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商睿自然不会把商茵的房子租出去。她那边花花草草太多,住着就要承担起照料的责任,过于麻烦。

商睿是想把自己的房子让给刘越,自己去住商茵家。

反正每天都要往那边跑,不如省出套房子,还不用来回折腾。

当然,那房子商睿也不白住,会按照市场价给商茵租金。

所以,对商茵而言,房子还是租出去了。同时多了一笔在外潇洒的现金流。

商睿家没什么家具,客厅简单到除了沙发就是茶几,卧室也仅有一张大床,只有书房被大部头的书籍塞得满满当当。

但两套房子不过十多米路程,想要搬过去也不是难事。

但商睿没跟商茵说太仔细,只说有个朋友没地方住,想暂住一段时间。

商茵一听到每个月有一笔房租进账,还有人专门照顾花草,稍稍考虑了一下,天高皇帝远的,也就随商睿去了。

……

锅里咕嘟嘟冒着热气,除了蔡宇航还在继续奋战,其他人已经撑得吃不下任何东西。

“你病刚好,少吃点儿吧!别回头撑坏了,又得一家人半夜陪你打吊瓶。”高萌萌没好气地劝蔡宇航。

蔡宇航不甘示弱,吸溜吸溜吃得酣畅淋漓。

“我那是风寒,正需要吃点儿**的去去寒气,亏你还是学医的。”蔡宇航又往锅里下了点儿菜,把杯子放赵岂面前,示意赵岂给自己倒点儿喝的。

赵岂已无力多说,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艰难地推了听饮料过去:“除了越哥,谁惯着你?自己开。”

刘越也劝他:“行了行了,别人还以为这段时间我虐待你,连饭都没给你吃饱过。”

蔡宇航笑嘻嘻:“哥我吃得不多呀,我是吃得慢。”

高明远看到一桌子人在一起就开心,举杯倡议再干一个。

大家艰难地举杯配合,碰了杯却没人真喝。

高明远笑骂:“看你们这点儿酒量,都不行呀。”

高明远今天心情挺好,不仅是因为有朋友陪伴,更是因为终于把转让合同签了,悬在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越啊,合同签了,那边老板挺痛快的,当场就把转让费打过来了。那咱们说好了,我就不跟你分钱了,直接当你入股,回头给你分红。”

想了想高明远又说:“不行,还是少分你一点儿,你马上又要租房,还得用钱。”

刘越刚喝得不少,此刻面色有点泛红,半眯着眼睛看高明远。

刘越根本没指望这笔钱,相比钱,高明远这话更让刘越暖心。

“不用,租房的钱我还是有的。”刘越说。

高明远笑呵呵:“那行,回头我陪你一起去中介多看看。”

提起中介赵岂突然来了精神,转过身问刘越:“哎,哥你说找咱们麻烦的那几个人,和中介公司有关吗?会不会是中介想要咱们的店,撺掇他们过来闹的。”

“找麻烦?谁啊?”蔡宇航闻言放下筷子,“我怎么不知道。”

刘越压压手让蔡宇航别激动,无所谓地回赵岂:“谁知道呢,不过这么长时间也没再来过,应该就是个误会。。”

“绝对不是误会。”赵岂不满刘越有什么事儿都想一个人扛。

在赵岂看来,在座的都是能帮刘越分担的好兄弟,不应该瞒着。

“他们是奔着咱们的店来的。”赵岂强调。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高明远暗自琢磨了一会儿,说,“人善被人欺,店小被人骑。越啊,我还是建议你,别想着永远守着那个小地方。咱们得扩大规模,得发展,得做品牌往外走。让别人不敢欺负。”

刘越理解高明远的意思,自己也时常思考这些问题。

刘越也不甘心一辈子窝在几平米的角落,但真要做点儿什么,总觉得还没准备好。

这些年刘越做过不少事儿,起起落落,好不容易得以安稳,就不太想再多折腾。

很怕这种安宁被打破,守着能守着的东西,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就好比那套漏雨的房子,别人看来修不了就换,但刘越毕竟在那儿住了几年,从低谷起来的记忆都和它有关,就还是舍不得。

这个毛病挺要命的。

刘越觉得自己大概过了心气高昂的那阵子,注定一辈子都做不成事儿。

现在能混个温饱,还能有朋友相照,珍惜眼前就挺好。

“不说了,来干一个!”刘越举杯,跟高明远碰了下杯口,仰头将酒喝尽。

……

晚上人都散了,刘越本想睡客厅的,却被高明远安排着跟蔡宇航去睡次卧。

“萌萌明天早班,你睡客厅她不方便。”高明远说。

这倒也是,毕竟小妮子长大了,家里一下住进来两个男人,是该避讳着些。

“你要是不想守着你的宝贝,那你睡我那屋,我跟航睡,晚上乘机掐他屁股,回头告诉你手感如何。”高明远冲刘越挤眉弄眼,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你行了,无不无聊,开这种玩笑。”刘越不再理他,转身听从安排进了次卧。

房间里蔡宇航已随意地裹着毛巾被躺床上,空出一大半等着刘越。见刘越进来,笑眯眯地放下手机侧过身。

“哥,你看我好吧,给你留了这么多位置。”

刘越被蔡宇航这副傻样给逗乐了。

刘越喜欢蔡宇航那么多年,周围的人应该都看得出来,可蔡宇航愣是一点儿反应没有。

还在这儿大半夜漏腰露腿,跟小时候扮家家酒似的。

刘越有时候都想知道,这家伙明明看着挺机灵,为什么在自己跟前就蠢得像木头一样。

“你半夜老实点儿啊,看好胳膊腿,不然我收拾你。”刘越半开玩笑地关灯躺下。

刚躺下,就感觉胳膊上一热,蔡宇航半张脸贴了上来。

“哥,咱们都多久没睡一张床了?”蔡宇航傻里傻气问刘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里就跟块肥肉一样。

“哼,”刘越鼻子里出气,怪他没一点儿安全意识,伸手把蔡宇航毛茸茸的脑袋推回去,“上一次你还上幼儿园呢!”

