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过后,两个人的关系比以前要更加亲密,主要表现在池纵每天都能接到贺衡电话,像异地的小情侣一样煲起了电话粥。
池纵工作从演员成为了小贺先生的专门客服,他没有因为失去工作就翻脸,毕竟贺家没有破产,抱着这条大腿,还是能当主演。
“亲爱的,跟以前相比你晚了半个小时才给我打电话,我都准备去找你了。”池纵说着哄人开心的话。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做个默契挑战,你猜猜?”贺衡言语之间很是愉悦。
“这一点难度都没有……”池纵被吊起的胃口,他心中有所期待,祈祷的捂着垂在脖颈下的链子,上面挂着小贺先生送来的好运戒指,祝他心想事成吧。
“一部电视剧的主演或者电影的主演?”
一般的礼物,小贺先生随时随地都能办,要是直接一点拿钱,池纵都觉得不顺心意,这太俗。
拿到出演电视剧的机会,池纵才能翻身,不会永远成为贺衡的金丝雀。
贺衡打了一个响指:“Bingo!公司买到了《一日夫夫百日恩》小说版权,你来当主演!”
“你在家等着我过来!”
池纵立刻在手机上搜索起原著,信号像是跟他作对一样页面加载不出来。
是淮上大大的?还是巫哲大大?池纵把最喜欢的作者都猜了一遍,结果只能安慰自己,这本书的作者也是晋江文学城的。
“我等着你的谢礼。”
撒下一个谎就要用另一个谎来圆,贺衡只将计划的一半说出来。
…………
“叮咚!”
门铃响起后,贺衡现在用拐杖不输哪吒的风火轮,上次跟池纵在酒店谈心,感受到骨折被固定在轮椅上画地为牢的滋味。
现在住的不是酒店的套房,接受了贺衍对自己受到情商的弥补,搬到了新家里面。
开门不见池纵,只看到一只坐在门垫毛茸茸的玩偶狗。
浑身雪白,他的小脖子上还挂着浅黄色的口水巾,豆豆眼闪着一层亮光,乍一看像是含了一泡热泪。
它知道自己被遗弃,无助又乖巧的坐在这里。
贺衡右腿骨折,是不方便进行弯腰下蹲的动作,跟玩偶狗陷入到了沉默的对视中。
“小贺先生,这是我给你的谢礼。”
池纵双手插兜,潇洒地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把小狗抱起来,还拽了人家的口水巾。
进到房间里,贺衡用抱枕跟玩偶狗比起的大小,想起他们跟任越第一次见面时顺手拿回家的婴儿车,“给他起了个名字,你听听好不好听?叫粽粽,粽子的粽。”
“你骂人可真脏。”
池纵耍着嘴皮子,正常提上门的礼品水果,脑白金之类,这样又有点太见外了;又不想跟他讲土味情话,我来值不值你这谢礼?
“电话里有些事情我没有讲完。”贺衡变得严肃起来,“我心里明白,林成山挑软柿子捏,才拿你开刀,我现在在养伤,不代表我就将这件事情忘记。”
“池哥,你在我这里当几天男仆,他过来看我的时候,我提几句,他做个顺水人情,新剧的角色咱们就能拿下。”
对于彼此的了解,贺衡知道他会答应。
有机会肯定是要争取,池纵答应下后,活跃起来气氛,他找到话中的关键:“男仆?”
“池哥,体验一下家政行业,为以后的戏路做铺垫。”贺衡花言巧语的美化了个人需求。
“行!”
这话说的中听,池纵爱听,打量起房间的布局,总不能钱少活多。
贺衡拄起拐杖,另一只胳膊里面夹着粽粽,带着池纵看起房间。
一室一厅,房间的平方远超过约两室三室的,这样的构造视野很是开阔。
“老板,我保姆房在哪里呀?晚上怎么睡呀?”
池纵嘴角像对勾一样翘起来,真是自问自答。
“晚上黑灯瞎火,我这腿上还有伤,就麻烦池哥你跟睡一起吧。”
贺衡着重的用拐杖敲了敲地,又以退为进的使了一招,“要是有了果睡的习惯,或者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我再买个床,先委屈你睡沙发。”
池纵靠在门框静静地听着,手摸的脖颈顺势挑出链子来,银色的戒指露出来露在胸前,他给贺衡展示,“我做成了项链。”
“我就是用工作来钓你,就是想跟你睡在一起。”
贺衡脱口而出真心话来,也想当做那枚戒指被池哥挂在心上。
池纵把他扶到沙发上,他把看破不说破的事情提到明面,暧昧就像打破的香水瓶,馥郁的香水味沾满人的身上。
坐在沙发上二人沉默,等待着沾染在身上的香水味散发掉。
“你……吃饭了吗?二少。”池纵装作平常的说道。
“吃过了,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池哥你在干嘛呀?”
