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许当歌蹦蹦跳跳地跑进掌门卧室,一推开门,便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许净秋。
“啪嗒”一声,她怀中的画卷摔在地上。
许当歌几步上前,连忙将她扶起。阴冷的日光无力地洒在许净秋脸上,呼吸不见起伏,好像羽化了一般。
“师傅……”许当歌鼻子一酸,眼泪如泄洪般,倾泻而出,“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没能好好孝顺您呢!”
许当歌狠狠摇了摇怀中人,好像这样就能将她摇醒。
“干嘛缩手缩脚的,拿这就当作自己家一样。”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人生须臾,不妨活得潇洒些。”
“有师傅在,必然是不会让你们饿着的。”
“……”
可惜,以后再也听不到了师傅的声音了……
她将许净秋扶到床上,自己跪在她身前,俯首磕了四个响头,“幸得师傅赐名,又受师傅养育,徒儿还不曾报答。”
代理掌门听说新掌门回来了,四处找人,听着一阵哭声,便立马循声赶来。
只见许当歌伏在地上,给还未过世的掌门结结实实磕了四个响头……
代理掌门连忙冲进去制止,“别哭了,快起来。你师傅人没死,别做这些不吉利的事。”
许当歌鼻子挂着眼泪,楞楞地望着师伯,“那师傅为什么倒在地上。”
师伯:“年纪大了,都是这样。身子无力,便会倒地。”
许当歌:“那我叫她也听不见……”
师伯:“年纪大了,都是这样。耳不聪,目不明。”
“说什么呢你!”
一声年迈的怒吼,将她话语打断。许净秋扶着床栏,勉强爬起。
“掌门!”
“师傅!”
“你醒啦!”
许净秋理了理跌乱的头发,愤愤道,“哭那么大声,早被你们吵醒了。只不过当歌一直摇我摇的头晕,需要时间缓缓。”
许当歌见她没事,连忙擦干鼻涕眼泪,凑到她跟前,“师傅,我这次出门给你带回了礼物。”
许净秋脖子伸长探看,“什么礼物?”
许当歌解下背在背后的画卷,献宝似的,小心翼翼展开。
“这是......”许净秋眯起双眼,看得仔细,半晌,摇了摇头,“这是谁,不记得了。”
许当歌蹙紧眉头,有些着急,“遗像,这是遗像!师傅,你不记得了吗,这是......”
师伯连忙将她嘴捂住,小腰一拦便是往外拖,“师姐你好生休息,我们先出去了。宗门上下还有一堆事要交接给这个新掌门呢!”
当年,许净秋常年离家,许当歌年纪尚小,她这个师伯便代理了许多年的掌门。
现在许当歌长大了,她自然是要交接掌门之位。
师伯一直将她拖到门外,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许当歌气急,“师伯,你为什么要捂我嘴,我还没告诉师傅画中人是谁呢!”
师伯擦了擦手心的口水,幽幽道,“萧鸿影?”
许当歌:“你怎么知道!”
“这么大的几个字写在上面,只要不瞎,都能看到,”师伯指了指画像,原来人像旁边就写着他的名字,“我能看到,你师傅也必然能看到,既然她不想承认,那我们也别逼她了。”
说罢,便将画卷收好,随处一扔,牵她离开了。
“哎哟,什么东西,砸了我的脑袋。”屋内的许净秋无辜被砸,吃痛地捂住头。
“居然还没死。”
封安像是十分惋惜,像是盼着她死一般。
陈最面带怒气:“师伯,您怎么这样说话。许净秋手无寸铁,犯不着您这样说吧。”
虽然他也不喜欢许当歌那个疯子,但她师傅也是无辜,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若是想死,一个凡人,怎会活如此之久?总不是又换了目标,哄骗别人去了。
也就他那个傻愣愣的师傅会信。
封安面色一沉,眼底愠色渐浓,“她可不无辜,我当年也是为外表所骗。”
“当年师傅下山,原本志在游历四方。结果下山不到三日便回来了。不仅日日拿走大量的灵石补品,还夜夜出门不归家。”
“果然,不久他便带回了个女子。”
封安犹记当年初见,她躲在师傅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缘由,甚至他也是最后才知道。
长庚仙府的掌门人,一个修无情道的,居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冷不丁抱了一个女人回来。
“掌门这修的是什么无情道?”
“封安小师弟,你要有师娘咯!”
“……”
师傅整整消失了一天,抛下了宗门大大小小的事物,原来是为了个女子。
封安推开旁边唏嘘的众人,钻进人群中,低声问道,“师傅,这是......”
“我所伤之人。”
封安不明白,明明帮也帮了,救也救了,大批的灵丹补药整日流水般送到她殿中,猪都不能一天吃六缸灵药吧!
