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又知映和黑泽阵一直处于攻受分明的地位。
但如今他们灵魂互换,不管是哪方在上位,都有逆位的嫌疑,更别提若是开灯,还得对着自己的脸……怎么想都很怪异啊?
“你为什么总执着这个问题?”知映真诚发问,“这么想要吗?”
伏特加:?这是我能听的吗!
“我没那么变态。”黑泽似乎看穿他的想法,笑吟吟道,“万一哪天换回来了。”
初又知映打了个寒颤,等灵魂归位,谁知道黑泽阵会屈服于婚姻关系帮他隐瞒,还是忠于组织直接把他这只隐藏已久的老鼠铲除。
“你瞒了我这么久。”黑泽阵翻旧帐,“我总要讨些补偿回来吧。”
是讨命还是讨性,还不得而知。
知映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取出耳机继续和黑泽远程通话,一方面是监视对方不动手脚,另一方面是保持伪装不出差错。
在等待另一位负责谈判的代号成员途中,初又知映听到病房那段传来动静。
好友悟带着学生们来探病,“知映,给你买了喜久福,是不是很感动?”
初又知映并不是很爱吃甜食,但与对方几年的情谊远胜过礼品,每次五条悟送伴手礼,他都会收下放好,再挑选回礼。
但黑泽可没那么好说话,他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竟在众人面前拆台:“我不爱吃,你拿走吧。”
热闹的病房顿时冷下来,初又知映怒了,不顾伏特加在场,拍桌而起:“你干什么?”
黑泽没有直接回答他,断断续续的摩斯码透过电波传进知映耳中,翻译过来的内容是——
铲除异己。
初又知映眼前一黑,再次夺门而出,独留伏特加在原地,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哥离开不过片刻,素来和其不对付的宾加到来,见到伏特加一人,黑脸道:“琴酒人呢?”
伏特加也只得从大哥的只言片语中推测,斟酌道:“……哄小朋友吧?”
暴脾气的宾加摔了杯子,“岂有此理?他去哄情人让我在这傻等?!”
这边,初又知映才无暇理会宾加,病房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在通话里转述过来,听得他脚趾抠地。
被拒绝好意的五条悟夸张地捂住胸口:“因为我没及时救你在生气吗?对不起了知映君,我下次会更努力的!”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很近的关系。”黑泽阵凉凉开口,“以后我爱人会来救的。”
戏精五条悟掩面哭泣:“怎么受了伤变成恋爱脑了呢?你们只是协议结婚,你清醒一点!”
前不久还哄人说是自愿的初又知映眼前一黑,恨不得穿过手机屏幕把五条悟的嘴缝起来。
“什么协议结婚,你搞错了吧,我们感情很好的。”黑泽阵宛若无情的死神,冷冷宣判初又知映的刑期。
初又知映默念:悟,别说了真求你了。
“是谁出差的时候半夜敲门找我开黑,喝酒上头之后哭诉丈夫冷漠无情的。”五条悟眯眼笑,大肆宣扬知映的情史,“不是你呀?”
初又知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鸣笛声响起,前方立马闪开通路。
五条悟这家伙,分明就是看出灵魂不对,在故意找茬!
“阿阵,这是激将法,你千万别信。”初又知映无奈低声哄他道,“我可以解释的。”
电话内外沉默良久,等待的途中初又知映悬着心,生怕黑泽阵失去理智,暴起和他讨厌的咒术师们斗个鱼死网破。
好在黑泽阵仅仅是冷笑。
“什么啊?他不放心我,刚处理完工作,现在已经在赶回的路上了。”
给机会了。
知映长舒一口气,再次在电话里保证,“我马上就到,你别听他胡说。”
“等他来就知道是真是假了。”黑泽阵补充。
兴师问罪的意味十分明显,听得当时正在开车的初又知映狂按喇叭,油门踩到底,总算赶回了医院。
吃到瓜的学生们见到陌生面孔,敛起笑容好奇地打量他,甚至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内容。
“没冤枉他,确实看着就不怎么热情。”
五条悟好似没看出他们灵魂错位,还自来熟地和他打招呼:“家属回来了啊,给你让位置。”
初又知映经过五条悟身侧,恶狠狠地剜了好友一眼,用口型叫他滚。
抓到细节的学生们兴奋起来,暗中搓手:这简直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堪称决斗现场啊!
在病床最近的位置落座,初又织映赶忙去观察黑泽的脸色,对方依旧是淡淡的虚弱笑容,见他过来,立马轻咳两声往他肩膀靠。
装什么啊!
他默默吐槽,谁知,黑泽竟不嫌事大的当着众人的面抱住知映,萎靡不振地控诉:“他们都觉得你平时对我太冷淡的。”
初又知映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曾经伤到险些右臂被废,由人抬到医务室时还能笑着安慰对方别担心。
如今,黑泽阵的作派,叫在场者无一例外地瞪圆了双眼。
假的吧?
传奇耐打王在撒娇??
借着转身看他的动作,初又知映收起笑容,又惊又怒地无声骂他:“大哥,你ooc了。”
黑泽阵置若罔闻,继续夹着嗓子,“老公,你说句话啊~”
噗嗤。
身后不知是谁笑出了声,初又知映听到心脏和脸面同时破碎的声音,绝望地闭上眼,顺着黑泽阵的心意开始说。
“以后不会了。”他捧读似的表白,“相恋七年,即使不说,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察觉到五条悟的目光,他的脸愈发滚烫,偏偏黑泽阵还闭眼扬了扬下巴,知映有苦说不出,无奈地合眸轻吻他一下。
学生们整齐地做口型:哇哦。
而五条悟也从两人的互动中排除了恶意更换的可能,以不打扰他们卿卿我我的借口,快速叫走了意犹未尽的学生们。
待外人全部走后,初又知映立马变脸。
“你故意给我抹黑是不是?”他质问道,“话说得好听,不作弊,公平对抗,你现在想让我被咒术高专扫地出门了?”