“在医院里面给我爸手术缴费,也到退休的年纪,他个劳碌命,整天待在家里觉得不适应心里憋得难受,摧残到身体就病倒了。”
“你心里要有什么事情也别憋着……”
…………
“哗啦啦……”
水声从浴室传出来,磨砂玻璃材质建筑的浴室上,在暖橘色的光照下映射出,里面洗澡的池纵身体轮廓。
在外面躺在床上的贺衡像是在新厂一出精彩绝伦的皮影戏,目不转睛到睫毛都没有眨动。
浴室门打开,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响,接着“啪”的一声,卧房里的灯熄灭。
池纵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像是落入了贺衡的怀抱。
身旁的男人像是睡着了,房间里面陷入到城市夜深人静时才有的宁静。
可他的气息和自己沐浴露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很刺激,不是气味,它想两匹缠绕在一起繁衍下一代的狼,这股原始的**在黑夜里无限的放大。
“池哥,对不起。”
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对池纵就像久旱逢甘霖,抱着被子侧身躺着。
“我那天不该用皮带绑你的,让你心里留下了阴影。”
“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池纵难免有对比,跟他第一次同床共枕,没有那么紧张睡得很快,因为……有一段很长的前戏。
“白天的时候你提到了。”
贺衡被伤病所困翻不了身,可看见池纵侧躺着面对自己,听见了池纵发生时发生的细微的声响,这会让他一夜好眠。
“我看厨房的碗筷下面还有生产时贴上的贴纸,……你是不是刚搬过来?”
池纵不愿意聊贺衡提起的话题,那被爽哭了是他的一件大糗事。
“对,请你来暖房。”贺衡想搬进新家不都是有这个仪式。
池纵探出一只手来,带着夜间动物的美味,一爪子捕捉到猎物,握住贺衡的手,十指相握,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虎口。
国人置办新房通常都是要结婚了,要娶媳妇了,要建立自己的小家,只请了他一个人来,这个意义又不同了。
“阿衡,你有前科,你受伤的这段时间偷喝酒了吗?”池纵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贺衡立刻反压住他的手掌,见他情绪不错,提起一个重要的事情:
“说起前科!生理需求也是需要重视的,你别忍着!”
他像语重心长的老父亲,摆在眼前的就是池哥的老父亲,憋闷的情绪引发了病因,池纵得不到释放的需求……想想!他都得上心点。
“嗯——你别动!”
池纵抽出他的手,更亲近的跟它贴在一起。
“夜里你要去厕所的话,别忍着。”
“……”
“是睡着了吗?没有听见?“
“嗯——嗯——”
“可别乱动哦,要是腿上的伤口没长好的话,去医院医生是要问的。”
“家属做的……家属不敢认?”
…………
甜香的味道飘进卧房里,贺衡睡到自然醒来,不知此时几时几分,只知道要找池纵,在床上扑了个空。
“我在这儿呢,二少。”
池纵腰上系着围裙,体贴的送来了换洗衣物,报起早中饭一起吃的菜肴,帮着瞌睡虫还在身上的贺衡去洗漱,他清醒夸赞着,“看样子,海螺姑娘的神话故事不是假的。”
“二少来点现实的,给我报销!”
二人耍起了嘴皮子,门铃从外传来,池纵从猫眼上看到来人!
“是贺衍?”
池纵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到达了危机。
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眼下的环境正常人理解都是朋友到家里来做客,又不是朋友来家里上床。
“你赶紧到我房间里躲一躲,等他走了再出来!”
贺衡坏心肝的偏偏往人心黄黄的捉口在床上在床上引导,他这是在报复昨晚的事。
好在池纵的判断是跟着逻辑走,才没有被情绪给扰乱人心。
“让朋友帮忙做的饭,阿衡?”
贺衍片刻愣住,笑着与池纵低头打过招呼,换了拖鞋进来。
“没有,请的男保姆,刚才跟我讲他以前是演员。”贺衡不动声色的开展计划。
“池纵,好久不见。”
贺衍记得池纵。
他拿着刀追进林成山家里面的狠劲。
想到最近的热搜,他又被换角了,现在直接转行。
“好久不见,贺总。”
池纵大大方方的回应,没有电视剧演的日子里,他也跑过外卖、做过中介、当过客服……职业不分高低贵贱。
“阿衡,我这儿正好有一部戏,池纵挺合适的,老熟人之间帮他一把。”
贺衍坐在餐桌向贺衡走着借人的流程。
今非昔比,他现在掌管家族企业,一句话不足挂齿。
贺衡:“你去问当事人。”
男一号就决定了下来,池纵趁着帮人盛饭的时间,借机拿出戴在脖子上的戒指,感恩的攥在手心里。
饭菜很合贺衍的口味走的时候还要了池纵联系方式,贺衡特别给他面子,让池纵送他下去。
门被关上,贺衡撑着拐杖来到门边,手搭在门把手上,在犹豫中度日如年,右拐到阳台边,他整个人显得很忙似的。
他是故意提到送客的这件事。
池纵现在不是送到门外,也不是送到电梯口,非要送到人走车走的地步。
等待的时间会让人觉得时间都出错了,亲眼见证手机屏幕由一秒钟跳到一小时。
池纵还没有回家。
时间在分秒必争的向前奔跑,贺衡时间在倒退,他嫉妒任越是家中独子,不说那父母那边的疼爱,还有隔代亲的爷爷奶奶,就像是贺衍翻版人生。
追根究底,他嫉妒这样人生的开始。
他比不过贺衍……
原生家庭中的不爱、忽视,从来不是自己的过错,自己选择的是爱不爱自己,这条经验占据了贺衡的人生。
让他没有失去爱别人的本能,他也会拥有曾经想要的关爱。
可他又不由得想起,见到小袁那晚的考验,他拒绝别人X足这段关系……
“叮咚!”
正要向下延伸的想法被门铃声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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