不仅吃得多,还总是凑到他身边,挑衅道,“你师傅有了我,就不要你咯!”
“这不是逗小孩子的玩笑话吗?”
苏旎记得,她曾在南塘老家听过,几个大人逗小孩,“你爹娘有了弟弟,就不要你咯。”
封安气急,狠狠捶了捶被褥,“可是!这话真得很过分!”
是不是玩笑暂且放在一边,他当时,可是真真切切哭了的。
许净秋见他两眼挂泪,也是乱了手脚,慌忙捂住他放声大嚎的嘴,“我逗你玩的,求求你别哭了。”
许净秋不仅逗弄他,还日常骚扰师傅。但师傅生病有难,她却转身就走了。
“天天吃下几缸上品灵丹,都是师傅彻夜炼制而来的。师傅当时顶着多大的压力留她在苍梧山,她居然一下子就走了。”
“当面说着她不想拖累师傅,转头又说师傅踹了她博可怜,实在可恶……”
苏旎躲在人群外,听故事听得累了,便坐在一边休息,“没想到天下第一大宗门的前任掌门,居然还有这样的风尘往事。”
秃鸡跳上桌,一脸自豪,“看我说得没错吧,只要你修了无情道,四处都是恋爱脑。”
“为什么呀?”
苏旎实在不懂,明明其他门派都挺正常啊,怎么偏偏无情道恋爱脑这么多。难道是这位置风水不好吗?
封安望了过来,一脸疑惑,“什么为什么?”
“啊?不是,您听错了,”苏旎语塞,尴尬地笑了笑,“我是问您怎么受伤了。”
封安:“你们别担心,我不疼。”
苏旎汗颜,到底谁问了,“我们只是想知道你受伤的原因。”
封安一脸神秘,“宗门机密。”
“……”
游珩:“在场都是我的弟子,没什么不能说的。”
苏旎几人昂首挺胸,默默整理了下衣襟。
“长庚仙府有内鬼。”
众人齐声道,“有内鬼?!”
“玄青烈勾结魔族,意图不轨。”
问心殿外,月影婆娑,苏旎收到一个纸条,看完愣在原地。
“幸得此画,吾师今日安祥仙逝。”
……
苏旎瞥了眼念完默不作声的游珩,暗暗叹息,“这话……你说她是开心呢还是伤心呢?”
师傅离去必然伤心,但她又说幸得……好像又是开心。
游珩:“二者兼有吧。”
“许净秋凡人之躯,却活了上千岁,是幸也是不幸。既然说她走得安祥,那便算是幸事。”
“至于许当歌是否开心,相较之下不足挂齿。”
不足挂齿吗……
夜里的问心殿总是寂静,苏旎坐在秋千上,秋千荡起的声音都意外的明显。
苏旎:“师祖,你觉得许净秋坏吗?”
游珩摇了摇头,“未曾见过,不好妄言。”
苏旎:“那你觉得她做得事对吗?”
游珩:“对与错,难以评判。”
她骗了很多丹药给宗门弟子,他也理解。毕竟,她也只是个普通人,为了求生行的险招罢了。若是人连基础温饱都难以满足,谈何其他。
更何况,师叔也未尝不知她所作所为。
但爱,便是一人愿打,一人愿挨。
游珩想,若是他也手无寸铁、举步维艰,怕也是会为了她出去招摇撞骗。
苏旎回到卧室准备休息,窗边一闪而过去一个黑影,片刻挡住了她的月光。
这么晚了,偷偷摸摸的会是谁啊?
苏旎从窗户够着身子往外探,正巧见到那人匆匆转身时的侧脸。
是郁雾。
苏旎眉头轻皱,盯着她的背影到消失不见。
不论之前,就今天而言,她是一整天都没见到她的身影,一直到现在。
“秃鸡,她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根据记录,她清晨便去后山采药,一直到傍晚才回问心殿,回来后又关在房间里忙着炼丹......】
苏旎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她深深点了点头,不禁叹服她的毅力。
不愧是她的师姐,忙活了一天,竟然如此爱学习,爱修炼,真是她们的榜样!
【炼完丹后又离开问心殿,去找了万俟砚并将丹丸赠予他,供他提高灵力......】
她撤回刚刚的话......
