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解放后，对战路西法的确没有之前难熬，但这不意味着我能反败为胜，最多是拖延失败来临的时间。

怎么拖延倒是个技巧了。

路西法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要的我再清楚不过，一个顺从的的莉莉丝，那就给他一个便是。

分--身与迷惑一起施放，我悄悄匿了身形，瞧见路西法的注意力被那分--身攫取住，我趁机往下飞去，只要回到人间，那就像鱼归大海，我有心躲藏，谁有本事找到我？

我这计划能躲开路西法，但却忘了同样想擒住我的米迦勒，一条灵链犹如白龙入海，直袭后背，我迅速转身挥剑砍断那来势汹汹的链条。

这些动静又让刚刚被我哄骗的路西法清醒过来，反应过来他怀里的莉莉丝不过是个假的后，咬牙切齿地打碎了我的分--身，释放出数十条黑色灵链，它们穷追不舍，速度极快，很快就接近不断下坠的我。

忙于应付这些链条的我，一下没注意路西法竟然朝我挥了雷镰，几道利刃破空而来，这场景不由地让我想起了我在荒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般摧枯拉朽的力量，却未伤到我分毫。

可惜他已经不是那时候的他了。

黑色灵链的掣肘，叫我规避不及时，第一道利刃削去我左翼尖端，这还没有结束，利刃携带的雷电之力在我体内快速传导，噼里啪啦一炸，身体便如同被雷电劈中的生物般，僵硬地一动不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上空飞来的第二道利刃没入自己的左半翼。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变得很慢，我看见白色羽毛一片一片地往上飘，又化作点点荧光消失，疼痛才慢半拍似的来袭。

风骤一吹过，躯壳不受控制地转身，我只能惶惶不安地盯着大地，接着一条手臂从背后揽住我，止住我的下落。

我感受到他的左手温柔地摸上我残缺的左翼，也听见他在耳边对我说，“莉莉丝，你真不乖。”

这语调一点也不冰冷，我甚至听出他带了笑意，可怕阴沉、叫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做出什么糟糕的事。

我慌了，麻痹的躯壳都止不住地发抖，“你，你要做什么？”

路西法的手在摸到脊柱左侧羽翼根部的位置后停了下来，“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

我被他的反常吓得脑子都停转了，一时之间完全不晓得他意欲何为，后背突然传来皮肉撕裂的疼痛，“啊！！！”

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居然在把我的翅膀给从肉里挖出来。

麻痹的效果褪去，肢体不再麻木，疼痛也就更加明显，我第一时间收回羽翼，惊惧地摇着头、往后踹他、双手掐他揽住我的右手腕，甚至哭泣地求他，“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不要！”

路西法忽略我卑微的乞求，在剖开我的皮肉后，寻到灵体中-残-缺-的-那-□□-翼，竟然直接开始撕扯。

这种原始粗暴地剪除羽翼的方式叫我失去理智，我开始说胡话、说混话，可不论我说什么，路西法都还是坚定地把那部分从我灵体里剥离了，残忍得如同给一条活鱼剔骨的屠夫。

路西法用满是鲜血的左手捏住我的脸转向他，“看着我。”

我此刻恨极了，垂着眼恍若未闻。

路西法明晃晃地威胁，“你还有一个翅膀。”

我想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他，放狠话，让他有本事把我另一个翅膀也卸了，再把我也给灭了。

但是我不敢，因为我知道他有本事卸我另一个翅膀，却不会灭了我。

他怎么可能灭了我？

我听话地抬眼看他。

可是他却皱眉了，“你看我不应该是这个眼神。”

我不知道自己目前什么眼神，也懒得想。

路西法皱起的眉头没多久就舒展了，仿佛想通了一件事，“这你不能怨我，是你先背叛我的。”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就已经付出了代价，沙哑开口，“我背叛了你什么？”

路西法刚刚缓和的情绪又阴沉了下来，揽着我的臂膀用力到仿佛要把我的腰勒断，“你自己做的事你不清楚？还要我来提醒你？”

“我不清楚。”

他咬牙切齿地说，“好，那你听好了......”

许多翅膀挥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路西法欲说的话。

米迦勒居然还敢在这个关头冒出来火上浇油，“路西法，把莉莉丝交出来！”

路西法此时对我都没好态度，更别想对他们能有什么好脸色，转眼便化身为九头龙，一只头把我叼在嘴里，其余八头齐齐朝米迦勒他们吼去。

这一声吼惊天动地，让他们齐齐打了退堂鼓，任由路西法把我带回了地狱。

Agony谐音“爱过你”，意思为极大的痛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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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XXI Ag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