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没男人就活不下去?非得靠在他们身上当菟丝子?”
佟柳想要挣脱开,可他的力气对人来说,简直是老虎对上幼猫的差距。
比所有人都先注意到端倪,桓含烟有未探清之事还不能暴露,先一步离开是非之地。
走之前,他示意服务生盯着点人,生怕佟柳受伤。
在沙洲相处时间不长,桓含烟略微知道对方的性子。
像独占欲十足的小孩子,看佟柳是个好玩具,完全没把他当做平等的人对待。
佟柳性子软,不喜与人争斗,难得找到相对体面的工作,他忍下疼感勉强用一只手比划。
[我找到正经工作了。]
旁人眼里是笨拙得可爱,夏京延看来是无可救药的狡辩。
不想听人漏洞百出的借口,昨天边良又当着他的面挑衅,没撕破脸前,夏京延只能不温不热地嘲讽。
谁知佟柳又跟他人勾搭,夏京延没看清奸夫的长相,眼下面色阴沉吓人。
就算害怕,佟柳还是伸手蹭男人手腕。对方是个爱面子的,如果在大庭广众下丢人,受波折的还是他。
稍矮男生小心翼翼哄人,而足有一米八五的人丝毫不领情,将男生拉了个踉跄。
对上佟柳满是水汽的圆眼睛,夏京延手上力度微懈,下一秒又死死收紧。
知道是男人爆发的前夕,佟柳避开视线,以免哪个呼吸落了拍,引得对方大动肝火。
逆来顺受的模样令夏京延心中烦躁更甚,他不耐烦地上前低头探身。
外人看来两人亲密无间,桓含烟明白并不是甜言蜜语,而是能刺伤佟柳的刀。
果然,夏京延先一步移开身子,露出佟柳越发惨白的脸。大厅声音嘈杂,佟柳还是将夏京延这把刀送进体内。
就算反抗又能怎样,是他先喜欢上的夏京延。
可方才那句话太伤人,将他跟会所那些少爷相比,佟柳的泪要掉不掉挂在眼眶。
手腕被狠狠按住,只能等铺天盖地的冷香散去,暖气覆盖全身,他才敢松开方才一直屏住的呼吸。
“丢人。”
慢条斯理擦着碰过佟柳的手,夏京延声音冷得佟柳不断哆嗦。不敢看周围人的神色,他死死咬住下嘴唇。
在北方,佟柳身高只能勉强称得上及格。夏京延微抬起下巴,看他通红的鼻头,以及被泪水浸泡的睫毛。
生怕多待一秒沾染佟柳气息,夏京延转身离开。
看着落在脚边手帕,佟柳明知要有骨气,不能捡别人嫌弃的东西。他还是不争气蹲下身子,将先前送出的生日礼物捡起。
布料粗糙,右下角还绣着两个可笑的字母,他拿出来时,夏京延一脸嫌弃却还是收下。
现在被人随意扔在地上。
眼见食客散去,店长犹豫要不要将人带到后厨,又看到自家不靠谱的老板飘下去。
佟柳蔫巴巴站在角落,泪止也止不住。桓含烟轻咳,试图将心底异样念头压下去。
见有人过来,佟柳忙用手背抹泪,睁大眼看到为难的桓含烟。以为对方不想让他在这里工作,佟柳神色慌乱,连掏纸笔的手都在抖。
桓含烟忙按住他,想看夏京延用了多大力气,佟柳却背过手,说什么也不想露出来。
“帮你上点药。”
不想没上班便用老板东西,佟柳固执摇头,泪水落在桓含烟的手上。
佟柳闭着眼未察觉这一小插曲,再次睁眼时只看到男人无奈舔了下嘴角。
“总不能因为手明天旷工吧?”
桓含烟冷脸摆架子,对上那双严肃的桃花眼,佟柳下意识点点头。
将人衣袖拉上去,露出青紫的肌肤。
佟柳是疤痕体质,一点磕碰都能令他身上起印,更不用说方才夏京延用了那么大力气。
其它地方因寒冷浮现毛细血管,手腕处手指的痕迹根根分明。
在心底狂骂夏京延不是人,桓含烟让自己表情不是那么恐怖,他去牵佟柳的手却被躲开。
佟柳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大厅正门开开合合,桓含烟有些冷,无奈让佟柳跟在身后,带他去办公室上点药。
与先前参观酒楼的兴奋不同,佟柳像只丢了鱼的小企鹅,蔫蔫跟在桓含烟身后。
没上班就出乱子,大家都知道夏京延的存在了,不知在背后怎么议论他。佟柳想看桓含烟有没有生气,对方扭头微笑:“怎么了?”
喜欢在这么好看的地方工作,想到方才窘态,佟柳多半觉得明天会去倒垃圾。
总比没工作好。
两人又回到先前的办公室,与刚来紧张不同,手腕上火辣辣的疼令佟柳忽略心中不安,扭头打量房间装潢。
要是形容风格,更像闹市中的寺庙,角落也摆放着像是帐篷的东西。
“在想什么?”
桓含烟拿着药水,先一步拖过椅子坐下:“那些东西吗?前几天去沙洲露营来着。”
他有意说给佟柳,小卷毛点点头又想了想,比划一下夏京延也喜欢便了事。
不想让事情简单翻篇,桓含烟接着试探:“他难道也去了沙洲露营?那可是办了场大聚会。”
[他出差了。]
随意比划了下,看着对方变了的脸色,佟柳后知后觉惊讶。
[你能看懂。]
跟高中一样,藏不住事,怪不得被夏家大公子骗得团团转。恒含烟咬紧后牙,表面依旧是不动山水微笑。
“朋友的缘故,学了点。”
佟柳对于旁人可谓是百分之百信任,但凡心眼多的就能将他骗得找不到北。
跟他那个人精弟弟完全不一样。
将人袖子撸上去,露出已经高高红肿的地方。药水不凉,气息也没家里的味道重,一看就是买不起的高档货。
从上学开始,佟柳没掩盖他穷的事实,哪怕跟夏京延同居,依旧自己挣钱自己花,没收过夏京延一分钱。
或许也是这样,才让对方厌恶他。
见他走神,桓含烟极其恶劣加大了手中力气。
果不其然,佟柳吃痛坐直身子。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如果不算分手的话,六年。]
算了下日子,桓含烟再次咬住后槽牙,声音如刀割:“那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桓含烟认为是夏京延这个东西太不是东西,佟柳比划完后,他却陷入困惑。
“喝醉后,夏京延就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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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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