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专下令追杀琴酒的理由很简单——
没有人会不恐惧一位能悄无声息取人性命的顶级杀手,尤其是他还有事没事总在咒术高专学校门口晃悠。
高礼帽、黑风衣、银白长发。
特征十分明显,且每次被人发现,便一语不发地挥挥衣袖潇洒离开,根本不像是要委托,更像是追债。
高层再三商议,决定先下手为强,派一位他眼生的咒术师去组织卧底,不顺利呢,和琴酒同归于尽,顺利呢,把黑衣组织也一锅端了。
好巧不巧,初又织映是唯一一位没在校门口撞见他的咒术师,也是新生代里仅次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天才咒术师。
于是,他硬着头皮接下这项看似简单实则艰巨如富士山的任务,对琴酒的第一印象,是任务书照片框里那个滑稽的黑色火柴人。
初又织映真没招了,凄凉地笑起来。
后来,他做好长期伪装的准备,找到黑泽阵,开始漫长婚姻的相伴相守。
偶尔织映开会加班,黑泽会开车来学校门口接他。
天色已晚,先下班出门的同事远远瞧见驾驶位的人影,慌慌张张地又跑回来,报告入侵者琴酒,初又织映跟着大家杀出来,却见到自家车牌号。
织映略带歉意地对他们说:“抱歉,那是我爱人。”
大家面面相觑,目送他小跑上车,歪着头温声细语地和驾驶员说话,又腼腆犹豫地凑上前,在对方脸颊亲了一小口。
忘记具体载他上班来了几次,又接他下班回了几次,黑泽阵才彻底不被警戒。
车窗外传来朦胧的人声,织映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意识从回忆脱离。
研究所哨台的人员恭敬地向他们问好:“Gin……Brandy.”
前者带着不可违逆的尊敬,后者有股难以言喻的微妙。
保时捷缓缓起步,检查人员迅速凑成一堆交头接耳,稍微动动脑筋便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无非是他靠着琴酒上位的事。
“呵……不正当上位的恐怕另有其人吧。”知映轻轻嗤笑,“你早就知道我是咒术师,居然借我做身份。”
黑泽阵没回应,但从踩刹车的幅度来看,他在生气。
初又知映拒不配合,没有下车的趋势,他大步流星地绕到副驾驶,不太绅士地把人捞出来,架在怀里往灯火通明的研究所内部去。
“我不知道你的任务,你也没弄清我的身份,”他按耐着怒意道,“难道我们的关系不是名正言顺吗?”
脚下步子虚浮,知映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细若蚊呐,“我们离婚了。”
琴酒许是把他口中的离婚当气话,拖着人径直往里走,罕见大方地容许普通成员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
被摔进软沙发里,知映头晕目眩,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瞧着黑泽在面前一语不发地脱衣。
“混蛋。”他咬紧牙关,恶狠狠地骂道,“耍了我这么久。”
“濑川薰。”琴酒凉薄地连名带姓叫他,“我容许你一个咒术师在组织研究所工作了七年,你该好好感谢我才是。”
说着,琴酒俯身上前,解他的衣服扣子,意图索要报酬。
“在这里?我不要……”
知映自然不肯,疲软地去拥他,琴酒显露出猎手的狠戾,握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到快要捏碎腕骨。
“别太恃宠而骄了。”
他沉声威胁,病痛和压力扑面而来,叫初又知映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胸前的皮肤一凉,他在这场博弈中失去了最后的资本。
在琴酒的摆弄下,遮挡的布料一件件褪去,很快仅剩下贴身的衣物。
被捞入温热的怀抱中,知映却偏着头,平静地摊开手掌,展示那枚他从案发现场偷偷带走的空弹壳,
“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他肆意张扬地笑起来,直视着恶魔的绿瞳,分明是孤注一掷,却依然桀骜不驯。
拥抱开始变形,他被紧紧地束缚着,胸膛受到压迫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有一瞬间,知映错以为对方是要把他揉碎融进骨血里。
他被抱着走向未知,塑料包装撕开发出的窸窣声刺激着神经,每一次颠簸仿佛都预示着风暴将至。
“不愿意还抓得这么紧。”
琴酒不太温柔地把他扔在硬床上,知映听见滚轮在地面滑过的声音,很显然,这是他们研究所很常见的转运床。
束缚带从两侧拉出,包裹住他的手腕脚腕,叫他动弹不得。
意识到琴酒真的要在这里,初又知映咬住下唇,合上双眼,屏息凝神,开始运转身体里剩余不多的咒力自救。
如果顺利的话,他可以把自己转移出去,不顺利的话,就用空弹壳自我了结。
而琴酒竟还有心思给他摆了个双床,两张转运床并在一起,静默地和他并肩平躺。
冗长的呼吸声充盈在房间内,知映准备好所需要的咒力,在脑海里构建目标地点。
忽而,琴酒轻轻牵住他的手,说——
“别走。”
不过是片刻的迟疑,初又知映最不想的场景出现了。
三名组织成员推开房间大门,见证了他们狼狈黄/暴的一面。
就在知映羞愧欲绝的当间,金属探测仪的绿灯一晃而过,他诧异地睁眼,发现来人正在沉默地对他们进行近身检查。
“抱歉,Brandy.”