“胡说,”蔡宇航手脚不老实地继续往刘越身上攀,“我上初中那会儿也离家出走,不是在你家住了好几天吗?”

刘越被蔡宇航这么箍着,姿势无疑过于亲密。

他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不似以前可以毫不顾忌的亲昵,至少在刘越眼中,该保持的距离,他从不打算越过一步。

于是刘越扭动身子往床沿挪,手掌攥住蔡宇航的手腕往一边掰。

刘越掰下去,蔡宇航放上来,刘越再掰下去,蔡宇航再放上来。

如此几次三番,刘越以为多少能从这种肢体摩|擦中,产生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却发现自己安稳如常,内心毫无波澜,更不要提其他反应。

自己还真他妈正人君子一个!

刘越不免高看自己一眼。

“行了,睡吧。”刘越最后一次将蔡宇航的手掰开,可能是过于熟悉的缘故,刘越觉得摸蔡宇航的手,跟摸自己的手也没太大差别,多少有些失落。

蔡宇航没再闹腾,安稳把胳膊收好,只说话时略带着夹子音:“人家白天睡了那么久,现在睡不着啊。哥你陪我聊会儿!”

刘越眯着眼懒得理他,嘴上却故意刺探:“不找你那商先生聊去?”

“哎呀,哥,你看你,我这不是想跟你聊点儿心事嘛。”蔡宇航跟个小女生似的,用指尖一下下地揪枕套边缘。

“那聊吧。”刘越疲惫地闭上眼睛。

蔡宇航又往跟前靠了靠:“哥,你说商睿……”

又是商睿,刘越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其实,介于清早被商睿送回家的事,刘越这一天也总是莫名想起这个人。

以至于现在听他的名字从蔡宇航口中说出来,都有种异样的惊慌。

“今早是你联系他来医院的?”刘越问。

蔡宇航愣了一下,猛然从床上翻身起来:“啊?早上他去医院了?”

刘越看蔡宇航那个傻样就闹心,懒洋洋伸手把人拉回来:“萌萌明天早班,你别闹那么大动静。早上老高载你离开后,我在车站碰到他了。”

“他?那么早?一个人在医院附近,是去等我的吗?”蔡宇航依旧兴奋,攥着刘越的胳膊使劲儿摇晃,“哥你怎么不早说呀?”

“你人在老高车上睡得不省人事,我叫你也来不及啊。”说这话的时候,刘越其实有点心虚,他能确定,初见商睿那会儿根本没打算多此一举。

蔡宇航跟错失五百万似的一个劲儿叹气:“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他会去医院呢。”

“哥,他说什么了吗?你有跟他说我病得很严重吗?我……”

刘越打断他:“我看你活蹦乱跳的,哪有病得很重?”

“啧,”蔡宇航郁郁,“人家就是想要他多一点关心啊。”

刘越回想了和商睿的对话,都挺简单,似乎都与蔡宇航有关,又似乎没什么关联,蔫蔫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你快睡吧。”

蔡宇航听了这个惊天大爆料,哪里还能睡得着。

蔡宇航比之前还要精神抖擞,坐起来拉着刘越的手,非要刘越把见面的场景一点点掰碎了揉烂了讲给他听。

刘越后悔跟蔡宇航提起这个,心想自己不说商睿应该也会说,多嘴多舌多惹麻烦。

但麻烦已在眼前,刘越躲也躲不掉,于是反问蔡宇航:“真有那么喜欢他?”

蔡宇航连连点头:“嗯,越来越陷进去了,但我又觉得跟他差距太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看蔡宇航那样,刘越心里哇凉哇凉,心想跟蔡宇航这辈子也只能把兄弟做到底了。

“呵……”刘越长出一口气,安慰自己就这样吧,情人弄不好哪天就跑了,兄弟反而更长久。

刘越没想到,没了期待反而轻松,连脚趾都舒展了,转而认真帮蔡宇航想起主意来。

“你想听我的建议?”刘越问。

蔡宇航乖乖躺刘越身边,侧过脸耐心等着下文。

“你回家去,听你爸的话进融航。”刘越说,“这些天你跟着我,我也看出来你确实长大了,懂事儿了,不是蔡叔陈姨眼里吃不了苦的小孩儿。加上你的聪明劲儿,和蔡叔在融航的地位,将来总能混出点儿成绩。跟着我,一个开小店卖咖啡的,朝不保夕,真不行……”

刘越说这些的时候,蔡宇航一直沉默着,能察觉得出他不似以前那般抵触,确实在认真听。

刘越借机又拔高了一层:“你想,商睿都是住世纪府邸的,开几百万的豪车,那是什么层次?你要真想跟人长久,没点儿硬实力是不行的。”

黑暗中空气很安静,刘越看到蔡宇航瞳仁反射着微光。

正当刘越以为这一次说教时机把握得相当到位的时候,突然听蔡宇航“哇”了一声:“哥,你怎么知道商睿住世纪府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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