙跟上叶楚桉。

季君笙早就提醒过，让他跟人的时候小心点，别被叶楚桉发现。

“既要不被发现，又要保护目标安全，我也挺难的。”小李其实很奇怪：“不能被发现的理由还是因为某个人的直觉，就更难了。”

很快，小李就发现，叶楚桉去的不是什么普通知识青年该去的地方，怎么还越来越偏僻了？

叶楚桉出校门后，坐上了免费的公交，之后又倒了三趟车，成功到达了三区的边缘地带。

这地方三教九流各种流窜，人口流动比率高于整个北华星，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基本属于被放弃的三不管地带。

他来这里干什么，看了什么冷门景点攻略，来郊游的吗？

怎么还往里走？小李有些着急了，但又不敢跟得太近——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他大可直接现身，告诉叶楚桉这里很危险，但是他在家学校听老师话，工作听领导话，季君笙让他小心别被发现，他就一直没现身。

因此，他看着季君笙骑着高速机车出现的时候。

不仅被骚包了一脸，还很不解：“不是说好了不能让发现吗？”

季君笙那边确认过消息，才放心把个人终端收好，带着人进现场。才从现场出来就看到小李发的定位，手里这辆高速机车就是刚从走私犯手里缴获的。

高速机车稳稳停在路边，一落地就立刻开启了隐藏模式，从外表看就是一辆普普通通的两轮车。

机车落地时刮起的风，吹到了叶楚桉的脸上，他奇怪地回过头，看到了跨坐在车上季君笙。

这好像是叶楚桉第一次见到季君笙正正经经地穿全套的警服。

不过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他？夏时桉疑惑地看向他，用眼神询问。

“小李让我来跟他换班。”季君笙给出解释后下了车，把钥匙丢给这才现身的小李，“你把车开回去，回家吧。”

叶楚桉倒是没想到还有人跟了他一路，这几天小李都没出面跟他打招呼，他还以为警方已经撤了，否则他是不会来这里的。

被点名的小李很想回家，小李愁眉苦脸：“可是笙哥，我不会开这玩意啊！”

季君笙表情有瞬间不淡定，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破机车，除了有个屁用没有的隐身功能之外，速度也就一般般。

也就是叶楚桉选择了免费的公共交通，否则他从现场赶过来根本来不及，这个小李怎么回事，这还能不会开？

他竟一时不知道这是警校太水，还是驾校太水了。

“哥你以前不是咱们这儿的，你不知道。”小李伸出手，小心地摸了一下机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机车呢，摸起来好光滑呀。”

季君笙默默地把钥匙拿了回来，为了城市轨道交通安全，他无情道：“你坐公交回去吧。”

小李：“……”

小李愁云惨淡地走了，原路返回去公交车站。

季君笙转头，看向叶楚桉。

自从那天以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说来也有七八天了。时间并不算很长，但莫名就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叶楚桉看起来和几天前没什么不同，脸色有一点苍白，看起来各外弱不禁风，一点也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地方。

季君笙打量着问道：“知道这是哪吗？”

“凌海路，72号。”叶楚桉虽然心虚，但很镇定：“有什么问题，我不能来吗？”

“这是垃圾街，龙蛇混杂，好学生不来这里。”季君笙似乎有些无奈，明知道这人分明在做一些危险的事，但他像是却知道自己问不出来，索性放弃了，直接吓人：“我昨天还在这里抓了一个□□的，就离你现在不到两公里。”

叶楚桉：“……”

几天不见，这人怎么这么会说话了。不过今天好不容易到这里，叶楚桉有点不想轻易放弃，开始思索让这位警官先生先回去的可能性。

他犹犹豫豫地开口：“我……”

“还有事？”

看他这样子，好像是不管叶楚桉去哪里都要跟着去，哪有带着警察去谈地下交易的？叶楚桉只好改口道：“没有，我要回家了。”

看神情，好像还有一点不高兴。

季君笙看在眼里，但是最近“垃圾街”动静不小，是警方的重点关注对象，他不能让叶楚桉涉险。

“看你这么可怜，我送你回去吧。”他朝他递过来一个安全帽，“戴上，好学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季君笙就总是张口闭口好学生，叶楚桉这个年纪听到这样的称呼，实在容易脸红。

他小声抗议：“你不要总这样叫我。”

季君笙笑了一下，发动机车。

他回头提醒：“小心坐稳，抓紧了！”

高速机车虽然被季君笙嫌弃速度没有多快，但是比公共交通实在快了许多。叶楚桉花了几个小时才到垃圾街，但是回家只花了二十分钟。

叶楚桉莫名其妙被中途截了回来，还要跟他道谢：“谢谢你。”

季君笙看出他不高兴，等人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前几天，我不是故意不出现。有些事还没解决，我会尽快的处理好的。”

“你等等我。”

季君笙叹气似地说：“这一次，不要再扔垃圾桶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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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