黑泽阵好整以暇,“我只是在铲除异己。”
初又知映气愤地摸出伯/莱塔,不熟练地上膛,抵在对方额前,一副气昏头的模样。
“准确的来说,该是情敌。”
他轻描淡写地纠正称呼,亲自抓着知映的手摆弄,打开保险,“你手机里每一个半夜聊过私人话题的,我都会找机会约谈的。”
如此善妒的一面,初又知映还是首次见。
黑泽阵阴测测地笑,抓他的手用力到泛白,仿若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阴森地说:“这就受不了?”
视线相撞,知映顿时慌乱,忙不迭地收起手/枪,“懒得跟你计较。”
他不想再看黑泽阵盯着自己的脸为非作歹,便坐在楼梯间晒太阳,结果越复盘越气。
说他冷漠也没冤枉他啊!凭什么黑泽阵作的孽要他来澄清要他丢脸!
初又知映忿忿然拿出工作手机,在盛怒中终于舍得接听了那通无数未接的来电。
“琴酒,你敢耍我!”宾加气急败坏地大叫,“我要杀了你!”
过了好久,被骂的知映才想起这是哪号人物,一个绝佳的想法从心底冒出,他沉声应了宾加的挑衅。
“好啊,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
安全屋内,大战一触即发。
低气压的‘Gin’叼着烟潇洒推门而入,在宾加开口前,率先把左/轮手枪撂在桌面上。
“两发实弹,四发空弹。”
‘Gin’言简意赅地介绍转盘游戏,嚣张地冲宾加吐出眼圈,“请便。”
宾加死死地盯着那把手枪,愤怒没有冲昏头脑,这种玩命的游戏他也要再三斟酌。
‘Gin’幽绿的双眸中迸发出不屑,摆摆手施舍道:“你先手。”
宾加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充满蜜糖的陷阱,立马上钩,冲‘琴酒’放了一枪。
咔哒——
是空弹。
在宾加充满愤恨的眼神中,后手的‘Gin’嘲讽道,“好可惜……送你一枪吧。”
说时迟那时快,他利索地将枪抵在太阳穴上,扣下扳机——
咔哒。
再次空枪。
按照规定,冲自己放空枪可以连杆。
‘Gin’咂舌称奇,“浪费了两次空枪机会啊,不如玩得再大点?”
在他将枪口再次对准自己时,连宾加都忍不住捏了把汗。
剩余两发实弹两发空弹,二分之一的概率他居然还敢赌?
殊不知,正是宾加和伏特加全神贯注盯着抵在太阳穴的左/轮时,‘Gin’背在腰后的手,悄然动了动。
初又知映的咒术效果之一——空间转移。
那枚本该被火药推出的子弹,挪了位置。
知映勾起唇角,披着狼皮的羊首次体验到肆意张扬,枪口散漫地点了点,他犹如魔术师般,用充满悬念的语气道,“准备好了吗?”
咔哒。
第三次空枪。
仅剩一次逃脱机会。
这下宾加是真的后悔了,生怕枪口调转,僵着脸开始捧他的场,“太厉害了,琴,不如你再表演一次给我们看看。”
‘Gin’嗤笑一声,歪了歪头,欣然同意,漆黑的枪口再次吻上皮肤。
在场三人屏住呼吸。
初又知映轻轻眨眼,可没给他扣动扳机的机会,一阵天旋地转,他竟回到了自己身体内。
伤口处的剧痛再次席卷全身,知映惊呼一声,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地,屏幕内显示着两年前和同事的聊天记录。
疼成这样还有力气查岗,黑泽阵有这样的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初又知映咬紧牙关,努力抵抗外伤的疼痛,忽然,他猛地想起——
和宾加的游戏还没结束!
换回的也太不是时候了,以他的了解,黑泽阵在睁眼确认环境的瞬间就会对宾加开枪。
这样,便会浪费他精心策划留下羞辱宾加的一发空弹。
情急中,初又知映也顾不上病痛,弯身捡起手机,顶着满头大汗疯狂拨打黑泽阵的手机。
身侧,绷带被伤口撕裂开溢出的鲜血染红。
……
第四枪没有立刻打出去。
灵魂归体的不真实感还没消失,琴酒也万万没想到才回来就被迫自戕,下意识将枪口调转向宾加。
扣下扳机的前瞬,他分神了。
既然换回去了,在这兴风作浪的家伙会不会痛到落泪呢?
贴身口袋里的私人手机正不停歇的震动,证明某个惹人担忧的家伙在思念他。
黑泽阵垂下眼眸,安静地注视着手上的左轮。
初又知映这么做,真的是想杀他吗?
他抬眸,视线凛冽地扫过对面佯装镇定的宾加,杀意如同寒冷的刀刃,凌厉地指向对方。
宾加打了个寒颤,似乎不明白为何不过眨眼间,琴酒仿若换了个人一样,骤然散出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恐惧。
“铲除异己。”
琴酒喃喃说着,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露出零星笑意,瞳孔中迸发出森然的疯狂。
小剧场:
琴酱: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会撒娇,当然是我老婆教的。
映宝:不是,让你学了吗?!
琴酱:以前我是黑衣组织的Topkiller,人前必须要维持高深莫测的人设来掩盖工作痕迹,但追你是私事,如果有效,我不介意学你的办法。
映宝:‘爱人的方式就是想被爱的方式’这句话只有你听进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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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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