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老方在贺衡在场的情况下,倒反天罡说出:“你不适合现在这个角色!”
“又不止合作一次。”贺衡自己推着轮椅,艰难而又执着的靠近老方,像是有所察觉捣鬼、给他下面子幕后主使,直接报出两个姓名,“是贺衍还是林成山让你这样做的?老方你帮了我一下,下次电视剧投资的事情就更好解决了。”
“我也只是个打工的。”老方只关注目标人物,向池纵掏出了合同,手在合同上拍了拍,一个眼神瞥向贺衡,“这是合同,你看看。“
池纵看着那份解约合同,他心里明白,在背后捣鬼的人咖位一定高于贺衡,这就是生物链。
林成山,他的前经纪人没有到场,合同的字里行间中却充满着令人憎恨的背影。
把轮椅强制性地推到门外,池纵怒斥一声:“你别问!”
贺衡压着顶上来的不满,刚才他提到了两个人中,一位是他的亲哥哥,姓林的那位是他表面上要喊的舅舅,这关系能攀上因为林成山的姐姐嫁进了贺家。
明明是多了个姐夫,但却像多了个爹,前几年在贺衍争产业。
相比之下,他这个二少爷,顶着个名头没有任何一点实权,直接就撕破脸面。
推着轮椅向一边走去,在解决被幻觉的问题上,他得到的利益一定是大于池纵自己处理的,静等着下文。
“你们提出的解约!违约金呢?对外界解释,还让我背锅!”池纵将合同凶狠地敲在桌面上。
“林成山不会以为自己是如来佛祖能压着孙猴子,自己混到现在也是个打工的!”
“你干嘛不跟贺衡说这些?”老方递过来一瓶水,“再看看合同吧……”
池纵把水放在桌上,自动的忽略了前半句,又翻起合同时手不自觉的颤抖。
林成山一个驯服性测试,他拒绝后赔进去了七年的时间,回不到出道那年备受瞩目的存在。
“网络是向前走的没有记忆,可人有,我记得小池你当年遇到的事情。
跟河谊解约之后没有戏约,从影帝再到素人、从荧屏退到幕后,现在也只能活跃在小成本网剧里。
还有在互联网上掀起的网暴,有些人因为这个死了、有些人因为这个抑郁了,你挺了过来,人生总不会是一直是低谷。
出道赚的钱都赔进违约金里,还倒欠些。
你挺过来这些,总不能是让你再遭一遍。”
老方那一年还是导演助理,他下定决心自己的处女作要请池纵来演男一号,因为他演技最好,因为他是新生代演员里最火的,流量、口碑他都想要。后来他的男一号,在功利心下换了无数人,这是工作;面对池纵当时求工作为养家糊口已经不限于演员这一行,他伸出了援手,这是对池纵的喜爱。
老方拍了拍后生的肩膀,他没有为自己推脱,替别人办了这件事情,被人怨被人记恨是常理。
出去找到了贺衡,低声交代,“一切办妥了。”
老方推着轮椅走进了会议室。
池纵全神贯注的钻研着这份合同,恍惚中老方提过两次合同,不是催促他动笔签名。
绞尽脑汁的思索话里面的含义,贺衡的出现吓了池纵一跳。
相对的视线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有种夫妇到了无话可说的物是人非。
只剩彼此后,贺衡不熟练的推动着轮椅缓慢的到了池纵身边,直接拿走那份合同,在手机上打通电话。
交流的方式从中文再到英文,他都听得懂,贺衡为了自己在跟电话里的人谈条件,进展得不顺利。
眼前变得朦胧起来,贺衡身影像是在雨雾之中,眼泪不自由主地落下,池纵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用手被抿去,这才又看到,为他出头的贺衡。
“违约金会照常赔你,对外宣布是不可抗力的元素。”贺衡讲述着,他争取过来的利益。
见到池纵眸里凝聚在一团的水雾,贺衡方才已经没有脾气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池哥。”
…………
鸽子蛋大小的红钻石放在黑色的绒布上,被池纵托在手中,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下一秒仿佛在皇室的加冕典礼上,拿在手中的视角,比照片上看到得更真实,比橱窗里的更加耀眼。
“这是一块原石,做成什么首饰,你随意……”贺衡见他认真的模样,眉眼都舒展开来,噙这一抹满足的笑容。
在酒店里面这块宝石仍是熠熠生辉。
池纵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宝石放进盒子中,还给了贺衡,还未说出口的话被人截断。
“我知道你想说,这太贵重了。”贺衡早有预料,把从车上取下来的双肩包扔给他。
这句话后半句,池纵是想说,他喜欢就自己买。
只问过贺衡要角色,要综艺,这些是利于自己事业发展的,是实在的能把握住的。
那颗钻石,本身的价值令人咋舌,还被赋予了太多的含义。
打开双肩包,一书包用,小密封袋装着的饰品,像是从义乌市场批发回来,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他。
贺衡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是早就有打算来找自己,导演谈话只是顺便的事情。
贺衡的在乎成了池纵情绪的催化剂,蹲在他面前,对方不明所以,目光一直追随直到落在眼前,升起一丝紧张。
“别笑话我,贺衡。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哭了。”
池纵牵起贺衡的手贴在脸边,像小孩子撒娇一样蹭来蹭去,倾泻出自己心里的需求,脸皮像是在热水里滚动着大虾。
