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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歪头,思考片刻。
就在有栖富江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时,五条悟开口了:
“哦,那是因为某人太过自以为是。谁让你非要和老子比谁更受欢迎的?”
——这人也太不讲理了!
有栖气的脑袋冒烟。
“明明是你……唔。”
还没等有栖开口,他的嘴就被五条悟捂住了。
五条悟给了有栖一记眼刀,示意他不要让夏油杰知道他在这里干了些什么无聊的事情,否则必然叫他好看。
夏油杰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有栖富江,然后将手臂搭在五条悟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不宜察觉的微笑。
“悟,既然咱们要带有栖回去,就请他吃顿饭吧,这也算是待客之道。”
“欸?你们不要把我杀死吗?”
有栖问。
“杀死?”夏油杰笑,“高专可不是港口黑手党,手段不至于那么残忍的。更何况你是近年来出现的第一例人形异端,高专只是好奇你的身世,并不想害你。跟我们回去如何?倘若你没有做什么,我和悟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的。”
夏油杰在说这段话时,眼神中泛滥着善意,有栖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五条悟把有栖放回地面:“这么说你答应喽?不许跑喽?”
有栖:“我饿了。”
五条悟:“没问题的啊,附近有一家甜品店,可以带你去吃,杰买单。”
有栖已经饿了一天多,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发现对面两个人时不时地交头接耳。
有栖眨眨眼。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五条悟:“你就感谢老子吧,为了保护你,老子和夏油杰在这里设下结界,你暂时不会被港口黑手党那群家伙找到。”
有栖点头:“那……我还得勉为其难地感谢你一下?”
五条悟拍案而起:“什么叫勉为其难!”
眼看他又要和外表弱不禁风的有栖干架,夏油杰赶紧拦住他:“悟,等等,你没觉得他有点奇怪吗?”
五条悟:“嗯?奇怪?哪里奇怪?”
夏油杰垂眸:“怎么说呢,他似乎有着足以令人心悸的能力……我没有在他的身上检测到咒力,那就是有着某种异能?”
五条悟耸肩:“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啊?”
“不,他肯定有意无意间释放了某种磁场,让我的视线离不开他……这让我很困惑……”夏油杰的视线转向有栖,声音已经比第一次见到他时软了很多,“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
有栖富江吃饱喝足,优雅地拿起餐巾纸擦擦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富江’这个名字?”
夏油杰和五条悟面面相觑。
“似乎是一个都市传说?可以蛊惑人的魅魔?”
“我就是富江的具象化。”有栖道,“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我可以魅惑所有看到我的人,也就是说,具有你们这个世界的‘富江’体质。”
“难怪我感觉自己对你……”
夏油杰捂住嘴。
五条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打断道:
“什么什么?杰你该不会要说,‘我爱上你了’之类的愚蠢的话吧?不会吧不会吧?”
夏油杰临近耳边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怎么可能……不要瞎说,悟。”
有栖:啊,纯情大男孩。
“欸——”五条悟表情分外震惊,“欸?”
有栖:他急了他急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栖忽然想逗一下五条悟,便对着夏油杰闪星星眼:“真的吗?夏油大帅哥,要谈恋爱吗?假如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这一路经受的磨难就算是值了!”
五条悟率先反驳:“胡说八道!妄自尊大!你把老子当什么了!简直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有栖的声音颇为扫兴:“啊?我以为你们只是朋友。”
“我们当然是朋友……不对,你懂什么,我们是挚友,是最强!”
五条悟赌气地抓紧夏油杰的手腕,气急败坏地瞪着有栖富江的眼睛。
有栖“噗嗤”一声笑了:“你急什么呢?难不成你对他……”
五条悟嘴皮子从来没这么快过:“你在胡说什么呢?他是老子的挚友,老子怎么可能会把挚友交给一个刚认识几分钟,而且阴险狡诈、两面三刀,胆敢与老子比谁更好看的愚蠢的异端呢?不管怎么看这都不合理吧?”
有栖不管这些,他耐人寻味地看着五条悟。
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五条悟刻意地躲开有栖的视线,和夏油杰别别扭扭地挤在一块。
有栖心满意足,站起身来,道:“我去上厕所。”
此时此刻,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的思路都被有栖干扰了,五条悟焦躁地思前想后,想要找出完美的说辞,来解释自己对夏油杰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而夏油杰却在不停地反思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刚见面的男生产生了些许不正常的感情。
于是……有栖富江非常轻松地溜出了甜品店,非常快乐地挑了个小巷子走进去,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谁知他刚走了两步,脚下一空,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坑洞。
有栖十分确信,上一秒,这里的地面还是平整的。
然而坑洞是真实存在的,有栖眼前一黑,顺着坑坑洼洼的黑色通道一直往下滑啊滑,脑袋不知道被石头磕了多少下,终于滑到了底。
有栖眼冒金星,感觉自己似乎在黑色的甬道里滚了大半辈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联想到这一路来的悲催经历,痛上心来,心说这里应该没人,正是放声大哭的好机会。
谁知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都是人。
而且全都在看自己,仿佛见了鬼了。
被追杀、被安排、被迫卷入神秘案件。
有栖憋屈得要死,反而对着周围一圈人莞尔一笑:
“哎呀,真是抱歉啊,吓着你们了吧哈哈,怎么没给你们吓死呢。”
没人理他。
有栖沉默片刻。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掉下来的,原谅我吧我有精神病,待会就去医院开证明。”
还是没人理他。
有栖:……
有栖富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同时,看到了一身的煤灰。
天塌了。
我的美貌就这样被玷污了……
有栖绝望地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身处装修非常富丽堂皇的卧室中,墙面采用了淡金色的大理石贴面,上面镶嵌着精美的浮雕,窗帘选用的是厚重的天鹅绒,颜色与床品相呼应,窗帘上绣有金色的流苏。
虽然有窗帘,但是窗帘后面并没有窗户,是一堵墙。
而有栖是从壁炉掉下来的,也就是说……根据“水往低处流,人从高处落”的原理,这个房间的烟囱离谱地与下水道安在了一起。
更要命的是,有栖发现他的面前有一具静静躺在地上的尸体。
尸体的衣着凌乱,显然是在挣扎中被撕扯过。
死者是一名中年女性,面容苍白,双眼紧闭,嘴角残留着一丝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而围着自己一圈一圈的人,很明显是前来调查现场的警察和案情相关人员。
有栖:等等。
我不是凶手啊。
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一个看起来只有一年级大小的小男孩正半蹲在尸体面前,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尸体,圆框眼镜反射着吊灯的光,恰好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而有栖的从天而降,打断了他的思路。
众人瞠目结舌之时,有人打破了尴尬的安静。
有个金色短发、小麦色皮肤的家伙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兜,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哟。犯罪嫌疑人这么快就现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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