夜色深沉,星光点点,宛如细碎的钻石散落在黑色的天幕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月亮隐藏在云层之后,只露出淡淡的光晕。
苏旎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沉浸在梦乡之中。
红墙青瓦的宫墙长得一眼望不到尽头,高墙深院将偌大的天空圈成一个小方格,像是女子梳妆时用的深口金纹妆奁。
而这宫中女子,也只能算是全天下尊贵的饰品,得了喜欢便能被带出去展示,不得喜欢便只能被遗忘在这形如棺材般的妆奁,呆老枯死,更有次者,被随手抛弃或是折断。
到最后,所谓的“死”,竟然还是最好的解脱。
郁雾临窗而坐,身上那件宽大到明显不合身的吉服靠在墙壁上显得皱皱巴巴,头顶戴的金钗珠翠衬得她脸上的惨白更甚。
她眼神木然地透过窗棂,注视着院内的青石小径,窗外的柳树新换了绿芽,给这个与冷宫无异的坤宁宫添了几分活气。
面容枯槁,头发枯燥,苏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话来形容她。
苏旎眼睁睁地瞧着这一切,心中难免涌起一股悲伤。
她知道这只是梦,但她眼前的这些虚幻的场景,也曾切实发生在郁雾身上。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从门外响起,震得整个房子都好像在震荡。
郁雾猝然回眸,眼神空洞,深深望向她。一滴血泪流下,眼睛、脸颊到下巴,将一张白净的脸划为两块。
“苏旎!快走!”
苏旎愕然失色,猛地从床上弹起。她额发黏黏糊糊地汗在脸上,身子像是从湖里捞出来似的,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苏旎!快走!上课快要迟到了!”门外又响起西陵嫮的拍门声,她连拍几下,心中焦急无比,恨不得马上冲进来。
下一秒,苏旎拉开门,左手提着两只鞋,右手抱着剑,身上穿得乱七八糟,一开门边准备带她御剑飞行。
西陵嫮扒开苏旎困倦的双眼,努力鞭策她御剑到学堂门口,幸好今日是弟子们第一日正式上课,其他弟子也都如乱蚁般慌不择路,她们二人正好随着人群涌入。
她们虽然不修符咒,但对于这些还是需要几分了解。
一节课下,西陵嫮看着前座苏旎趴着睡觉的背影有几分震惊,方才上课时还是意志坚定笔耕不辍,没想到下一秒就神志不清到昏迷,任她怎么戳她,都如死猪般,丝毫不动。
她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叫她几声,她便双手捂住耳朵,无意间露出膀下的几页纸。
【不等阿芳将话说完,阿强就将茶盏中的水狠狠泼到她的脸上,杯盏中的是刚沏好的茶,一下子就将阿珍的脸烫的血红,原本xx的茶叶被热水烫开呈现青葱的绿,耷在她的脸上,略显几分狼狈。
阿珍朱唇微动,正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被阿强打断。
阿强脸上寒意未减,薄唇出冷言,瞬间将她钉死:“你不必解释了,你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西陵嫮将那几张纸轻轻抽出,从头细细品读,旁的几个道友也都凑上来,争抢着要看。
人围了一层又一层,争抢间,苏旎被吵醒。
“第一页在这里......阿强将阿珍从水中救起,漫天春花落英缤纷,两人一见钟情好浪漫啊~”
“真是渣男,他下水救她不过是为了接近她的一个局。”
“都怪阿强,骗得其他两个人团团转......”
一个同砚拿着一张纸轻轻抱在怀里,另外两个同砚共着一张纸对着空气指指点点……而她,被团团围困在中间。
瞧见她醒了,一张张脸凑到她面前,几双眼亮晶晶地追随着她,“这话本是哪来的?下一章呢?下面的剧情是什么?”
“上课了,你们都围在那里干什么?没听到铃声吗?整个书苑就我们班最吵!”
方才周围人闹哄哄的,确实没听到上课的铃声。
不知何时,教画符的老师又回到教室,大声喊了几次“回座位”没人听,只能用法术增大音量。
原本围在桌前的人群一哄而散,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过,课上的每一个间隙,哪怕只是老师转头指了指黑板上画的符咒的那一瞬间,苏旎的课桌上也会出现一个小纸团。
从前从后尚且不论,更有甚者,是跨越了千山万水,四面八方从天而降……
一根戒尺重重地落在他的背上,无伤,但疼。
苏旎一回头,那老师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的身后,将她点起,“同学们,你们瞧瞧,苏旎同学短短一节课便画了如此多的符咒,大家要向她学习啊。”
苏旎衣袖一拂,小纸团全都散落在地,不见踪影,“老师谬赞了,那都是些废符画,算不得数。”
“用心不专,自然不得符画之要领,不得要领,自然都是些废符画了。”老师走回到讲台上,稍稍颔首示意她坐下后又继续讲课。
此事罪不在她,她便也不觉得羞,只是两三旁人听了这话羞红了脸。
历经这一番敲打,桌上果然不再飞来些纸团,只不过下学后,她周围又成了一副人挤人的模样。
“这话本是哪来的?下一章呢?下面的剧情是什么?”
苏旎早早想好对策,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啊、不清楚、没听说啊。”
虽说她一脸无辜地死咬着着几句话,但周围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拿着那几页纸将她团团围住,“那这话本是哪来的?总不会说这也不知道吧?”