“我出道刚两年碰到了网络舆论、经济危机和自家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父母生活被打扰。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我总是在想,要是有个大人物、超级英雄、哪怕是末日降临能帮到我我,就不会落得现在的一事无成。
谢谢你,贺衡。”
贺衡竖起指头在池纵的唇,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送上了拥抱希望能给予帮助,带来一丝温暖。
他是被主动邀请踏入池纵的过去,林成山潜规则事池纵后悔了,这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忆往昔时的遗憾。
“不要贬低自己,池哥!在我出现之前,你已经走出了人生的困境,你跟我一样。”
池纵被贺衡拉起来,从低沉的情绪中抽出,他取下手指上的戒指,“我在国外的第一年买下来的,国人喜欢说虚岁,我才16。
对着戒指,我许了一个愿,想要身边有一个男朋友陪着我。
不是想要谈恋爱,只是想要亲近的人陪我一起在异国他乡。
池哥,不要笑话实际年龄才15岁的小孩。”
池纵认真的倾听着,刚认识贺先生的时候,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坐在眼前的贺衡是向他倾诉童年遗憾的好弟弟。
在这段肉口为引的交易中,二人的关系因为这场谈话在改变,过去的经历成长为现在的阅历,我在邀请你走进我的世界。
“我妈妈在我出生的那天就离世了。
我父亲另娶了别人,他的第二任妻子的孩子跟我一样大。
贺衍比我大十岁,不喜欢我这个弟弟。
以父亲为首和贺衍为首家里分为了两派,人类是个群居生物,我得选择站队,才觉得自己不是门外人,也就能融入进去了。
我肯定选择我哥,在我15岁的时候被他以留学的名义送出国。
你猜贺衍什么这么做?池哥。”
池纵诚实地摇头,这件事情像引线一样穿起了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认错人的那天晚上,贺衡故意打给贺衍的电话,是对彼此的羞辱;
为了解决相亲事的那天晚上,贺衡挨在身上的鞭痕,神经质的跟贺衍比较起来,提到爱不爱的话题,是贺衡觉得所有人都爱他……
池纵亲昵的捏着他的手背,然后五指口入他的手指缝隙,二人相视一笑,冲淡了这弥漫起来的忧伤。
“后妈带回来的孩子跟我同一天出生,父亲DNA鉴定为父子。”
贺衡没有直说,贺衍对于他的报复。
贺家分为两个家庭,已经再娶的父亲,和已经离世的妈妈,他们兄弟两个是她在世间的牵挂。
装成兄友弟恭,彼此生活美满,妈妈也会安心的。
这是贺衡对贺衍所有事情的隐忍。
池纵没有讲什么大道理贺衡,也没有趁机做出什么保证讨人欢心,只是陪他坐在一起。
贺衡把那枚戒指戴进了他无名指里,像是再说你能陪陪我吗?
这枚戒指也就实现了贺衡当年的愿望。
贺衡又取了下来,故意开起玩笑,刻意的隐藏,“这尺寸挺合适的。”
“那些你拿回去自己带,这个送我吧。”
贺衡也没拦着,池纵拿走了戒指,上面的纹路简约,比不上戒指主人要复杂的心思,为什么他又取了下来?
“我也把它当做许愿神,也会给我带来好运的。”
“……好。”
…………
贺衡坐着轮椅被司机推进了河谊公司的电梯,见到空下来的手指,他对戒指戴哪个手指上并没有什么讲究。
刚才忘记向池哥套话了,这段时间有没有跟任越见过面?
真是个无趣的问题。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贺衡见到公司的掌权人。
“阿衡,来接我下班?是缺零花钱了吗?”贺衍接受推着贺衡的轮椅。
“哥哥,你这能不能赏杯茶喝?”贺衡笑得很假,来解决相亲的事情。
按照池哥原本的攻心计,假装恋爱,故意在长辈安排的某件事情上好就要分开。
贺衡第一步都没有迈出去,任越屡屡拒绝他约会的请求,任家父母在暗地里也放弃了,池哥的计划,他还是能用得上。
在办公室里,贺衡跟贺衍煮茶的时间,才把手机上的照片甩过去。
贺衍见到上面熟悉的人,任越跟一个男人坐在公务员的石椅上,弟弟给任越约会的男人面容做了处理,从穿着上见年龄相仿。
照片有很多,看下去任越谈话的内容也能猜的到,他在乞求男人,无果后动手拉住,表情焦急,若不是在公共场合他就直接跪下来挽留我。
“我要强!就查了他为什么不理我?”
贺衡盯着杯中的茶汤。
“我跟他的事情,想着别伤及无辜就给那个人做了处理,不然也不知道谁是小三。哥,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杯子靠近唇边,贺衡又放下来,执着又倔强的望着贺衡,垂下头时藏在心里的被辜负的委屈才透出来。
贺衍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把领带都扯下扔在桌子上,又觉失态,温声细语的安慰起弟弟。
贺衡至此,面对的问题一一解决。
一.贺衍要求的相亲问题。
二.他个人想法,池哥跟信任的待在同一剧组下很危险。
贺衍猜不到那张照片上另一个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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