那人恭敬低语,快速地用仪器扫过他的身体,受到琴酒低气压的影响,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知映茫然地偏头看向黑泽,对方仰面静躺着,握住他的手微动,拿指腹按在掌心里轻轻摩擦,无声的安抚。
原来,琴酒跟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
被搀扶起身时,背下的一次性无菌垫纸被汗水粘了起来,黑泽从容地帮他揭下,从检查人员手中把人接过来。
很明显,接下来是清算的时刻,无关人员忙作鸟兽状散。
“我以前来研究所没有这么复杂的检查环节。”初又知映不在行地为自己辩解。
所以才会把琴酒的表现视作流氓行径,恼羞成怒……誓死不从……
“非代号成员没有这么麻烦。”琴酒毫无波澜起伏的说,“但你现在是白兰地,下放的权限越多,检查越苛刻。”
但现在不是抨击管理制度的时候,初又知映的全部精力都用来观察黑泽阵有无生气,见他还在公事公办地讲述研究所安全检查的必要性,松了口气。
冷白的长走廊中,他和琴酒以略显亲近的同事距离向前沉默地行进,虽说知映恢复了些体力勉强能独自走,但琴酒的手始终扶在他大臂内侧。
在注目礼下,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新办公室。
琴酒将百叶窗拉起,自顾自地给他安排任务:“有个帮派想要DDEL,约定在三天后谈判,你跟进下收尾工作,确保出品质量,另外再选一位你信任的同行。”
确保隔绝掉外面的视线后,黑泽阵不再和他装不熟,他颇有压迫感地靠近,从知映衬衫口袋里捏出一张字条。
初又知映打开粗略地看了看,上面是详细信息,好巧不巧,正是卡尔瓦多斯合作的军火商所仰仗的帮派。
若是解决掉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想过正经事,他的注意力又不自觉偏移,想琴酒是否是因考虑到咒术高专下发任务都有正式的书面通知才写了字条给他。
出神时,黑泽双手撑在扶手两边,保持一定距离的俯瞰姿势,瞧着他不作声。
“……误会你了。”知映心虚,“对不起。”
黑泽阵出言不逊:“你没误会,我是要收酬劳,从底层人员提拔到白兰地的位置,怎么也要吻一下吧?”
左右四下无人,知映亲得也很利落,捧着黑泽的脸,在他唇上十分响亮的叭了一口。
某人心情舒畅了不少,扬眉,和他细数升职后的必备项:“你还需要同为代号成员的盟友,交换情报,合作共赢……紧紧缠绕。”
说到最后,黑泽捏他胳膊的大掌微微收紧,隐晦地表达实际想要的并不止一个吻。
撩拨下,知映红着耳根,在松口要他带自己回家做的边缘徘徊,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被打断兴致的琴酒不太满意,绕到转椅后方站定,冷冷地说:“进。”
来人与琴酒身高不相上下,戴着铅灰色针织帽,黑直的长发蓄到腰际,袖口挽起到手肘,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背了只纯黑的乐器包,更凸显他的宽肩窄腰。
莱伊进门后,目光率先锁定在站位不同的两人身上,由琴酒站立而白兰地正坐的姿势,决定了给他们打招呼的顺序。
“Brandy,Gin,Good evening.”
初又知映没想到伏特加办事效率这么高,快到他还没得空和琴酒交代,人便已经站在门口了。
而莱伊来得又不凑巧,偏偏是琴酒暗示他选盟友的当间,知映小心翼翼地抬脸看向黑泽阵,果然,冷得像是要结霜。
安静中,莱伊拽着背带,委婉地再次引荐自己:“能得到琴的赏识,我很荣幸,以后白兰地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定当尽心尽力。”
也难怪他这么说。
现在组织上下谁还不知道白兰地是琴酒力排众议举荐出来的药研组负责人,还亲自开着保时捷接白兰地回来交接工作。
他是琴酒捧出来的新秀。
恭维白兰地比阿谀奉承琴酒更有性价比。
但黑泽阵本人并不接受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他双臂交叠撑在椅背上,明明是放松懒散的姿态,却犹如一只匍匐在初又知映身后蓄势待发的猛禽。
他高傲地睥睨面前搞不清状况的家伙,伸手去摸知映的下巴。
“Rye?你想靠着他上位吗?”
上位这事本章的三位都很得心应手……[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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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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