苏旎看了一眼西陵嫮,她混在人群里,目光炯炯,跟着她们一起真挚发问。
其实,那不是话本,只是她不愿意上课睡觉,所以逼着自己写笔记,半梦半醒间,脑中闪过郁雾原本的剧情,她随笔记下了。
仅此而已。
细弱蚊蚋的簪花小楷,没想到一写就是十几页纸,大致地记下了大半的故事。
苏旎抬眼望了望身前那一群人,心中有了个新念头。她提高音量,想问到面前所有人的想法,“这话本好看吗?”
“好看!”
面前人齐声回答,二三十人的声音合起来像是要把整个屋子都掀了。
苏旎轻轻叹气,一脸无奈,“这话本原是我山下朋友写的,特意送来给我看。这才短短写了一半,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原来是你朋友写的啊,那何时出续集?”
苏旎:“这要等我回去好好问过她才能回复你们呢。”
众人紧紧握住苏旎的衣袖,满眼都是恳切与期盼的热泪,“你一定要让大大将这话本快快写完啊!”
苏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轻拍那一双双拽着不愿放她离开的手以示安慰,
“旎,定不负所托!”
苏旎不负所托,放弃了下午的修炼,全心全意地躲在房间里写完了剩下的情节。
“铛铛铛!”
苏旎一进门便将手中的十几页纸稿展出,众人立马围了上来,争抢她举过头顶的那几张纸。
苏旎将稿纸收回怀里,细细的胳膊硬生生将他人隔出一臂的距离,“等等,首先,本人谨代表本人好友,也是此书的原作者轻都山水郎女士,感谢各位亲朋道友的抬爱!”
她站上旁边的讲台,拱手对面前几人行礼。
周围人适时地鼓起掌,热烈或是欢快,苏旎短暂地沉浸在簇拥中,而后抬手示意安静。
而后,从袖中抽出另一张信纸,勾起唇角,挤出十分官方的微笑,“其次,由于本人,括号轻都山水郎,因某些不可抗力因素,家中存在五万灵石的负债,只能凭着写几个破话本勉强维持生机......”
苏旎抬起埋在那张信纸下的双眸,偷瞥台下众人的表情,仍是瞪着急切的双眼,巴巴地望着她。
“故,将此书代理权全权交由本人的好友,苏旎。”
她将手中的信纸放下,紧紧握住右拳,一脸义正言辞号召身下众人,“道友们,同砚们,试问,我们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最亲爱最信赖最仰慕的作者大大饿肚子到街上去乞讨!”
“不能!”
“我们怎能眼睁睁看她为应付生计而断更!”
“不能!”
.......
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人群雄激愤,掏光了身上的灵石还准备将衣裳都脱下来拱手送她。
苏旎连忙摆手推脱,“各位道友不必如此,虽然作者大大食不果腹,但体谅各位都还是弟子,必然不会扒掉各位一身皮的。”
她扫视周围一圈道友,有疯狂到脱衣抵债的,也有面色镇定但眼波微动的。
“既然都是同砚,那我必然是给与大家最大的优惠了。此书前十几页纸便算我们交个朋友,不收费,后十几页纸则算作每张二十中品灵石,满五百中品灵石又可享受五十灵石的优惠!”
说完后,想象中的欢呼和称赞并未收到,台下人掩唇窃窃低语,“二十中品灵石?这要得有点多啊,不知道我这几天攒的的灵石够不够。”
“肯定不够啊,我们这才修练几天,一个字都不够看的,只能回去看看我从家里带的那小金库,里面有好些灵石呢!”
像他们这种普通的内门弟子,修炼一天获得的灵力也不过只能兑换一百下品灵石,要换成二十中品灵石,那得二十天,虽然二十日于他们来说不过须臾,但他们想看这话本的心思确实片刻也等不得的。
“二十中品灵石,那我们想要看完这话本,岂不是还要花三四百灵石?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看完。”旁的西陵嫮,轻轻扯了扯苏旎的衣袖,想让她再通融通融。
苏旎白了她一眼,若不是为了救她,她岂会花完她自己攒的所有灵力,最后还要向系统贷款借灵力?
“这都算奸情价了,实在便宜不了,对其他班的,这话本我都是以三十灵石从头算到尾的。”
“不过我也确实理解各位的处境,大家都是初来乍到,自然没什么存款,不如大家都在我这记下自己的姓名与门派,等大家手头宽裕之时,再将欠在我这儿的灵石补上便好。”
几番引导下,众人果然心悦诚服,不论富哥富姐们豪掷千金,现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签了个字也捧了个钱场。
人人口口相传,都知道那个修无情道的苏旎,手中有个话本,虽需要付费,但十分好看。
不到三天时间,苏旎浅浅赚了一个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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